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夫人讓她們倆各回各家,獨獨留下大夫人,就明白和她們倆沒關系,大概是在姜珠兒那裏搜檢出見不得人的東西。
二太太因爲姜玲已經快要出嫁,做壁上觀。三太太看大夫人不順眼,最喜歡看她出醜,于是道,
“娘,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我們也是家裏的一份子,總該讓我們知道吧,珃兒還小,也可以以此爲鑒啊。”
老夫人疼了姜珠兒這麽多年,本想替姜珠兒掩飾,可沒想到姜瑜會摁着不放手,三太太還在邊上煽風點火。
姜瑜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大夫人既然敢趁着自己不在,對姜璇下黑手,那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如果他沒回來,如果璇兒沒有反擊,如果沒有……那麽,自己回來了,就算明知道是大夫人害的璇兒,但隻要自己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璇兒是死在大夫人手上,那麽,大夫人就可能繼續逍遙,繼續跋扈,繼續想法子害璇兒。
她不會得到任何明面上的懲罰,甚至祖母還會替她掩飾,因爲百年姜家不能出現那樣的醜聞。
姜瑜目光深邃,唇角噙着笑,卻讓老夫人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她在心頭歎了口氣,真的是老了,心頭又怨怪大夫人,什麽不好做,竟然親自上陣陷害繼女。
“阿沈,你去将珠兒帶到偏廳去吧,還有她的丫鬟。”老夫人聲音沉沉。
“娘……”大夫人沒聽到沈嬷嬷和老夫人說什麽,可單獨留下自己,那不就是珠兒那邊出事了嗎?
老夫人眼風掃過去,如果不是這個蠢貨,姜瑜怎麽會如此咄咄逼人。
大夫人在老夫人冰冷的目光中瑟縮了一下,心裏頭又焦急的不行。
一行人,又從姜璇的院子,轉到老夫人院子的偏廳。
大夥剛坐下,門簾又被丫鬟打起來,是沈嬷嬷帶着姜珠兒,還有她的丫鬟進來了。
沈嬷嬷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姜珠兒再驕縱,也不敢對她不敬,忍了一路,進了門,看都沒看花廳裏的其他人,直接沖到大夫人身邊,
“娘,剛剛那些婆子們去我那裏,一點規矩都沒有,胡亂的翻我的東西,煩死了。”
她不敢告沈嬷嬷的狀,就把氣撒在那些婆子身上。
一氣呵成的将狀告了,姜珠兒才發現屋裏氣氛很低迷。
二太太和三太太垂着眸子端着茶盞在喝茶,姜瑜和姜璇坐在一起,姜璇面無表情,姜瑜面沉如水,
再看上頭的老夫人,那目光如刀子一樣的刮在她身上。
“祖母。”姜珠兒忍不住開口,“這是怎麽了?”她指着姜璇,“是不是你惹了禍?”
姜璇冷冷的看着姜珠兒,一樣不發。
“跪下。”老夫人冷喝一聲,打斷了姜珠兒的話,姜珠兒被吓了一跳,瑟縮了下,情不自禁的後退幾步,然後腿一軟,就跪了下去,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個小包袱狠狠甩在臉上,一時都吓懵了。
“你還沒睡醒麽?糊裏糊塗的,說,這個東西是從哪裏來的?”老夫人的聲音凍成冰。
姜珠兒搖頭,“我不知道,這又不是我的東西,我怎麽知道哪裏來的?祖母,你這樣忽然問我,我怎麽知道。”
“不是你的東西,怎麽從你的衣櫃裏搜出來的?”老夫人冷笑着。
那包袱擲在地上,松松垮垮的結散開來,露出裏頭一件小衣,角落裏繡着珠子,小衣上斑斑點點讓人不堪入目。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成親的婦人,自然是知道上面那斑斑點點是什麽。
三太太用帕子掩着鼻子,厭惡的說道,“這……也太沒廉恥了,可真是人不可貌相,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大夫人瞪向三太太,“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怎麽就知道這個一定是珠兒的,說不定是被人誣陷的呢?”
