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管你有沒有關,砸了再說

顧念聞言,有點疑惑,當初外祖母和父親未曾歸京時,蕭越是請大公主給自己撐過腰,後來也見到過幾次,但從來沒有過單獨的交集。

如何大公主會請人來讓自己過府,而且事先沒有一點征兆,就算她是公主,但她如今和外祖母住在一起,本身又賜封爲郡主,大公主應該做不出随意召喚的事情。

那就太不給外祖母面子了。

顧念有疑惑,自然就問了出來。

長史官的氣也終于喘勻了,拿着個花帕子不斷的擦拭額頭流下的汗,道,

“公主聽聞姑娘被封爲郡主,想給姑娘慶賀一番,隻小的人不中用了,昨日本該送帖子過府,但一忙,給忘記了。

如今又怕公主殿下責罰下官,無奈隻能親身來此接您過去……”

拉拉雜雜的,長史官說了很多,言辭懇切,态度很卑微,身子微微躬着,大熱天的,顧念看着都有點累。

她看了看周語嫣,周語嫣笑着道,

“公主找你,那就去吧,總不好讓人家丢了飯碗,隻是還請下次不要這樣貿然過府了。

我妹妹就算和您去,也會把事情原委告訴殿下的。

至于責罰,那是您自己造成的失誤,怨怪不得别人。”

長史官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公主怎麽罰下官,下官都接受,隻要郡主過去了,想必公主會看在郡主的面上,罰的輕一點。”

說完,他舔着臉朝顧念笑了一下。

顧念樂了,感情她還是尚方寶劍了。

長史官恭敬的道,“如果安樂郡主能跟着一起去,想必公主定然是更加高興的。”

周語嫣的封号是安樂郡主,顧念的封号則是康樂,就這兩個封号,可見護國長公主對兩人的期望,安康喜樂。

請周語嫣跟着一起去純屬是客氣話,顧念和大公主沒什麽往來,周語嫣就更加的沒有了。

周語嫣笑着道,“我就不去了,念念,你去吧,這樣悶熱,我也就懶得出門了。”

說完,就下了馬車,往回走。

今日,兩人是照着往常出門的例,跟出門的丫鬟,婆子,從前沒有随行的侍衛,如今是郡主,又多加了随行的侍衛。

大公主府禮數周到,請顧念還帶了車來,不過是沒有刻着公主府标志的朱輪油蓋車,安遠侯府這樣的勳貴世家和其他的勳貴住在一坊。

皇室宗親又在另一坊,離安遠侯府也不是很遠。公主府顧念是來過的,顧念并未坐公主府的車,而是當時就在馬車上,換着麻煩。

顧念坐的車從角門駛進去,在門上下車,早就有四個衣着整齊幹淨的婆子擡着一頂紫竹小轎在二門上等着,又有兩個穿着輕薄夏裝的丫鬟上前,請顧念下馬車換轎。

這些,顧念從前來公主府都是見過的,并未覺得驚奇。

跟着顧念出門的丫鬟婆子還能往内院走,侍衛确實不能再往裏走了,于是留在二門外。

轎子慢悠悠穿過月洞門,進了内院,顧念透過薄绡紗的窗簾往外看,公主府精緻華美,花木極多,假山亭台林立。

婆子擡的很穩當,并沒有颠簸搖晃,隻是慢慢的走着走着,顧念聽到外面黃芪問邊上來接的丫鬟,

“這不是去公主的上房嗎?”

其中一個容長臉的丫鬟聽了笑着道,

“公主如今在水閣住着呢,就沒請姑娘去上房了,直接送姑娘去水閣。”

“怎麽?這樣悶熱的天,長公主那邊沒有水閣可以住嗎?”

那丫鬟想了想,又道,“也是,從前長公主和郡主都在金陵那樣的地方呆着,必然是不需要水閣的。”

顧念聽着皺眉,什麽叫金陵那樣的地方?金陵怎麽了?在她看來,可比京城好多了。

她道,“我家也确實沒住水閣,隻等過幾天去郊外的皇莊上過夏天,也不懂貴人們的生活習慣。”

“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有沒有住水閣的習慣。”

那丫鬟被噎了一下,眉頭一皺,唇抿的緊緊的,不過,倒不見她發作,而是在心裏想着,讓你得意,讓你伶牙俐齒,等下就有你哭了。

顧念也沒想跟個丫頭計較,大不了以後少來公主府,剛才要不是看長史官實在可憐的樣子,她定然要讓他恭恭敬敬的送帖子上門,之後再考慮來不來的問題。

隻是,如今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等下看公主如何的說就是了。

行了一小會,轎子現在一個院子裏停了下來,院子上挂着山月居的牌匾,顧念環顧一周,蹙眉問,“不是說去水閣嗎?”

