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勢握住我的手,軟着語氣說:“不敢,不敢,你先出來,咱們好好說會話。”
我突然有一種所嫁并非良人的惆怅,跟他走到院外,沒好氣的說:“要解釋啥?趕緊說,我還忙着呢。”
他伸手要攬我的腰,我側身避開,瞪着他:“好好說話,别動手動腳。”
“好。”他無奈道。
我郁悶的瞅着他,明明是他理虧,咋現在搞得是我欺負他一樣?
他正色解釋說:“趙毅沒教你真本事,我是知道的,之所以沒阻止他,是因爲沒有必要。”
“啥叫沒必要?就因爲他教我的都是沒用的,我這幾次差點被弄死,你知道不?”我炸毛了。
他認真的解釋道:“你命格不全,身上陰氣重,勉強學道,隻會與道法正氣相沖。”
我心中暗暗驚訝,面上不服氣的說:“可之前你們不是還說,我是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是,我說過。”他往前走了兩步,握住我的右手腕,“但需要機緣,而且需要用龍氣壓下你身上的陰氣,所以我才會把龍氣給你。”
我低頭看向右手腕的蛟龍镯,心裏驚疑不定,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蕭煜把我拉到懷裏,低聲哄道:“土子,我不會害你,相信我。”
“你真的不會害她?”楊昊冷着臉走過來,把我從蕭煜懷裏拉出來,質問道:“你扪心自問,真的不會?”
看見楊昊,蕭煜臉上原本的溫柔神色瞬間消失,沉着臉跟他對視。
兩人就這麽無聲的對峙,過了會,楊昊冷哼一聲,拽着我往院裏走。
我轉頭看向蕭煜,他沖我安撫的笑笑,無聲的說了句:“别怕,我在。”
我死死地咬住唇,扭頭跟楊昊回到院裏。
楊昊把我送到房門口,沖我笑笑,“去準備東西。”
我想問他跟蕭煜的關系,可聽着屋裏孟思倫收拾東西的動靜,又壓下去,沖他點點頭,回了屋子。
還是從這裏出去再問他。
我把楊昊給我的東西裝好,背着包跟着孟思倫走到院子裏,等着趙毅和英姨。
她小聲說:“這次進村異常兇險,你要好好跟着楊昊,他很厲害。”
我感激的看她一眼,“好。”
我們站了會,趙毅和英姨和出來了,趙毅走到我跟前,欲言又止。
“土子,還不走?”楊昊突然叫我。
我越過趙毅,跟在楊昊身後。
我們到村裏的時候,太陽正好出來。
再次進村,我比上次還緊張,緊緊跟在楊昊身後,直奔上次趙柔失蹤的房間。
再經過那根石柱的時候,我發現上頭刻着的那個被火燒的人腦袋上竟然有血痕。
楊昊也看見了,臉色更加凝重。
屋裏牆上的血手印還在,一進去我就四處找機關,想要把那道門打開。
“這屋裏沒機關。”孟思倫突然說,她手上拿着一個紙糊的小人,說:“昨天咱們看見的都是幻象,你們看這小人。”
她把小人翻過來,後頭寫着趙柔的生辰八字。
趙毅一拍腦門,“那天吃飯的時候,老黃問過趙柔的生日。”
我們俱是一臉沉重。
“一起去村子裏找,不要落單。”英姨說。
她和趙毅領頭,從坤位的房子出來往兌位走,路過兌位前的石橋時,我往河溝子裏看了眼,裏頭躺着兩具屍體,其中一人的腿還被鋸掉一條。
我歎口氣,心想這就是跟着英姨一塊來的人吧。
可我轉念一想又有點不對勁啊,那個人上了老黃的身,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有機會直接解決我們,爲啥不動手?
