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第二件聘禮

餘學民的身體僵住,皺眉道:“茹玉……”

我本來心裏對楊昊很愧疚,又因爲身份的問題,面對餘學民的媳婦是很心虛的。

可現在看她這樣,頓時氣得不行。

“憑什麽?我招你惹你了?”我生氣的說:“是我求着楊昊過來的?再說了,楊昊又不是我打傷的……唔……”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毅捂住嘴,他低聲道:“土子,你安靜會。”

我在趙毅的腳上踩了下,趁機推開他,“你兒子确實因爲我受傷,我可以端茶倒水伺候他,他要是後悔救我,等他好了,自己過來捅我一下,我絕對不說啥。”

救我的是楊昊,又不是她。

她的目光第一次落到我身上,臉色陰沉,眼中滿是輕蔑:“伶牙俐齒,怎麽着?讓我親自動手?”

後頭的話,她是跟餘學民說的。

餘學民别開眼,站着沒動。

“不想?那餘媚呢?”她聲音陡然轉冷,帶着股狠勁兒,直直的看着餘學民。

我被她聲音裏的狠意吓得腿肚子直抽抽,突然意識到,她前頭對我說的狠話都隻是鋪墊而已,提到餘媚才是真正動怒了。

周圍的人都帶了些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

我咽了口唾沫,慫了,悄摸的躲到趙毅身後。

餘學民站在原地,垂着眼簾,從始至終沒有看楊茹玉的眼睛。

啪的一聲脆響,餘學民被他媳婦扇了一巴掌。

我縮着脖子,摸着自己的臉,就聽這響兒,肯定賊疼。

餘學民像個木偶一樣,毫無反應。

“餘靖楊,我楊茹玉當年真是眼瞎才會看上你。”她恨恨道,看樣子是氣狠了。

原來餘學民的媳婦叫楊茹玉。

楊茹玉冷笑着,“都想護着?她們金貴,就我兒子不值錢?舍不得那女鬼,也舍不得這丫頭片子,你想得美,我讓你一個都護不住。”

說完,她指着我,看着她帶來的那十來個壯漢,怒道:“等我親自動手?”

她話音剛落,那些壯漢就過來要抓我,趙毅護着我,說:“茹玉姐,楊昊的事是我的疏忽,我給你道歉,你怎麽罰我都行,不關土子的事。”

楊茹玉落到在趙毅身上的目光極爲冷淡,“你也配叫我姐?愣着幹什麽,動手。”

趙毅身體僵了一瞬,低頭苦笑。

“别動手……”姥姥硬是擠進來,把我護在身後,低聲下氣的說:“土子還小,我倆以前都不知道她是餘學民的女兒,我們也不想當他的女兒,你别打她,你有氣找我,别打我家土子。”

姥姥死死地抱着我,說到最後都哭了,懇求道:“土子有做錯的地方,我給你道歉,她還是個孩子。”

我雙手攥着拳頭,想要說話,卻被姥姥死死地捂着嘴,把我摟在懷裏。

耳邊是姥姥的哀求,我原本挺直的脊背漸漸彎曲,一種無力感蔓延全身,心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我心疼的看着姥姥,眼眶泛紅,不想讓她爲了我低聲下氣的求人。

“夠了。”餘學民站在楊茹玉跟前,“有事私下說,不關她們的事。”

楊茹玉咬牙切齒道:“要麽餘媚魂飛魄散,要麽那丫頭片子魂飛魄散,你選一個。”

餘學民軟了口氣,低聲道:“你聽我解釋。”

說着,他看了趙毅一眼,“先帶她們回家。”

趙毅反應過來,把我抱起來,攙着姥姥出了院字,那些個壯漢也沒攔着。

等進了家門,姥姥扶着腰,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地上,後怕道:“餘學民這個混蛋玩意兒,他這是找了個啥媳婦啊?跟土匪一樣。”

趙毅靠着院牆發呆,自嘲的笑着,聽見姥姥的話,他道:“她不是故意要對付土子,就是在激餘學民。”

所以我這是純屬被誤傷?

姥姥生氣的說:“餘學民就不是個東西,土子,快扶我進屋躺會,我腿軟。”

我忙着把姥姥扶到床上,然後蔫了吧唧的回了我屋,脫力般的坐在床上。

蕭煜坐到我旁邊,問我:“在想什麽?”

