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以爲意,就有了容月低眉順眼的跟在四皇子妃身後。
此刻,四皇子妃吩咐她去找人過來布置,自然是應是而去。
從四皇子妃在太後宮中說要和她一起逛禦花園開始,顧念就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黃芪也凝神站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容月下去後,四皇子妃漫不經心道,
“說起來,九弟妹也是個好本事的,如今是小九心尖尖上的人,就是我們王爺,也對你念念不忘。”
“說起來,我是個沒本事的,讨不得夫婿的喜歡,也不知九弟妹能不能教我點法子,聽說你是九弟找陛下賜婚而來。”
顧念皺起眉頭,慢慢道,“名節對女子最爲重要,我如今是晉王妃,還往王妃慎言。”
“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是有宴請,那也是在後院,我同樣如此,不知道皇子妃的念念不忘是從哪裏來的?”
四皇子妃被她的話嗆了一下,最近府裏進了兩個侍妾,不論性格還是相貌,都和顧念有幾分相似,她知道後,心裏恨不能滴出血來。
可惜,她什麽都不能做,隻能趁着今日這樣的日子來刺一刺顧念。
她深深吸了口氣,摸着袖子裏的一塊玉佩,皮笑肉不笑的揚了揚唇,“我不是說一句都不能嗎?也不過是個外三路的王妃而已。”
顧念覺得這個女人簡直莫名其妙,自己掌握不了四皇子,不想着辦法挽回,反而來打探别的女人的事情。
别說顧念看到四皇子就恨不能離的遠遠的,就是真有什麽?又能礙着她什麽了?
她平靜的看着四皇子妃,聲音平和,“不知道王妃究竟想說什麽?”
四皇子妃微微頓了頓,她總不能說妒忌她吧。
三公主是知道四皇子當初想要納了顧念進府的,但因爲輩分的問題後來做罷了,當時她還撺掇着程貴妃讓她去皇上面前說把顧念嫁給蕭越。
如今,顧念真的嫁給蕭越,她又覺得太便宜顧念了。
蕭越是太子黨,将來太子登位,蕭越的榮光還會繼續下去,而她是四皇子的妹妹,四皇子敗了,她還能有好日子過嗎?想着,她目光陰沉沉的看着顧念。
“說起來,皇子妃是四殿下千求萬求才求回來的萬福王妃,可見對皇子妃的愛重了,且,四殿下是個有大志向的人,人又英俊潇灑,京城哪個女子不羨慕您?”
四皇子妃想到閨閣中的自己,那個時候她頭上帶着‘福氣’的帽子,是何等的風光,在姐妹中,也是嫁的最好的。
可是一想到嫁人後受到的冷遇,她心裏又酸澀起來。
顧念還在說,“雖然我們才成婚第一天,還請四嫂能夠慎言,大家都好。”
張瑩一直在邊上冷眼看着四皇子妃爲難顧念,見四皇子敗下來,“愛之深,責之切,四表嫂也是太喜歡四表哥了,晉王妃還請見諒,不過,無風不起浪,人還是檢點的好。”
顧念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張瑩,并未回她的話,而是站起身來,“我怕冷,就不陪你們歇腳了,下晌府裏還要認親,說不得我家王爺此刻正在找我呢。”
四皇子妃見狀也站了起來,道,“正主都走了,我們也沒什麽好逛的了。一起回去吧。”
她剛起來,撫了撫衣裙上的褶子,忽然驚叫起來,“哎呀,我那紫氣東來的玉佩呢?”
她身後一個丫鬟立刻大驚小怪的高聲道,“您出來時可是收的好好的,玉佩太貴重,這可是當初貴妃娘娘賞賜給您的。”
說完,她在涼亭四處轉悠,焦急的道,“這可不能丢啊,奴婢幫您找找。”
張瑩也急忙詢問道,“表嫂,這是什麽樣的?你再仔細找找,可知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三公主則道,“許是你落在宮外了,讓人跑一趟,回王府找找吧。”
四皇子妃堆出滿臉愁色,命身邊的人上下翻找一番,等找了一圈後,都紛紛搖頭,四皇子妃道,
“我記得我是包好了帶出來的,準備再宴上再戴,怎麽會不見呢,不過……”
她看向小路上越走越近的容月,抿了抿唇,等到容月走近了,道,
“容月,我記得今日出行的物件都是你幫着打點的吧?”
