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背後

姜崇臉上的胡子蓋住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隻看到胡子在牽動,但是他的聲音裏帶着絲絲的陰冷,讓人不由的想到他剛從戰場回來。

他的聲音把所有的人都鎮住了,就連姜老夫人也震驚了,嘴唇顫抖着問姜崇,

“你,你說什麽?”

許氏面上露出慌亂,有些六神無主,她忽然朝姜老夫人跪下來求救,

“老夫人,天地可鑒,嫁入姜家這麽多年,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我縱然再不喜歡阿璇,可也不會對她下毒手。

可是老爺一出手,卻是要珠兒和琚兒的命啊。”

“老夫人,娘,求您老救救我們娘仨吧。”

許氏聲淚俱下,肝腸寸斷,一幅生無可戀的模樣,姜老夫人心頭微動,當年發生什麽事情,她是知道的,隻當姜崇是因爲婚約那件事情,對許氏不滿,才這樣。

當即,她對姜崇道,

“老大,許氏雖然說當初進門确實不光彩,可這麽多年在姜家,并沒有對不起你,反倒是你,怎麽對人家的?

将她扔在家裏,不聞不問,這兩次的事情确實是她做錯了,但她也說會悔改,娘也會看着她。

你知道你的話是多嚴重嗎?

阿璇,瑜兒是你的孩子,難道珠兒和琚兒就不是了嗎?人心都是偏的,你這樣,娘沒話說,可也不是這樣偏的。”

“人要講良心。”

姜崇聞言,面色微變,隻是理了理袖子,“許氏,從你進門的那天開始,我們就沒在一起過,這府裏上上下下是都知道的。

“至于,你進門前的那一次,你隻當我不知道嗎?

你大概是不知道我的酒量,還有我的自制力,我姜崇最不屑的事情就是陰謀規矩,蠅營狗苟,你帶着孩子進門也好,你做平妻,做妾,都可以,隻要你不霸占林棠的位置。

兩個孩子,我就當是做善事,反正,我撫養了很多戰場遺孤。

這些,你這樣的聰明,應該一清二楚的。

隻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不揭穿你。

可是,你不該蛇蠍心腸!

當初,你讓珠兒欺負璇兒,我将璇兒帶在身邊并沒說什麽。

可你現在竟然敢姜璇嫁給那樣下三濫的東西,這我不能容忍。”

“姜家上上下下沒有人對不起你,人要知足。”

“你這是逼着我曆數自己殺人如麻的過往來證明我不是菩薩嗎?”姜崇理好袖子,動了動手指。

門口,姜珠兒一身盛裝,失魂落魄的看着許氏和姜崇,難以置信的撲到許氏的跟前,顫聲問,

“娘,爹他說的……說的是真的嗎?我……我和琚兒……都不是……他的孩子?”

姜珠兒從小就看不起姜璇,覺得她是個沒娘的孩子,姜瑜比她大很多,她不敢欺負姜瑜,隻欺負性格沉悶的姜璇。

她很多年沒見過姜崇了,一直都是從别人的口中聽姜崇的事迹,打敗了多少敵人,是威名赫赫的鎮北将軍,又是如何受朝廷的重用。

她好好的打扮了一般,就是想讓印象中對自己不苟言笑的父親能夠喜歡自己。

可她沒想到迎接她的是這樣的打擊,她隻覺得全身上下就沒什麽力氣了,隻剩下滿腦子空白。

如果開始姜老夫人還會維護許氏,是因爲她勞苦功高,不争不搶。

這會,已經是完全震驚到了。

許氏不是賢婦,而是蛇蠍毒婦。

她喜歡的兩個孩子,竟然被自己的兒子給否認了。

這怎麽可能?

姜老夫人不願意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姜家,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當初許氏進門,還是在京城,姜崇去做客,不知怎麽,就和許氏滾在一起了。

那會林棠去世還未到一年,事情遮蓋的嚴實,并沒有幾個人知道。

姜崇不想娶許氏。當時老太爺還在世,把姜崇叫去,父子兩個說了半晌的話,最後,老太爺帶着姜崇去許家提親,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許氏進門,七個月後生下姜珠兒和姜琚這對雙胞胎。

外人都以爲是雙生子的緣故,所以才會早産,但她是知道什麽原因的。

成親後,姜崇和許氏并沒有好起來,反而是陌生人一樣。

她以爲是姜崇對許氏進門的方式鄙夷,再加上林棠在前,所以不願意接受許氏。

她憐惜許氏,心疼雙胞胎,所以總是偏心一點。

她怎麽也想不到,背後竟然還有其他的原因。

她氣的簡直想要昏厥過去,手不停的顫抖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如果有問題,老太爺爲什麽要讓姜崇把許氏娶進門來?

