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勝轉身往村裏跑,沒一會一手提着一隻公雞回來了,腰上還别着一把菜刀,後頭還跟着幾個好奇的村民。
“餘哥,我尋思着你用得着菜刀。”連勝解釋說。
老餘頭看了他一眼,拎過一隻雞,直接抹了脖子提溜着公雞身子繞着墳地撒血,兩隻公雞正好在墳地外頭畫了個血圈子,老餘頭又刨了個坑,把兩隻公雞埋了。
弄好這些,他轉身跟過來看熱鬧的村民說:“回去告訴村裏人,這段時間别往這塊來。”
然後他牽着大黑狗的鏈子往回走。
說來也奇怪,他在墳地外頭撒了一圈雞血,大黑狗就不叫喚了。
“連勝,你最近在研究這些辟邪的東西?”走到半路,老餘頭突然問。
連勝尴尬道:“沒,沒有,就是覺得挺有意思。”
老餘頭笑了聲,“你沒這方面的天分,趁早收手,否則折了壽,誰都幫不了你。”
“我沒天分,那誰有天分?”連勝不服氣的說。
“土子!”老餘頭淡淡道。
我挺着胸脯,朝着連勝得意的哼了聲,揚着頭大步回家。
進了院門,我才小聲問:“爸,我真有天分?”
老餘頭摸摸我的頭,笑着說:“對,你将來肯定能有大造化。”
我心裏美滋滋的。
老餘頭說連勝家的黑狗有靈性,直接牽回了家。
回家匆忙吃了點飯,他就開始忙,等我晚上放學回來,他正坐在院子裏擺弄木頭。
“爸,你弄好了?”我跑過去問。
他嗯了聲,指着旁邊盆子裏的石頭,“弄好了。”
方方正正的石頭泡在一盆紅水裏,聞着還有股子血腥味,“爸,這水爲啥是紅的?”
“我摻了黑狗血,這樣更能辟邪。”他說。
一聽是黑狗血,我連忙往牆角看,見大黑狗趴在牆角這才松口氣,我還以爲老餘頭把大黑狗殺了呢。
正要起來去廚房做飯,就聽外頭一陣哭嚎,緊接着大門被撞開,村西頭的栓子媳婦沖到老餘頭跟前,“老餘,我家小寶在河邊暈過去了。”
說着,拽着老餘頭往外走。
“土子,給我拿上辦事的包。”老餘頭沖我喊。
我應了聲,拿上包跟着他往外跑。 老餘頭皺眉問:“小寶在啥地方暈倒的?”
栓子媳婦支吾半天才說:“在老荒墳邊上,他跑到那塊玩,不知道咋的突然栽到水窪裏,多虧他爸追過去,不然小寶就……”
這事聽着有點不對勁啊,老餘頭特地跟村裏人說不能去老荒墳,爲啥栓子叔還過去?
“嬸,栓子叔去老荒墳幹啥去了?”我不解的問。
栓子媳婦低頭不說話。
走到半路,我就聽着老荒墳那塊吵吵嚷嚷的。
老餘頭忙着跑過去,就見栓子正站在一個小墳包前,拿着鐵鍁要掘土,好些個人站在老餘頭撒的雞血圈外頭,勸他别動墳地。
小寶被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呼吸還算平穩,看着跟睡着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