我看了他一眼,悶聲道:“我真沒出息,姥姥從來沒那麽低聲下氣的求過人。”

老餘頭也是爲了我才出事的,趙毅說得對,他但凡還有别的法子,也不會走這條道。

也不怪趙毅要把小瓶子給英姨,我沒本事,什麽都守不住,還得讓别人護着。

“你還小,等你長大就有本事了。”蕭煜安慰我說。

我苦笑着說:“可楊昊跟我一樣大,他就很有本事,都能單挑餘媚了。”

說到這裏,我眼神堅定下來,“蕭煜,你教我本事好不好?”

以前我就是聽姥姥的,努力學習,可現在我突然發現,往後我跟這種邪乎事是脫不開關系了,所以必須得學點看髒的本事。

他握住我的右手腕,摩挲着上頭的黑印,說:“已經教過你了。”

“啊?啥時候?”我驚呆了,想了又想,怎麽也想不起來他曾經教過我。

他笑而不語。

我揪着他的衣服,“蕭煜,你說話呀,你是不是不想教我?那我去找趙毅去,讓他教我。”

趙毅說過,我算是他的半個徒弟。

蕭煜拉住我,臉湊到我跟前,“想學本事也可以,來,叫聲相公聽聽。”

聽到這話,我那一腔學好本事的熱情頓時萎了,“你……你……”

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瞪着他,好半天憋出一句:“你流氓。”

他的語氣聽起來特别無辜,“這就叫流氓?那這個呢?”

他尾音拉長,我覺得事情不對,剛要後退就被摟住腰,下一刻,他的唇隔着黃紙印在我的嘴上。

我憋着一口氣,僵着身體不敢動。

他緩緩後退,伸手在自己嘴巴的位置抹了下,似在回味:“好久沒嘗到人氣兒了。”

我後退好幾步,這才吐出那口氣,瞪着他,肚子裏明明有一長串罵人的話,卻罵不出口。

他輕笑道:“好了,以後不親了,嘴噘的能挂茶壺了。”

“明明就是你不規矩。”我小聲嘟囔。

他順着我的話說:“好,好,是我不規矩,現在心裏舒服點了沒?”

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這麽一鬧,先前被楊茹玉搞出來的憋悶感确實少了一大半。

蕭煜伸手把我拉到懷裏,認真的跟我說:“我跟你說過,不要怕,再遇到那些東西就沖上去揍他們。”

他舉起我的右手,讓我看着上頭的黑印,“雖然現在這個還不大管用,但好歹也能護着你。”

“這個到底是啥?啥時候才能特别管用?”我好奇的問,聽他的意思,這東西很厲害。

“這可是我的第二件聘禮,等成親過後,你便會知道這東西的威力。”他笑着說。

我又被鬧了個大紅臉。

“莫急,既然我安排你這裏出生,自然會讓你順利長大,學到本事。”說完這句,他聲音漸冷:“至于其他的債,待你長大成人,有的是時間一一讨回。”

聽着他話,我跟着點點頭,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去找老餘頭,查出那些把他逼的選了這條死路的人。

可惜,如今的我并沒有注意到,他口中的債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蕭煜低頭在我腦門親了下,“你乖乖的,我先走了。”

“嗯。”我應了聲。

他這才轉身離開。

我摸了下被他親過的額頭,臉上的熱度一點都沒褪。

我在房間裏待了老半天,等着臉不紅了才出房間。

姥姥比我想象的有能耐,早就從驚吓中緩過來,都出去打聽了一遍情報了,“我剛才聽村裏人說,餘學民那土匪媳婦走了。”

趙毅被煙嗆到,咳嗽的眼睛通紅,喃喃道:“就這麽走了?”

姥姥瞪他一眼,“那你還想怎麽着?非得讓她把土子打一頓?”

“不是。”趙毅比我這受刺激的人還蔫吧,說了句:“我沒這麽想。”就進屋了。

姥姥哼了聲,跟我說:“餘學民還沒走,土子,聽姥的話,以後可得離餘學民遠點,他那媳婦可是個厲害人,單看眼神就夠吓人的。”

“嗯,我會的。”我說。

姥姥這才放心的去做飯。

我在院子裏坐了會,最後進了趙毅的屋子。

他正站在窗戶前,看着餘建國家的方向發呆。

“叔……”我叫了他一聲。

他回神,“咋了?”

