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緻命聖旨

長甯大長公主說完之後,臉上就露出了輕松的笑意,她靠坐在椅子上,下巴高擡,傲然地看着面前的所有人,臉上露出幾絲嘲諷。

皇上眼裏布滿了陰霾。

四皇子的逼宮雖然被蕭越給擋住了,但他醒來後,要面對的事情還是很多。

光是邊境那邊,雖然是小國聯合起來壓境,但依然不能小觑。

調兵,撥糧,各種事情結合在一起。

不僅僅是他,就是朝堂上的大臣,這段時間都很忙碌。

難道今日,他要讓自己的列祖遭受這樣的羞辱嗎?

不!不能。皇上縮在龍袍下的手,狠狠地攥緊,無論内心如何的翻騰,他的臉上卻是越發的平靜。

護國大長公主沒想到長甯大長公主會如此的無恥。

也是,她能夠那樣對待自己的女兒,還能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本來,她還想知道長甯大長公主到底是和周家有什麽樣的仇恨,要這樣羞辱他們。

她眼睛一眯,看了過去,道,“姑母,你也姓林,你也是林家的女兒,享受着林家祖先給你帶來的榮華富貴,你怎麽能……你就不怕祖先跳出墳頭,來找你算賬嗎?”

長甯大長公主臉上的笑容越盛,“那些不過牌位而已,又不是活人?我又不是親手殺了他們。大不了今後我再給他們弄最好木頭的牌位好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大殿内的各位宗親氣的發抖。

什麽叫隻是牌位而已?

長甯大長公主這刻,已經褪去了在人們眼裏的好印象,化成了一個惡鬼。

大家紛紛譴責地看着她。

隻是,大家的眼神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

顧世安看了眼皇上,右手做了個小小的動作。

皇上微不可查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正當君臣兩在眉眼來往的時候,就聽一聲稚嫩的聲音響起,

“外祖父。”旭兒站在皇上的龍椅邊上,和常遠一人一邊,仿佛是皇上的小小侍衛。

隻聽旭兒稚嫩的聲音,“外祖父,奉先殿是不是在東面,擺了很多木牌牌,裏頭和廟裏一樣,燒着香的地方呐?”

顧世安原本要動作的身子僵了下,旭兒可以說是他看着長大的,有一小半的時間是跟着他的,他很知道自己的這個孫兒,他比同齡的孩子都要聰慧。

這個時候,他說這些話,必然是有用意的。

他緩了緩僵硬的身子,朝旭兒點點頭,“是啊,怎麽了?”

他的聲音很清和,一點也沒有着急的意思,仿佛在和旭兒聊天一般。

旭兒有點羞澀的道,“昨天,皇伯父接我進宮,我不樂意,就一個人偷偷的跑出去玩了,然後,就去了那個地方,我偷偷的躲在桌子下面,不想讓小順子找到,然後就在桌子下面發現有很多的罐子……罐子裏頭都是油……”

旭兒的話音未落,大殿裏就響起了抽氣的聲音。

油……長甯大長公主所言不虛啊,她這是瘋了吧!

旭兒抿了抿唇,“旭兒聽母親說過,油不能亂放的,于是就讓小順子帶人,把裏面的油給換了,換成水了……”

“不信,你叫小順子來問……不過,外祖,皇伯父,能不能不要讓父親知道我偷偷的跑去玩了……”

他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委屈,“我怕父親知道我貪玩,會打我的屁股,他說了讓我進宮好好和大儒學知識的……”

這下,旭兒的話音未落,大殿裏頓時發出籲氣的聲音,隻有水,沒有火油,那火就燒的不快,救的就快,奉先殿就不會受到傷害,祖宗的牌位也就保住了。

長甯大長公主的臉色頓時大變,跪在一邊的莫大少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氣,原本跪的筆直的身子,這會也有點塌了下來。

别人不知道,顧世安的心裏卻是知道旭兒的話八成是假的。

這宮裏,人心不可測,但是,想在宮裏換根蠟燭那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況是在奉先殿換東西。

但這會,他肯定是要配合的,于是臉難得的闆了起來,呵斥道,“你這孩子,還知道你父親會打你闆子,你父親不打,外祖也要打,你真是太混賬了,什麽地方都敢去!”

皇上同樣是心裏和明鏡一樣的,隻怕這孩子就是爲了讓長甯大長公主放松警惕,有顧慮,給他們處理奉獻殿的事争取時間。

顧世安的呵斥很沒道理,但他并沒有反駁。

“是哀家讓這孩子去的,肅王的火氣真是不小,好好的訓斥孩子做什麽!這孩子,我很喜歡,有福氣,這會,不就是立了大功嗎?

