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有陽壽,死後也有陰壽,當陰壽盡了才會重新輪回。
隻是奪走對方陰氣和陰壽,雖然可以使自己變得厲害,但他日入了冥府,也是會遭報應受懲罰的。
我是真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這情況,竟然是蕭煜去奪取别人的陰氣和陰壽。
我不由得紅了眼睛,心裏無比内疚,都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把他的龍氣搶走,他也用不着靠這種方法來恢複。
那黑影消失後,蕭煜手中黑傘的傘面上閃過詭異的紅光,身形也更加真實。
“蕭煜……”我忍不住小聲叫了他。
“誰?”他目光淩厲的看向我們這邊,身形一晃,眨眼的功夫就站在我對面。
看見是我,他眼中的厲色收斂,詫異道:“你如何找來的?”
“我……”我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楊昊拽着往後退了幾步,跟蕭煜拉開距離。
楊昊防備的看着蕭煜,目光清冷:“你竟然敢這麽做,就不怕遭報應嗎?”
蕭煜登時沉了臉色,嘲諷道:“報應?我遭的報應還少麽?”
他的目光在我和楊昊之間打個轉,沉聲道:“土子,過來。”
怎麽突然生氣了?
我下意識的應了聲:“好。”
剛要過去,卻被楊昊拉住胳膊,“蕭煜,你什麽時候才能放過她?把她害的家破人亡還不夠麽?”
聽見楊昊對蕭煜的指責,我有點懵,解釋說:“那不是他的錯,是我一直在拖累他。”
楊昊道:“你難道就沒看出來?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本可以護住餘衛國,但是他沒有;他本可以不讓矮包子的龍氣出世,他也沒有。”
說到這裏,他直視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被他騙了,你知道麽?”
楊昊的情緒有些激動,跟他見面這麽久,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情緒起伏這麽大。
他說了兩句,突然捂着胸口咳嗽,像是喘不上來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蕭煜神情淡淡,反問道:“我爲何要護住餘衛國?”
我和楊昊都被問的愣了。
他眼神漸冷,“他日餘衛國回來,你可以當面問問他,需要我護着嗎?”
說着他看向我,“土子,過來。”
我一直都知道蕭煜跟餘家的關系很微妙,說是餘家欠了他一條命,餘家爲了還債,這才養着我。
可這些年,我看着老餘頭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道蕭煜的存在。
但在老餘頭死的那晚上,餘學民又說老餘頭都知道,還知道餘媚對他做惡心的事,就是不管。
我歎口氣,睜開楊昊的手,走到蕭煜前頭,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情況如何,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對我好。
“你咋會在這裏?”我神色如常的問,沒有受楊昊的影響。
蕭煜眼中的寒意融化,嘴角翹着,伸手把我攬到懷裏,輕笑說:“我來這裏養傷。”
“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我頓了下,餘光看了眼楊昊,才悶聲說:“要不是我壞了你的事,你也取其他鬼魂的陰氣來養傷”
好不容易用是常五奶奶的镯子把龍氣蓋住,要是我自己再說秃噜嘴,那就真蠢了。
“他們可不是鬼。”蕭煜冷笑着說。
不是鬼,那是啥?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張符紙冒着黑煙飛過來,砰地一聲釘在陰關橋上,幾道虛影從遠處飄過來。
我本以爲他們是要過陰關橋,卻不想他們直奔着蕭煜過來,手上還拿着符紙、紅線和桃木劍這些法器。
我心中一凜,這些人是有備而來。
“去後頭躲着。”蕭煜說完手上的黑傘飛出,欺身向前,跟他們打起來。
我躲到一邊,慢慢的就看出道道來了,他們還沒死,是離魂過來專門殺蕭煜的。
讓我慶幸的是這些人的道行不高,沒一會,蕭煜就已經把他們的魂給吸走了。
但這幾個人就像是摁開了一個開關,在他們之後一批又一批的人沖進來。
一時間陰關橋頭慘叫聲不絕于耳,符紙飛揚。
開始時蕭煜還是遊刃有餘的奪走對手的陰壽,到了後頭都顧不上這些。
楊昊拉着我躲到暗處,不讓我上前。
“他們八成都是爲了龍氣和易盤過來的,我懷疑這風聲就是蕭煜自己放出去的,就是爲了引人過來。”他說。
剛才一過來,他就不問緣由指責蕭煜奪走對方陰壽,現在又這麽說。
“你是不是對蕭煜有成見?”我不高興的說。
他竟然承認了:“對,我不希望你跟他在一起。”
我翻了個白眼,沒再跟他說話。
突然一道黑影子朝着他身後掠過去,我想也不想的沖上去,掏出桃木劍直接紮進那影子的背上。
那人扭頭,是個青年,他滿眼的不甘,最後頹然倒地,身形消失不見。
那些圍着蕭煜打的人也沒注意到我,我松了口氣,想着找機會去幫蕭煜,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些人是離魂進來,所以我剛才是……殺了個人?