大夫人不明白這個原本應該出現在姜璇屋子裏的東西,怎麽到珠兒房裏去了,竟然還換成了珠兒的小衣。
現在珠兒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楚了。
東西是沈嬷嬷帶人搜出來的,不存在任何栽贓陷害的可能,大夫人心頭突突跳,真是養虎爲患,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将這兩兄妹都斬草除根的,還是怪自己太良善了。
三太太嘲諷的笑了笑,“你們珠兒就是被人誣陷的,你不是說璇兒也是你的好女兒嗎?怎麽不說她是被人誣陷的,還大張旗鼓的把我們都叫去,說要正家風。”
“你的女兒就是人,那大嫂的女兒就不是人,活該咯?”
大夫人怒意難掩,她重重地說了一句,“因爲要正家風,所以才要弄清楚珠兒那裏搜出來的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
三太太嗤笑了一聲。
大夫人跪在老夫人身前,“娘,珠兒肯定不會這樣糊塗的,她性子最是單純,什麽都瞞不住人,屋子裏要真有這樣腌臜的東西,哪裏瞞得住?”
跪在地上微垂着首的姜珠兒覺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跟針紮似的,她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猛然擡頭,對着老夫人開始哭訴,
“不是我的,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東西從哪裏來的。是姜璇,一定是她,是她故意設套害我的。”
最後一句尾音尖利,其中憤恨怨毒一覽無餘。
“閉嘴。”臉色驟變的大夫人厲喝一聲,目光眼裏的在姜珠兒身上掃過。
姜璇被姜珠兒的理直氣壯給氣笑了,反唇相譏,“妹妹有證據嗎?有證據盡管拿出來,我随你處置,沒證據少在這兒信口開河,無知不是你血口噴人的底氣。”
姜瑜在邊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珠兒,“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畢竟往親人身上捅刀子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璇兒可不是那樣的人。”
大夫人被姜瑜意有所指的話氣得臉色一黑。
姜珠兒更是差點被氣暈過去。
這個東西不是她,爲什麽大家都那樣看她?
姜珠兒覺得口中一片苦澀,剛剛沈嬷嬷搜出東西的時候她想看的,可是沈嬷嬷不同意。
她不知道她的小衣怎麽出現在包裹裏,還有那上面的東西怎麽看起來那麽惡心?
“夠了,一人少說一句。”臉色陰沉的老夫人呵斥道,廳内頓時安靜下來,她将視線定在姜珠兒身上,
“你說這話有證據嗎?”
姜珠兒身體一僵,不忿,“不是她還能有誰……”
“珠兒。”大夫人打斷女兒的話,就算真的懷疑是姜璇兄妹做的,也不能直說出來,更何況,剛才女兒指證姜璇時,姜璇神情坦蕩,要麽不是她做的,要麽就是這個繼女養氣功夫杜鳌家了。
不管哪一種,都不适合再讓姜珠兒不依不饒下去,說一千道一萬,她們沒有證據。
就如同姜瑜他們對自己無可奈何一樣。
姜珠兒感受到了大夫人生氣的預兆,她千不甘萬不願的将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阿沈,拉她去後面看看。”老夫人冷笑一聲,不理惶恐不安的姜珠兒,吩咐一邊侍立着的沈嬷嬷。
沈嬷嬷上前,拉着跪在地上的姜珠兒起來,姜珠兒也許不知道那小衣上的斑點是什麽,可去後面看看,這個,她知道。
曾經,家裏有個丫鬟和小厮偷偷在一起,當時母親也是這樣冷冷的吩咐董嬷嬷讓她去後面看看。
還能看什麽?看是不是失貞了。
爲什麽要看她?