等事情了了,皇上還要厚賞呢,是不是?”

殿門口,太後娘娘走了進來,身後跟着從天牢過來的顧念和蕭越。

太後一進來就指責呵斥了旭兒的顧世安,同時招招手,讓旭兒到她身邊來。

“旭兒,你到皇祖母這裏來,你這個外祖不要了,回去也是和你爹一起打你闆子,皇祖母可不舍得你這嬌嫩的屁股挨打呢。”

旭兒鬼機靈一般,朝顧世安略了下舌頭,馬上甩開皇上的手,竄到太後的身邊,抱着她不放。

顧念站在太後的身後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家再算賬。

别的人是松了口氣,但長甯大長公主卻不是那麽容易死心的,“換罐子?你以爲是換一個碗嗎?那可是大桶的油,奉先殿,那是什麽地方?守衛森嚴,你一個小孩子,怎麽進去?怎麽換?會沒有人發現?”

旭兒從太後的懷裏猛地回過頭,一臉得意的看着長甯大長公主,“這你就不懂了吧,本世子告訴你,這事簡單的很。”

他雖然已經七歲,但臉上依然帶着稚嫩,此刻得意洋洋的挺着小胸脯,

“你不知道王府有一個神醫張爺爺嗎?還有,我娘的好姐妹白姨,可都是醫術高手,他們可教導了我好多東西呢。

不說診脈開方,可是幾樣藥材還是認識的,更不要說上次我被抓了,白姨給了我很多的迷藥呢。“

他從懷裏掏了個瓶子出來,放在手裏揮了揮,“有這個東西,那守着奉獻殿的太監和侍衛都中招了。

醒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打瞌睡了呢,那樣重要的地方,他敢打瞌睡,可不敢說出去。”

旭兒嗤笑了一聲,然後傲然的看着長甯大長公主,“本世子得皇伯父的喜愛,宮裏的太監可都對我言聽計從,我宮裏的那些個服侍的人,還不是讓他們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過是一刻鍾的時間,就換好了,而且我們走的是狗洞,後面是沒人去的大殿,不信,你去那裏看啊。”

說完,旭兒傲氣的将頭撇了過去,一幅不相信我,就是你吃虧的模樣。

不但如此,還鼻子一哼,斜睨了長甯大長公主一眼。

顧念臉色跟着陰沉下來,沒等蕭越說話,就先怒斥,“白姑娘給你的東西,是讓你這樣用的嗎?是讓你來整人的嗎?

回去跪兩個時辰。”

蕭越點點頭,慢悠悠的道,“兩個時辰太少了,讓他射五百箭,紮兩個時辰的馬步。”

旭兒被兩人給吓的,頓時嘴巴一扁,往護國大長公主那邊逃,嘴裏還不斷的叫着,“外祖母救命,曾外祖母救命……”

靜甯郡主今日進宮就一直沒說話,此刻被旭兒一弄,開口道,“到外祖母這裏來,我可憐的小乖乖,和外祖母一樣可憐……”

祖孫倆抱在一起嘤嘤痛哭,旁若無人的樣子。

大殿裏的人都覺得旭兒不愧是天之驕子,性子都被慣的這樣無法無天。

“這是什麽地方?你瞎鬧什麽?嶽母,你可别被他騙了。”蕭越冷着臉上前,一把将埋在靜甯郡主懷裏的旭兒給拎了出來,抱起就要往外走,“大人在說話,你在這裏胡鬧什麽?”

他抱着旭兒走了出去,出去前朝皇上微微點頭。

旭兒被蕭越抱着,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鼻頭紅紅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無辜極了。

護國大長公主連忙說道,“小乖乖,你和你爹先出去,越兒,你可不能罰他,這孩子多乖啊。”

太後娘娘也在邊上附和,“旭兒,先出去,聽你爹的話,不要吵。晉王,你可别吓着他。”

兩個人都是一幅寵壞孩子的好長輩的模樣。

大殿裏,顧念看了眼顧世安,顧世安朝皇上閉了閉眼。

皇上心中大定,看着長甯大長公主說道,“姑祖母,你說的,孩子的話,也不可盡信。若是真的遺漏上一罐兩罐桐油沒換出來,也一樣有風險,朕也無臉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你雖然可惡,但也已經風燭殘年,又能活多久呢?

還不值得因爲你,讓祖宗冒險,你可以不要祖宗,朕,不能不要。

說吧,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長甯大長公主嘴角一挑,“這才是一國之君的風度,也是陛下你的風格,永遠溫和有度,求穩妥的性子。”

皇上不置可否,隻是看着長甯大長公主。

“我要你走下這龍椅,讓出這皇位。”長甯大長公主的視線落在顧念身上,落在護國大長公主身上,還要繼續說話。

護國大長公主大笑起來,“姑母,你這是做什麽妖呢?你讓皇上讓出皇位,那麽,這普天之下,還有誰,比他更适合坐在這龍椅上?

