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彈劾

這不是蕭越第一次被參,上次去江南赈災,斬殺了當地的貪官污吏,當時禦史們的折子都堆滿了幾籮筐。

禦史們自然是知道皇上和蕭越的關系親厚,見上了彈劾的折子後,皇上那裏一點反應也無。

有膽大的禦史在大朝會的時候,當着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再次将蕭越坑殺戰俘的事情當庭提出。

文臣死谏,武将馬革裹屍還,這是文臣和武将最光榮的死法。

蕭越聽了,挖了挖耳朵,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和念念鬧的太晚,都沒睡夠,他道,“彈劾我?爲什麽?”

那禦史姓沈,在禦史台裏呆了幾十年,他理直氣壯的道,“臣彈劾王爺治軍不嚴,縱容手下惹事等等,最重要的是王爺将戰俘都殺了。

他們都已經投降,認輸了,王爺爲什麽還要去殺他們?“

老禦史顫巍巍的質問蕭越。

蕭越冷哼一聲,道,“沈禦史,你大概是讀了這麽多年書讀傻了吧?”

“本王問你,十萬戰俘,抓來拿什麽養?總不能我東離的将士不吃,給他們吃吧?

還是說,沈禦史願意拿出你的俸祿,家産來奉養那些戰俘?”

他環顧一周,目光從在場的文武大臣的臉上一一掠過,“或者說,你們都願意拿出家産去養戰俘?

如果是那樣,本王再去給你們抓十萬戰俘來。“

“隻是,你們确定要養着戰俘?如果你們不肯拿家産去養,還是你們想着讓本王把那些戰俘給放了,然後讓他們養好元氣,又繼續再殺回來和東離朝打戰,騷擾邊境的百姓?

還是說,反正騷擾的也不是你們這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高高在上的大官們?

邊境百姓苦不堪言的時候,你們可是高床軟枕的在京城生活着。

别站着說話不腰疼。

本王殺了這麽多的戰俘,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北蠻,就是想報複,也得幾十年後。

一場戰争,解決了十幾年的問題,我覺得我這是立了大功。”

十萬戰俘,十萬壯丁,養不起,放不得,唯一的辦法,就是殺。

要是戰俘數量很少,百十人左右,還能講一下氣度問題,可十萬……

必須殺,不解釋。

在場的武将也是如此的想法,更不要說龍椅上的皇上了。

如果當時是他在場,皇上也會下這樣的決策,從小時起,蕭越就表現出對鮮血的熱愛,殺十萬人,可能對别人來說那是多如牛毛的數字,可對于蕭越來說,隻怕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記得當日他偷偷回城,第二日來見他時,他問他,怎麽想的當時。

蕭越是很無所謂的道,“十萬人,殺起來挺過瘾的。”

他是支持蕭越的,所以對那些彈劾的奏折壓着不放。

當年他是太子,沒有權勢的時候保不住蕭越,如今是皇上了,要再保不住蕭越,那就是個笑話了。

那些文臣聽了蕭越的話,臉都綠了。

尤其是沈老禦史,他手指頭點着蕭越,這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可偏偏又找不出話來反駁。

難道還真的拿出家産去養戰俘?或者說讓蕭越放了,再打一場?

不說戰争多麽的勞心勞力,更耗費國庫的銀錢。

因爲這事,朝臣們吵嚷了幾天,也吵不出所以然來,皇上對蕭越的賞賜是一點不少。

文臣們再反對,皇上不反對,有什麽用?更不要說蕭越這次戰績,實在是一筆好功勳,同時還能讓皇上史書留名。

既然蕭越這裏咬不下口,那麽,肅王那裏總能咬下口吧!

于是,衆人的目光又對向顧世安,當街打人啊,還是長甯大長公主的孫女。

雖然說都是皇親國戚,可既然今日肅王能對皇親國戚下這樣的手,那來日對百姓還不知道如何呢。

禦史們又紛紛讓皇上懲戒肅王。

皇上同樣将折子按着不發,有問起來,皇上回一句,“苦主都沒發聲,你們着什麽急?”