我肯定的說:“你看上楊茹玉了。”

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别撒謊了,你那會看她的眼神,就跟村裏那些小夥子看心上人似的,我熟悉着呢。”我說。

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表情十分尴尬,“你個小屁孩,知道啥?”

我揚起頭,可神氣的說:“我知道的多着呢,我說你爲啥那麽看不上餘學民,合着是跟他看上了一個姑娘。”

說起這個話題,趙毅扭捏的跟村裏的新媳婦似的,“你别出去瞎說,茹玉姐不知道。”

我眼珠轉了轉,笑着說:“我可以不說出去,你得告訴我,你和他們到底是啥關系。”

“你膽子大了,都敢威脅我了。”他瞪着我說。

我哼了聲,“誰叫你把自己搞得那麽神秘的。”

他無奈的看着我,說:“行了,我告訴你,我小時候跟茹玉姐是鄰居。”

說到這,他雙眼微眯,陷入他自以爲很甜的回憶裏:“她那時候說話溫柔,愛笑,對我特别好。”

我聽着他對楊茹玉的評價,再跟剛才見到的那個一對比,壓根對不上。

趙毅滔滔不絕的說着他小時候的事,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問他:“叔,你那會多大?”

他的笑容緩緩皲裂,半晌說:“大概……可能是小學。”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不過趙毅看着吊兒郎當、大嘴巴,其實心裏倍兒透亮,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句都問不出來。

以緻于我聽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下午,隻得出一個信息,他和楊茹玉曾經是鄰居。

好氣人哦。

楊茹玉離開後,餘學民就有些精神萎靡,整日無精打采的在山上晃蕩。

我還特地問過趙毅,他爲啥不走?

趙毅冷笑說:“他在找餘媚。”

我震驚了,說話都有些結巴,“他不是很恨餘媚麽?”他掐死老餘頭那天跟我說起餘媚,明顯是十分憎恨厭惡的模樣。

“這誰知道,沒準是餘媚做了什麽手腳,讓他離不開她。”趙毅聳肩說。

我撓撓頭,對餘學民的評價隻有兩個字:有病!

這事說說也就放下了,我和趙毅都沒再管他。

趙毅又帶我去縣城找英姨,不過英姨已經離開,她在房子裏給我們留了封信,說她自己研究不出那張紙到底有啥,但又覺得不尋常,所以帶回師門了。

要是以前,我看見這封信心裏肯定犯嘀咕,可經過楊茹玉的事,我充分的認識到了自己有幾兩重,也就看淡了。

山上的屋子到底還是封上了,餘學民讓周吉從别的縣城雇的工程隊,直接水泥填充,弄好這些,他也跟着周吉離開了。

村裏恢複平靜,就在我以爲一切就要平靜下來的時候,獨眼劉突然找上門。

我忙着給他倒水,問:“叔,你咋來了?”

他面露難色,像是有話不好對我說。

我會意,“叔,你先坐會,我去叫趙毅叔過來。”

“哎,好。”他心不在焉的道。

這些天沒事趙毅就跑到屋後的山上抽煙,一臉深沉,那臉色跟村裏讨不着媳婦的老光棍有的一拼。

聽說獨眼劉來了,他才打起精神跟我回來。

獨眼劉一看見趙毅,立馬拉着他坐下,把屋門關上,掏出塊布,還有些臊味。

他解釋說:“這是男嬰的尿布,我特地找來的,你們先别管這個,看這裏頭的東西。”

他把尿布掀開,看清裏頭的東西後,我立馬往後躲,那竟然是個鬼面煞。

“這怎麽回事?”趙毅臉色凝重的問。

獨眼劉歎氣說:“這是我前幾天從我們村的一戶人家裏找出來的,可惜我本事不夠,沒能留住那孩子,回頭我覺得這東西陰邪之氣太重,實在是不好處理,這才找了塊尿布包着來找你了。”

趙毅沒有碰鬼面煞,搖頭道:“你來找我沒用,我也處理不了。”

獨眼劉怔住了,“怎麽可能,我見過你的本事。”

“你見過也沒用,我說沒本事處理就是沒本事處理。”趙毅毫不猶豫的說。

獨眼劉失望的看着他,“我原以爲你能把那煞解決了,跟餘衛國是不一樣的人,沒想到你也見死不救,真沒想到你的師門竟然教出你這樣的敗類。”

趙毅不再看獨眼劉,聲音發冷,“我師門如何就不勞煩你來評說,你把這東西拿回去吧。”

獨眼劉氣哼哼的離開。

我有點不贊同趙毅的做法,“叔,你要是不管的話,那東西再害别人怎麽辦?”