我渾身一哆嗦,桃木劍直接掉在地上,腿發軟。
那還是個正值年華的青年,活生生的,剛才就讓我一下子給弄死了。
想着那青年最後的眼神,我耳邊嗡嗡的響。
楊昊過來把拖到邊上,擔憂的問:“受傷了?”
我呆呆的搖頭。
他又問:“那怎麽了?”
我抓着他的袖子,咽了口唾沫,說:“我殺人了。”
他安慰我說:“别怕,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我腦子亂糟糟的。
離魂而死,身上不會有傷口,如果真要安個說法的話,都叫猝死。
我殺過雞宰過鴨,也打過遊魂,卻沒對活生生的人動過手。
現在再想起我把桃木劍刺進那青年的背裏,我都覺得是我親手紮進了他的肉裏。
“糟了!”楊昊突然說了聲。
我猛地回神,順着楊昊的目光看過去。
蕭煜周圍已經沒人,就連他身後的獨木橋都不見了,他剛要朝我走過來,在他腳下憑空出現閃着金光的八卦圖。
下一刻一道紅影掠過去,手上拿着紅線,朝蕭煜甩過去。
蕭煜避開,紅線擦過他的衣角,直接在上頭燒了個窟窿。
我定睛一看,那紅影子竟然是英姨。
她穿了一身壽衣,腦袋上圍着白布,嘴裏一直快速的念着啥。
蕭煜收起黑傘,瞅着英姨,周身煞氣四溢,“你們也想對我動手?”
英姨仿佛沒聽見他的話,隻是狠狠的甩着手上的紅線,瘋狂的進攻。
我從第一次害人的莫名驚恐中抽離出來,想要過去幫蕭煜,楊昊拽着我,小聲說:“你去了也沒用,跟我待在這裏。”
我反應過來,也怕自己拖累蕭煜,隻能着急的看着。
可看着英姨,心裏也挺複雜,她先讓我過來,現在又自己過來,難道她跟楊茹玉似的,也把我當成開路的了?
我疑惑的看向楊昊,“她是不是故意讓我過來?”。
他搖頭,說:“八成不是,你仔細看着。”
我看了半天,發現英姨的神情有點不對,眉頭總是一皺一皺的,她的眼神很痛苦,動作也總是慢一拍,手腳上的動作很不協調。
她這是被人控制了!
我給她電話的時候,她說她自顧不暇,難道是因爲她已經出事了?
蕭煜突然欺身向前,黑傘拍在英姨的頭上,同時右手在她的腦門一彈。
英姨仰頭痛苦的叫了聲,跌在地上。
蕭煜一腳踢在英姨的肚子上:“鬼面,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的了。”
一道黑氣從英姨的後背竄出來,瞬間消失不見,英姨虛弱的趴在地上,臉色慘白。
我忙着上前去把英姨扶起來。
她苦笑道:“真沒想到會着了鬼面的道。”
“不回去麽?你的陽火快滅了。”蕭煜道。
英姨對他道了謝,匆忙跟我說了句:“救出趙毅就帶着他會易門。”
說完,她順着來路跑了。
“易門就是趙毅的師門嗎?”我好奇的問。
蕭煜點頭,道:“如今有點本事的道士都是易門裏出來的。”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那麽厲害?”