姜珠兒漲紅了臉,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嘴唇嚅動了兩下,她求助般的看向大夫人,“娘,我好好的,祖母,我什麽都沒做啊。”
大夫人不看她,今日先是董嬷嬷,後是珠兒,她的臉面被踩在地上,碾到泥裏,她緊緊地握着拳。
這個仇,總是要報的。
片刻之後,沈嬷嬷帶着姜珠兒出來,“老夫人,還是完好的。”沈嬷嬷低聲在老夫人的耳邊說了一句。
老夫人嘴唇緊抿着,她這樣一把年紀了,自然清楚爲了不破了處子之身,那個東西不會放在女人身體裏,完事的時候,随手抓個東西擦擦就是了。
小衣大小最是合适……
不管姜珠兒是不是做過這樣的事情,有沒有和人勾搭,都不可能善了。
姜珠兒臉上猶挂着淚痕,憤恨的看了眼姜璇,走到老夫人身邊,拉着老夫人的手輕輕搖晃,聲淚俱下,
“祖母,你看看我啊,我真的沒做過那樣的事情啊。”
“不信,你問我的丫鬟,她們成天跟我在一起,她們最是清楚我的行蹤了。”
姜珠兒急的大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大夫人鼻子一酸,險些也跟着她哭起來,“娘,珠兒是您看着長大的,她雖然性子不好,可怎麽也不會做出那樣私相授受的事情啊。”
“那不然就問問四姑娘的丫鬟吧。總不能冤枉是不是。”姜瑜适時地插了一句,目光深深地看着姜珠兒,不知在想什麽。
大夫人袖中的手握緊了,眼中閃過冷光,稍縱即逝,看向跪在地上淚水飒然,我見猶憐的姜珠兒。
比起姜瑜和姜璇,她的女兒真的是被寵壞了,胸無城府,怎麽鬥得過人家?
“那就問問。”老夫人到了這會,十分冷靜,心裏她有偏向,可她又不能做的太過。
姜珠兒的丫鬟一個個被押了上來,兩個大丫鬟,四個二等丫鬟,還有若幹小丫頭。
前面幾個答話的内容都差不多,到第四個二等丫鬟杜鵑的時候,隻見那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說的話也是磕磕巴巴的。
“姑娘……姑娘……屋子裏曾經出現過男人……”杜鵑不敢擡頭。
“你這個賤婢,你收了誰的好處,竟然污蔑我?”姜珠兒尖叫着,要沖上去厮打杜鵑。
大夫人腦海裏嗡的一響,隻覺得全身血液都沖到了頭頂。
她嘴唇劇烈的哆嗦着,直愣着雙眼,将目光木然的投降姜瑜。
姜瑜唇角噙着笑望着她。
她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都是姜瑜的陰謀,搜查所有姑娘的院子是他提出來,肯定是姜瑜放進去的。
“你……”大夫人指着姜瑜,痛聲道,“爲什麽?”
姜瑜好笑的回答道,“不明白夫人什麽意思?什麽爲什麽?現在可是四姑娘做了醜事。
大夫人再也維持不住自己鎮定從容的貴夫人形象,拍案而起,怒喝道,“你受何人指使?”
姜瑜冷笑一聲,“一個字都不許隐瞞過。”他神情凜然,無視大夫人的色厲内荏。
杜鵑身子抖如糠篩,一幅下一瞬整幅身子都要散架般。
姜璇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雖然她不知道杜鵑爲何會說出這番話,可她知道杜鵑這個時候定然是人神交戰,她想反悔,她不敢得罪大夫人。
可既然不敢得罪,那剛剛爲什麽又要說出那樣一句話,既然說出來了,還怕什麽呢?
杜鵑腦子從來沒轉的這般快過,一會是自己得罪了大夫人會有什麽下場,一會又是自己反悔,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黑衣人又會怎麽對她。
她翻來覆去的琢磨,臉色一會紅,一會白。
老夫人卻沒這麽好的耐心,她掀了掀眼皮,道,“來人,帶下去審問。”
杜鵑一個機靈如夢初醒,對上老夫人冷淡的目光,又想起差點死去的那種感覺,咬了咬舌頭,終于有了決斷,
“是有一個男子經常會到四姑娘的房裏來,偶爾來能聽到奇怪的聲響。
奴婢本來沒發現,有一次奴婢值夜的時候,聽到裏頭四姑娘屋子裏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奴婢還以爲是四姑娘不舒服,想進去,但被四姑娘攔住了。隻說是做了噩夢……”
“後來還有一兩次,至于其他的姐妹有沒有發現,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說的都是真話,有一句假話,讓奴婢不得好死。”
杜鵑說完了,舉手發誓。
心頭不斷的求佛祖保佑,她也是不得已才說謊的。如果有命,一定好好孝敬佛祖。
“放肆!”大夫人一把掃掉面前的茶盞,臉色陰沉的指着地上的杜鵑,“誰讓你這樣污蔑主子的?”