她還是不敢相信,這樣不堪的事情會發生在姜家。

一旁跪在地上的許氏忽然大叫一聲,然後朝姜崇喝道,

“姜崇,你血口噴人,我與你夫妻這麽多年,縱然你不喜歡我,卻不該這樣污蔑我。

我是喜歡你,想要嫁給你,當初如果不是你強了我,我如何會進你姜家門?

我不是石頭,我也有心,你将一個死人挂在心頭,我這個大活人看都不看。

如今,你竟然還如此污蔑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歡你嗎?

姜崇,我錯了,不該喜歡你,我是算計了你的好女兒,我賠她!

我用我的命來賠償,可以嗎?”

隻見許氏快速的說完,整個人就往邊上的桌角撞去。

誰也沒想到,許氏會這樣的決絕。

許氏用性命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可姜崇一個大男人,無緣無故的會讓自己當王八嗎?

他當王八能得到什麽好處呢?不僅僅是他自己,就是對姜家也是沒好處的。

姜老夫人簡直不知道該信誰了。

許氏動作太快,沒人攔住她自盡的行爲,撞在桌角上,當場就暈過去。

姜珠兒已經被吓呆了,兩眼呆滞的跌坐在原地。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姜老夫人身邊的沈嬷嬷。

早在姜崇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她就讓屋裏其他不相幹的人退了下去,并且嚴厲的讓他們守住自己的嘴,别出去胡說八道。

她蹲在昏死過去的許氏前面,用手指試一試,“老夫人,老夫人隻是昏了過去,還有氣。”

許氏帶來的羅嬷嬷被留在外頭,聽到許氏的尖叫,掀開簾子就沖了進來,看到她倒在地上,額頭不斷的在冒出血來,頓時慌忙上去,

“這是怎麽了?夫人好好的怎麽會這樣。”

她擡起頭,看向姜崇,“老爺,縱然夫人做錯了什麽,可您也不該将人逼死啊。

我們伯府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若是知道夫人在姜家過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要如何的心疼呢。”

羅嬷嬷是許家帶來的陪房,維護的自然是許氏。

這會張口閉口都是伯府如何,如何。

無非就是讓姜老夫人知道許氏也不是好欺負的,也是有娘家撐腰的。

姜老夫人急火攻心,兩眼一黑,差點倒在地上,清醒一點後站起來,誰能料到許氏竟然這樣的決絕呢?

“我都還沒說她什麽,她就這樣較勁?還了得?快,趕緊的請大夫。”

裏頭鬧哄哄的,外頭丫鬟沖了進來,攙扶老夫人的攙扶老夫人,又幫着羅嬷嬷擡人。

羅嬷嬷帶着人将許氏擡了下去,還特意看了眼一邊唇角始終帶着笑的姜崇,眼眸暗了暗。

許氏被擡了下去,可姜珠兒依然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老夫人動了動,邊上的沈嬷嬷立即上前扶起姜珠兒,

“姑娘别跪着了,快些起來,仔細傷了膝蓋。”

姜珠兒不過是個驕縱的小姑娘,這會,還沒回過神來,愣愣的讓丫鬟扶了下去。

姜老夫人揮退了所有的下人,讓沈嬷嬷在門口守着,嚴肅的看向姜崇,

“你說的,可是真的?”她問姜崇。

姜崇哼笑了一聲,雙手環胸,神情坦蕩的看着老夫人,并不說話。

姜老夫人怎麽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家裏,她頭疼的厲害,“我還是不相信你說的,當年你父親還在,能帶着你去許家提親,定然是已經查清楚的。

如果有什麽貓膩,你父親如何會帶你去提親呢?

你老實同我說,是不是你爲了幫璇兒報仇,所以才這樣?”、

如果當年許氏當年真的是,爲何早不說,這個時候來說呢?

姜崇看着姜老夫人,意味不明的道,“父親當年是查了,至于哪裏出了岔子,我不知道,但我是男人,做沒做那種事情很清楚。

林棠走了,我确實很傷心,但我并沒有一蹶不振,也沒有借酒澆愁,如何會醉成那樣?

父親有什麽把柄在伯府手中抓着,我不知道,但是,父親當時和我說,反正我不會再娶。

與其将來讓璇兒做一個五不娶中的‘喪婦長女’,還不如讓許氏進來。

那個時候,我想想也是,璇兒不能當這樣的名頭,也以爲父親和伯府是說好的,而許氏進門後,除了珠兒那事,也算安分守己。

我這才忍了下來,隻是如今她敢對璇兒下手,我是怎麽也容不下的。”

姜崇沒有想到,許氏竟然是這樣一個佛口蛇心的,差點害了自己的女兒。

松鶴堂鬧哄哄的,姜璇在碧月閣自然是聽說了。

這段時間,碧雲和松鶴堂的紫燕已經混的很熟悉,又因爲姜崇回來後對姜璇的愛護,讓紫燕也是能透露的都會透露出來。

“你說,姜珠兒和姜琚不是父親的孩子?”姜璇驚詫的看向打聽消息回來的碧雲,簡直無法相信。

姜璇和姜老夫人不一樣,姜老夫人不相信姜崇,是因爲有很多的因素在裏面,想的太複雜。

可姜璇确實無條件的下相信姜崇的,姜崇說不是,那肯定就不是。

既然孩子不是姜崇的,那會是誰的?

