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廢還是不廢

皇上讓侍衛們帶着張嬷嬷先到了江皇後的院子裏候着,他後腳就跟了過來。

皇覺寺的曆史追溯到開國太祖時期,院子都是老院子,就江皇後這個,雖然院子老,但是布置卻不俗。

他站院門口,看着庭前竹影森森的老院子,正房的西窗燈還亮着,顯然江皇後還未睡,又或者是在等什麽消息。

他擡腳走了進去,江皇後正一襲白色的寝衣,長發攏在一側,朦胧燈光下,别有一分美麗。

聽到腳步聲,她擡起頭,看向皇上,看不出是喜是怒。

外人都說皇上溫和,但江皇後和他做了多少年的夫妻,溫和是真溫和,暴戾起來,也是真的暴戾。

“張嬷嬷怎麽樣都是臣妾的人,皇上……”江皇後的話還沒說完,皇上一個耳光已經扇過來。

皇上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手勁極大,碧玉扳指自她臉頰劃過,劃出一道血痕。

江皇後下意識捂住臉頰,“你居然打我?”

反手又是一巴掌,皇上将她的脖子抽的猛轉,一頭烏發頓時散亂。

他伸手掐住那沾血的臉,冷冷道,“江氏,朕和你說了那麽多都白說了,朕說的話,大概隻有你才當成個屁了。

從前你有些小心思也就罷了,可朕沒想到你這樣卑鄙無恥,竟然想将小九的媳婦送到朕的床榻之上?”

江皇後忽而不可自抑的大笑起來,“江氏?原來我的名字你都不願意叫了?也是,女人出嫁後,唯一留下的就是個姓了。”

她揩着唇角,美麗優雅的臉孔泛起憤怒的紅雲,眼中射出冰冷的寒光,

“我雖然從嫁給你的那天起,就沒想過獨自占有你,我甚至給你安排女人,我看到你去那些賤人的房裏,我也很難過。

那你去一次,我要忍着惡心,才能靠近你。

那個時候,你心是我的,我能夠給自己安慰,強忍着。

可如今,我不能忍了,你對蕭曦那個小野種那樣的喜歡,超過了睿兒,超過任何一個皇子。

你殿内女人用的簪子,爲什麽出現在晉王妃那個賤人的頭上?

你敢說自己對她就沒有一點點龌龊的心思?”

皇上道,“蠢婦,朕曾經和你說過,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隻要你想,其他的都朕去處理,可你當面答應的好好的?轉眼呢?

旭兒,他不是小野種,他是小九的孩子,他聰明伶俐,他心思純正,這樣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還有,你說的那個簪子,那是旭兒買給晉王妃的,不過是落在乾坤殿内。”

江皇後苦笑這搖頭,指揩過唇側,“你心裏裝着你的天下,你的九弟,你的心裏裝滿了東西,如今,更是住着你的弟媳婦。

那個簪子是旭兒買的,你騙鬼呢?”

皇上的性子,多說無益,他不會再解釋什麽。

窮天下的妒婦,大概不會有江氏這樣陰險毒辣的了。

這個婦人,已經不配給男人做妻室了,更不要說母儀天下,掌管後宮了。

他沉默了許久,忽而道,“看在我們相依爲命那麽多年,朕,不廢你,你搬去皇陵,好自爲之吧。”

“你這是想把我關起來?”江氏似乎有些吃驚。

皇上一句話都不想再和江皇後說了,他轉身要走,又回頭,淡淡地道,“朕已經說得很清楚,從今往後,咱們,就是陌路人,各自珍重吧。”

皇上知道應該廢她,可想到東宮十多年的生涯,他不忍心。

江皇後頓時再生怒火,“怎麽?把我趕到皇陵去,你是想和你的兄弟一起,守着顧念過了是不是?”

