我撲到地上,感覺背上像是瞬間壓上千斤重的東西。
許安安一腳踩在我腰上,冷笑着說:“這次,你可算是落到我手上了。”
說着話,她把我手上的封印牌拿走,指着陣法外說:“你仔細看着那些人,如今可有人來幫你?”
我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過去,法陣外,楊昊滿臉的擔憂,想要沖進來,卻被英姨和趙毅拉住,孟思倫不忍的轉過身去,沒再看我。
我雙手死死地攥着衣服,把視線從他們身上挪開。
許安安尖聲笑着,她一笑,我後背上也響起一陣的嬰兒笑聲。
我看了供桌一眼,上頭擺着就個鬼面煞,也就是這裏頭有九個鬼嬰在幫她。
許安安腳上用力,我隻感覺腰上一陣鑽心的疼,登時就紅了眼睛。
“你是鬼面那邊的人?”我忍着疼問她。
她蹲到我跟前,道:“對,知道我爲何要留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嗎?”
我仰頭看着她,“爲什麽?”
“因爲你就是尋找陰龍的關鍵,易盤從你身體裏摳出來,隻有你能啓動易盤,就是楊昊都不行,你若是死了,沒人能找到陰龍,待陰龍騰空之時,便是這正道毀滅之日。”她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我心頭一跳,皺眉問:“陰龍是壞人?”
她伸手放在我右胳膊上,眼中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啊!”我大叫一聲,仿佛聽見右胳膊上骨頭被摁碎掉的咔擦聲,身上疼的出了一層的冷汗。
她舔着嘴角,說:“這是剛才那問題的代價。”
話落,她起身一腳踹在我右腿上。
我疼的直接飙淚,嘴都被咬破。
“知道當初站在巅峰的餘家是怎麽消失的麽?就是陰龍給滅的。”她說。
我左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艱難的說:“那你知道你會怎麽死麽?”
她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饒有興緻的挑眉問:“你說說看。”
“死于……”我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腳脖子,“話多!”
“雷霆靈寶,火速奉行,急急如律令!”我用盡力氣大喝一聲。
她臉色大變,轉身要跑,我死死地抓着她,任憑她一腳一腳的踢在我的臉上也不松手。
轟隆一聲,一道響雷劈在她身上。
我嘴角緩緩溢出鮮血,眼前也是陣陣發黑。
許安安不甘的瞪大着眼睛,眉心一道紅,十根手指往下滴血,右手食指的正好掉在嘴邊。
她的血黑紅,帶着股腥臭味。
我惡心的不行,卻已經沒有力氣往外吐,看着她的屍體倒在我跟前,我仰躺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笑。
老餘頭給我留下五張符紙,如今我已用了三張。
恍惚間,我眼前似乎出現一副圖像,一個塊封陰牌被一根紅線懸空挂着,中間鑲嵌着銀片,上頭還刻着個繁體的鬼字。
突然從黑暗中走出來一人,他包的的很嚴實,臉上一點皮膚都沒露出來,他站在封陰牌下,靜靜的跟我對視片刻,伸手摘下空中的封陰牌消失。
看見那隻手,我愣住了,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那畫面卻消失了。
那手……跟老餘頭的好像!
許安安一死,供桌上的九個鬼面煞也順勢炸裂,木頭渣子打到趙柔身上。
她尖叫着罵人,“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過來,沒看見我的臉都被劃傷了麽?”
四面的白幡杆子從中間折斷,裏面的陰風緩緩停止。
趙毅和英姨這才松開楊昊,跑了進來,經過我時,他們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沒管我,而是過去解趙柔身上的繩子。
楊昊走到我身邊,伸手想要碰我,卻又半道收回去,心疼的問我:“哪裏疼?能碰你嗎?”