許氏暈過去後,就一直沒醒過來,她身邊的陪房也不鬧,也不敢鬧,隻是安靜的按照大夫說的,照顧好許氏。

姜珠兒松鶴堂回去後,就一直守在許氏的床前,哪裏也不去。

府裏自然是隐隐有流言,可姜老夫人也不是個軟弱可欺的人,縱然這些年将中饋交給許氏,後頭又交給二太太和三太太。

那不過是她對三人的信任而已,對于府中之事,老夫人有一套處事方法與決斷力。

不管許氏如何,孩子如何,當年老太爺能夠咽下這口氣,讓許氏進門,那麽,必然是有什麽把柄在許家手裏。

在沒弄清楚之前,她還不能處置許氏,也不能讓這個流言擴大。

她雷厲風行的處置了一批下人,敲打的敲打,流言就消了下去。

但對于正院,除非必要的,其他的人都換了一批。

另外一邊,她讓姜崇去查清楚,到底姜家有什麽把柄落在許家,又是個什麽要命的把柄,讓老太爺不得不同意自己的兒子頭頂綠油油的。

讓姜家爲别人養這麽多年的孩子。

一直到第三天,許氏才幽幽醒轉,看到床前眼睛紅腫的姜珠兒,還有一臉焦急的羅嬷嬷。

“娘,你終于醒了。”姜珠兒撲到她的懷裏,大聲的哭起來,小姑娘這幾日渾渾噩噩的,雖然她沒出院子,可也知道外頭定然是指指點點的。

“娘,我真的不是爹爹的孩子,不是姜家的孩子嗎?”姜珠兒咬着許氏問道。

“上次,姜璇那個賤人就說我是你不足月生下的,說我是野種。

我不相信,這都是真的嗎?

爲什麽姜璇會知道?”

許氏剛剛才醒過來,她無力的擡起手,摸摸女兒的頭頂,氣從胸膛中騰騰地往上冒。

沒想到可憐的女兒在姜璇那裏受了這麽多的氣?

姜璇……姜璇……許氏口裏不斷的回蕩着這個名字,她很不能将姜璇的骨肉剁碎了,和她娘一樣,下十八層地獄。

羅嬷嬷看看屋外,生怕有人聽見了,于是輕聲勸慰,“姑娘,夫人才剛剛醒來,你讓她緩緩吧。”

許氏眼睛掃了一圈,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在,她自嘲的笑了笑,“讓她哭,是她受委屈了。”

她垂眸看着在自己懷裏哭得傷心的姜珠兒,心裏頭又酸又澀,讓羅嬷嬷将姜珠兒帶到隔壁的廂房休息一下。

羅嬷嬷回來,就見許氏掙紮着要坐起來,又憐惜又無奈,

“姑娘年紀小,一時間接受不了,過幾天就會好的,夫人,接下來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啊?”

她有點發愁,從前姜崇不說透,大家相安無事,可如今這樣,這讓許氏還怎麽在姜家呆下去?

她幫着許氏坐起來,靠在大迎枕上。

許氏眼眶紅了一大半,“嬷嬷,孩子就是姜崇的,他不認,沒關系,可誰敢将我趕出姜家?

這輩子,我死也要死在姜家,這次死不了,我下次死。“

羅嬷嬷心疼的很,“夫人,您這是何必呢,您死了,姑娘和少爺可該怎麽辦?從前老夫人還會憐惜,如今,可是老夫人都要放棄了。”

許氏歪了歪腦袋,她是真的喜歡姜崇,别看他胡子滿面,可那下面那張臉,是那樣的英俊,笑起來,嘴下就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她恨不能變成那梨渦,挂在他的嘴下。

他成親了,沒關系,她願意等,最後終于被她等來了,可是,她什麽都計劃好了。

就是沒算到,哪怕林棠死了,他還是不喜歡她。

她的心,就如同被割斷了線的風筝,飄飄蕩蕩,無依無靠,沒找沒落的。

她的眼淚無聲的落下來,羅嬷嬷拿着帕子幫她擦拭。

這麽多年,許氏愛了恨,恨了愛,糾糾纏纏綁着,捆着姜崇不放手,愛姜崇的時候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給他。