皇上猛然轉身,一巴掌再甩到江皇後的臉上,“随你用何等龌蹉的心思去想,明日你也不用參加浴佛節了,你這樣肮髒的人不配出現在佛祖面前。

你去了皇陵,永生永世不可回京。”

說是去皇陵,其實不過是在皇陵附近的一處禁苑,是開國皇帝建造的,宮殿簡陋,從前,到了祭祖的時候,開國皇帝會帶着皇室去過一個月的苦日子,以表子孫後代的誠意。

開國皇帝去後,這制度就漸漸廢除了,這麽多年下來,禁苑早就荒涼,基本就相當于冷宮了。

而且還永生永世不得回京,那就是在皇陵老死,皇上不愧是皇上,能夠這樣的狠心。

江皇後手腳冰冷,臉色蒼白,嘴唇白的透明一樣,望着皇上,吼道,“知道我爲何要借着蕭越之手來殺你嗎?因爲我聽人說,先帝死前,有兩封遺昭,有一份傳位的人是蕭越。

就算蕭曦那個小野種不是你的種,你那樣的喜歡他,是不是想着将來能夠把皇位傳承給他?”

“你可真行,綠了人一帽子,又給人一個大甜棗,你怎麽不将皇位傳給蕭越啊。”

皇上回手又是一巴掌,“無知蠢婦,聽人說,你是聽誰說的?當初朕和你說诏書有問題,可不是這個問題。

你說的倒是提醒了朕,安王,以及朕的幾個皇子,有哪一個和旭兒那樣。

不過,就算将來朕将皇位傳給旭兒,也是因爲他能夠勝任,而不是你這樣心思龌龊無恥。

你那個聽人說,是聽誰說?瘋言颠語,散播謠言。”

他轉而喝道,“來人,立刻将江氏拘往禁苑,每日三班侍衛,嚴防死守,決不允許她出禁苑半步。”

這就是江皇後不但被打入了冷宮,同時也被幽禁起來。

遭到丈夫的幽禁,江皇後雖然受到了重大的打擊,可居然不生氣,反而,臉上浮現出異樣的光輝來。

她沒想到今日竟然聽到這樣一個驚天大秘密。

皇上,大概是真的想要傳位給蕭曦那個小野種了。

那麽,她還有什麽好考慮的呢?

她一定要讓睿兒坐上那個位置,到時候,顧念那個賤婦,終将被她踩在腳底下,今日的恥辱,她也可以加倍還給她。

叫她嘗嘗被欺負的滋味。

想着想着,江氏内心發出一陣陣獰笑,她看着皇上離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忽然大叫一聲,從榻上翻滾下來,爬起來,幾步追了上去,拽住皇上的衣袖。

皇上拽回衣袖,拔腿而出,江皇後撲倒在地,伸手再次抓住皇帝的腿腳,失聲道,

“陛下,陛下,看在我們塊要二十年的情分上,是妾的錯,妾認錯就是,妾不該一時糊塗,鑄下大錯,求陛下饒過妾這一回。”

皇上咬牙道,“今日你做的這一件,朕就足以廢了你的皇後之位,你的後位,朕不動,已經是給你情面了。

從今往後,你給朕過去,好好養養你這胡思亂想的瘋病,此生,黃泉碧落,再不必見面。”

皇上拔出自己那隻被江皇後抓住的腿腳,怒氣沖沖,再要前行。

江皇後嚷道,“陛下,你果真要如此的絕情?你真的不顧念舊情,要将我發往禁苑?”

皇上怒道,“朕絕情?朕就是對你太心軟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做錯了,朕顧念這麽多年的情分,容你改過罷了。

不想你竟絲毫不知收斂。

朕今日,就是念着結發之情,這才最後留你些臉面!”

皇上大步離去。

江皇後趴在地上,睜目盯着皇上離去的背影,大聲喊叫道,“你要敢将我趕去禁苑,那今日晉王妃上了你床榻的事情,明日将會傳遍天下。

你就等着蕭越提刀來見你,你就等着被天下百姓恥笑吧。

淫辱臣妻,弟媳婦,你有臉面去見奉天殿的列祖列宗嗎?将來你的牌位,好意思進奉天殿和他們排在一起嗎?”