而顧世安則是輕飄飄的丢下一句,“北蠻的人在京城,當時本王還以爲是奸細要殺本王呢。

吓的本王隻能一腳踢出去。

本王可是吃了好幾天的安神藥湯呢。”

那些朝臣看着顧世安,不知道是自己傻,還是顧世安傻。

從顧世安将莫菲踢飛後,長甯大長公主府悄無聲息,就連在朝做官的莫家大少爺都請假了。

府裏出了這樣的事情,莫大少爺也沒臉去衙門,隻能請假在家躲兩天了。

長甯大長公主府,莫菲虛弱的躺在床榻上,莫大少爺站在床尾,長甯大長公主站在床頭。

屋内的氣息明顯有些不對。

莫大少爺聽到說妹妹去攔肅王的車,被踢飛後,頓時感覺頭皮發麻,眼前一陣發黑,可以想象,當時莫菲喊了那一嗓子後,結果會如何。

長甯大長公主緊抿着唇,有丫鬟端了藥碗進來,要喂莫菲喝藥,她呵斥道,“吃什麽藥,不要再吃了,讓她死了還幹淨。”

莫大少爺再恨妹妹給家裏丢臉,可那也是妹妹,他低聲哀求道,“祖母,菲兒都傷成這樣了,您何苦再說這樣的話……”

“公主府沒有這種不要臉的姑娘!因爲你們的爹娘去世的早,我們祖孫三人相依爲命,所以,我就多寵了她一些。

沒想到,寵來寵去,倒寵出仇來了,她竟然有膽子做出如此丢臉的事情。”長甯大長公主閉了閉眼,很快就做出決定。

對莫大少爺道,“你妹妹不懂事,做出這樣的事情,肅王是明擺着不肯娶她的,若真想娶,這次也不會直接将攔路的菲兒給踢傷了。”

她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知道這下子,不要說莫菲,就是莫家,名聲都受到了傷害。

如今,她在世,莫家其他人還不會如何,萬一哪天她去了……

沉默了許久,她忽然道,“來人,馬上将姑娘送到兖州家廟裏去。”

“祖母。”莫大少爺慌忙道。

長甯大長公主縮在袖子裏的手緊握成拳,神色有些陰沉,“你放心,這事祖母不會讓它這樣過去的。”

宮裏,江皇後正在和太後商讨林睿大婚的事宜,婚期定在十二月十八,婚期定的這樣倉促,其實也是江大姑娘的肚子快要遮不住了。

哪怕這樁婚事起于一樁醜事,但江皇後還是希望能夠做的好看些。

剛商量好,就聽說長甯大長公主進宮來了,正往永福宮而來。

長甯大長公主穿着公主吉服,身上的首飾不多,卻看起來極爲精神利落,面上挂着慣常的笑容,雍容華貴,不疾不徐,根本看不出什麽心思。

“姑母怎麽來了?”太後笑着問道。

長甯大長公主給太後行禮,又受了江皇後的家禮,說到林睿的婚事,方坐在宮女搬來的凳上。

她笑着對太後道,“人老了,晚上覺少,心裏積了事,就進宮來看看你們。”

太後雖然在宮裏,但朝堂上鬧的那樣大,怎麽會不知道莫菲的事情?不過,她什麽也沒說,隻是奇道,“如今孩子都長大了,你隻需要享福就行了,能有什麽心事?”

長甯大長公主感歎道,“大的那個,已經娶妻生子,是不用我去多擔心,就是小的孫女,今年都已經多少歲了,親事還沒着落,這不是怕誤了她一生嘛。”

太後心頭了然,點點頭。

“哎,說起來,也是我家那個不成器,夏日裏就鬧了一次笑話,我回家狠狠訓誡了她一頓,還以爲把她扭轉過來了,沒想到……”

她掩面而泣。

太後皺眉,連忙安慰道,“這是怎麽了?你也知道我在宮裏,耳聾眼瞎的,到底是怎麽了?”