我強笑道:“能碰,帶我離開這裏。”
他這才把我從地上抱起來。
還不等轉身,隻聽啪的一聲,我右腿被許安安踢斷的地方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趙柔滿臉的不屑,生氣的說:“有弄死她的法子爲啥要拖這麽久?害的我在上頭綁了那麽長時間。”
楊昊瞬間冷了臉,盯着趙柔道:“再動一下試試?”
趙柔目光微閃,最後心虛的别開目光,嘟囔道:“我一定會告訴我媽的。”
說完就跑了。
英姨趕緊追上去。
趙毅内疚的說:“土子,委屈你了,實在是咱們這一支如今處境艱難,我和英妹子沒有别的辦法。”
我點點頭,跟楊昊說:“帶我離開,我身上疼。”
楊昊意味深長的對趙毅說了句:“師父如今固守此地不出,不是被逼,而是遵從本心,你們如今做的事,是把他的臉往地上踩。”
說完,他抱着我離開。
趙毅愣在原地,臉色逐漸蒼白。
楊昊直接帶我去了醫院,堅持到醫院,我就疼得暈了過去。
後來是被争吵聲吵醒,掙紮着睜開眼睛,就看見蕭煜和楊昊站在我跟前。
蕭煜怒道:“你就由着她?爲何不融了她身上的龍氣?”
楊昊冷笑着說:“你說的容易,你懂這其中的痛苦麽?”
他們兩人對視着,眼看着有再打起來的趨勢,我剛要說話,就見蕭煜突然上前,一把捏住楊昊的脖子,狠命的往後一推。
驚悚的一幕發生了,蕭煜穿透楊昊的身體,直接捏着一道影子的脖子撞到牆上,同時楊昊的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我吃了一驚。
被蕭煜推到牆上的虛影漸漸真實,那人是長衫古裝,卻頂着一張和楊昊一樣的臉。
“怎麽?還想再殺我一次?”穿着古裝的楊昊道:“或許應該這麽說,你還想再殺我們兄妹一次?”
蕭煜臉色陰沉,手中的黑傘緩緩打開,屋裏陰風肆虐,吹得我直哆嗦。
過了片刻,蕭煜松開他,退後幾步,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楊昊道:“你不敢告訴土子,其實真正死在通陰石上的人,是她吧?還是你親手把她糊死的。”
蕭煜道:“你威脅我?”
“不,是警告,如果你再糾纏土子,我就将一切都告訴她。”楊昊說。
我聽着心頭一震,糊死我?
可我現在活得好好的。
過了好半天,蕭煜收起黑傘,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看着楊昊要轉身過來,我連忙閉上眼睛。
過了會,我聽見椅子拖動的聲音,裝出一副剛醒的樣子睜開眼睛,古裝長衫的那個楊昊已經消失,一直出現的楊昊坐在我對面。
見我醒了,他笑着問:“餓麽?”
我搖頭,靜靜的看着他,半晌說:“我都聽見了。”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
“我被蕭煜殺了,是啥意思?”我盯着他的眼睛問,“我記得,我在村裏矮包子的房間裏看見的,通陰石上躺着的人是蕭煜,可在八卦村裏又看見一幅畫,變成了女人,這是爲啥?”
說到這裏,我突然反應過來,心裏一凜,“總不會說将來我會那麽死吧?還是……”
還是我之前這麽被他殺死過?
可這事也太邪乎了,幹道士的,我自然相信桂鬼怪陰間的存在,可前生今世實在是太玄乎了。
楊昊深吸口氣,說:“就是你想那樣。”
“爲啥?”我不解的問。
他歎氣說:“你是餘家人,與他注定是敵人。”
我腦子亂哄哄的。
楊昊給我倒了杯水,說:“别想了,身上還有傷呢。“
我哪能不想。
“那真的易盤在啥地方?”我追問道。
他詫異的看我一眼,“什麽真的假的?易盤隻有一個真的。”
“那你媽說她拿到的易盤是假的。”我着急的說。
“我無法啓動易盤,她就覺得那易盤是假的,其實是真的,隻是因爲我啓動不了,她才這麽覺得。”他解釋說。
我越聽越亂,餘學民從我身體裏摳出去的易盤是真的,能啓動易盤的人隻有我?