容月剛帶人過來布置,準備把亭子用帳幔圍住擋擋寒風,聽到四皇子妃這樣一問,神色不變,屈膝行禮,“正是奴婢。”
四皇子妃臉色一沉,冷聲道,“那我那塊紫氣東來的玉佩去哪裏了?你倒是說說。”
不等容月回話,她臉上堆出滿臉委屈失望來,“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我還好意說帶你出王府透透氣,沒想到你竟然……”
“平時府裏是少你東西了?你竟然做下這樣的事情,你隻要把東西還給我,我就不追究了。”
四皇子妃這話竟是直接就定了容月的罪,好像東西就是她拿的一樣。
四皇子妃自以爲做的巧妙,顧念一眼就看出了她玩的什麽把戲,不外乎就是這個容月受寵,而四皇子妃這個正室看不下去了,所以要收拾她。
三公主就想早點回去,她道,“四嫂,一個丫頭而已,怎麽和她這麽多廢話,要打要罵還不是你說了算。”
“不過她一個丫頭,拿這樣貴重的東西,應該犯不着冒這樣大的風險吧。”
四皇子今日全是爲了出心裏一口氣,全然不去想四皇子知道了會何等惱怒,她目光森然道,“你有什麽話說?”
容月神色淡淡的,“奴婢是幫着夫人打點沒錯,不過中間也不知經過幾道手,怎麽王妃就認定是奴婢呢?”
四皇子妃既然決定做這個局,那自然是早有準備的,“趁着晉王妃,三妹,還有張姑娘都在,你說的不錯,不過,其他的人都是我從娘家帶出來的人,是知根知底的,唯獨你,我到如今都不知深淺。”
“其他的人肯定要查,不過,要先從你身上開始查起,若是你身上沒有,再搜别人也不遲。”
顧念站在那裏冷眼看着四皇子妃做戲,她開始以爲是對着自己來的,沒想到,竟然是借着陪自己的由頭來發作代王府的婢女。
這個容月,雖然做的是婢女打扮,但身上穿的料子,頭上戴的钗環首飾,看着低調,但俱都是上等的。
大概很受四皇子的寵愛。
隻聽容月忽然輕聲笑了起來,“什麽娘家人,王府人,王妃既然嫁進王府,自然都是府上的人,王妃如何分的這般清楚?”
她福了福身,态度謙卑,恭敬,“奴婢感謝您一番好意,說要帶奴婢出來見世面,既然覺得奴婢不知深淺,您還是把奴婢扔在後宅吧。”
這話,說的是有點以下犯上了,三公主最見不得的就是這樣的丫鬟,她冷聲道,“嫂子,你也太好性兒了,這才把下人縱的無法無天。”
說完,她吩咐身邊的大宮女去搜容月的身。
容月也不反抗,就是靜靜的任由那宮女翻找。
突然,翻找的時候,隻聽‘當啷’一聲,一塊玉佩從容月衣裳下擺掉了下來。
那宮女撿起玉佩,遞給了三公主,三公主看也沒看就給了四皇子妃,“嫂子,看來你是對的。”
四皇子妃接過玉佩握在手裏,冷冷道,“如今人贓并獲,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容月撫了撫鬓角的碎發,笑着道,“王妃,您還是仔細看看那塊玉佩再來說話吧。”
四皇子妃臉色鐵青,容月,真是的太厲害了。
“我能說什麽呢?枉費殿下把你放在心坎上疼愛,我也以爲你是個好的,沒想你竟做下這樣的事,難道府裏給你的還不夠嗎?如今要這樣……”
她一邊說,一邊攤開手,看着玉佩,等到看清手中玉佩時,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也瞪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玉佩。
容月嘲諷的看着她,“怎麽,王妃是看出門路來了?”
她環顧一圈,憤憤道,“您倒是說,這到底是不是您的那塊玉佩?我對天發誓,從來不會做這樣下作的事,否則讓我天打雷劈。”
可是,她看向四皇子妃的神色卻是嘲笑。
那塊玉佩材質雖然不錯,但并不是紫氣東來的玉佩,卻是一塊刻着蝙蝠紋,明顯是男子佩戴的玉佩。
“這是王爺随手撒賞給我的,被我一直帶在身上,沒想到竟然成了髒物,這樣重的罪名,我也可以不用活了。”
四皇子妃簡直不敢相信,玉佩從手上摔倒了地上,頓時碎了。她後退一步,滿臉的不相信,聲音顫抖,“不可能,這不可能……”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壓抑着怒氣的男聲給打斷了,“夠了。”
顧念回頭,蕭越和四皇子正站在亭子外面。
剛剛大家都在看四皇子妃和容月對峙,都沒注意到兩人到來。
隻見四皇子陰沉着臉,對四皇子妃道,“夠了,跟本王回家。”
“母妃那裏本王已經派人去禀報了。”
四皇子妃驚慌地退了幾步,就有四皇子身邊的人強迫着帶她往外走。
顧念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出好戲,隻見蕭越上前道,“皇伯父那裏已經說過了,我們出宮去吧。”
顧念點頭,跟着蕭越走了,三公主看着顧念的背影面色陰沉下來。
忽然間,蕭越毫無預兆的轉身,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
三公主隻覺得臉上一涼,這股涼意瞬間奔向四肢百骸,将她整個人都凍在原地。
蕭越在警告她!
