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你不要我了

站在顧世安面前的正是顧念看過幾次,還有所懷疑的吉嬸。

她下意識後退,“王爺這是做什麽?”

“不做什麽。”顧世安慢騰騰負手,兩眼盯着她,說道,“我就想知道,你還想瞞着我到幾時。”

吉嬸垂下雙眸,說道,“王爺這話我聽不懂,小婦人隻是個村婦,和王爺有什麽瓜葛呢?我沒有什麽好瞞你的,也沒有什麽好交代的。”

她掀了掀唇,神色平靜地道,“畢竟,你那次撞我後,應該将我查了個底朝天了吧。”

顧世安負着手,看着遠處忙忙碌碌的人群,揚眉道,“若沒有什麽瞞我,那你爲什麽要搬離原來的地方?”

“你是覺得我知悉了你的身份,随時都有可能讓你暴露出來的可能,所以,你不想在念念的莊子上呆下去了,是不是?”

吉嬸側身,垂頭不答。

顧世安蹙着眉,将目光移到吉嬸那低垂的腦袋上,她烏黑的長發在腦後盤成一個圓髻。

“我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瞞的,難道你怕他們會嫌棄你嗎?”

“你在莊子上住了這麽多年,應該收集過很多的消息,你碰到過念念,應該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還有公主,她的白頭,又是因爲什麽。

而我,就更加不會了。

你總是這樣,總是以自我爲中心,總以你自己的想法揣度别人,我們剛成親那會,你臉上長了顆東西,我多看一眼都不肯。”

吉嬸身軀微微晃動,說道,“你恐怕是認錯人了,我從來沒跟你有過什麽接觸。”

“真沒有嗎?”

顧世安站在那裏,負在身後的雙手結成拳,深深地望着她,“這麽久以來,你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

“要我說多少次?你雖然把自己容貌毀了,可是,你的這雙眼睛,騙不了我。

你這雙眼睛,不管安在什麽樣的臉上,我都能認出來。”

吉嬸冷笑,“不明白王爺說什麽。你以爲小婦人是死而複生的肅王妃?你怎麽這麽有自信?”

“我平生最自信的事情,就是關于你的事情。”顧世安幽幽地說道,他的唇角挂着絲苦笑,“當初,我求親的時候,曾經說過的話,我每一個字都不曾忘記。

你能欺騙自己,你可以不要我,我卻不能,我答應那個人要生生世世與她相守,那麽,不管天上地下,我也都會追随。”

吉嬸後退一步,眼眸望着顧世安,心口微微起伏起來。

顧世安距她有幾步的距離,他擡腳緩緩踱着步,靠近吉嬸,繼續道,

“我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到如今留在京城,照顧念念,享受天倫之樂,本是很快活的日子,可我的心,還是空了那麽一塊。

我以爲,這空着的一塊,等到将來,去了地下,才會圓滿起來。

可是老天和我開了那樣大的一個玩笑,原來,她還在人世,隻是,她出現了,但她不要我了。”

吉嬸緊緊咬着唇,背過身去。

他們說話的地方,是行宮的一條小道上,一陣風吹過,路旁的樹枝搖曳,樹葉沙沙作響。

秋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懶洋洋的照在兩人的身上,照出了心底久遠的羁絆。

“王爺,姑娘那邊在找您……”路那邊忽然傳來說話聲,然後就是顧世安身邊的随從南山走了過來。

吉嬸轉過身,整了整衣衫,朝顧世安福了福身,從小路另一頭離開了。

蕭越跟在南山的身後走了過來,見到顧世安,又看向消失在路盡頭婀娜的身姿,涼涼道,“念念沒看到你,以爲你出什麽事了。”

顧世安斂去眼底餘波,雲淡風輕地走了過去,平靜地道,“剛剛有點事情……”

說罷,眼角往吉嬸去處略略望了一眼,示意蕭越帶路,去找顧念。

“你……思春了?”蕭越和他并排走着,忽然說了一句。

顧世安額間浮出幾道黑線,沉聲道,“思春?你的書讀的也不少啊,不知道非禮勿言嗎?”

