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對當今以及太後都仁至義盡了,可沒想到,張太後竟然要置自己的寶貝于死地!
蕭越當即惡狠狠的揪着泰甯長公主的衣領子,像是老鷹提小雞一般的提了起來。
“你敢害我的妻兒?”他惡狠狠的的說道,要不是泰甯長公主是女人,大概他早就先揍一頓再說了。
護國長公主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怒氣,當即帶着泰甯長公主去了宮裏,誰知正巧碰上程貴妃和永平帝說話。
當即,她就将泰甯長公主說的話,和永平帝說了一遍。
張太後從前不理會宮務,看起來人也很和善的樣子,不過是因爲她母憑子貴,成了太後。
而且,宮内宮外,對她都是尊敬有加。
但是,漫長而寂寞的後宮生涯,令張太後失去太多。
青春一去不複方,美麗的容顔在時間的侵蝕下逐漸頹敗,如凋零之花。
先帝對她也不過是一時興趣,之後就丢開手了,她和永平帝相依爲命。
她不是對權勢不貪戀,從前有英國公和皇帝,她不用做什麽,就能讓人恭敬。
爲什麽要母儀天下,爲什麽那麽多的皇後,妃子,都想讓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
因爲一位帝王,他的皇後,寵妃都可以換人做,可唯獨,母親,他沒辦法換。
所以,當太後,是很多皇後,寵妃們的希望。
而張太後,她半生凄苦,如今能緊握手中的,隻有太後之位,随之帶來的榮耀。
現在,有人撼動了她的位置,她定然是要狗急跳牆的。
永平帝還沒從太後竟然和五皇子聯合在一起,對他下黑手的震驚中緩過來。
這會又聽說她竟然是害得顧念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他臉色漲的通紅,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一口血,噴了出來。
于公公慌忙的端着水給他,又要讓人喊太醫,被永平帝給制止了。
“長姐,世安,小九,朕知道晉王妃昏迷不醒,你們都很焦急,擔心。
朕同樣也擔心着晉王妃,想她早日醒過來。
隻是,這事,太大,能否容朕先緩緩,再個,也是調查一下真假。”
相處了十多年,就是貓狗,也感情很好了。
他自認對太後很是孝順,也不曾虧待她,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後。
人人尊敬。
護國長公主見永平帝吐血,知道這事對他是個打擊,于是也就沒有爲難他,幹脆的道,
“希望陛下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說完,就帶着沉默的顧世安和蕭越走了。
永平帝看着蕭越頭也不回的身影,露出一抹苦笑。
他從炕上下來,腳踩在地上,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
于公公在一邊攙扶着他,憂心道,“陛下,還是請個太醫來看看吧。”
永平帝推開他,臣聲道,“我還死不了。”
說完,帶着那疊證據以及泰甯長公主去了永福宮。
張太後聽說永平帝來了,開始還高興,可是看到後面發髻散亂的泰甯長公主,她心頭突了下。
永平帝給張太後見了禮,一言不發的将那疊證據遞給太後,太後才看一半,就手腳冰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泰甯,這個蠢貨這個蠢貨這個蠢貨這個蠢貨……
她的心頭,這會隻有這一個想法。
這樣的事情,就是她權勢最盛的時候,也别想毫發無損的遮掩過去,何況如今。
而這個蠢貨,她是長公主,同樣也是張家的嫡親侄兒媳婦,做下這樣的事情……
太後娘娘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皇帝,你覺得她是能做下這些事情的人?”
永平帝看了一眼太後娘娘,“不是朕覺得不覺得,而是這些證據就是這樣展現的。”
泰甯長公主聽到太後這樣問,頓時如同被打了雞血一樣,“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她大哭起來,先前算計的志得意滿,如今一旦被抓了,才知道怕的要命。
那些人簡直不是人,将她的公主府夷爲平地。
她忙忙的哭到,“母後,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爲什麽冤枉我,我的公主府都沒了。”
張太後吓了一跳,然後怒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人家爲什麽單單針對你?什麽叫你的公主府沒了?”
不得不說,如今張太後已經如同一個尋常的後宅婦人一般,按照從前,她這會肯定收到蕭越他們将泰甯公主府給夷爲平地的消息。
泰甯大長公主留着眼淚,忍着恐懼,将蕭越他們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太後說了。
“真是反了……反了……皇帝,這可是天子腳下,上次他們将小四的府邸給毀了,那是他做錯了,可這次……”
太後說不下去了,這次泰甯長公主做的事情,那是比當時四皇子做的可要惡劣許多。
她本來還想給泰甯推脫一下,可如今,不過瞬間功夫,太後就已經有了決斷,“泰甯膽大妄爲,謀害晉王妃,雖說自有國法處置,但這樣的惡毒婦人,皇家應該将她除名才是!”
太後就指望舍棄一個泰甯長公主,換取自己平安無事,可是誰也沒想到,永平帝又遞上了一疊證據。
那上面直接指向太後。
太後臉色紅紅白白的,不斷變換,她将那疊證據一扔,聲色俱厲的道,“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哀家從來沒有讓人去找過泰甯……”
“是你身邊的老宮人去找的我。”泰甯長公主脫口而出。
太後手指頭點着泰甯長公主,“你胡說八道什麽?哀家什麽時候派人去找你了?
我身邊統共就隻有這麽一個老宮人,其他的人都被皇帝給換了。”
她說道後面帶着點憤憤不平,埋怨永平帝,又帶着心酸,覺得永平帝對她不再如從前一樣了。
泰甯長公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後,順着她的手指看去,那不是她見過的那位老宮人!
那找她的那位老宮人,是誰派來的?
她疑惑的眼神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