他一直兢兢業業,勤政愛民,你憑什麽讓他下來?

他下來,你想把這江山給誰?”

長甯大長公主陰冷的一笑,“誰坐這張椅子,也比他坐的要好。”

護國大長公主看着長甯大長公主,“是嗎?爲什麽呢?”

長甯大長公主鄙夷的看着護國大長公主,“因爲隻要他在一日,你們安遠侯府,晉王府,肅王府就會享受一天的榮華富貴。

我看不下去,憑什麽?憑什麽讓你們這麽好過?你們這樣的人,就不應該享受榮華富貴,都應該下地獄去!”

她的手劇烈的顫抖起來,惡狠狠的看着護國大長公主。

護國大長公主眼睛一眯,看着長甯大長公主,她自認對這位姑母還是很禮遇的,就算從前最得意的時候,也未曾在她面前飛揚跋扈過。

那麽,這位姑母,到底是爲什麽這樣仇視她,仿佛他們有生死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感情?她和這位姑母年齡差距還是大的,不會有什麽感情的糾葛……

利益?這位姑母一直都很低調,對皇位繼承人是不偏不倚的,應該沒有切實的利益之争……

那麽,到底是因爲什麽?

護國大長公主保持着震驚,嘴角露出嘲諷的笑,“這世界上,榮華富貴,都是靠自己去掙的,沒有平白無故天上掉下來的。

不說别的,就說晉王,他在邊疆殺敵,對抗北蠻,坑殺戰俘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麽?

哦,你們在彈劾他,說他殺了那麽多的戰俘,有違人和。

還有肅王,他曾經爲皇上在四處東奔西走,收集消息,你們在做什麽?在京城高床軟枕,錦衣華服,奴婢成群,酒肉池林。

他們的榮華富貴,是他們的雙手拼殺來的,你們,有什麽話可說?”

“你爲了你那可笑的私心,你要讓皇上下皇位,你是什麽東西?不過是個老而醜的婦人罷了,空口白牙,上下嘴唇一碰,就想讓皇上讓位,世間哪裏有這樣的事情?”

護國大長公主話一出,衆人紛紛都點頭,不管是肅王和還是晉王,那都是戰功赫赫,更重要的是,皇上也很難得,不管私底下如何,至少表面上,皇上沒有一般帝王所有的多疑,和過河拆橋。

這也是晉王死心塌地對皇上的原因吧。

長甯大長公主看了眼皇上,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出聲,隻是那樣淡漠的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

她唇角撇了撇,帶了些若有似無的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個老而醜的婦人,你既然知道我有私心,那麽就該知道,我就是想讓皇上下來,就是不想你們好過。

而我,手中握着的可是能夠讓皇上讓位的東西。”

說着,又想是想起了什麽,又搖搖頭。

她伸手,手上多了一卷明黃的卷軸,她握在手中,同時,她手裏還多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琉璃瓶,小巧玲珑,煞是可愛。

“這份聖旨,可以等一下再說,就說這個瓶子。”她揮了揮瓶子,

“皇上剛剛昏迷過,又醒來了,那毒,太醫們是否都說不出來,如今,張春子遠在邊疆,一時半會回不來,就算他回來也已經晚了。

到了這個地步,我就索性說了吧,皇上中的毒,瓶子裏的,是真正的解藥,不過,隻有半分的解藥。

這半份解藥,現在就可以給你。

不過,剩下的半份,卻是需要你付出代價才給的。

隻要皇上下了龍椅,我就會拿出另半份解藥給你,命和皇位,皇上可以自己選擇要哪個。”

她說這話,就将那手中的琉璃瓶扔給了邊上的常遠,由常遠給了剛剛被召來,就沒離開的太醫院院判。

太醫院院判接過琉璃瓶,好生檢查一番,這才打開瓶蓋,聞了聞,有弄了一點點到手指頭上,在嘴裏回味了片刻,這才對皇上道,“這藥,應該無問題。”

長甯大長公主嗤笑道,“放心,陛下的身體沒有解藥,沒過多久,大概就要受病痛折磨而死。

我還沒必要現在再補一刀。

你看,我的要求就是這麽簡單,我隻是想讓皇上自己做選擇而已,沒有逼迫的意思。”

護國大長公主目光沉沉的看着長甯大長公主,她沒想到長甯大長公主的後招還有,其實,張春子已經在回來的途中,而太醫院院判确實曾在皇上醒來後,偷偷的說過,皇上能醒來,實在是奇迹。

而他身體裏的毒素并不能清除,院判對毒不是特别的精通,能夠控制不毒發,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她還沒想好應該怎麽說,皇上卻出聲了。

他讓常遠去端了個火盆上來,然後招手讓院判上前,接了他手中所謂的半份解藥,然後在衆人各異的目光下,直接将那半份解藥給扔到火盆裏去了。

長甯大長公主盯着那火盆,面上滿是憤怒和不甘。

皇上看着長甯大長公主,冷冷道,“姑祖母,朕從前以爲你是個聰明人,從高祖皇帝,到先帝,到朕,一直都是禮遇有加。

現在看來,其實也不過如此,你是覺得除了你,全天下的人都是蠢的?