而且還費勁的炒了盤死人肉,被抓走的偏偏是死人肉吃的最多的趙柔。
昨天我隻以爲趙柔被抓走是運氣不好,可現在一想,當時趙毅暈在院子前都沒被抓走。
想這些事的功夫,我們已經過了兌位的石橋。
我搓了搓手臂,總覺得這地方不對勁,心裏發毛。
楊昊更是僅僅的攥着我的手,神情冷凝。
往裏頭走了幾步,孟思倫突然叫了聲,我吓了一跳,連忙轉頭,就看見她驚恐的看着右前方,“我看見老黃了。”
“都小心點。”英姨沉聲道。
兌位裏面宅子的布局跟坤位是一樣的,前頭是房子,後頭連着大院子,最裏面是一大間正屋。
我越看越覺得這地方之前肯定不是住人的。
院子中央也有一根石柱,卻是平整光滑的,沒有刻任何東西。
我們剛走到正房門前,一個長得跟老黃一模一樣的人突然從窗戶邊閃過,從後門出去。
我們立馬追進去,可等我和楊昊跑到後門的時候,已經看不見英姨她們了。
“她們人呢?”我顫聲問。
楊昊搖頭,說:“先退到屋裏去。”
就在我邁進屋裏的那一刹那,突然被人箍住脖子,狠命的往後一拖,同時後腦勺一陣劇痛,我就在楊昊的眼皮子底下硬是被人打暈拖走了。
楊昊要救我,卻被突然竄出來的餘學民攔住。
我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餘媚站在不遠處。
屋裏點着紅蠟燭,隻在我對面有道小門,其他地方都是石牆。
看見我醒了,餘媚冷笑着走到我跟前,“餘壤,你可算是落到我手裏了。”
我抿唇看着她,想着有啥辦法逃出去。
“你最好老實點,要是敢動歪心思,我現在就弄死你。”她狠聲道。
我忙着點頭,抖着聲音說:“我老實。”
她這才收起眼中的狠色,蹲到我跟前冷笑着說:“蕭煜有沒有過來?”
“沒有。”我搖頭道。
她臉上笑着,卻反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聲,我右臉被打的發麻,耳朵嗡嗡的響。
“來沒來?”她又說。
我死死地盯着她,“沒來。”
“會來的,有你在,他肯定會來。”她冷笑着說:“我要讓他有來無回。”
看着她要走,我連忙問:“這裏到底有啥?爲啥你們躲在一邊,我們完全感覺不出來?”
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我看不出來也就罷了,可當時看着楊昊也沒感覺。
“你祖宗。”她冷聲說。
我心頭劇震,呆呆的看着她。
“至于你們感覺不到鬼氣麽……”她勾起嘴角,道:“這就是這村子按照八卦方位建造的原因,隻要利用得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說完,她揚長而去。
我在地上掙紮着往牆角爬,順着牆角坐起來,等了好半天,看着餘媚沒再進來,我才小心翼翼的掏出屁股兜裏的小刀片,把繩子拉斷。
拿起牆角的一根蠟燭,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先開了個小縫,用楊昊給我的符紙開了陰眼,确定外面沒東西了,我這才出去。
剛走了幾步,我聽見旁邊有微弱的呼救聲。
我趕忙走過去,就看見趙柔躺不遠處的角落裏,胳膊上好幾道口子,都是血。
“你沒事吧?”我小聲問她。
她目光渙散,沖我搖搖頭,就暈了過去。
我把她背起來,謹慎的順着通道往外走,走了十來分鍾,看見個梯子,梯子上的石頭沒蓋上。
我心中大喜,忙着過去,背着趙柔往上爬。
剛要把腦袋伸出去,就聽見外頭有打鬥聲,我伸脖子往上頭看了眼,是楊昊和孟思倫正在打架。
孟思倫兩邊嘴角詭異的向上勾起,眼珠子黑涔涔的,臉色發白,右手的手指扭曲着,像是動物的爪子。
我背着趙柔上去,剛站好,孟思倫就朝着我沖過來。
我猝不及防,被她撞了個正着,肚子上一陣劇痛,直接朝後跌去,最後和趙柔一起摔到地上,摔的我頭暈眼花。
孟思倫狠狠的盯着我,怒道:“我剛才就應該弄死你。”
這不是餘媚的聲音?
我往周圍一看,這不是坤位的那院子?