我也算是明白他爲啥讓我跟着趙毅回師門了。
“英姨不會出事吧?”我有點擔心英姨,也不知道她那邊是個啥情況,鬼面煞可不好對付。
“不會。”蕭煜說:“她這點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
說着,他突然撐起傘擋住我,看着我目光中閃爍着别的光彩,突然說了句:“長大了。”
我不自在的拉了拉衣領,嗔道:“你傷好了是不是?又開始瞎說。”
他低聲笑了,意味不明道:“的确,可以幹大事了。”
話落,他竟然收了傘,把我抱起來,不等楊昊阻止,已經抱着我走遠。
“你抱着我幹啥去?放我下來。”我掙紮着說,心裏沒底。
他低頭在我臉頰上輕吻一下,道:“土子,咱們去成親。”
“成親?”我目瞪口呆,“你咋突然想起這回事?”
他笑道:“不是突然想起,我時刻未忘記。”
我的心情有點複雜,莫名低落,強打着精神說:“是不是太匆忙了?”
我要結婚,可姥姥和老餘頭都不在了。
他低頭蹭着我的鼻尖,柔聲道:“我早已準備齊全。”
我仰頭看着他,耳邊突然想起楊昊說的話,他說我不懂愛,對蕭煜隻是依賴。
以前我也懷疑過,可現在我卻知道我是喜歡他的,因爲我是願意嫁給他的,願意跟他結婚過日子。
至于生孩子,我倆這一人一鬼難度太大,以後再說吧。
說話的功夫,他帶我停在一座山包包前頭。
“不是要成親麽?來這裏幹啥?”我納悶的問。
他笑的很神秘,朗聲道:“時間到。”
話落,我就聽見一陣敲鑼打鼓唢呐聲,一隊人從山寶寶的過來,個個穿着紅衣,看着特别喜慶,在隊伍的最後還擡着一頂轎子。
等他們走近,我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這竟然是一隊紙人。
他們停在我跟前,原地踏步,搖頭晃腦的,每個人臉上都是笑着的,弧度還一樣。
蕭煜把我放在紙轎子前頭,道:“進去。”
我往後退,呵呵笑着:“蕭煜,我這人不在乎儀式,咱倆其實可以直接越過這些步驟直接洞房的。”
我拍着胸脯說:“咱還是直接去洞房吧,我說到做到。”
我的内心是崩潰的,他這是在搞笑麽?弄出這一隊人過來,吓都能吓死我,看見這紙轎子,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看出我的害怕,有些歉意道:“是我考慮不周。”說着,他彎腰蹲到我跟前,“我背你去新房。”
我不好再拒絕,趴到他背上。
他背起我,朝着身後一揮手,那隊人憑空消失,隻在地上躺着幾張紅紙人。
我搓搓胳膊,突然覺得跟他在一塊,處處是驚吓。
他背着我走進一個古香古色的宅院,院子張燈結彩的,倒是還真有點結婚的氛圍。
他背着我進了正屋,把我放到床前,床上擺着一身紅嫁衣。
我伸手摸了摸,居然是熱乎的。
“這咋還是熱的?”我不解的問。
他十分平靜的說:“剛燒過來的。”
我一口氣沒喘上來,咳嗽半天,最後直接跳到他身上,“哥啊,咱直接洞房好不?”