我躺在床上發呆。
楊昊也沒再說話,靜靜的坐在一邊。
胳膊和腿都差點被許安安廢掉,我本來還以爲自己得在醫院躺個十天半個月的,誰知道第三天我就能下地了。
楊昊很滿意,道:“看來那屍蟲水還挺管用。”
我暗暗驚訝,心想難道我跑個血水,還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了?
啧,這事越來越玄乎了。
我和楊昊辦好出院手續,直接回了易門,剛到大門口,看門的老頭就叫住我們。
那老頭笑呵呵的看着楊昊,道:“真人讓你們過去。”
真人是這裏幹雜活的人對師祖的稱呼,不過如今這裏人很少,稱得上幹雜活的,除了這看門的老頭,就是打掃衛生的大娘。
楊昊笑着對他道謝,帶我去了師祖的院子。
剛到門口,看見從院子裏走出來的兩人我愣住了。
杜女士竟然和趙柔走在一塊。
這是啥操作?
看見我,趙柔眼中陰霾一閃而過,摸着臉頰上的創可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等轉頭看向師祖時,卻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楊昊對着杜女士颔首道:“師叔。”
師叔?
我的娘,我呆呆的看着杜女士,她就是趙毅和英姨怕成狗的師叔?
“你好樣的。”她笑着說,說完看了師祖一眼,帶着趙柔離開。
我渾身一哆嗦,她剛才說話的語氣,真不像是誇人。
“餘壤進來,楊昊回去吧。”師祖說。
楊昊推了我一下,讓我進去,他關上院門離開。
“師祖,那是咋回事?”我問。
他倒了杯水,讓我坐下,緩緩道:“你那日送走的是你杜師叔的婆婆。”
“爲啥讓我去?她自己不就是道士麽?”我納悶的問。
他喝了口水,不急不緩的說:“她身份尴尬,不便出手,這才找到咱們這裏,她來的那天正好趙毅把你從村裏帶回來,這事也就落到了你的頭上。“
我猶豫着問:“既然她是都是,爲何身上有鬼氣?”
師祖看了我一眼,解釋說:“如今入易門分爲醫道、法道和鬼道,她所修的便是鬼道。”
我撇嘴,說的那麽好聽,不就是養小鬼麽。
“醫道學出來是當醫生嗎?”我好奇的問。
他搖頭,說:“自古道醫不分家,華夏許多有成就的名醫都是道士,比如孫思邈,他便是道士,我們要尊稱一聲妙應真人,學習醫道的人仍舊是道士,隻是與法道驅煞捉鬼不同,他們是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我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
“現在幹道士的,都要從這其中選一個?”我又問。
其實我聽着心裏有點想笑,感覺跟上高中似的,還得分個文理。
師祖笑着說:“不是,隻有易門如此劃分,想的也是因材施教罷了,今天叫你過來,就是想問你,這三條路,你選哪條?”
我沒有絲毫猶豫,說:“法道。”
鬼道聽着就瘆人,醫道值得尊敬,可我現在不光要自保,更想找到這一切的答案,還是法道最适合我。
“好,右邊第三間廂房,三天時間學會裏面的符文和法咒。”師祖說。
我咽口唾沫,确定他不是開玩笑,認命的走進他說的廂房。
書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符紙,旁邊是七本符文,本來我覺得自己根本沒法背過來,可等我翻開那些書後,我心裏就有數了。
這些年趙毅教我的雖然是錯的,可也隻是錯了其中的幾個字,再改正過來還是挺容易的。
不過,被符文容易,用出來卻全靠修爲。
老餘頭留給我的符紙若是給楊昊用,别說引雷劈死許安安,他完全能跟蕭煜一戰。
我歎口氣,集中精神糾正自己先前背錯的符咒,三天一晃而過,等到師祖過來時,我也剛剛看完那幾本書。
他也沒問我記住多少,就直接讓我離開。
我一出來,楊昊就迎過來,問:“都記住了?”