一個丫鬟上前道,“有人來拜見公主,公主先去接待那位夫人了,還請郡主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禀給公主。”

這個丫鬟就是剛才在轎子外面譏笑金陵是那樣地方的丫鬟。

顧念打量了她一番,颔首,讓她去禀報。

這丫鬟出去後,陸續有其他的小丫頭,上了茶和點心水果,擺好後,也陸續退了出去。

茶煙袅袅,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顧念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博物架上的東西都是精品,挂着的畫也都是名家之作,角落裏還有一個小香爐在燃着香料,怪不得她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奇香。

走了一圈後,顧念和黃芪對視一笑,道,“倒是奇了,大公主想算計我什麽呢?”

阿鏡是不知道兩人笑什麽,忍不住問道,“姑娘,您說什麽?大公主算計您?”

黃芪拍拍阿鏡,走到那個小香爐前面看了會,道,“剛來的時候,就有點不對,隻可惜,上次我們來大公主走的路并不是這條,今日隻感覺不對勁,沒想到竟是進了狼窩。”

顧念點點頭,問黃芪,“這香我隻知道有古怪,不知聞了會怎麽樣?

黃芪走到桌邊,看上面擺放着的茶水點心,道,“單單是香爐裏的香并沒什麽,隻是如果吃了這茶和點心,就會讓人手腳酥軟。”

顧念擡頭看了看屋子,窗戶是封死的,出口就隻剩下門,想了想,道,“這裏是肯定是大公主府,隻是不知道是下人們作妖,還是大公主就有古怪了。算計我做什麽呀?”

這件事極其古怪,顧念實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麽可以讓人算計的。

而且,她并沒有得罪大公主,要說得罪也是三公主,隻是大公主是皇後所出,三公主是貴妃所出,嫡庶天生不對盤,更不要說四皇子一直虎視眈眈的,想把太子拉下馬。

就算她得罪了大公主,可是能把她怎麽樣呢?如果她沒有出門,那定然是當着外祖母的面把她請出來的。

有什麽好處?

顧念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阿鏡又垂頭抹着眼淚道,“姑娘,怎麽這麽倒黴啊,事情一出一出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顧念安慰她,笑着道,“沒什麽,人活着還沒點事啊,總比整日關在内宅,看那四方的天要好吧。”

“從來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咱家還算是輕松的,别個還有姨娘繼母的,就說丹陽吧,她家沒有姨娘庶女的,可是有拎不清的親戚。”

“我們這算好的了。”

黃芪也是笑嘻嘻的安慰阿鏡,“你怕什麽,還有我呢,我會保護你和姑娘的。”

阿鏡破涕爲笑,“你還是保護好姑娘吧,想必他們也不會把我一個下人怎麽樣。”

“隻是他們這樣就不怕得罪長公主嗎?”

顧念搖頭,這些人起意做這件事情,肯定就已經想好了後路。朝廷還有矯诏的時候呢,大公主更不能保證府裏的每個下人都忠心耿耿的。

說不定和這有關的人此刻已經不在城内了呢。

能夠有這樣的心思,毒,不能說毒,迷藥還分藥引之類的,想必是花了大心思的。

顧念安然的坐在上首,想要看看到底是誰這樣費盡心機的對待自己。

她想不出有誰,除了四皇子!他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會對自己下這種手的人了。

也隻有他了。

無論時光過去多久,這個人的本性從來沒有變過。

顧念失笑,老天是搞笑的嗎?讓這樣一個人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顧念的想法馬上就得到了證實,外面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有人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是個壯實的中年婦人,一身打扮的整整齊齊,清清爽爽的,臉上帶着笑意。

可是下盤卻是很穩當,一步一步走的踏實穩當,并不輕飄,是個會拳腳功夫的。

那婦人進來,笑着,并不說話,暗暗打量了顧念一眼,見她果然是生的花容月貌,想到上頭的吩咐,知道不能有閃失,必須速戰速決,前頭大公主不定什麽時候就應酬完來人了。

“郡主,奴婢姓牛,您叫我牛嬷嬷就行了,這會功夫,想必姑娘應該已經想到是怎麽回事了。奴婢還是勸姑娘乖乖跟我走,奴婢是個慈和人,不想動粗。”

她進來已經看到桌上的茶水和點心并未動分毫,想着既然人沒昏倒,就隻能是威脅了。

顧念輕笑起來,“本郡主不跟你走,又如何?”