在一邊陪坐的江皇後看着長甯大長公主,眼裏有探究,心裏忽然覺得,這位姑祖母比他們想象的都要聰明睿智,事情大概不太好收拾呢。

“這事說出來,都沒臉見人,你們也知道,菲兒是一腔心思放在世安的身上,可無奈,哎,前兩日,她說在家裏悶的慌,我一時心軟,就讓她出去了,沒想到,正巧碰到世安……她一時激動……”

太後笑着道,“說起來,世安那是不錯,雖然年紀擺在那裏,可一點也不顯老,隻可惜,心頭還放不下靜甯……”

長甯大長公主嘴角抽了一下,當做什麽都沒聽到,繼續道,“我也不說什麽了,隻是都是表兄妹的,世安怎麽就能那般狠心呢?一腳就将菲兒給踹飛了。

他……哎,就算看在親戚的份上,也不該下這樣的狠手啊,如今菲兒臉丢盡了……也被我送到家廟裏去了。

雖然我也知道,是菲兒自己做錯了,可到底是我孫兒不是……這裏,難受啊……”

長甯大長公主拍怕胸口,老淚縱橫。

江皇後在一邊看着長甯大長公主,又看了眼太後眼眶濕潤,知道長甯大長公主這慘是賣的很好了。

她沒說顧世安的不是,而是先羞愧自省,以弱示人,襯得顧世安咄咄逼人,不念親戚的情分,蠻橫無理的樣子。

太後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可到底,長甯大長公主是長輩,一輩子在兖州呆着,老了來京城,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江皇後抿了抿唇,笑着道,“姑祖母,這事,皇上到是和我提過一句,說是肅王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攔着呢,還以爲是哪裏來的奸細。

你也知道,最近有北蠻使團的人在京,他以爲是北蠻人,于是才一腳過去,後來知道是菲兒,就讓人送回去了。”

長甯大長公主看了眼不說話的太後,心裏知道太後這是不想幫自己了,她心頭哂然,蕭越如今剛打勝仗,要是顧世安怎麽樣,大概就要被人說功高蓋主了。

她心頭不進一陣失望,不過,她很快改變策略,故作無奈的道,“可不是,當時确實是肅王府的人将菲兒送回來的。

可這事,到底是菲兒做錯了,不知道能否請娘娘幫忙說情,讓世安将菲兒納入王府。

她做下這等事情,大家都看着,若不嫁肅王,這一輩子……”

她臉上是老淚縱橫,她實在是不想将菲兒送到肅王府去,顧世安能這樣毫不憐惜的将攔他路的弱女子踢開,若是進了肅王府,大概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可若不送進肅王府,那就死的更快。

太後終于明白長甯大長公主進宮的目的了,就是江皇後也是愕然。

太後搖搖頭,“姑母,世安可是說明白了,要進府,那是要去洗馬桶的。哀家可不能做這樣的事情,明知道結果不好,還下旨,那可不是給人添堵嗎?”

她故作沉吟了下,道,“菲兒不是去了廟裏嗎?這樣,哀家封她做居士,有這個皇家居士的名頭在,将來,等事情過了,讓她去嫁人也好,她要過繼也好,反正,總不會沒人給她下葬就是了。”

長甯大長公主也沒想太後幫着說合,要願意,上次也不會在栖梧殿裏先丢一會面子了,她站起來,笑着行禮,道,“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一幅皆大歡喜的樣子。

雖然進宮的目的失敗了,老臉有些發燙,老臉也丢盡了,本來這次進宮,是想以退爲進,讓太後,皇帝對顧世安乃至蕭越生出厭惡之心的。

可沒想到,沒見到皇上,在太後這裏就失敗了。

不過讓她明白了顧世安,乃至蕭越在帝王心中的地位,那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長甯大長公主也不久留,同太後又說了會話,告辭離開了。

雖然莫菲看起來算是白遭罪了,可長甯大長公主又如何會真的放棄?

她從宮裏出來,見到莫大少爺,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說的,祖母考慮好了,答應了。”

莫大少爺猛然擡頭,道,“祖母,是真的?”