你有什麽東西全部都亮出來吧,有些東西不好放到桌面上來說,那就把那些能說的,都攤開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長甯大長公主猛地轉頭,看向皇上,大怒。

她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的強硬,她接受得了自己今日被揭穿了,站在大殿上和這些人對峙,她手裏有很多的東西,今日自己必然是能夠全赢的。

她連奉先殿裏祖宗的牌位都能燒,還有什麽接受不了?

可是,這會,她接受不了皇上這樣的漫不經心,毫不在意。

皇位和命,不管哪一個都很重要。

他怎麽能不在意?

她等着皇上,眼睛裏的憤怒幾乎要噴出來,如此還不夠,又将目光轉向護國大長公主,眼睛裏的仇恨恨不能燒死護國大長公主。

她看着皇上咬牙冷笑道,

“好,好啊,既然你不要自己的性命,難道我還能強求不成?隻是,我們的帳,等下來算,現在,讓我來和我的好侄女來算一算賬。”

她緊緊盯着護國大長公主,面上帶着怨毒而又得意的神情,“你中年喪夫,喪女,想必很傷心吧?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丈夫是怎麽死的?你的女兒又經曆了什麽?

想必,她很沒有臉面說出來吧?”

顧世安看着長甯大長公主,覺得多看一眼都礙眼極了,他心中厭惡至極,半點都不想再跟她廢話,可還不知道她手上的聖旨到底是什麽内容,所以還要忍耐她。

護國大長公主心裏揪的緊緊的,臉色蒼白,女兒經曆的那些,已經讓她受不住了,沒想到這個可惡的女人在驸馬的世上也插了一手。

她緊緊的握着手,控制着自己沒有發作。

她不能讓長甯大長公主将靜甯經曆的那些說出來,她一直都知道這孩子有心結,哪怕她和世安,還有念念悉心的呵護,可那些噩夢一樣的經曆,依然刻在她的心底深處,不能碰觸。

她必須要保護她失而複得的女兒。

她勉強保持鎮靜,她不能慌,她得想辦法分散長甯大長公主的注意。

她看着長甯大長公主,嘴角露出嘲諷的笑,“你要找我報仇,無非就是當初莫老太爺和莫老爺都在那場争鬥中死了。

你覺得是我造成的。

可是,你錯了,你丈夫,還有孩子的死,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如果不是你表面上誰都不站,誰都不靠,莫家父子會爲了富貴铤而走險嗎?

你不過就是個懦弱的人,你承擔不起他們父子的死亡是和你有關,所以,你就把所有的恨都轉移到我的身上。”

長甯大長公主惡狠狠地看着護國大長公主,“你胡說,分明是你,那麽多年長的皇子不支持,非要支持一個爹娘不疼,姥姥不愛的透明皇子。

可是,你傾盡心血扶他上去又能怎麽樣?得到什麽好?

還不是和狗一樣躲到金陵那麽多年。”

護國大長公主露出殘忍的笑意,“你這個人一直道貌岸然,沒有擔當,我就算敗了,可我做了,就無悔。

你呢?你隻會不斷的後悔,不斷的推卸責任。

就比如今天,你還不是将所有的罪名都往你的孫兒身上推!

想讓他承擔所有的罪名,現在,見事情被戳穿了,你就狗急跳牆。”

“我真爲莫家的人可憐,他們的祖先到底做錯了什麽,尚了你這個公主……”

“你閉嘴!”長甯長公主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原本保養得宜的臉,忽然間松垮下來,皺在一起,如同揉碎的宣紙一樣。

她的丈夫和孩子明明就是因爲肅王的那場争鬥才無辜死去的,都是這個女人,勾引她的兒子,讓她原本聽話的兒子,不惜忤逆她,也要暗中幫助她,将先帝推上皇位,先帝成功上位了。

可她的兒子也死了。

不過,就算她成功的扶持了先帝上位,那又如何?先帝同樣不信任她,給了自己那樣一份聖旨。

想到聖旨,長甯大長公主仿佛又覺得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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