他微笑着搖頭,“這不能再省。”
他愣靠着言語誘哄,力氣上的優勢給我換上了那身還帶着熱度的嫁衣。
比嫁衣更熱的是換衣服過程中他看我的目光,燒着暗火。
我看着鏡子裏的人,衣服挺漂亮,我這張臉長得也挺好看,就是馬尾辮配古風嫁衣,有點辣眼睛。
我轉頭看向蕭煜,可憐巴巴的說:“頭發。”
他蹙眉,伸手把我的皮筋給解開,說:“就這樣就很好看。”
“哦。”我微笑臉,他也不會盤頭發。
他牽着我坐到床上,内疚的說:“本不想這麽匆忙,可今天看見你,我就知道不能再拖。”
我忙着解釋說:“我和楊昊沒啥,在血緣上他是我哥,你看我倆的臉就能看出來。”
我能感覺的出來,自從見到楊昊,蕭煜就很緊張。
他笑着搖頭,道:“不是因爲這個。”說這話,他把我摟到懷裏,湊到耳邊,呵着氣道:“定下來,我心就安了。”
我忍不住縮脖子,他捏着我的下巴,凝着我的眼睛,低頭親住我,動作溫柔細緻,剛剛穿上的嫁衣被他一件一件脫下。
我摟着他的脖子嘤咛,眼瞅着他眼中的越燒越旺,動作越來越大膽。
事後,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他的胸膛,啞着嗓子問:“你知道易盤在啥地方麽?”
我在心裏跟趙毅道歉,本來是來幹正事的,誰成想竟然順便結婚洞房了……
“找易盤做什麽?”他問我。
我發愁的說:“楊茹玉抓走了趙毅,說讓我拿着易盤去換。”
他在我後背亂動的手頓住,“是她告訴來陰關橋找的?”
“不是,我是通陰問出來,不過告訴我的那個鬼不要我的供奉。”我把在隆華縣遇見許安安,并且沒有打過她,最後被楊昊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末了,歎氣說:“我突然覺得這些年沒學到啥本事。”
他沉默片刻,問我:“沒看見他的模樣?”
我知道蕭煜口中的他,是指告訴我消息的那個鬼,
這麽說着,我心裏也越來越疑惑:“沒看見,而且我最近也總覺得有個東西跟着我。”
蕭煜嗯了聲,拍着我的背,柔聲道:“睡吧。”
我是真的困了,閉眼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後是被咳嗽聲吵醒的,我睜開眼,就看見楊昊站在我跟前。
那一瞬間,我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一動身體,直接從床上栽到地上,摔的呲牙咧嘴,胡亂的往身上摸,發現自己衣服穿得很整齊,這才松了口氣。
往周圍一看,吃了一驚,我竟然回到了楊昊家裏。
楊昊說:“蕭煜呢?”
我連忙從地上起來,發現床前有個火盆,裏頭都是灰,還有塊紅布頭沒有燒掉。
我突然有個瘋狂的想法,這盆裏的不會是昨天的新房和嫁衣的灰吧?
“找我有事?”蕭煜推門進來,雖然仍舊撐着黑傘,但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古代人裝扮,一頭利落的短發,身上穿着休閑套裝,還挺俊。
我看呆了。
他走到我跟前,笑着說:“對你的丈夫,還滿意嗎?”
我忙不疊的點頭,簡直不能再滿意。
“丈夫?你們竟然……”楊昊驚的說都說不全。
我耳根有點泛紅。
“蕭煜,你就不能放過她?要不是你,土子會落到這個魂魄不全的下場?當初你……”楊昊話沒說完,就被蕭煜打斷。
“當初如何?”蕭煜冷着臉說。
楊昊憤怒的盯着他。
我聽的雲裏霧裏的,“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他們兩個人看我一眼,齊聲道:“不認識。”
我被他們說的一愣。
一時間,屋裏氣氛實在是尴尬,看他倆像是随時能打起來,我隻好主動轉移話題,說:“你們可以告訴我,怎麽去找易盤不?”
蕭煜冷笑着說:“這就問楊昊了,我沒留下易盤,不在我手裏,自然就在餘學民手裏。”他說。
我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
我看向楊昊,“你知道餘學民在啥地方不?”
他點頭,“知道。”
過了會,他又說:“我帶你去找他。”
我想了想,試探着問:“餘媚和餘學民也在一塊?”