院子裏石柱上的血還在。
“快帶趙柔離開。”楊昊沖上來,擋在我跟前。
我點頭,重新背起趙柔,剛要走,腳下的地突然開始顫動。
院子裏的那根石柱開始緩慢的轉動,而後快速下沉,同時石柱子周圍的地也緩緩下陷,一個黝黑發亮的大甕從地裏出來。
大甕周身陰氣密布,煞氣四溢。
楊昊護着我後退。
我腿肚子不由得發抖。
餘媚退到大甕後頭,臉色越來越冷。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大甕一出來,村子上頭烏雲密布,太陽光都被擋住了。
院子裏刮起嗖嗖的陰風,隐約帶着一股子血腥氣。
仔細看的話,大甕的口邊還有血痕。
趙毅和英姨突然從屋後跑出來,兩人身上都有傷。
“英妹子,你快帶着他們離開。”趙毅說着,手持棗木劍沖上去,嘴裏念道:“天地玄宗,役使雷霆,内有霹靂,鬼神忘形。”
桃木劍在空中轉了個圈,直接拍在大甕上,“急急咒至。”
話落,他左手拿着個木頭印拍到大甕上。
大甕周邊瞬間陰風驟起,院子裏鬼哭狼嚎,隐隐的還有憤怒的吼聲。
趙毅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白,脊背都開始佝偻。
“跟我走。”英姨率先繞開趙毅和大甕往門口去,可還沒走兩步就被餘媚堵住,倆人打起來。
趙毅一聲慘叫,我吓得一哆嗦,往他那邊一看,大甕居然跟人似的,往他身上一撞。
他慘叫一聲,跌到我們跟前。
他嘴角溢出鮮血,兩隻手不斷的抖,手掌心焦黑一片。
而他的棗木劍已經被燒黑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大甕裏的東西還真是厲害。
“蛟龍镯。”大甕裏傳出一聲沉悶的怒吼,緊接着突然朝我們沖過來。
楊昊擋在我身前,迎上去,還沒靠近大甕,就被一股陰風打在身上,直接彈飛。
眨眼的功夫,大甕已經沖到我跟前。
不等我跑,一柄黑傘突然出現頭頂,同時腰上一緊,轉頭就看見蕭煜。
他攬着我後退幾步,拿起傘就沖上大甕。
大甕裏的東西似乎知道蕭煜過來了,竟然主動後退。
蕭煜追過去。
我的餘光注意到餘媚也在往大甕那邊跑,心裏一沉,“蕭煜,有詐,快回來。“
之前餘媚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要讓蕭煜有來無回。
蕭煜好像沒聽見我的話,一手拍在大甕上,将大甕壓在地上。
砰的一聲,大甕着地,我感覺地上都震了幾下,甕身上也裂開好幾道口子。
餘媚控制着孟思倫的身體朝着蕭煜沖過去,蕭煜側身避開她的攻勢,手上的黑傘打在孟思倫的後背上。
隻聽餘媚一聲慘叫,從孟思倫的身體裏摔了出去,蕭煜對着孟思倫的背推了下,把她推到我這邊。
我把趙柔放到地上,将孟思倫和楊昊拉到屋檐下。
院子裏塵土飛揚,陰風呼嘯,吹得人都快睜不開眼睛了。
大甕越轉越快,不斷的朝着蕭煜沖撞,餘媚還不斷的在旁邊幹擾,我看得心急如焚,生怕蕭煜出事。
蕭煜突然收了傘,一腳踹在餘媚的肚子上,同時把傘使出了大刀的架勢,狠狠的劈在大甕上。
大甕裏頭的吼叫聲越來越大,“蕭煜,你真要如此?”
我皺眉,裏頭的東西認識蕭煜?