蕭越嗤笑一聲,肆無忌憚地道,“這有什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要不是念念的父親,我才懶得理你,念念操心你的事情,我不想她受累,才問那麽一句,兩句的。”

顧世安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管好你自己的褲腰帶就行了,天天沾花惹草的。”

蕭越倏然收斂神色,“我怎麽沾花惹草了?那些可不是我惹的。”他擡起下巴,傲然的看着顧世安。

吉嬸回到行宮最僻靜的一處屋舍,進了最角落的一間房,坐在床邊發了好一陣呆,從枕頭底下摸出一面不太清晰的耙鏡。

銅鏡裏映現出她布滿疤痕的左臉,雖然看上去并不猙獰,但已經是談不上賞心悅目了。

她搖搖頭,歎了口氣,從邊上的小立櫃裏,拿出一個包袱,整理起來。

整理好後,放在床角,起身出門做事去了。

……

顧念住的地方叫凝香閣,是座有東西跨院的四合院,本來凝香閣是沒有住其他勳貴的,蕭越将顧世安帶過來後,顧世安看了看四處,幹脆将東西都搬到了凝香閣的西面住着。

這個季節楓葉正當紅,推開窗戶就能看到層層疊疊的如火燒雲一般的紅。

出門前,顧念将旭兒送到安遠侯府,交給護國大長公主看護,顧念離開時,旭兒抱着她的腿,仰着頭,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着她,本來還沒有離别傷感的顧念心都揪起來了,恨不能帶着旭兒一起去。

不過一想到路途遙遠,在路上颠簸的,顧念又狠下心來,不過倒是給旭兒許了很多的好處。

顧念休整一番,就有江皇後那邊派人過來請顧念去說話。

出來玩不如在京師規矩大,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休整好,君臣總該見見面,貴人們與女眷們也得打個招呼。

“敢問這位可是晉王妃?”

走在半道上,忽然從小道上拐出個男子,用不甚流利的東離話問到。

顧念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面前學着漢人打扮,穿着一身罩甲鳳翅盔,儀表不俗,面帶笑容的霍德。

她收回目光,帶着丫鬟繼續往前走。

霍德見被人無視,面上的笑容僵了幾分,又上前道,“我之前在鴻胪寺冒犯了王妃,特地過來給王妃賠罪,希望王妃能接受在下的歉意。”

先前這人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他會來給她賠禮?

就沖面前這人知道她是晉王妃,她就不相信。

晉王是誰啊?殺了北蠻十萬戰俘的人啊,霍德說不定生吃了她的心都有,怎麽可能因爲鴻胪寺那點事情來賠禮道歉?

她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晉王妃。”霍德略略上前半步,又說道,“晉王在我們北蠻勇士們心中擁有很高地位,我們都非常崇拜他。”

“雖然王妃是一婦人,但能嫁給晉王,必定有過人之處,所以,應該不會不接受鄙人的歉意吧?”

沒想到這位霍德倒是挺會說話的,把蕭越捧的那樣高,又将顧念也捧了起來,仿佛要不接受他的歉意,就沒有過人之處一樣。

她腳步頓了頓,站定想了想,再看了霍德兩眼,扯了扯嘴角,“既是這樣,我不應該辜負你的一番誠意了。”

“那就勞煩你将你的歉意說出來吧。我洗耳恭聽。”

霍德沒想到她答應倒是答應了,隻是表現卻很傲慢。

他清了清嗓子,望着顧念鞠了一躬,“霍德爲那日在鴻胪寺冒犯王妃感到抱歉,請王妃不要怪罪。”

顧念颔首,沒想到這人倒也挺幹脆,于是問道,“你們一向都這麽知錯就改嗎?”

霍德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顧念,目光在她的臉上肆無忌憚的打量着,語意深深,“也許是隻對王妃如此。”

顧念愕然,頓時覺得如同吃了蒼蠅一樣……

她眯了眯眼,道,“那我是否應該感到榮幸?”

霍德唇角一勾,說道,“在下雖未曾大婚,身邊也雖然有幾個服侍的,但從未被我另眼相看過。”

顧念望着霍德那雙略略上挑的眼眸半響,道,“那要謝謝你的另眼相看了,可惜,你來晚了,我已經嫁人了,還有了孩子……”

這話,已經是顧念克制着内心的惡心,違心說出來的,她活了幾輩子,什麽樣的美男沒見過?不想今兒倒被一個蠢貨給惡心到了。

不說蕭越的容貌了,京師裏,就是林睿,曾經的四皇子,五皇子都比這個人要賞心悅目的多。

他以爲她是誰?是沒見過世面的村婦?是個男人就看得上?

她忍住惡心,繼續道,“我真不知道我哪裏有讓你另眼相看的地方,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你已經是婦人,我都不嫌棄,我們北蠻人,但凡遇見喜歡的人,向來都是大大方方說出來的,難道,你聽了我的表白,不應該高興嗎?”霍德詫異的道。

仿佛顧念剛剛的表現不過是矜持而已。

顧念看着面前這張臉,過了半響才忍住讓黃芪打爆他頭的沖動,

“我還真的不高興!”