趙毅說:“不能管,你不懂,那群人就是瘋子。”

我有些郁悶,“可是,你不管他們禍害人,那你學這一身的看髒的本事是幹啥的?”

趙毅脊背微僵,最後也沒說什麽,直接回了屋子。

我看着趙毅的房門,心情略微複雜。

“想去?”蕭煜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問我。

我點頭,想了想又搖頭,“我想去,可我知道自己沒本事過去。”

他輕笑一聲,手腕一翻,手上多了一把黑傘,“走。”

“你跟我一塊過去?”我連忙跟上他,驚訝的問。

“嗯。”他道。

往外走了幾步,我突然停住,有些忐忑的說:“這樣會不會對你不好?趙毅說鬼面煞很厲害,他不敢招惹。”

想到這裏,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一定非要去的,你不用爲了我……”

“不是爲了你。”他這話說的格外順暢。

我成功被噎住了,好尴尬。

哦,是我自己感覺太良好。

他接着說:“我盯着那群人很久了,如今正好是收拾他們的時機。”

聽他這麽說,我才放了心,跑回房間拿上獨眼劉給我的桃木劍,跟着他往半坑子村走。

“你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麽?”我好奇的問。

蕭煜搖頭,“跟着獨眼劉便可。”

“好。”我拿着桃木劍,用最快的速度往半坑子村跑,饒是這樣,我們到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我不好直接去找獨眼劉,隻能躲到他家邊上的莊稼地裏,盯着門口。

月上柳梢頭,獨眼劉家的大門終于開了。

他扛着個大袋子,拿着一盞紅燈籠往村裏走。

我跟着他在村裏東拐西拐的,走到最後都轉向了,分不出東南西北。

最後,他停在村邊上的一家門前,一個老太太給他開的門。

老太太往他身後看了眼,有些失望,問:“你說的那有本事的大師沒來?”

獨眼劉歎氣說:“沒,山嬸子,他有别的事,我自己也行。”

山嬸子擔憂道:“你自己成嗎?”

“成。”獨眼劉進院,關上院門,順手在大門上貼了一張符紙,用紅線拴着一枚銅錢挂上。

我看向蕭煜,“我怎麽辦?”

他看着院牆,“拿出你的絕活,爬牆。”

“好嘞。”我應了聲,最喜歡幹這個。

貓腰跑到屋後,先爬牆跳進屋後的園子裏,再慢慢往前院走。

走到一半,我突然發現蕭煜沒跟上來,又趕忙退到後院,小聲叫他,“蕭煜,你不進來?”

他的聲音從院外傳進來,“大門貼着鎮煞驅鬼符,我進不去。”

我有點發愣,“大門貼着,牆沒貼着呀?”

“人鬼不同,人可走門也可跳牆,鬼卻不行,不然也不會隻在門上貼門神守家了。”他解釋說。

我恍然大悟,也不再糾結,自己悄聲的跑到屋子右邊,躲在柴火垛後頭看着院子裏的情況。

獨眼劉已經在院子裏布置開了,地上鋪着紅布,他又在上頭撒了雞血,紅布前頭擺着做法陣的桌子,上頭擺着供品和香。

我注意到,他做法陣用的是金線穿成的銅錢劍。

布置好,他進屋背了個瘦的脫形的老頭出來,把他放在紅布上,跟給嬰兒裹小被子似的裹緊,用金線拴上。

我盯着那金線,移不開目光,好有錢哦。

把金線系上死扣,他走到桌子前,拿起銅錢劍,端起桌子上的白碗喝了口,拿着銅錢劍開始轉圈,轉到第四圈,噗的一聲,把嘴裏的東西吐到老頭身上。

這麽随便,我撇嘴,感覺他比老餘頭做法陣時更像騙子。

“咯咯……”

紅布裏的老頭咧嘴開始笑,發出的是嬰兒的笑聲。

瞬間,我後背一層冷汗。

獨眼劉額頭沉着臉,撐着供桌想要直接翻過去,結果……桌子晃了下,他差點摔到地上。

他小跑到供桌前,撚起一張符紙,念咒起勢,大喝道:“誅!”

