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邊上跟着的下人不知是抱着看戲的心理,還是什麽,由着旭兒兩人去擺弄林睿。
顧念讓人将林睿擡到客院,又讓張春子去給他診治。
她處理好後,将旭兒叫到跟前,唬着臉,看着他。
林睿的确不該饒恕,就是旭兒不折騰他,她也不會給他好看。
可是,這樣往死裏整的方式卻不能慣着。
孩子慣得一次,就會慣出第二次,萬一弄出人命,蕭越背鍋事小,弄得皇上和皇後爲難,就事大了。
不過,還沒等顧念訓旭兒,晨兒就垂着頭上前道,“姨母,和弟弟沒關系,是我的主意,剛剛在河岸邊上,安王就想用石子将旭兒弄到河裏去,我看得真真的……”
“所以……所以……才想給他一點教訓……”
周語嫣想在晨兒的屁股上拍下去,但想到他已經那樣大了,她點着晨兒的額頭,“下次可别再背着大人幹這種事情了,知道嗎?”
“還有,你怎麽把你弟弟帶到水邊去?多危險啊?”
顧念連忙拉過晨兒,“姐姐也别光說他,要不是我家這個撺掇着,晨兒也不能去。”
旭兒撅着嘴,道,“睿哥一看就不安好心,娘不是讓人趕他出去麽?如果他沒做錯事,娘怎麽會趕他?
爹爹說了,見到壞人就要教訓,我今天教訓了壞人,娘怎麽還批評我?”
顧念被他說的愣住了。
周語嫣在邊上噗嗤笑了出聲,揶揄的看着顧念,将旭兒攬在身邊,道,“你母親不是教訓你教訓壞人,而是你沒有告訴大人你們去了湖邊,如果當時沒人在,你們倆要出什麽事情怎麽辦?”
旭兒眨巴着眼睛道,“怎麽會沒人?就是因爲知道有人,我和晨哥哥才去的。”
顧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她以爲他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小棉襖,沒想到,有時候卻是個裝傻賣乖的小惡魔王。
晚間,蕭越回來後,顧念将白日裏旭兒做的事情說給蕭越聽,說完後,沒好氣道,“你說,楊順他們這樣居然都不阻攔,這樣不會誤導他嗎?”
蕭越笑了笑,見她瞪自己,又斂了笑容,肅容道,“别擔心,你以爲有一身武藝就可以百仗百勝嗎?才不是。
比武藝還重要的,就是機變和對危險的防範和感知力。
旭兒已經六歲了,我們也該讓他學着自己去處理事情,判斷事情了。
我小時候也是這麽過來的,包括我手下的那些暗衛們……”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顧念知道他大概是想起了蕭易,蕭易雖然沒有認他,但确實是花了心血去教導蕭越的。
她佯裝歎了口氣,她自然是知道應該讓旭兒多掌握些技能才是對的。
不過,她本以爲蕭越會批評旭兒,沒想到,他竟然支持旭兒的做法,想想他那閻王一樣的性格,又覺得是正常了。
林睿怎麽樣了,壓根就沒人去關心,畢竟,能讓張春子去給他診治已經是不錯的待遇了。
如果他被趕出去的時候,灰溜溜的走了,也就不會遭這些罪了,偏偏,他又要起壞心眼。
蕭越去淨房換衫的時候,顧念叫來了張長史,“林睿醒了就讓他趕緊滾出去,然後,你送個信去安王府,就說安王上門找茬,不知怎麽落水了,砸壞了我們府裏那麽多的魚苗,還有湖水也髒了,不能用了。
去跟安王妃說一下,就說看他是晚輩的份上,不讓他賠償了,不過,到時候帳,還是要到皇上那裏去算算的。”
張長史當即讓人去了安王府,将事情說給安王妃江氏聽。
江氏氣的渾身發抖,等到晉王府的人走了,她就去了宮裏,一狀告到江皇後那裏去了。
江皇後雖然氣晉王府人做事太絕,但也知道林睿不會無緣無故跑到晉王府去,也猜測到林睿是做了什麽事情讓顧念抓到把柄了。
安王妃跪在江皇後面前,哭道,“都是媳婦的錯……”
“此事就是你的錯,以前你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是怎麽說的?你嫁給睿兒的時候又是怎麽說的?你是皇長子妃,你是正室嫡妻,要懂得大局爲重,時時勸着睿兒不要胡來。
你倒好,不但不知道攏着睿兒的心,還把個孩子差點給弄沒了……”
“如今出了事,你就到我這裏來哭訴?我告訴你,晚了!”