“我是東離超一品的王妃,而你,是一個打了敗仗的番邦侍衛,不說其他的,就說地位,你在我面前就得矮上三分。”

“再說,我已經有了丈夫,我要你的表白做什麽?東離的女子,可不是你們北蠻的女子,我們講究賢淑端莊,從一而終。

再說,就算我接受你的表白,你能怎麽樣呢?給我做個面首嗎?可做面首也是有條件的,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就你這樣的姿色……

我怕我吃了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本來,北蠻人尊崇英雄,不會有人甘心做面首的,而且,顧念說的已經夠刻薄了。

可聽了顧念的話,霍德竟然沒有生氣,沒有臉色發青,反而笑容越來越盛。

顧念仿佛要将心中那口郁氣全部發洩出來,她道,“你長的不怎麽樣,五官不好看,個子也太笨了,面首真的做不了。

我已經看慣了我夫婿絕世美貌,再看你這樣的,就是歪瓜裂棗,所以,麻煩你有多遠走多遠,你歉意我收到了,已經接受了,以後,還請閣下離本王妃遠一點。“

她繞過霍德,朝前而去。

霍德緩緩出聲道,“王妃的脾氣真是爽快,這樣讓霍德更是欽慕啊。”

他說話的聲音怪腔怪調的,面上卻挂着一片深情,卻掩蓋不掉眼底的陰鸷。

顧念真是耐性用盡,“抱歉,是我的不幸,竟然讓你傾慕。”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霍德握着腰間刀柄的手,已經攥的指節發白。

霍德的心思,她知道的還是清楚的,大概就是因爲她長的和那個什麽葉娘子相似,所以才會這樣糾纏上來。

這人渾身上下都充滿着看不起東離人的氣息,讓她相信她的表白?那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更容易的多呢。

見他臉色不好,顧念的腳微微一動,果然,就見霍德陡然之間朝她面門襲來。

但轉眼就被顧念身後的黃芪給攔了下來。

黃芪将霍德攔了下來,青葉立即護衛着顧念到了一邊。

霍德見讨不了好,收起手,連聲道,“王妃這是做什麽?在下不過是想将王妃頭上的落葉給弄掉,怎麽王妃身邊的人就打打殺殺的。”

顧念見這人一會精明,一會裝瘋賣傻的,如同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她見在路上耽擱了許久,江皇後那邊說不定會以爲她架子大呢。

于是對黃芪道,“我們走,不要和他墨迹了。”

說完,又對霍德道,“還請閣下不要再跟着本王妃了,本王妃一個清清白白的内宅婦人,清白的名聲可經不起你這一次又一次的落葉搭讪,下次再這樣,别怪我告訴皇上,北蠻有個侍衛想殺我。”

黃芪從遠處回到顧念的身邊,警惕的看着霍德,霍德昂首立在那裏。

經過霍德的一通打攪,到江皇後那裏時,其他的女眷都已經到了。

太後因爲路途不适,在自己的寝宮休息。

接見女眷的是江皇後和皇上的另一位妃子,不過,真正說話的也就江皇後。

幸好,當時女眷多,江皇後也沒有關注她晚到的事情。

從江皇後那裏出來後,顧念回了凝香閣,坐在丫鬟們收拾出來的矮榻上,垂着清涼的風,有些昏昏欲睡。

晚上蕭越回來,顧念和他說起了白天的事情。

“那個霍德,應該不是侍衛那樣簡單吧?如果北蠻的侍衛都是他這樣的,也不至于被你坑殺了十萬戰俘。”

自從上次中秋宴上,知道了麗娜不過是一個大臣的女兒時,皇上就很生氣,覺得北蠻毫無誠信,讓鴻胪寺對北蠻師團的成員進行徹底的清查。

同時讓師團的領頭人敖達王爺約束好北蠻的行爲,皇上甚至下了旨意,警告北蠻的人不能私下行動,如果私下行動,發現了後就抓起來關入大牢,就連和談,也都停止了。

這個霍德,這次能夠一起來圍場狩獵,那應該是身份沒問題的。

顧念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身份,但他這樣的傲慢無禮,絕對不是一個侍衛該有的風貌。

蕭越凝眉看着顧念,道,“當時鴻胪寺已經核查過名錄了,應該是不可能有錯的,不過,既然你覺得不對,我會私下再讓人打聽的。

北蠻的人,也是陰險狡詐的,如果霍德的身份是假的,那必然是一個大人物。”

說完,他抻了抻身子,眯眼看着顧念,想到顧世安說他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的,眼前這個女人還不是一樣。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将白天的事情報告給他了,本來他很不悅,恨不能将她放在兜裏,隻能他一個人看。

但手下扭扭捏捏的将她說的那些話說給他聽時,他心情頓時大好起來。

他将她手中的果露拿過來一飲而盡,顧念嗔道,“這個我吃過了,你要讓丫頭給你倒就行了。”

說完又推推他,“陪皇上一天,辛苦了吧?快去換洗,歇息吧,明日還有得忙呢,免得累着了。”

蕭越拉着她的手,“不急,再坐會。”