“那就不要怪奴婢手粗腳粗的了。”牛嬷嬷上前一步。

牛嬷嬷剛說話,後頭伸出一隻手,鼻子被帕子給捂住,心裏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事,眼前就開始模糊了,腦子中反應跟着遲鈍起來,她還想掙紮着要過來抓住顧念,隻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黃芪扔掉手中又大又厚的帕子,拍了拍手,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顧念就和她商量好,她去吸引注意裏,黃芪在後面出其不意。

牛嬷嬷倒在地上,顧念翻了翻她身上,果然看到了四皇子府的腰牌!

她把腰牌拽了下來,捏在手中,恨不能此刻四皇子就在面前,她一定要踹爆他!

這一瞬間,從見到四皇子起,就一直持續折磨着她,她極力想要隐藏的恐懼和焦慮,突然煙消雲散了。

最壞的事情,不過就是和從前一樣,那麽,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

四皇子府裏,四皇子站在窗邊,一手撚着酒盞,推開窗,看着外面五月的驕陽,熱氣騰騰的,他擡手在窗邊的樹上摘下片葉子,在手中轉着。

一個申請單博,自容婉約的女子立在他身後,手裏捧着酒壺,時不時的給他酒盞裏續酒。

四皇子轉身,問道,“容月,我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嗎?”

容月躬身道,“都吩咐下去了,王爺,晚上定可以再次洞房花燭夜。”

四皇子笑了笑,拿着葉子的手擡起容月的下巴,“你這麽歡喜我能再次做新郎?”

容月身子僵了僵,神情微微澀然,道,“奴婢不歡喜又能如何?事情應該已經辦妥當了,牛嬷嬷的功夫不錯。肯定能帶出來。不是還有五皇子的人接應嗎?”

四皇子點點頭,溫和笑道,“那就好。”

容月看他神情溫和,心情也越發的愉悅,站在原地的身子晃了晃,握着酒壺的手指發白,嘴唇動了動,終忍不住問道,“王爺,您就這般放不下那個顧念?”

四皇子知道她的心思,笑而不語,容月勉強平了平心裏的酸澀,繼續道,“有機會能否讓奴婢見一見那個姑娘?”

四皇子蹙起眉頭,散漫的道,“見了能怎麽樣?你還想去服侍她?”

容月退後幾步,沉默不語。

四皇子卻是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籌謀,眼底微微露出笑意來,擡手把手中拿捏的不成樣子的樹葉扔了出去。

*

大公主府這邊,門口的丫鬟見牛嬷嬷半天未出去,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見顧念和她的丫鬟好端端的站着,牛嬷嬷卻倒在地上,她一臉慌張,叫了起來,“嬷嬷……嬷嬷……”

顧念抄着手問她,“别叫了,她叫不醒,問你,你是大公主府的丫鬟嗎?”

那小丫頭點頭又搖頭,“我是新來的,剛來沒幾天。”帶着微微的哭音,完全不懂事情爲何變成這樣。

顧念道,“去把大公主叫到這裏來,我在這裏等她。”

那小丫頭大概是真的不知事,道,“你爲什麽不去,姑娘隻管去就是了。”

“我不走。”顧念笑眯了眼,“這裏環境很好,我想多呆會,你去讓你們公主來罷。我在這裏看看,坐坐。”

她肯定不能走,這樣的事,要鬧出來才是事,才會有人注意,四皇子的腰牌可在她手裏呢,這裏又是大公主府。

她可不管他們是不是水火不容,她隻知道她不能吃這樣的悶虧。

小丫頭一直哭一直哭,顧念頭都大了,她第一次見到比阿鏡還會哭的人。

“你哭什麽啊?有事的是我,你有什麽關系?”顧念哭笑不得。

小丫頭搖頭,不回答。

顧念也懶得管她,她不相信她這樣被轎子擡進來,大公主府的下人不奇怪,不議論,那麽大公主總能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果然,等了一刻鍾不到的功夫,大公主帶着人浩浩蕩蕩的來了,後面還跟着面色肅殺的蕭越。

“你沒事吧。”蕭越第一句話就緊張的不行。

顧念坐着沒動,“好好的。”

蕭越想要一腳踢飛那牛嬷嬷,但是被顧念阻止了,“你腳下留情啊,别踢死了。”

“死了也是活該。”顧念是知道蕭越的名聲的,但從前那是在傳說中,今次是真正的見識了。

真的是往死裏打。

大公主拉住他,“讓你腳下留情,我還想清白名聲呢,死了我怎麽辦?”