可是,長夜漫漫,恨他的時候,是恨不得将一把刀插到姜崇的胸口。

可惜,這所有的酒廠都隻是獨角戲。

台子上隻有一個人越來越瘋癫,越來越陰沉。

羅嬷嬷歎息一聲。

“林棠那個賤人,死了都還不放過我。”許氏眯了眯眼,不知道是傷口的原因,還是别的,她目光迷離,

“她是死了,可她讓她的女兒來折磨我們母子三個。

她讓她的女兒搶走了姜崇的關注。

我要去找大師,把林棠的生成八字釘到爛泥地裏,讓她一輩子也翻不了身,讓她的後代也翻不了身。”

許氏語氣陰冷,羅嬷嬷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姜璇是讨債的,是來讨林棠那個賤人的債的。

羅嬷嬷看憔悴不堪的許氏,道,“夫人,咱們給京城的老伯爺寫信吧。”

這個樣子下去,許氏就算不被趕出姜家,可也會被姜家上下看笑話一般,更不要說珠兒姑娘和琚兒少爺了。

許氏愣了愣,是啊,她還有娘家啊。

當年父親是知道一切的,可還是有辦法将她嫁進姜家,讓姜老太爺一個屁都不敢放。

那麽,她還怕姜崇嗎?

她的孩子,就是姜崇的。

姜崇不認,姜老夫人,姜家會認的!!

不過,當初父親不太同意将她嫁給姜崇,怕她不幸福,這個時候,還會幫她嗎?

她心裏有點躊躇。

“當初老伯爺雖然不認同,可該謀劃的,該狠心的,難道老伯爺放手了嗎?還有老夫人,不也是一樣嗎?”羅嬷嬷勸慰道。

“夫人,這個時候是關鍵時刻,你不爲自己,也要爲珠兒姑娘和琚少爺想想啊,你想他們背上野種的名聲嗎?

按照剛剛姑娘說的,現在可是姜璇也知道了。

她可是一直私底下打聽林棠的死因,如果真的讓她查到了,到時候,可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姜璇一知道,老爺也會知道,老爺到如今可是以爲林棠是因爲生了怪物才死的。

萬一知道有别的原因,可就難辦了。

到時候,姜璇恨咱們,老夫人厭咱們,老爺同樣也是恨不得見不着咱們。

他們才是一家人了,到時候,外人可就隻有我們了。”

許氏是聰明人,她本來就清楚會怎麽樣,羅嬷嬷這樣的一番剖析,隻是讓她更加的明白,心裏頭的注意更堅定起來。

腹背受敵,這滿院子的人,她傷成這樣,不聞不問,隻有女兒和貼身嬷嬷在。

隻有娘家才能救她了。

羅嬷嬷說的是肺腑之言。

許氏咬咬牙,讓羅嬷嬷拿紙筆來。

姜璇不知道許氏和羅嬷嬷的合計,這會她正在見姜瑜。

“那個幫着許氏放印子錢的已經死了,事情已經解決了,妹妹無須再爲此事憂心了。”

這就是說,許氏給姜家惹下的麻煩已經解決了,放印子錢的人死了,許氏的老本徹底打了水漂,再也收不回來了。

但姜瑜的話裏另外一個意思,就是說,此事隻能到此爲止了,許氏如今還動不得。

許氏如今還動不得,姜璇其實也并不想這個時候就收拾了許氏,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對付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一劍将她殺死,也不是一顆藥将她毒死。

而是讓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不惜任何手段奪來的東西從指縫中溜走,而沒有任何辦法挽回,奪走原本屬于她的東西。

讓她親手将她所珍視的人推向萬劫不複,從此仇恨天涯。

讓她衆叛親離,人所共棄,一無所有,連她自己都唾棄自己的時候,讓許氏活着,這才是對她最好的報複。

姜璇目光微閃,知道姜瑜會說出這話,那麽姜崇必然也是這樣的想法,她淺笑着說道,“是。”

……

京城,雲紗公主将她知道的都告訴了蕭越,期望着能夠減輕蕭越的怒火,不爲滑國百姓帶去災難。

她雖然說的很詳細,也指明了去找她的人有誰。

蕭越萬萬沒想到,裏頭竟然牽涉到了林翊的妃子。

林翊本就沒幾個妃子,後宮女人少的可憐,林翊離宮後,那幾個妃子,有子的跟着兒子遷到宮外王府居住,無子的兩個去了皇覺寺修行。

這次,去找雲紗公主的就有一個是淑太妃的娘家人。

蕭越覺得很頭疼,他知道林翊将皇位禅讓給他,必然是有人心中不滿。

他不怕外人如何,可這畢竟是林翊的妃子,哪怕他不寵愛她們,但也爲林翊生了孩子。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淑太妃不滿,還是說,當初的二皇子心裏不滿?

蕭越很頭疼,也沒直接讓人去将二皇子抓了,也爲曾将這件事情告訴林翊,隻是命暗衛盯着二皇子還有淑太妃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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