她倒想狠下心來不管林睿,可到底是心頭肉,哪裏真的能不管,臭罵了安王妃一頓,将她打發出宮,又派人去晉王府接人。
隻是在半道上,常遠帶着皇上的口谕,将在擔架上的林睿擡到了宮中。
一進禦書房,皇上甚至沒給林睿辯解的機會,就沉聲道,“林睿,朕以往雖覺得你不成器,但你到底不失爲一個溫文的孩子,不料,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妄圖去傷害一個孩子。
你的良心何在?你的仁義何在?”
旭兒是他喜歡的孩子,林睿這樣做,簡直比當初蕭易那樣對他還要可惡。
他隻恨自己怎麽生了這樣一個兒子,人說‘養不教,父之過。’當初,他就不應該隻想着保命,而應該将這些孩子都教導好。
就算他死了,最起碼孩子教導好了,不至于和如今這樣,多看一眼都覺得心裏悶的慌。
林睿被人從擔架上架着跪在大殿内,皇上的訓斥讓他心慌慌,他辯解道,“父皇恕罪,兒子隻是想爲父親排憂,知道您想和北蠻和解,可偏偏……”
“哼。”
皇上淡淡道,你回去,朕命你禁足三月,以示告誡。”
他不耐煩地朝他揮揮手,将臉扭到一邊去。
林睿自從被人從晉王府接回自己府裏,就開始發起了高熱,江皇後不能出宮,隻能不斷的派人出來探望,叮囑了再叮囑,讓安王妃好好照看林睿。
江氏一看到林睿被折騰的不成人樣時,眼淚就掉了下來,拖着林睿的手大聲哭起來。
林睿甩開她的手,讓人将她趕出去,叫了韻兒過來。
他心裏的氣已經能夠和霹靂彈一樣,把人給炸死了,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栽得這麽慘。
他是皇長子,是将來太子的候選人,晉王妃竟然敢如此對待他,還有那個小兔崽子,晉王妃這個上梁不正,教導出來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兩母子的,不,是整個晉王府,都不會放過。
他激動的咳嗽起來。
背上一隻手輕輕的幫他拍打着,又拿帕子爲他擦眼淚,口中不斷的道,“小心些。”
林睿擡頭,見是韻兒過來了,想要擺出一副很強壯的樣子,可偏偏此刻他又虛弱的很。
韻兒溫柔的幫林睿擦拭幹淨後,讓他靠在大迎枕上,掖好被角,
“王爺,有幾句話,也不知當說不當說。”
林睿看到她就已經整個人舒坦了,“有什麽話?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韻兒點點頭,“其實以妾看來,晉王府的人敢如此對待王爺,說到底,還是因爲他們自恃皇上的信任,以及晉王的軍功,才有這份膽量。
王爺就是今日得逞了,将晉王府小世子丢到湖裏,那也不過是逞一時之意氣,整了他們一回,也還是有下一回。”
林睿何嘗不知道,隻是當時鬼使神差的,就想着對那小兔崽子動手了。
“韻兒,那你有什麽好主意?”他溫柔的看着韻兒。
韻兒道,“依妾之見,王爺若是能先把這太子之位拿到手,必然他們不敢這麽膽大妄爲了。”
林睿重重的靠在迎枕上,說來說去,還是這個。
他意興闌珊,拖長音調,道,“這我也知道,可你以爲我想當太子就能當麽?如今父皇看我越來越不順眼,還不如當初被拘在他身邊的日子。
我都覺得我大概是沒機會了。“
“王爺怎麽能這麽想?”韻兒擡起頭來,“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可不像妾心目中的王爺。”
“王爺仔細想想,事情總是有辦法解決的。反正王爺這段日子是出不了府了,何不趁機好好思量思量呢?”
韻兒溫聲軟語地哄得林睿十分妥帖。
林睿情不自禁随着她的指引而動,也就當真沉思起這件事來。
日子一天天過着,轉眼就到了中秋節,蕭越帶着顧念去宮裏赴宴了,隻是,令人驚異的是,皇上入席的時候,身後還跟着幾個高鼻深目的北蠻人
其中一個穿着彩繪短裙,上身是精緻短卦,頭發編成一條辮子垂在腦後,容顔明豔活潑,豐厚的雙唇一開一合尤其動人,整個人就像是一匹雌豹,危險卻又美麗。
顧念沒見過這個少女,但是蕭越是見過的,就是那天在官道上碰到自稱是‘敖達’的人。
那少女進來後,在殿内環顧一周,眼神落在蕭越的身上,神情頓時憤恨起來,不過,她邊上跟着的是顧念上次見過的那個霍德。
蕭越是沒管她的眼神如何,而是撚着銀質的酒盞飲了一口,對邊上的顧念道,“這酒不錯,明日讓皇上送幾壇子給我們。”
顧念哂笑,低低的道,“府裏的酒少了,你竟然還惦記皇上的這點東西。”
皇上在最前面的那把龍椅上坐下,對着衆人說了幾句‘月圓人團圓’之類的場面話後,就讓衆人該吃吃,該喝喝,又讓樂工奏樂。
樂工還未上場的空隙,林睿上前道,“父皇,聽說前段時間,九叔擅自扣押了北蠻的使臣,雖說北蠻是打敗戰了,但我們到底是禮儀之邦,既然北蠻的汗王派了人過來和談,就已經是顯示出他們的誠意。
九王叔這樣的咄咄逼人,到底不好吧。”
皇上‘嗯’了一聲,轉頭問蕭越,“小九,這事可是真的?”