蕭煜抿唇看着大甕,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楊昊掙紮着要起來,卻幾次都沒成功,最後他看向我,掏出一張朱砂畫的符紙:“快去,把這張符紙貼在大甕上。”
我看了眼正跟大甕僵持的蕭煜,一咬牙,接過符紙,跑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沖過去對着大甕一拍,同時手腕上的蛟龍镯也磕在上頭。
大甕傳來咔擦咔擦的響聲,血水順着縫隙流出來。
蕭煜拉住着我後退,大甕炸裂,血水四濺,一具屍體從裏頭掉到地上。
院子裏的陰風立即停了,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隐約還有點臭。
餘媚要跑,蕭煜手中的黑傘直接飛過去,就要打到餘媚身上的時候,餘學民突然跳出來,硬生生的擋了下來。
饒是如此,餘媚還是摔到地上,身形發虛,她看了餘學民一眼,爬起來跑了。
黑傘轉了一圈重新回到蕭煜手中。
他把我往後退了退,走到從大甕裏掉出來的那具屍體旁,伸手蓋在那人的腦門上。
隻見那屍體劇烈的抽搐,身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鼓動。
如果沒開陰眼的話,我隻能看見這屍體抽搐,可我現在正開着陰眼,我能清楚的看見屍體的黑氣被蕭煜吸入掌中。
我後背泛涼,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東西。
片刻後,屍體裏的完全被蕭煜吸走,他緩緩起身,看向我:“回去記得找我。”
說完,他捂着胸口,拿着黑傘離開。
隐約的,我看見他身體裏好像有兩股黑氣在沖撞。
他的身形消失後,我看向地上的身體,也不知道是咋弄的,現在看着竟然跟剛死的人差不多,就是身上一直在往外流血水,血水流的越多,皮膚就開始發皺。
而且這人的臉上都是一道一道的刀痕,鼻子被削掉,根本看不出長得啥樣。
看到他腰間的東西,我目光一縮,踮着腳過去,把那東西拿下來一看,竟然是一塊封陰牌。
怪不得餘媚說這人是我祖宗,這可是餘家的封陰牌。
這牌子的材質看着比我和楊昊的都好,木牌中間還鑲着一塊金片,寫這個繁體的餘字。
英姨過來,從我手上把木牌拿過來,瞬間睜大眼睛,“這可是餘家當年的鎮族之寶,據說一共才有三塊。”
我把手揣兜裏,摸着我的木牌,問她:“這木牌是幹啥的?”
她解釋說:“鎮魂封陰,再厲害的厲鬼,碰到這木牌也是俯首稱臣。”
“那剛才蕭煜就不怕。”我說。
英姨随口道:“他身份不一樣,不是普通的厲鬼。”
我眨巴着眼睛,難不成這厲鬼還分等級?
“這竟然是濕屍。”趙毅走過來,看着地上的屍體,眉頭緊皺,道:“怪不得這裏怨氣橫生,敢情養着這麽厲害的濕屍。”
英姨把封陰牌裝包裏,順手掏出三根香,回頭問我:“你們帶着吃的東西沒?”
我搖頭。
“我有。”孟思倫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來,說:“我包裏有餅幹,不過我的包掉在屋後頭了。”
“我去拿。”我跑到兌位的院子裏,找到孟思倫的包,又趕緊跑回來。
英姨把餅幹擺在前頭,香插在餅幹上,然後盤腿坐下,手上捏着一張朱砂符,閉着眼睛,嘴巴快速的動着。
我盯着她的嘴型,認出她念的是往生咒,半晌冷笑,趙毅還算是有點良心,起碼往生咒教我的是對的。
往生咒念了九遍,香也快燒完了,符紙上憑空出現微弱的火苗,等到符紙燒完,院子裏的怨氣緩緩散去。
村子上頭的黑雲也越來越薄,最後消失,陽光照進來,我終于松了口氣。
緩了緩,我們這一幫子的殘兵相互扶着往外走。
到村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關着我的地下密室來,忙着說:“這村下頭還有密室,不去看看嘛?”
英姨和趙毅齊齊搖頭。
“不去,這事會有人處理。”趙毅說。
我一頭霧水的跟着他們往回走,心想難道後頭還有人要過來?
孟思倫跟我小聲解釋說:“這村子布局講究,處處是機關,昨天趙毅打電話跟師門說了,他們很重視,說讓我們把趙柔救出來就行,後續事宜自由人處理。”
我明白了,這是易門看上這地方,打算仔細研究。
回到半山腰的院子裏,我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雙腿抖得站不起來。
楊昊背着餘學民回來,把他放到床上後,也做到我旁邊,時不時的看我一眼。
“你有話就說。”我道。
他這才說:“你回去還要見蕭煜?”