皇上站在門口,腳步停了下來,又走了回來,一腳踹在江皇後的心窩處,“朕念舊情,可你呢?”

“既然你這樣費盡心思的,那麽,朕很遺憾的告訴你,今日去了朕床榻上的,是當年你想要送過來的那個醫女,明珠。”

“晉王妃,如今好好的在她的禅院呆着呢,你想要害人,以爲人人都能如你的願,被害嗎?”

“你不是要送女人嗎?朕明日浴佛節後,對着佛祖下旨意,将明珠封爲皇貴妃,到時候,讓她去禁苑侍候你。

你不是喜歡她按摩嗎?讓她給你按一輩子!!”

江皇後聽得卻是一愣,當時就道,“不可能,明明已經把人送過去了,怎麽可能會在院子裏呆着?”

她帶着幾分自言自語的說完,皇上眯着眼睛看着她,大步的轉身離去。

屋子外面,常遠正在和葉嬷嬷說話,“我說老姐姐,你怎麽就沒看住?你不怕壞了皇上的謀劃?”聲音裏滿是恨鐵不成鋼。

葉嬷嬷白着臉看了眼常遠,“這段時間,那個張嬷嬷任事都搶在前頭,這不是……哎喲,我這不是被咱們皇後娘娘給帶溝裏去了嗎?”

“那張嬷嬷是江家進來的人,你不知道啊。”常遠說道。

“以前也沒這樣的苗頭,今兒偏巧我吃壞了東西,沒跟在娘娘身邊,沒想到……如今想想,隻怕着了别人的道了。”

葉嬷嬷白着一張臉,解釋道。

常遠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老姐姐好歹也是個明白人,您說說,皇後娘娘對咱們皇上,何曾上心過?

從前在東宮,就不要說了,當了皇後以後,就更是了。

如果真的把皇上放在心上,怎麽就會被不壞好心的人說兩句就這樣做了?

她的心就一直沒正過,爲了自己的地位,爲了讓安王殿下上位,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常遠壓低聲音說道。

這話雖然有些誅心。

但葉嬷嬷跟在江皇後身邊已經多年,好歹也看透了一些她的爲人。

她看中的永遠都是自己的利益,在東宮的時候,皇上一直被先帝壓制着,所以讓她沒有是咱的餘地。

但現在就不同了,如果有人能讓安王殿下直接上位,江皇後她真敢……

葉嬷嬷臉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掉下來,隻是,如今已經鑄成大錯了啊。

常遠見她想明白了,“當初陛下讓你去江皇後身邊跟着,就是爲了讓你看着她,你倒好……”

葉嬷嬷滿臉都是汗,深深歎了一口氣。

常遠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江皇後說是說和皇上夫妻情深,可到底比不得别人的三言兩語,真是可笑。

這個時候,常遠的心裏湧上一股悲哀。皇上多好的人啊。

……

顧念并沒有完全昏迷,她在張嬷嬷抱她之前就将頭上旭兒送給她的木簪抓在手裏。

她想用木簪刺在手心上,隻有痛才能讓她保持理智。

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岔子,如果是糕點的問題,可明明黃芪已經喂她和青葉吃過解藥了。

糕點過後,她隻喝了水,其他的東西都未吃。

迷香?她一向不太喜歡那東西。

那麽就是糕點裏的藥和黃芪喂給她吃的解藥中有一味是相克的!