蕭越站起身,然後彎腰行禮,愕然的看着林睿,道,“不知道安王殿下是從哪裏聽來的謠言?本王可從未見過北蠻的使臣,跑到哪裏去扣押?”
剛剛那豹子一樣的少女,本來是站在北蠻使臣的後面的,頓時跳到前面,厲聲道,“你還想狡辯,那日扣押我們的就是你。”
蕭越淡淡地道,“那日本王隻是扣押了幾個假冒使臣的騙子,難道這也有錯了?”
他說完,就把那日的場景複述了一遍,末了道,“當時可不隻本王在場,張一平張上師也在場。”
不用張一平出場作證,僅僅是蕭越的話已經是讓在座的人聽得惱火,北蠻算個什麽東西?
竟然敢在東離的京城如此猖狂?連蕭越這樣的說動手就動手,難不成是想反客爲主?又或者是還沒被打夠嗎?
“王叔,就算如此,也應該謹慎行事吧,哪能有着自己的性子胡來?”林睿繼續道。
蕭越嗤笑一聲,“安王這話就好笑了,那幾個歹人掏出匕首來就喊打喊殺,若不是本王有點功夫在身,此時哪裏還能和大家一起吃中秋宴席啊,早就見閻王去了。”
他微頓了頓,看向在場的各位,道,“本王身有親王爵位,這些人遇到了尚且如此跋扈,若是尋常百姓,稍有個不慎,那不是要搭上幾條人命?”
少女漲紅了臉,立刻尖聲反駁,‘你胡說。’
皇上坐在上首,除了開始那句話,一直沒說話,他轉頭看着北蠻使臣團那邊,冷冷道,“晉王所言極是,既然如此,爲了使團的安全着想,朕會多派些侍衛去鴻胪寺保護你們的。
敖達王爺,無事就不要在京中走動了,免得生出是非來。”
那少女還想說什麽,卻被坐在前面的一位使臣給壓了下來,起身笑道,“本王的這位赫娜侍女年紀太小,年少好玩,倒也無可厚非,沒想到竟然冒犯到了王爺。還請王爺不要跟一個小女兒計較。”
蕭越一哂,“年小?還是侍女?難不成因爲年小就是殺人放火,作奸犯科都要被原諒,更何況,敖達王爺說,這是你的侍女……感情貴國侍女比我國貴女還要厲害,說扮王爺就扮王爺,說殺人就殺人……”
他的話,讓赫娜臉色微微發白,敖達王爺的臉色也僵硬在那裏。
皇上無視北蠻人的臉色,而是道,“北蠻使臣卻是不妥,既然想要和談,怎麽還如此的不懂規矩?不尊教化?
還請敖達王爺管教好你們的人,否則,和談也不需要繼續了。”
林睿見狀,連忙道,“父皇,這次赫娜雖有不當之處,但到底她隻是一個下人,不能代表北蠻,兒子瞧着北蠻對咱們也還算恭順,總不能下人一點小錯,就處置他們,那不是讓人心寒,還有天下百姓嘲笑我們嗎?”
皇上蹙着眉頭看向林睿,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淡淡的道,“朕當然相信北蠻的誠意,既然王爺說赫娜是個下人,那麽敖達王爺就将人交出來,送到刑部去吧,朕懷疑她懷有異心。需要好好審問一下。”
赫娜聞言,咬着唇,後退了一步,惶惶的看向敖達王爺。
蕭越揚了下嘴角,坐下,撚着酒盞,抿了口酒,悠然的看着對面的敖達。
敖達王爺繃着身子,看了身側站着的霍德一眼,艱難的道,“皇上,這恐怕不行,赫娜雖說是侍女的身份。
但她其實我國的公主,這……将她送去刑部,不好吧。”
皇上和蕭越對望一眼,等的就是敖達這句話,蕭越勾起唇角,“你們北蠻不是隻有一位公主嗎?如今那位公主可是在皇上的後宮呆着呢,怎麽這裏又出來一位公主?”
“還是說,你們竟然用普通的百姓,冒充貴國公主,以此糊弄我們?”
皇上同樣看着敖達,希望他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來。
顧念在邊上看着赫娜,當初那位麗娜公主說是因爲和蕭越打了一架,被蕭越打敗了,才看中蕭越,要嫁給他,估計隻是借口了。
隻是,北蠻爲什麽要這麽做?送一個假冒的公主進宮?
