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背一涼,要真這麽說,這些日子一直有人算計我們?
趙毅不解的問:“那你就沒想過查一下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
“怎麽沒想過,可怎麽查?隻要她不出頭,我能有什麽法子驗證她會道法?”老餘頭無奈的說。
我認真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要是中邪了還能查出來。
趙毅看了老餘頭半天,似乎相信了他的話,“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破了這四甲局!”老餘頭的話擲地有聲,“不管如何,不能讓裏頭的東西出來,否則不光是我們餘家,就是這附近的十裏八村的人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你拿什麽破局?”趙毅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老餘頭,“四甲局若是能破,我早就動手了。”
老餘頭卻看向我,目光中閃過不忍,最後卻化爲堅定,“有土子在,肯定能成。”
要是以前他這麽相信我,我絕對很自豪,可今天卻被他的話驚出一身的冷汗。
矮包子上那麽吓人,我能幹啥?
老餘頭雖然平常很和氣,随着我鬧,但一到大事上,也是說一不二的,看他那樣我就知道這事沒有商量餘地。
我低頭坐着,也沒說話。
趙毅也是一臉驚訝,道:“難不成你要強行把四甲局毀了?你不要命了?”
老餘頭道:“這便是我的責任。”說完,他就讓餘建國去買一個豬頭,一根豬尾巴,元寶和紙錢各買一袋子。
他這真是要大幹一場了!
我深吸口氣,莫名有種要上戰場的感覺。
老餘頭本來當晚就要再上矮包子,趙毅拿出羅盤瞅了好半天,說三天後的午夜最合适,那天正好是陰曆十五。
老餘頭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本以爲這三天不會再意外,可誰知道第二天連勝媳婦竟然出事了。
一大早她嫂子招娣就過來喊人,說連勝媳婦上吊了。
我身上瞬間冰涼,連忙跟着老餘頭和趙毅往連勝家去。
“連勝嬸在啥地方上吊了?”我問。
招娣聲音還抖着,看樣子吓得不輕,“就在外屋房梁上,我早上睡醒沒看見她,尋思她是起來做飯去了,結果剛進外屋就看見她吊在房梁上,舌頭伸着,臉色鐵青,吓死我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連勝家裏。
一進院子,我就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院子裏似乎格外的冷。
連勝媳婦還挂在房梁上,臉沖着門口,眼睛發紅,表情驚恐,五官扭曲,似乎碰見了啥特别吓人的東西。
我往前走了幾步,總感覺她的眼睛在盯着我,後背直冒冷汗。
老餘頭和趙毅上去把連勝媳婦放下來。
趙毅檢查了她脖子上的勒痕,又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來,站上去對着連勝媳婦上吊的繩套比劃了半天,沉聲道:“是她自己上吊的。”
老餘頭嗯了聲,讓招娣找了跟白蠟燭,又咬破手指,用血把連勝媳婦的生日寫在符紙後頭,裹到白蠟燭上,放在連勝媳婦頭頂,剛放好,蠟燭就滅了。 老餘頭反複放了三次,每次蠟燭都會滅掉。
趙毅拿出羅盤,在屋子和院子裏走走停停,半晌沖老餘頭搖搖頭。
“爸,蠟燭怎麽滅了?”我驚訝的問。
他直起身子,歎氣說:“魂已經走了。”他看向招娣,“連勝媳婦跟你說過啥沒有?”
招娣瞅了我一眼,猶豫半天才說:“她這兩天有點發神經,嘴裏老念叨着土子,還說她不該活着,我當時以爲她糊塗了,也沒當回事,沒成想她竟然想不開吊死了。”
趙毅暗暗皺眉,目光複雜的瞅着我。
招娣還算是冷靜,可等到連勝媳婦的娘家哥來了,差點跟老餘頭打起來,他把連勝夫婦的死都歸在了老餘頭身上。
老餘頭也沒争辯。
最後還是餘建國叫了村裏人來,我們幾個才脫身。
“哥,連勝媳婦真是自己上吊的?”餘建國臉色凝重的問。
老餘頭沒說話,回屋拿上包,急匆匆的往外走。
趙毅和餘建國想要跟上去,老餘頭擺擺手,“我自己去,你們好好待在家裏。”
“村長,老餘這是要幹啥去?”趙毅問餘建國。
餘建國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我蹲在台階上看着老餘頭的背影,莫名的覺得他是去了矮包子上。
老餘頭離開後,餘建國也沒多待,他還得去操持連勝媳婦的葬禮。
轉眼間家裏就剩下我和趙毅。
“叔,你說連勝媳婦爲啥要上吊?”我問他。
趙毅瞥我一眼,“她八成不是自己願意的,正常吊死的人魂魄不會輕易離開,可她的魂魄卻消失無蹤。”
他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接着說:“本來我懷疑是她暗中控制了臘梅,正想着去她家看看,這倒好,我還沒行動呢,她先死了。”
“你爲啥會覺得是連勝媳婦?”我驚訝道。
他往我身邊挪了挪,拿出張符紙來跟我比劃,“一般人看見這種邪乎事肯定是躲得遠遠地,可連勝卻是自己往上沖。”
我順着他的話一想,還真是,村裏其他人都覺得這些事邪乎,生怕牽扯上自己。
趙毅又說:“而且他還找到了後山坳子,那地方可不容易發現,不過他本身要真是個有本事的,也不會死的那麽慘,所以肯定有人在指點過他。”
我贊同的點頭,确實是,“你覺得是他媳婦?”
他歎息道:“對,可惜還沒等我仔細的問她,她先死了。”
我想了半天,腦子裏一團漿糊,“可是不對呀,我們鎮裏除了我爸懂點風水,沒聽說其他人會這個。”
趙毅嗤笑幾聲,“你個傻孩子,居心叵測之人怎麽會讓别人知道他有本事?”
我正想着他剛才的話,他突然出手,直接把符紙拍在我腦門上。
我發懵的瞅着他,“叔,你幹啥呢?”
他驚愕的把符紙揭下來,“怎麽會沒反應呢?這可是祖師爺傳下來的鎮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