我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我又不是神,七本呢。”
他皺眉,半晌道:“都哪個沒記住?回去我教你。”
“不用。”我揮揮手,笑着說:“我把簡單的都背下來了,難的我用手機拍下來了。”
他一拍腦門,道:“是我傻了。”
我笑了聲,本來要回房間,卻在樓道裏被他拉住,他小聲說:“回去收拾一下,跟我出趟門。”
“出門?去啥地方?”我納悶的問。
他猶豫片刻,帶着我往地下室去,“你去看看爸。”
我一頭霧水的跟着他去了地下室,再看見餘學民的時候,我直接驚住了。
才三天沒見,餘學民已經虛弱的起不來床了。
躺在床上,臉色蠟黃,手腳不住的抖,張着嘴喘氣,好像随時都要憋過去。
“餘媚出事了。”楊昊跟我說:“我知道是他對不住你,可他到底是咱們父親,不能見死不救。”
我看了半天,歎口氣,問他:“你知道餘媚在啥地方?”
我說不清心裏是啥滋味,一直以來我都恨不得直接弄死他,可等到他真的在我面前奄奄一息,我心裏又挺難受。
楊昊回道:“就在這附近,等下我帶你過去。”
我點點頭,跟着他往外走,要跟他分開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他,皺眉問:“你怎麽知道餘媚在啥地方?”
他伸出手,掌心裏是一撮頭發,“我用爸的頭發做的通陰法陣。”
我明白了,匆忙進屋換了身衣裳,拿上辦事用的包跟他出了門。
他手上拿着羅盤,帶着我走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一片樹林子外。
“小心些。”他跟我叮囑說。
我嗯了聲,先用開陰符開了陰眼,舒服的歎口氣。
楊昊笑了聲,“開個陰眼就這麽開心?”
“我開心的是自己開陰眼,以後我也是條能抗能打的漢子了。”我得意的說。
他搖頭失笑,率先進了小樹林。
走進去後,我轉着圈的看了遍,就發現問題了,這小樹林裏面的樹看似雜亂無章,角度卻很巧妙,隻要進來,無論往哪邊看,四周八個方位都是樹。
每棵樹之間正好間隔七步。
而且外頭月光很亮,勉強還能看清點,這裏頭不開手電什麽都看不清。
楊昊緊緊地抓住我的手,道:“這是七步奪魂林,千萬别亂走。”
“好。”我忙着應了,跟在他後頭。
往前走了幾步,我就聽着後頭有腳步聲,忙着問楊昊說:“你聽見後面有腳步聲了麽?”
話落,我就見楊昊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眼珠子黑黝黝的。
我倒吸口涼氣,本來要後退,最後關頭忍住,拿出打印拍在他肩膀上。
“你打我做什麽?”我突然聽見楊昊說話。
我愣住了,怎麽眨眼的功夫,他就正常了?
“剛才你看着可吓人,像是被上身了。”我解釋說。
他道:“盡管放寬心,沒東西能上我的身。”
我想起蕭煜從他懷裏推出來那個古裝男人,腹诽道:你八成現在就是鬼上身,可不是不會被别的鬼上身。
“餘媚到底在啥地方?”我問他,心裏開始害怕,這地方可别再來個濕屍啥。
話落,突然哐叽一聲,一團血霧在我面前爆開,緊接着一隻蒼白的手穿過楊昊的脖子,伸到我眼前,皮膚上還不斷的往下滴水。
我後背一涼,反手就把桃木劍揮上去,同時掏出一張符紙要打過去。
手伸到半空中被人抓住,我心中一凜,本能的要甩開,下一刻就覺得不對勁,這手是有溫度的。
果然,我剛想到這裏,楊昊正常的那張臉又重新出現,“别胡思亂想,否則會被迷了心智。”
我呼出口氣,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好。”
我剛應完,楊昊突然甩開我的手,朝後掠去,手上的銅錢劍在空中畫了個圈,猛地刺過去。
這不會又是我的幻覺吧?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楊昊确實跑過去了。
他過去了,我咋辦?往前還是往後?