三公主臉色變了變,和張瑩一起先去了太後那裏,然後去了程貴妃的朝晖宮。
朝晖宮裏,程貴妃正在侍弄花草。
見到三公主來了,一臉的不高興,問她,“誰給你氣受了?”
三公主抿唇,“還不是蕭越那個煞星,父皇也真是的,皇子皇女不寵,去寵個外臣之子,也不知道……”
程貴妃聽了,拿着剪子的手,一個不穩,把一株花給剪壞了。
“以後這種話莫要說了,你要記住,蕭越是你父皇的眼珠子,可是爲了他,連親兒子都能打壓的。”
說完,她忍不住冷笑起來,眼裏一片淡漠。
跟了皇上這麽多年,她怎麽會不明白蕭越這個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或許皇上不是個好父親,卻是個好皇帝,而且是個出色的帝王,蕭越是他親手養大的,是他的棋子,是他寵愛的孩子,沒人能威脅到蕭越的地位。
*
在宮裏轉了一圈,又看了一場戲,顧念和蕭越兩人回到府裏時已經午時,一回到府裏,兩人就去了正堂,正堂裏已經坐滿了人,都是晉王府的族人及姻親,但凡是沾了點親的,今日都來了。
顧念看到這滿堂黑鴨鴨的人,眼前發黑,同時也對晉王府在京城中的地位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
這裏邊很多人和晉王府平時并未與什麽來往,不過是有點親戚關系的,都上門來。
作爲東離國唯一一個異姓王,地位可想而知。
顧念深吸了口氣,低眉順眼的跟在蕭越身後,走進了正堂。
正堂裏,紀太妃坐在正中央上首位置,晉王府的二房在下首,其他的表哥依次而坐。
這是顧念第一次見到紀太妃,她面上挂着得體的笑容,隻是顧念知道那笑容并未達眼底。
顧念本來覺得這位婆婆是比較冷豔類型的,無論是眉眼,輪廓都和蕭越很像,但比蕭越更加的女性化。
兩人給紀氏敬茶之後,紀太妃賞了一套金鑲玉的頭面,這套首飾做工精美,上面鑲嵌的玉石瑩潤,一看便知非凡品。
顧念沒想到她會賞這麽貴重的東西,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是作戲,或者是心裏還是疼愛蕭越的,面上恭敬無比地接過了。
接着顧念在紀太妃的帶領下,去和晉王府的親戚見禮,乖巧地叫人,雖然記人記得眼花缭亂,面上卻絲毫不顯,除了與晉王府關系比較近的,其他那些沾了些親就上門來的,顧念都隻掃了一眼。
到了最後,顧念已經認人認到頭暈,終于結束認親後,她松了口氣。
認親結束後,已經過了晌午,晉王府擺了宴席宴請大家,大家依次入了。
,紀太妃看緊緊跟在顧念身邊的蕭越,強壓着怒火,臉上擠出幾絲笑意來,“阿越,你去坐下,你媳婦到我這裏來。”
這是要顧念道她那裏侍候她用膳的意思。
東離的高門大戶,新婦進門時,自有一套規矩,比如晨昏定省,伺候婆婆,用膳時替她布菜端飯,有些更苛刻的家族,還有媳婦要給婆婆端洗腳水。
不過,大多數人家都是意思意思就行了,新婦給婆婆夾個一兩筷子就作罷,否則,下人要來幹嘛呢?
可若是遇到了不通情理的婆婆,從頭侍候到尾,那也是可能的。
顧念心中早就有了被爲難的準備,若是在她能忍受的範圍之内,爲了表面的和諧,她可以忍。
若是紀太妃故意爲難,這衆目睽睽之下,她自然有法子令紀氏下不來台。
她這樣想着,緩緩走到了紀太妃身後,欠身行了禮。
紀太妃對自己身後的丫鬟點頭,那丫鬟就将位置讓了出來,不用再多說什麽,明眼人都明白,這是要讓顧念過去侍候的意思了。
蕭越眼中微露鋒芒,如果可以,他甚至不願意讓顧念給紀太妃磕頭敬茶,現在自然更加不願意讓顧念去立什麽規矩。
她有什麽資格使喚自己的妻子?