好缜密的心思,這樣一環扣一環的。

讓人根本防不住。

來人剛把她抱起,用毯子包住,黃芪跌跌撞撞在的跑了進來,“你們是什麽人?放下我們王妃。”

随後她感覺一颠,人跟着失重,來人不隻一個,她知道其中定然有蕭越安排在她身邊的暗衛。

那抱着她的人,功夫不錯,扛着她就往外跳,她聽到有人在低聲的說,“我們去追,你在這裏,最好能留下活口。”

之後,她隻聽到耳邊的呼呼的風聲,過了許久,連空氣都靜默了下來。

刀劍聲響起,悶哼聲響起,她聽到一道低啞的聲音道,“留活口。”

“王妃,王妃醒醒……解藥……王妃……失禮了……”然後她的嘴被捏住,一股清涼的液體倒入她的嘴裏。

終于,她滿腦清明,慢慢的舌頭能動了,兩隻手卻還是仿佛置在淤泥中。

她轉動着舌頭,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問他們什麽目的。”

有人應是,之後是幾聲慘叫,一個重物被扔到她的前邊。

“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顧念聽完,緊咬牙關,在心裏詛咒着,“如果老天真有眼,就應該讓江氏那毒婦死無葬身之地,而不是繼續享受着皇後的榮光。”

她明知道皇上和蕭越兩人之間的感情,爲了皇上,蕭越真的是抛家舍業了。

可她竟然還要害她,想将她送到皇上的床上。

就算蕭越是外人,可皇上,總是她的丈夫,他們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之間還有安王這個孩子,皇上對她也不是不好。

這件事情若傳出去,無論于晉王府,還是整個皇室,皇上還是蕭越,又或者是她,将是莫大的恥辱。

她心頭如火燒着,上不去,下不來。

兩個人本來是生死兄弟,可若是真讓皇後将她送到皇上的床榻上,蕭越能夠提着刀把皇上的腦袋給削了。

她不會讓皇後如願,但是,她膈應也要膈應死皇後去。

皇後是滿天下人眼裏母儀天下,有名的賢惠婦人,如果真的傳揚出去。

隻怕所有人都會說是顧念勾引大伯子,任誰也不會相信,皇後這個賢惠婦人拐着彎差人将她蒙翻了,送到丈夫床上吧?

藥效慢慢上來,她的舌頭終于轉動自如,也僅僅是舌頭能動,手上卻還是軟着。

她看着邊上兩個黑衣人,道,“這裏離皇覺寺有多遠?你們兩個,誰的功夫高一點?留一個人在這裏護衛着我,另外一個人,帶着他。”

她手指着地上的那個人,“這次跟着來皇覺寺的醫女中有一個叫明珠的,你們去找到她,将她綁了,讓他,去找那個張嬷嬷,将她送到皇上的床榻上去。”

兩個黑衣人之間隻是眼神交流了一下,一個依舊沉默地護在顧念身邊,另外一個拎起地上的男人,低聲道,“老實點,還能活命,否則就和你剛剛那個夥伴一樣去見閻王。”

“我什麽都聽你們的。”

黑衣人拎着那人正要走,顧念又出聲道,“等等。”

她拇指摩挲了下手上抓着的那根木簪,狠狠心,對黑衣人道,“将這個放在那個明珠的手中……虛握着,不掉出來就行,一隻手腕放在帳外,完事了,你再來這邊。”

雖然吃了解藥,可她依然還是全身沒有力氣,她隻能等身上的毒性慢慢褪去,之後再回去。

……

倒沒想到,護國大長公主那邊卻是起了雷霆大怒。

即使顧念沒事,可平陽侯府的這頓折磨卻還是少不了的。

護國大長公主的确已經怒極了,她一時間也沒辦法平息下來。

念念不見了,如今是連旭兒也不見了,這到時候蕭越回來,該如何與他交代啊?

她兩手緊握成拳,臉色有些青白,“晨兒,來曾外祖母這裏,别怕,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晨兒抽泣着,用手抹了抹眼淚,道,“我和旭兒弟弟本來在廂房看書,聽到姨母的房裏有動靜,就跑過來看,沒想到,就看到兩個人,正在和黃芪姐姐打架,黃芪姐姐流了好多血……”

“我們吓壞了,旭兒拉着我就要往外跑,其中一個人說‘這是晉王的孩子?’