好不容易學會了基礎的符文符咒,就來闖這七步奪魂林,對我來說有點超綱。
正想着,我眼前突然飄過一道黑影,我站在原地沒動。
等到那黑影第二次飄過的時候,我掏出拴着紅線的銅錢,反手甩過去,朝我一拉,順勢拍了一張符紙,喝道:“誅!”
“呀!”一聲慘叫聲,那黑影化成一道道碎片消失,我收回銅錢,繼續站在原地不動。
正要叫楊昊,我突然後背一涼,暗道糟糕,轉身要去打,卻突然被人攬住腰,推到樹旁,後背撞到樹上。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出現在我眼前,那人道:“土子,不認識我了?”
“大虎?”我驚訝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爸呢?”
他笑着說:“我這些年沒跟師父在一塊,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
雖然老餘頭沒回來,我有點失望,可現在碰見大虎也挺開心,“找我幹啥?你啥時候回來的?”
他回道:“我早就回來了,你忘了,還是我告訴你陰關橋,我是有急事來找你,想辦法把封陰牌搶回來,絕對不能落到杜早秋的手上。”
說完這話,他臉色一沉,身形立馬消失、
與此同時,我看見餘媚突然朝我沖過來。
我顧不上細想大虎的話,直接迎上去,左手持劍訣,右手捏着符紙,幾步走到她跟前,起勢念咒,側身避開她的攻擊,反手就把鎮魂符打到她身上。
她慘叫一聲,跌到地上。
我用紅線把她纏上,朝着周圍喊:“楊昊,我抓到餘媚了,你再哪裏?”
可我喊了半天,卻沒人答應。
我心裏咯噔一聲,心想他這不是出事了吧?
正在心裏打鼓的時候,隻聽哐當一聲,像是一扇門被踹開,月光照進來。
楊昊從遠處走過來,手上的銅錢劍都散了。
他皺眉說:“我被人困住了,好不容易才出來。”
困住他的人不會是大虎吧?
他看向餘媚,沉了臉色,“陰龍圖在什麽地方?”
餘媚扭頭不說話。
我使勁的扯着紅繩,直接勒進她的皮膚,她們悶哼一聲,說:“在陣眼。”
楊昊讓我守着,他去找七步奪魂林的陣眼。
“你已經有陰龍圖了,怎麽還會找錯地方?”我問餘媚,上次餘學民說他跟餘媚跑到八卦村是找錯地方了。
可趙毅說過,陰龍圖上标着陰龍墓的位置,他們倆又不傻,怎麽還會找錯呢?
餘媚冷笑道:“陰龍圖上有三個位置,放着餘家的三塊封陰牌,隻有找到三塊封陰牌,才能打開陰龍墓。”
說到這裏,她看向我,道:“知道第二塊封陰牌在什麽地方麽?在易門,你真當易門是什麽好地方?如今的易門與當年的餘家都一樣,都是一群道貌岸人的小人。”
我靜靜的看着她,沒有打斷她的話。
“當年餘家鼎盛一時,巫道鬼三修,無人敢惹,看着風光,其實内裏肮髒不堪。”她恨恨道:“利用族人去養龍氣,虧得他們想得出來。”
“餘家還修鬼道?”我皺眉。
餘媚仰頭看着我,“如今的鬼面就是當年餘家修習鬼道那群人的後代……”
說着話,她身形越來越淺,幾近透明。
與此同時,楊昊那邊突然有火光,我扭頭往過看,發現他居然點了火要把陰龍圖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