大夫人心沉了又沉,丫頭雖然卑賤,可誰不想好好的活着,既然杜鵑發這樣大的誓,不信也要相信了。
三太太‘啧啧’了兩聲,想說什麽,看着上頭面色陰沉的老夫人,終究是咽了回去,什麽都沒說。
姜珠兒聲嘶力竭的尖叫着,不斷的罵杜鵑是‘賤人’污蔑人的賤人,大夫人雙唇抿成一條薄線,
“你到底受何人指使?”她又問了一次。
杜鵑驚慌無措的磕頭,大聲疾呼,“大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不敢撒謊……”
姜珠兒終究是沖到了杜鵑的跟前,她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整個人都炸了,滿腔怒火在胸口橫沖直撞,刺激的她眼前發黑,太陽穴一突一突的漲。
她手腳并用,朝杜鵑砸去,杜鵑跪在那裏不敢動彈,任由姜珠兒厮打。
大夫人心急如焚,顧不得許多,搶步上前,先按住了瘋狂的女兒,示意她别亂了分寸。
她的心裏也是一團亂麻,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珠兒院子裏的人竟然被收買了。
“還不将四姑娘拉開?将她送回院子裏去,不許她出來……”老夫人厲聲喝道。
沈嬷嬷和兩個婆子上前将姜珠兒拉開,姜珠兒瘋了一般,尖叫,大哭,不斷的說,沒做過,沒做過。
“四姑娘不能走。”姜瑜止住了沈嬷嬷的去路。
“祖母準備怎麽處置四姑娘?”姜瑜含着笑,悠然地問老夫人。
大夫人額上青筋鼓漲,雙眼通紅,就像個一點就要炸的爆竹,老夫人臉色鐵青的看着悠然而立的姜瑜,
“瑜兒,一定要這樣嗎?”
姜瑜好笑的回道,“不是說正家風嗎?都是姜家姑娘,不能這裏正了那裏不正,不能厚此薄彼啊。對不對,祖母?”
姜老夫人心如刀絞,可她無可奈何,她疲憊的揉了揉額頭,“到底血濃于水啊。”
姜瑜意味不明的道,“我和妹妹願意血濃于水,可誰和我們血濃于水?祖母,您就說怎麽處置吧。”
大夫人幾乎站不住腳,飛身撲過去,跪在姜瑜的面前,“大少爺,都是我的不是,沒教導好你妹妹,求你饒了你妹妹這一次吧。”
姜瑜面露惡色,推開幾步,一片一角都沒有讓她沾上。
到了這個時候,來求饒?已經晚了?
如果不是太上皇臨時召他回金陵,那麽受處置的就變成璇兒了。
太上皇派人傳信的時候說了一句,讓他碰到事情,一定要查個全面。
開始他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直到回到家中,見到妹妹獨自面對那樣的情景,他才明白過來。
他沒去管太上皇爲什麽會知道妹妹碰到這樣的事情,但是他要求全面搜查,果然,搜到了“好東西”。
他暫時不能怎麽樣大夫人,可不妨礙他在大夫人的子女那裏讨點公道。
老夫人咬着牙問姜瑜,“那你想要怎麽處置?”