然後就撇下黃芪姐姐來抓我們,我們沒逃掉,想喊人,被那個人一隻手一個捂住嘴了,之後就被帶走了。

我說我是晉王的孩子,旭兒說他也是,讓他放了我們中的一個,那人不肯。

最後是旭兒拿出他身上的玉佩,對那個壞人說,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肯定是想向晉王讨要什麽東西。

既然這樣,肯定是要人報信的,最後,壞人在半路放我回來了……”

周語嫣退開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渾身都涼了。

周語纾揪着絹帕坐在那裏,臉上沒有一刻安定。

護國大長公主看着邊上惶惶的大孫女,心頭歎了口氣,她确實做的太急了點,今日這樣之後,周語纾是絕對在平陽侯府呆不下去了。

不過,她也并沒有後悔,纾兒在平陽侯府做媳婦,可平陽侯當家主母還是做下這樣惡毒的事情來,那麽,還指望他們對纾兒好嗎?

退一萬步,就是平陽侯和世子能夠繼續讓纾兒留在孟家,可能保證他們心裏沒疙瘩嗎?

她支撐着額頭,坐在椅子上,平陽侯夫人和孟如還跪在下面。

她在的是顧念的屋子,院門口派人把守着,防止消息洩露出去,但這會,旭兒被抓走了,必須要派人去找。

她疲憊的站起身,擡手撫了撫額,咬緊牙根說道,“蘇嬷嬷,你現在就去找周炎,讓他調派人馬,守住宮城,以及詳查皇覺寺下山的每一條路。

嫣兒,你和祖母一起帶着晨兒,去找皇上,讓他派人一起找,這皇覺寺,沒找到旭兒,不要放任何一個人出去……”

說道這裏,她頓了頓,“纾兒,你和周嬷嬷一起,在這裏,看着這兩個人,就讓她們跪着,什麽時候念念醒來了,再讓她起來。”

她看了眼周語纾,道,“你以爲那碗藥,這頓打下去,你還能回平陽侯府嗎?就算你想回去,孟家也不見得要你了。”

她知道這樣說很殘忍,可現在緊急情況,已經容不得想其他的了。

她沒再看周語纾,而是轉向周嬷嬷,

“周嬷嬷,本宮給你兩個好手,念念沒醒來,不許任何一個人進内室,本宮給你撐着,有誰敢要擅闖,神闖殺神,佛闖殺佛!能不能做到?”

周嬷嬷挺直着腰闆,铿锵有力地道,“想要進内室,就從老奴的屍體上跨過去,殿下,您放心吧。”

護國大長公主點點頭,她朝蘇嬷嬷伸手,靠着蘇嬷嬷的力站了起來,朝外室走去。

她現在隻能祈求那抓他的人并不是沖着旭兒的性命而來,他又不會武功,怎麽應付得來?

護國大長公主還沒有走出門外,平陽侯夫人就‘呵呵’笑了起來,“報應啊,報應啊。”

“這就是你那麽惡毒的報應。沒想到老天有眼啊,晉王世子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變成孤魂野鬼了。

也說不定已經被那些人賣到小倌館去了。”

平陽侯夫人嘴裏說着所能想到最惡毒的詛咒,她好像破罐子破摔一樣,無所顧忌的詛咒着。

護國大長公主的氣的胸口起伏着,她眯了眯眼睛,對身邊的蘇嬷嬷說了兩句,就見蘇嬷嬷走了出去,又進來,手裏拿着一條大約是床單做成的長绫。

平陽侯夫人抱着孟如,口中還在說着難聽話,蘇嬷嬷走了進來,就将那長绫挂在平陽侯夫人的脖子上。

“本來想留着你的命打官司的,既然你這麽想死,那你就先死吧,也好爲我的孫兒擋擋鬼差大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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