他上前與顧念并排站着,拉過顧念的手臂,“你去坐吧,累了一天了。好好用飯,等下回去休息,要不把我侍候好了,看我怎麽罰你。“
顧念擡頭看着他,也沒遲疑。
蕭越笑着對紀太妃道,“母親最慈悲不過的人,對兒媳婦肯定更加的溫和,京裏人人都說母親如何如何,想必将來肯定也是京城中最寬帶兒媳的好婆婆了。”
他眼波微轉,轉到了紀太妃身邊站着的一個少女,“萱表妹,你說是不是。”
這個少女,剛剛敬茶的時候,顧念在平輩中看到,她給的見面禮,看對方好像不是特别想要,勉強死了。
文萱一時愣住了,她沒想到蕭越會問她這個問題,而且這問話分明就是個逃,目的就是要讓顧念直接入座用膳。
她沒想到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蕭越,竟然也有委婉的一面,她能夠理解蕭越的做法,無非就是他強勢點,讓妻子名聲好起來。
萬般無奈,她隻能悶聲點頭,“是。”
這時,下面一道尖利的女聲傳來,“越哥兒,你帶着你媳婦放心過去坐吧,現在可不比從前,基本已經沒有拿媳婦來做規矩的婆婆了,就我家媳婦,那可從來沒讓她侍候我用膳。”
說話的是晉王府二房的夫人,因爲老太妃還在五台山修行,雖然晉王去了沒多久,老太妃就去了那邊,府裏也一直沒有分家。
紀太妃恨的快要吐血了,剛想說什麽,隻見蕭越眼神陰冷的看着自己。
她隻好強忍着怒氣,道,“越哥兒媳婦,你去坐吧,免得人說我苛刻了新媳婦。”
這飯桌前的戰鬥,不過隻是幾句言辭之争,卻火藥味十足,不過,其他的人卻都仿佛沒感受到一樣,活着埋頭喝水,或者假裝什麽都不知曉,除了二房夫人那句意外,再無人站出來說些什麽。
這頓飯,就在這種極其微妙的氣氛中結束了。
回到随遠堂,顧念讓丫鬟們都下去休息。
早上知道蕭越起居都是自己動手後,她吩咐黃芪,内室的事情,能做的她都自己動手,如果不能,在讓她們幫忙。
因着昨天晚上蕭越是一下就完事了,雖然元帕上有痕迹,但兩人也沒有叫水,隻是蕭越拿帕子給顧念擦幹淨。
護國長公主不放心顧念身邊都是未嫁人的丫鬟,這次陪嫁了一個老成的嬷嬷秦嬷嬷過來。
她見顧念一人在内室,悄聲問道,“郡主,昨晚可還好?”
顧念想到昨晚的事情,“挺好的。”
見到顧念說挺好的,秦嬷嬷就放心了。
蕭越先去了書房,因着紀太妃還在,并未從王府正院搬出來,蕭越隻住的就是世子的住所,占地面積挺廣,正房到書房又些距離。
蕭越手長腳長,走的很快,到了書房,就去翻多寶閣上的書。
暗一見狀連忙問道,“王爺,要找什麽書?”
蕭越抿了抿唇,道,“醫書。”
暗一不知所以然,不過,還是找了基本醫術出來給他。
蕭越随手翻了翻,就放下了,見書房裏沒有他想要的書,就去隔壁的淨房洗漱,打理好自己,放才回正房。
回到内室的時候,見顧念正在整理鞋樣,他心中一動,湊過去,“在做什麽?”
顧念笑着道,“剛才整理下下,看你鞋子很少,想着給你做幾雙備着。”
蕭越聽了,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從前雖然有皇上關心他,吃,穿,住,行無一不好,但那都是冷冰冰的,沒有溫情。
這是頭一次有人親手替他做鞋,他靠了過去,傲嬌的道,“做完了鞋,還要給我做衣裳。”
顧念不禁莞爾,偏頭看着他,他那雙桃花眼裏,從前裝滿的是冷漠,可是現在,眼底流出出來的溫情中,帶着孩子一樣的渴望和單純。
是不是從來沒人親手給他做過衣裳?
她道,“嗯,當然要做的,以後你的東西,都由我親自給你做。”
蕭越眼中晶亮一片,他緊緊挨着顧念,“我在邊上看着行嗎?”
過了很久,蕭越抽走顧念手中的東西,道,“晚了,我們歇息吧。”
說完,就把她抱着往床邊走去。
兩人躺下後,蕭越抱着顧念不敢動,他今日聽了皇上說的,以及剛剛在書房看了些醫書,知道第一次會很痛,可是念念很嬌氣,還痛怎麽辦?
而且,萬一,自己又和昨天一樣,一下就完事了,念念笑話自己怎麽辦?
顧念靠在蕭越的懷裏,猛然感覺到身後有東西頂着自己,但見他又沒動作,心中忽然生出些調戲他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