顧念在看着敖達的同時,站在敖達背後的霍德也在打量着顧念。
這個女人,越來越像他的救命恩人葉娘子,沒想到,她竟然是蕭越的妻子。
當初葉娘子救他是因爲他和她的女兒差不多的年紀,哪怕他是異國人,也還是救了他,用僅有的錢給他請大夫拿藥。
這段時間,他查了很久,也沒發現她和葉娘子有什麽關系。
看來,他有必要再一次會會這位晉王妃了。
敖達給出來的解釋有點可笑,送假冒的公主進宮,是因爲真的赫娜公主心有所屬,不願意進宮,但因爲赫娜是汗王的小女兒,很受寵,汗王沒辦法,這才讓仰慕晉王蕭越的麗娜進宮。
顧念揶揄的看了眼蕭越,沒想到這人倒是招人喜歡。
回府的馬車上,顧念逗弄道,“原來你和爹爹一樣,都如此受歡迎,千裏迢迢都有女人要來嫁給你。
以前我一直以爲你在外頭名聲不好,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你,現在看來也不盡詳實,雖然流言過分誇大,還是有姑娘慧眼識人的。”
“那是本往不樂意娶。”蕭越語氣直直的道,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眼,之後捏着她的下巴,低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貼着她的唇問道,“那你當時也不樂意嫁、”
顧念掀着唇角,看着那貼着自己唇的人,用那雙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道,“不許騙人。”
她一臉正色,眼睛眨也不眨的回望過去,“自然是樂意的,我是誰呀,也許在外人眼裏,你有很多不好,但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
她一臉的嚴肅認真,讓蕭越又咬了她的唇一下,“小騙子。”
别以爲他不知道,當初她怕他怕的要死,但又裝模作樣借着他的勢吓着齊國公府的那些人。
顧念見他雖然懲罰性的咬了自己一口,還說自己是小騙子,不過他的雙眸裏帶着笑意,于是她笑嘻嘻地湊了上去,這回很快就被他按到懷裏,她自然也雙手環抱着他的腰,兩人貼合在一起。
蕭越從宮裏出來時碰到林睿那個傻子心情是不太好的,但此刻,心情好了起來,甚至心裏想着,她注定是要嫁給他的,隻有他,能夠如此的放縱着她的本性,呵護着她。
他雙手探到衣服裏,咬着她的唇一路往下,被她推開,又咬上去,“這是馬車裏呢。”
他沒聽,而是不依不饒的,沒注意到馬車停了下來。
“娘……”
旭兒的聲音從外傳了過來,然後就是簾子被掀開,顧念頓時唬的跳起來,頭頂撞在馬車車廂頂上,發出‘砰’的一聲。
她顧不上疼痛,飛快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拉下掀起的裙擺,整理好微微皺起的衣擺,然後含笑地看着正朝裏探看的旭兒。
蕭越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跟着顧念下了馬車,背着手走在兩人的身後,看着母子倆在前面小聲的交談,桃花眼裏盛滿了暖意。
過了中秋,皇上下了旨意說要去圍場狩獵。
皇帝也不是年年都秋狩,總得有心情有閑暇才能成行。
皇上心情是有的,多年太子熬出頭,登上皇位,如今朝政也穩,雖然未立太子,但皇帝正英年,還能在皇位上坐很多年,不急一時。
而且,今年不但收成好,還講北蠻也給打趴下了。所以,方方面面,皇上就下了旨意,說要去圍場狩獵。
旨意雖然下的倉促,好像是說走就走的樣子,但哪裏會真的是說走就走。
圍場離京城有近四百裏的距離,一般來說,皇上除去狩獵,還會接見一下在邊境駐守的将領。
晉王府自然是在伴駕的名單裏的,其次,安遠侯府,承恩公府,江家,以及幾位在京的親王,都在名單裏。
按例,京師是要留人的,皇帝出宮,是要留太子堅國的,但朝中無太子,皇上點了内閣幾位閣老留在京城,同時還有兩位上了年紀的宗室王爺留京,将膝下的幾位皇子都帶去了圍場。
欽天監看過天象,預計接下來的十幾日都會是晴空萬裏,定下出發的日子。
到達目的地的這日,天氣好的讓人心都跟着飛揚起來了。
去圍場前,皇上準備現在行宮住上幾日,按照規矩品級一一站好,等到太後,皇上,皇後宮裏的各位貴人入了宮之後,其他的人才散場。
顧念看了看,竟然沒看到顧世安的影子,開始兩日,他還過來看過旭兒的,這下,怎麽不在場?
她到了安排好的住處,蹙眉和蕭越提及,并讓蕭越去前頭看看,是出了什麽事情。
蕭越同樣覺得疑惑,也沒收拾,去了外頭。
與此同時,顧世安正在問他面前的一位女子,“你還要瞞着我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