顧念見他懶洋洋地依靠在大迎枕上,披散着頭發,有些頭發柔軟地落在身上,瑩瑩的燈光下,好一幅美人圖,處處可入畫。

她覺得白日裏見了霍德那副樣貌弄髒的眼睛,被這美色給洗幹淨了。

顧念今日沒去哪裏,自然也沒太累,同樣靠在他邊上,和他繼續閑聊起來。

知道今日他一整天都跟在皇上身邊見那些将領時,也就沒說什麽了。

聊了會後,蕭越突然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去洗漱謝謝吧。”說着就要伸手抱她。

顧念被他騰空抱起,那種失重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他的肩膀。

當兩人身體貼近時,總會讓她感受到男女天生的差異。

她嬌小柔軟,他高大堅硬。

他一隻手就能将她輕輕松松地抱起,大手完全能包裹住她的小手。

讓身形高挑的她在他面前顯得如此的嬌小纖細。

這種感覺十分強烈。

“我已經洗過了,你自己去吧。”顧念推了推他,笑吟吟地看着他。

蕭越将她放在床上,拿過邊上放着的衣服,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道,“你等我。”

顧念聽着淨房嘩嘩的水聲,嘴角翹了起來。

不一會,蕭越就從淨房出來了,發梢帶着濕意。

蕭越将床帳放下,鑽了進來,顧念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忍不住嗔道,“你今日不累麽?”

他伸腿蹭着她的,說道,“我隻是說不早了,沒說累。當然,我也不是那麽累的。”

他委婉的說着,然後去扯她的衣帶。

“不行,你明日還要去陪皇上,你會累的……”

昏暗的光線下,她瑩白的身子呈現在他的面前,她看到他眼角微微泛紅,同時她的臉上也開始泛紅,無法用言語描述。

當熟悉的感覺來臨時,顧念深深地吸了口氣,按着他的背,恨恨地咬了他一口,說道,“輕點……”

蕭越很聽話地放輕了動作,但速度卻沒慢下來,摟着她做最喜歡做的事情,喊着她的名字,那沙啞的嗓音,透過耳膜,仿佛連心都酥軟了,讓人無處可逃,也不想逃。

等到終于結束時,顧念推開他,道,“不許再來了,明天還要當值呢。你早點休息。”

誰知,那人卻摟着她不放,“再一次,我昨晚休息好了,今晚少睡點沒關系……”

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了,旭兒都已經六歲了,可他的熱情卻絲毫不減,反而越發的貪戀,食髓知味。

若是見不到她的人,就滿腦子想着該怎麽才能将她鎖在自己的視線之内。

顧念聽了他的謬論,頓時道,“那我明日白天多吃點,晚上不吃也沒關系。”

“那哪行!”他馬上反駁,咬着她的唇,“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子,你生旭兒可是受了大罪的。要好好的保養。”

顧念哭笑不得,旭兒都已經六歲了,要補的也早補回來了,她腦海中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但閃的太快,讓她抓都抓不住,她揉着他滿頭的黑發,道,“那不就是了,吃和睡不是一樣嗎?顯然你今晚少睡點也不行,睡覺。”

蕭越卻是不依不饒的和她擺起了道理來,什麽過幾天就是她的小日子了,什麽都做不了了,又是什麽她到時候要陪太後,皇後她們,會很累等等。

總之,他的借口很多,讓顧念都不得改變對他的看法,從前他是惜字如金,其實這說話的口舌功夫,也是厲害的不得了。

最後,顧念還是被他得逞了,至于那滋味……不提也罷了。

醒來的時候,她身上的裏衣也換了,身上也被他清理的幹幹淨淨,連不可言說的地方也被她仔細地擦了幹淨……

她愣愣地坐在床上,回想着頭天晚上的事情,不免有些羞惱。

屏風後,自己穿好衣衫的蕭越走了出來,走到床邊,湊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又整理了下她淩亂的頭發,眉眼含情,“我先走了,你若是累了,再睡一會,皇後那邊晚點再去。”

顧念偏過頭去,見他正溫溫和和地望着自己,腦子一熱,抽起身後的枕頭砸了過去。

蕭越隻是笑着任她砸,等到枕頭落在地上,彎腰撿起,又塞回床頭。

等到她不動時,又親親熱熱的摟住她,在她臉上啄了好幾下,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顧念窩在被窩裏躺了會,終究是沒再睡,也終于抓住了昨日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是什麽。

旭兒已經六歲了,也就是說,六年過去了,她都沒再次有孕。

張春子幫她解毒後,曾經說過,她想生幾個都可以,那麽,這六年,她和蕭越很和諧,要不是她拒絕,蕭越是恨不能夜夜春宵,那麽……她是爲什麽不孕呢?

她抿了抿唇,如今在外,等到回去,大約,可能,她需要好好的問一下張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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