長甯大長公主緩緩點頭。

……

自從上次在避暑山莊見過四皇子後,顧念再沒見過他,仿佛那隻是她的一次噩夢。

後來,顧世安傳來的消息,皇覺寺裏的四皇子确實是假的,但皇上并未将這個消息傳出去。

人人都知道四皇子被囚禁在皇覺寺,那麽外面的,不管如何遊走,都是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皇上在天下人面前殺了他,自然會有人信。

但私底下,卻沒有停止對四皇子的搜捕,沒有人知道如今四皇子在哪裏,那麽,隻有等,等到四皇子出現,然後爆發。

很快,就到了林睿大婚的日子,京城裏一片紅,皇子大婚,皇家辦得十分隆重。

江家準備好的嫁妝一擡又一擡的擡出了門,雖不是真正的‘十裏紅妝’,但也讓京城百姓看到了不少熱鬧。

不過,沒想到的是,迎接新娘的隊伍到了江家門口,大家才發現,來接新娘進宮的不是大皇子,而是禮部的官員。

江家的人笑容有些僵硬,但是面上卻不好表露出來。

按照規矩,皇子迎娶皇子妃,确實不必親自前來,也可以由禮部的迎親使代爲迎接。

但是,一般同住在京城,皇子們都會給嶽家一個臉面,親自來迎娶新娘。

畢竟,皇子娶妻,隻要有點野心的,都想拉攏任何能夠拉攏的勢力。

大皇子究竟是何意?竟如此不給江家顔面?

一身喜服的江大姑娘,聽到說‘迎親使到了。’心底顫了顫,就像是一根冰寒的針對着她的心尖紮了進去,她的内心頓時變得空蕩蕩的,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難過。

她拽緊背她出門的大哥的衣裳,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如今就算知道大皇子可能不是良配,也辦法悔婚了。

更何況,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大皇子沒來迎親,是規矩的,不是他故意不來的。

就這樣,江大姑娘抱着這樣的心思,上了花轎,晃晃悠悠的進宮去了。

事實上,此刻,林睿既沒來接江大姑娘,也沒有在宮裏。

婚禮的吉時在傍晚,江皇後要接待女眷,并不能時時刻刻的看着他。

他換下新郎的禮服,偷偷的去了郊外,承恩公府的一處莊子。

江大姑娘有了身孕的事情暴露後,韻兒也被太後送出宮,更是将事情都告訴了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沒想到韻兒竟然和皇長子攪和在一塊,如果是太子還沒什麽,可皇長子,分明輩分就不對。

于是就将韻兒送到郊外來,想着等過一段時間,韻兒想通了,再接回去,反正,高門大戶,多留姑娘一點時間,也沒人說什麽,反而是疼愛姑娘的表現。

“睿兒?”韻兒驚訝的看着一身常服的林睿,“今日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嗎?怎麽來這裏了?”

林睿看着眼前這個神情落寞的女子,忍不住走上前去,靠近她,“所娶之人,非我心儀之人,何喜之有?”

韻兒推開林睿,後退了一步,歎息道,“你不該這樣,大皇子妃會很傷心的,更可況,你們都要有孩子了。”

林睿上前一步,抓住韻兒的手腕,“我喜歡誰,你不知道嗎?我是一時昏了頭,才會……才會……”

“我喜歡的是你,那次,我在屏風後面,看到的應該也是你,隻是當時我認錯了人。”

韻兒搖搖頭,眼角含淚,淚珠晶瑩,卻偏偏掉落不下來,更是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你……我們的身份,注定我們是不可能的。”

林睿緊緊的抓着她的手,“怎麽不可能?唐高宗還娶了自己父親的妃子呢,我們算什麽……”

跟着林睿出來的太監跪了一地,今日,這樁婚事若是出意外,跟着大皇子一道出宮的他們,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韻兒歎息一聲,抽出被林睿抓着的手,“唐高宗能娶自己父親的妃子,那是因爲他是帝王,他有掌握天下生殺之權,你呢?你算什麽?”