“落發出家。”姜瑜斬釘截鐵的道。
大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心念電轉,口中不忘替女兒開脫,“一定是哪裏出錯了,定然是杜鵑那個賤人自己做下醜事,然後栽贓給自己的主子。”
“奴婢說了實話,對不起主子。奴婢願以死來償還。”一邊被大夫人怒罵的杜鵑忽然重重的嗑了一個頭,然後竟然一頭撞向桌角。
姜璇一看她動作不對,就猛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服,硬生生把杜鵑給扯了回來,被扯回來的杜鵑毫發無傷,卻臉色慘白。
“你可不能死,說真話就要死,那也太沒有天理了。”姜璇笑着說道。
大夫人轉向姜璇,朝她搓着手,“珠兒不懂事,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失職,大姑娘,求你饒了珠兒這一次把。”
姜珠兒聽說要去落發出家,頓時吓的魂飛魄散,駭然驚叫,聲音凄厲,“娘!救我!”
大夫人目呲欲裂,胸膛劇烈起伏。
姜老夫人握緊手中的拐杖,沉聲道,“那就四丫頭自請去廟裏爲我祈福,如此對外面也有了交代。”
大夫人還要叫嚷,大夫人頓時叩首道,“既然珠兒去,那兒媳也去。”
姜老夫人暮氣沉沉地看着大夫人,突然笑道,“好,我也算是老年有福了,有孫女,兒媳爲我念經祈福。”
姜珠兒還要叫嚷,大夫人在她咬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示意她閉嘴。
如今,姜瑜和姜璇抓着把柄,她們沒必要硬碰硬,老夫人說是去廟裏祈福,沒有要出家,那就是還有還轉的餘地。
廟裏關得了她們一時,還能關一世?想她許家也是堂堂伯府,可不是一個人都沒有。
姜老夫人頭疼的厲害,她揮揮手,讓人散了。
……
姜老夫人頭疼,京城顧念也同樣頭疼。
爲了恭賀蕭越登基,各國使臣齊聚京都,人來人往的,就特别的熱鬧。
不過,也有讓顧念覺得有趣的事情,來朝賀的有一個叫滑國的地方,是個小國,國主是個女的,是東離的附屬國。
這次來朝賀的是國主的一對兒女,而讓他們倆來的原因就是想讓蕭越下旨選其中一位爲王位繼承人,以這種态度表示滑國對東離的忠誠。
顧念翻着各國的資料時,蕭越下朝回來了,見顧念隻埋頭看手中的資料,不理他,不樂意了,上前道,“這個滑國有什麽特别的?”
顧念揚了揚手中的紙張,“聽說滑國的公主容貌絕色傾城,這次她來咱們東離,不知會迷倒多少男子。”
“不過是滑國的人自以爲是罷了。”蕭越不以爲然的道,“小小之國,人有多少?竟然說容色傾城,我看那公主就黑布隆冬的,比東離的女子不知差多少。
不過是他們以訛傳訛,糊弄不知道的人而已。”
顧念抽了抽嘴角,黑就不漂亮了?
“怎麽,不喜歡這個公主?”蕭越看着上頭滑國公主的資料,道,“你要不喜歡,下次宮宴就不要讓她參加。”
顧念把資料放到一邊的桌子上,輕笑一聲,“你這也太兒戲了,我不是不喜歡她,隻是無聊翻翻看。“
“雖然咱們的有北蠻那樣的敵人,也有滑國這樣乖乖稱臣的。”
蕭越道,“這些附屬國不用太多費心,不過是被咱們打的怕了,才乖乖稱臣的。”
不聽話就挨打?
顧念覺得這很符合蕭越的脾氣,不聽話,就打的他們滿地找牙。
“南燕那邊的人還沒有消息嗎?”顧念忽然問道。
她記得上次蕭越說過,南燕的人在金陵失去了蹤迹。
蕭越摸摸鼻子,道,“已經到了京城,大哥那邊正在查探他們的行迹,看他們消失的那段時間做什麽去了。”
到了宮宴那天,整個宮中時候的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誰也不敢出半點岔子。
不僅僅是怕觸上面的眉頭,也是要在外邦人面前展現東離的唯一。
對于滑國公主,人還未到,就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