楊昊沉默不語。
“楊昊,你知道餘學民和餘媚的關系,是不是?”我問。
他目光有些閃躲。
我追問道:“那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他明明很恨餘媚,爲啥還離不開她?”
楊昊的臉色有些僵硬,好半晌才說:“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總之我會幫你救出趙毅。”
說完,落荒而逃。
我看着楊昊的背影,歎氣說:“蕭煜,你說楊昊到底是真爲我好,還是裝的?他母親被我害成那副樣子,他都不恨我。”
說實話,要是相同的事情放在我身上,我肯定做不到他那樣。
蕭煜眼睛微眯,意味深長道:“他跟你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除了性别不一樣,我沒覺得我倆有啥不一樣的。
“他跟你的經曆不一樣。”他道。
沒直接否定,那蕭煜就是說楊昊是真對我好了?
“還有沒有别的方法能找到餘學民,或者是救師父?”我問他,屋不太像爲難楊昊。
蕭煜沉默半晌,道:“方法有,隻是很危險。”
“啥方法?”我忙着問。
他目光發冷:“去楊茹玉手裏搶人。”
我苦笑着說,“我早就想過,可我都不知道楊茹玉在啥地方,根本不知道咋去。”
蕭煜在我頭上摸了摸,笑着說:“我帶你去。”
我直接撲到他身上。
他含笑看我半晌,一副夫子口吻,道:“你要記住,萬事不能被别人牽着鼻子走,知道呢?”
“嗯。”我應了聲,疑惑道:“那咱們咋去就趙毅?你知道楊茹玉現在在啥地方?”我納悶的問
蕭煜道:“當然知道,夜裏跟着楊昊。”
我一拍腦袋,真是笨。
半晌,我問他:“蕭煜,楊茹玉到底是啥人?我知道她和趙毅和英姨都認識,還跟趙毅是鄰居。”
蕭煜答道:“她原本也是易門的人,隻是後來被逐出師門,如今不知投靠了誰,我也在查,這次過去正好探探虛實。”
一直到半夜,楊昊那屋子終于有了動靜,他小心翼翼的出門,我和蕭煜偷偷跟在他後頭。
我們跟着楊昊來到一棟陰氣森森的宅子前,他在門口停住,道:“你們若是要救人便去,救了人快些離開。”
說完,他推門進去。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合着他一直都知道我倆在後頭。
我和蕭煜翻牆進去,他卻沒急着去救人,反而去了正房門前。
蕭煜打開傘,讓我蹲在傘裏,說是這傘能壓住我的人氣,不會被發現。
屋裏面有人說話,仔細一聽,居然是楊昊和楊茹玉。
“媽,土子是無辜的,趙叔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付過你,你就放了他,别再爲難土子了。”楊昊正在勸楊茹玉。
“我爲難她?”楊茹玉怪腔怪調的聲音傳出來,“小昊,你要明白,不是我在爲難她,而是我必須這麽做,我在南台子村布置了二十多年,就爲了易盤和龍氣,可如今什麽都沒拿到,你讓我如何交代?”
楊昊聲音苦澀,“咱們不要那些東西了,我帶你離開這裏。”
楊茹玉聲音陡然變冷,冷笑着說:“離開?你看我如今的樣子,離得開麽?”
“媽……”楊昊還要說啥,屋裏突然砰地一聲,緊接着他被人扔了出來,楊茹玉陰沉着臉走出來。
楊昊掙紮着從地上起來,指着楊茹玉,“你爲什麽要這麽爲難我們母子兩個?”
我詫異的睜大眼睛,他這話是對誰說的?
“沒有我,你們兩個早就死了,還會留在這裏?”從楊茹玉發出男人的聲音。
聽見那聲音,蕭煜周身陰風驟起,煞氣四溢,直接沖上去,跟楊茹玉打了起來,招招狠辣。
他咋突然動手了?
“我找了你千年。”蕭煜咬牙切齒的說。
楊茹玉絲毫不見驚慌,道:“怎麽,再讓我殺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