她的語氣裏甚至帶着點嘲諷,又憐憫的看着林睿,好像他不行一樣。

林睿被她說的滿面通紅,表情都有些不自在了,蓦然想起在禦書房偏殿讀書的那些日子,就連晉王府的小屁孩都能嘲笑他。

他漲紅着臉,道,“你放心,我一定當上皇帝,我是父親的嫡長子,皇位不是我的,是誰的?那個時候,我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娶你進宮,封你做皇後。”

韻兒嗤笑了一聲,“你以爲皇位就是你的?皇上還有其他的皇子,如果要是你的,怎麽不封你做皇太子?

在表姑這裏,你可是連晉王都不如,不,晉王小世子都不如!”

“你……你胡說。”林睿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韻兒搖搖頭,對林睿道,“你還是回去娶妻生子吧,聽你父皇的話,說不定,将來,你真的能做一個皇上,傀儡皇上。”

林睿死死的盯着韻兒,抛下一句話,“你在這裏等我,我一定用鳳攆來将你接進宮去。”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韻兒看着林睿離去的背影,自嘲地笑出聲。

宮裏依然是熱熱鬧鬧的,蕭越正在和同桌的吃酒的人說話,暗一過來,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蕭越臉上的笑意不變,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在迎親隊伍出宮的時候,很多人都知道林睿沒有去親迎,不過,誰都沒說,隻是面上一派熱鬧的樣子。

鳳儀宮裏,皇上臉色平平,目光幾乎沒有波瀾的落在跪在地上的林睿身上,

“你們當真是好樣的。”

林睿臉色陰沉,原是低着頭,聽到‘你們’兩個字,猛然擡起頭,“父皇,你……”

他想說皇上監視他,可皇上還用監視嗎?他的行蹤,必然有很多人要上報給皇上。

“你什麽你?還有沒有規矩了?”皇上低喝一聲,眼神幽深,目光落在林睿的臉上,半響,冷哼一聲,

“醜事是你自己坐下的,既然做了,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認下,這才光明磊落,可你都做些什麽?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兒子也是難過美人關……”

皇上眼神忽然變得冷淡下來,隐隐帶着幾分諷刺,“朕成全你的愛美之心,可你這心也太大了。”

“今日,你好好的去将婚禮完成了,明日開始,在禦書房偏殿,不許外出一步。

反正,你妻子正在養胎。”

林睿抿着唇,擡頭看向皇上,道,“父皇這樣将兒臣拘在身邊,到底是爲什麽?兒臣已經娶妻了,不是三歲,五歲,放在您身邊啓蒙。”

皇上‘哈’了一聲,“啓蒙?朕看你連三歲的孩童都不如,要是可以,朕恨不能沒有你這個教不好的孩子,你連旭兒都不如,旭兒……”

“旭兒,旭兒……父皇眼裏還有誰?兒臣才是你的親生孩子,那旭兒是什麽外三路的野種?值得您一直挂在嘴上?

他拿什麽和兒臣比……”

“啪……”一直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皇後,上前揮了林睿一巴掌,渾身發抖,“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父皇說的對,你就是個蠢笨,愚不可及的東西。”

她抹着眼淚,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林睿,跪在皇上面前,道,“陛下,外面賓客這樣多,讓他去全了禮吧,是臣妾不好,臣妾沒教導好他……”

皇上疲憊的揉了揉額頭,溫聲道,“既然你覺得朕将你拘在身邊,是不對的,那朕就封你做安王,等到王府建好,你就出宮去吧。

王府,也不用建了,就用從前你五叔的府邸,你想要怎麽弄,你去和内務府說。”

說完,他起身,出了鳳儀宮。

江皇後,一腳踹在林睿的身上,“你……有你後悔的一天。”

也不管林睿如何,追着皇上去了。

……

皇上封皇長子安王的旨意,第二日就發出通過天下了,京中一片嘩然,都不明白皇上這到底是什麽套路了。

皇長子,那可是嫡長子啊,太子的有力人選。

在林睿這裏看來,卻一點也沒有爲自己封安王而懊惱,他早就想出宮建府了,這樣,他就可以培植自己的勢力,就可以和蕭越一争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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