符紙丁點動靜都沒有,老頭笑的更歡了。

我終于明白獨眼劉爲啥眼巴巴的去找趙毅了,他這不是本事不好,而是根本不會看髒驅邪。

他臉上的汗珠直往下掉,我都有點看不過去了。

正猶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時候,笑聲戛然而止,老頭突然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這邊。

被發現了。

我暗道糟糕,剛直起腰要走出去,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陰沉的聲音,“看夠了麽?”

我渾身汗毛都起來了,下意識的往獨眼劉那邊跑。

從我這裏到獨眼劉那裏也就是十幾步,我跑了半天硬是不過去。

意識到不對勁,我情急之下,掏出桃木劍,一邊啊啊的叫着,一邊往後打,眼睛都不敢睜。

打了半天,什麽都打到。

我逼着自己冷靜來,睜開眼睛,往四周看,連道影子都沒有。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覺周圍的黑越來越濃郁,向我聚攏,仿佛要把我吞噬,燈光都不管用了。

突然嗤的一聲,在我身旁有一陣火光。

聞到那股熟悉的符紙燒着的味,我心頭一松,轉頭一看,獨眼劉站在我旁邊,一手拿着打火機,一手拿着張符紙。

“……叔,你還帶人工點燃的?”我沒忍住,說了一嘴。

以前符紙在老餘頭和趙毅手裏,都是自燃的。

獨眼劉無語的看我一眼,拽着我往後退,“你沒比我好多少。”

我叉腰,理直氣壯的說:“我和你不一樣,我還小呢。”

“你還有心思說這些有的沒的?沒覺得現在太詭異了嗎?”他說。

說話的功夫,已經黑的看不見屋裏的燈光了,供桌上的蠟燭火光越來越小。

地上的老頭眼珠亂轉,嘴巴大張着,正拼命的吸着周圍的黑氣。

我眼睛四處瞄着,點頭,很實誠的說:“知道,但不知道咋辦。”

我把手伸進兜裏,摸着老餘頭給我留下來的符紙,心裏有了不少底氣。

獨眼劉比我緊張多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打濕,拿着打火機的手都在抖。

他說:“你有沒有感覺喘不過氣?”

他不說我還沒感覺,他這麽一說,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咋的,我立馬覺得有種憋悶的感覺。

隐隐的,四周還有輕微的滴答聲,開始很輕,往後卻越來越重,一聲接着一聲,耳邊除了這聲,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旁邊的獨眼劉突然怪叫一聲,臉色猙獰,拿着打火機要往自己臉上按。

我要去搶打火機,卻被他一腳踢開,他扭頭瞪着我,嘴角挂着陰毒的笑,翻着白眼,“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這不是之前上了趙生才身的那人的聲音?

他的目光鎖着我,直接擡手把打着的打火機摁到了獨眼劉臉上。

我聞到了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甚至能看見獨眼劉臉上的肌肉在抽搐。

見此,我也顧不上别的,掏出一張老餘頭留給我的符紙就拍了上去。

一碰到獨眼劉的身體,符紙轟的一聲燒了起來,火光通紅,從獨眼劉的腦袋上往外冒黑煙。

與此同時,那被包在紅布裏的老頭子突然跳起來,徑直撲向我,我根本沒想到他能動,沒防備,被撞倒在地。

他跪在我身上,膝蓋頂着我的肋骨,“餘衛國果然給你留了東西,說,圖紙在什麽地方?”

我掙紮不開,左手往兜裏伸,老頭卻踩住我的左胳膊,獨眼劉的打火機不知道啥時候到了他的手裏,他打着火,獰笑道:“不說,我燒瞎你。”

我看着老頭扭曲的像鷹爪的手,心越跳越快,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明明比我厲害,想要收拾我輕而易舉,之前爲什麽不動手?

難道就是爲了逼我用老餘頭給我的符紙,證明老餘頭真的給我留了東西?

有一種掉進了坑裏的感覺。

眼瞅着打火機離我的眼睛越來越近,我狠狠的在舌頭上咬了口,朝着他吐過去。

趁着他躲的功夫,右手拿着桃木劍用盡全力打在他脖子上。

桃木劍碰到他的同時,我右手腕突然熱了下。

那老頭慘叫一聲,身體直接跌在地上,

我連滾帶爬的起來,跑到大門邊上,把上頭的符紙和銅錢拿下來,大喊道:“蕭煜!”

“蕭煜?他竟來了?”老頭吃驚道,聲音都有些抖。

“當然,我來取你的命!”蕭煜緩緩走近,聲音裏帶着前所未有的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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