我低頭苦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見。”
昨晚蕭煜跟我說了很多,聽着也很有道理,可他和趙毅之前跟我說話,哪次沒有道理呢?
左右他們說的我都不懂,還不是随着他們說?
“你和蕭煜……”楊昊頓了下,搖頭歎道:“注定走不遠,這是命。”
我不解道:“你爲啥一直這麽說?你和他很熟悉嗎?”
他道:“我跟他不認識,這些話都是我媽跟我說的。”
我扯扯嘴角,“你老是用你媽來擋槍,她知道嗎?”
“餘學民醒了。”趙毅突然喊。
我和楊昊對視一眼,起身回屋。
餘學民躺在床上,看見我和楊昊一塊進來,有些驚訝,反應過來後,偏頭不看我倆。
我走到床邊,直接問他:“你和餘媚來這裏幹啥?”
他抿唇不語。
“不說?你到現在還護着她?剛才你被打暈,她可是直接丢下你跑了。”我嘲諷道。
餘學民居然還有心思替餘媚解釋:“那是因爲你們不會把我怎麽樣,但她要是留下來,就是魂飛魄散。”
我瞪着他,好想撸袖子揍人。
楊昊拽了我一下,淡淡道:“爸,你過來是不是爲了陰龍墓?你應該知道我媽也在找陰龍墓,你要是不說實話,等我媽過來,我可不會替你說話。”
提起楊茹玉,餘學民的身體竟然抖了兩下,轉過頭來,生氣的看着楊昊。
楊昊嘴角挂着淡笑,跟他對視。
半晌,還是餘學民敗下陣來,說:“我和餘媚的确是爲了陰龍墓而來,我們本以爲陰龍墓在這裏,來了之後才發現不是,不過當時已經被這裏的東西纏住脫不開身。”
我納悶的問:“那你們又是怎麽找到這地方的?”
“她拿到的那張陰龍圖上,這裏被圈了出來,我們這才找過來。”他解釋說。
據說能找到陰龍墓的陰龍圖上竟然标出這裏,而這裏卻養着一具餘家人的屍骨。
難道,爲的就是那塊封陰牌?
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英姨的包,心中歎氣,就我現在的情況,很難把這塊封陰牌搶過來,而且就算是搶過來,我也守不住。
我攥緊手上的桃木劍,心裏憤怒,卻滿是無力。
易門的人來的很迅速,當天下午就到了,趙毅和英姨跟他們說了下裏面的情況,那些人就匆忙進了村子。
而我們坐他們過來的汽車離開。
趙柔傷勢重,直接被送進當地的醫院治療,我們則是又坐了一天一夜的汽車回了易門。
剛下車,趙毅的電話就響了,接通後,他臉上換上無比恭敬的神色,挂了電話後,跟我說:“師祖要見你。“
我愣了下,幹搓了把臉,又跟着去了那道觀模樣的大院子裏。
師祖還是坐在桌子邊上,一臉深沉的喝茶。
我都有點懷疑他是故意裝出這樣子的。
趙毅領着我進來,對着師祖鞠了一躬,低頭離開。
我站在師祖跟前,第二次過來,倒不像是第一次那麽慫了,但心裏還是緊張,摸不準他要幹啥。
“知道趙毅沒教你真本事了?”他淡淡的看向我。
我怔了下,心思急轉,點頭說:“知道了。”
他給我倒了杯茶,指着對面示意我坐下,“怨他麽?”
我忐忑的坐下,如實道:“怨,好幾次我都差點被鬼揍死。”
“往後你可以學真本事。”他看着我說:“有兩種方法,第一種我把龍氣徹底融到你的身體裏;第二種你按部就班,憑自己本事練,你選擇哪個?”
我心頭一跳,詫異的看着他。
他挑眉道:“融龍氣,你會一日千裏;按部就班,需得機緣,你命格不全,很有可能這輩子都是個本事微末的半吊子道士。”
我聽着他的話,心中掙紮,死死地攥着右手腕,腦袋裏嗡嗡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