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遲疑道:“真能護住土子?”
老餘頭肯定的點頭。
“那行吧,你要是有啥壞心眼,我可跟你拼命。”姥姥說。
“土子也是我閨女,我能有啥壞心眼?”老餘頭從裏屋拿出張紅紙,正面寫上臘梅的名字,背面寫上她的生日。
寫好後,老餘頭拿着紅紙去了廂房,把紅紙貼在牆上,搬過去一張桌子,擺上香爐供品,讓我跪在桌子前。
“爸,把臘梅請回來,她能跟我玩嗎?”我期待的問。
“不能,平常她不會出來。”老餘頭嚴肅的囑咐說:“這事不能跟别人說,尤其是杜剛,這是咱家的秘密,知道嗎?”
我挺着胸脯保證說:“嗯,我誰都不說。”
他笑着揉揉我的頭。
他點着兩根蠟燭放在供桌兩側,又在香爐裏插上一根香點着了,說:“臘梅啊,你要是願意當土子的鬼仙,就告訴我一聲。”
老餘頭連續說了三遍,兩邊燭光同時跳動了下,香突然快速的燒了起來,詭異的是香煙不往上升,都飄在牆上的紅紙前。
“快磕三個響頭。”老餘頭着急的說。
我砰砰的磕了三個頭,剛擡起頭來,就感覺身後一涼,地上卷起一股陰風吹到紅紙上。
“成了!”老餘頭一拍大腿,十分興奮。
紅紙前的煙散去,我仔細一看,上頭居然濕了一塊。
“爸,紙都濕了。”我指着紅紙說。
“沒事兒,等臘梅頭七過了,紅紙就幹了。”他讓我上了三根香,這才帶着我出了廂房。
在我們折騰的時候,姥姥就回家了。
因爲臘梅這事,村裏人都說杜剛冷心冷肺,再沒人搭理他。
不過這事村裏也沒議論多久,因爲沒過幾天就下了場大暴雨,村裏老人都說今年這天邪門了,都十月了,居然還能下這麽大的雨。
比較幸運的是地裏的莊稼都收了。
雨停後沒兩天,老餘頭的妹子大萍挎着一籃子雞蛋過來了。
“土子,這是你小姑。”老餘頭給我介紹說。
我甜甜的叫了聲小姑。
大萍強笑一聲,紅着眼睛沖着老餘頭叫了聲哥。
老餘頭忙着問:“你這是咋了?莊稼讓洪水給沖了?”
大萍搖頭,抹着淚說:“哥啊,你可要幫我。”
“能幫的我肯定幫啊,到底啥事,你倒是說啊。”老餘頭着急的說。
我在旁邊附和說:“對,小姑,你就說嘛。”
大萍難爲情的說:“是我家男人,他現在邪性了,這兩天晚上老拽着我說身上冷,讓我給他暖暖,我以爲他是要……”她說到這,臉紅的不行。
老餘頭尴尬的看我一眼,輕咳道,“然後呢?”
“後來才知道他不是那意思,是真冷,可我給他蓋了兩層被子,晚上睡覺抱着他,他還說冷,昨天去醫院看,醫生說他身體沒事,昨天晚上都凍得直哆嗦,今天連床都起不來了,不光說冷,還說壓着他了。”大萍說。
老餘頭臉色凝重,去裏屋拿上辦事的家夥,“走,去你家看看。”
大萍哎了聲,連忙跟在後頭。
大萍家在碾子溝村,出了我們村往東一直走,半個多小時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