她歉意的對顧念道,“對不住,是我沒搭理好府裏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出了内鬼。這事,我定然給你一個公道。也會給姑母一個交代。”

她是真的沒想到自以爲治家嚴謹的府裏,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早,長春侯夫人就哭哭啼啼的過來,請她出面去找護國長公主說情。

她是知道長春侯府和安遠侯府發生的事情,隻沒想到長春侯夫人竟然會找上她,長春侯府是四皇子的母族,大公主又如何會和他們關系好呢?

而且,長春侯雖然沒把這位攪家精一樣的侯夫人休了,那也是關了起來,又怎麽能跑到她這裏來。

原本大公主是想把人給轟出去的,她按捺下性子,從長春侯夫人口中一點點的套消息。

所有的一切都直指四皇子府,不過,她并不行,畢竟四皇子能夠和太子分庭抗禮,說他陰險毒辣可以,但不能說他蠢,更不會做這樣留人把柄的事情。

隻是還沒等她打發走長春侯夫人,後院的丫鬟慌張的跑來告訴她出事了,蕭越這個時候也上門來了。

果然,是一環套一環啊。

顧念抿了抿唇,大公主看來是沒有參與其中了,如果有,那麽蕭越定然不會還這樣的好脾氣的聽她說話。

但她也沒說什麽安慰的話,畢竟确實是因爲她的不查,才讓自己差點身陷險地。

蕭越拖着那牛嬷嬷就往外走,還有那見到大公主和蕭越進來就吓的抖成一團的小丫頭往外走去。

“你幹什麽去?”

顧念問他。

“把人送回去。”

顧念拎起裙子跟在後面,蕭越回頭問她,“你跟上來幹什麽?讓大姐派人送你回去,仔細外祖母擔心。”

顧念才不相信他是好心的把人送回去呢,“我不回去,我的侍衛不是在外面麽,派他們回去送心,讓外祖母擔心就好了。”

此刻顧念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蕭越并不如往常叫長公主爲姑母,而是‘外祖母’

這是鬧的哪樣?

蕭越想用冷臉把顧念吓回去,可如今顧念還真的不怕他的冷臉,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後。

大公主本想讓人送顧念回去的,但想着她還有事情要做,也就随顧念去了。

果然,蕭越并不是真的好心送人回去,他到了四皇子府,把人一扔,一句招呼不打,就讓身邊的人砸起四皇子的房來。

先是掄起錘子木棒砸了四皇子府外面的圍牆,後又拿着斧子把四皇子府的大門砍了個稀爛。

四皇子府的門房吓的飛起,府裏的侍衛也都慌張跑了出來。

可哪裏有蕭越帶來的人厲害?就這樣,蕭越的人一邊砸牆,一邊把四皇子府的護衛也給打了個稀爛。

顧念跟在蕭越的身後看着熱鬧,其實此刻,她也想明白一點了,開始是她主觀了,認定除了四皇子沒人會這樣幹。

但如果真的是四皇子,他應該不會這樣的明目張膽的,留人把柄,那嬷嬷更不會在身上放府裏的牌子。

這不是好事情,肯定是要隐秘,就算事發了,也不能讓人認出來。

“王爺,不見得和四皇子有關吧?”顧念在蕭越的身後問道。

“他們府裏的人,管他有沒有關系,先砸了再說,他要有冤屈,找皇上去啊,不能因爲他是皇子,就怕了他。”蕭越随意的道。

“咦,王爺,你如何會知道我在大公主府的?”顧念好奇。

蕭越不自然,他總不能說黃芪是名面上的人,暗地裏他還讓人跟着她吧,他開始真的以爲是大公主請顧念過府的,後來又人來說公主府的長史接完人,就匆匆出城去了,本要進宮的他,拐了下,到了大公主府。

四皇子開始在後院和容月說話,外面小厮慌慌張張的來報說九皇子在外面砸門,他蹙着眉往外院走,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

“小九,你任性也有個度,你這是幹什麽?不要仗着父皇的寵愛爲所欲爲……”然後,他看到了站在蕭越身邊,眼神平靜無波的顧念……

*

事情,就是這樣的湊巧,顧念被長史接走後,宮裏派人來請護國長公主進宮,傳信的人是永平帝身邊的公公。

護國長公主進宮後,永平帝開門見山的說道,“長姐,朕想給康樂指婚,你意下如何?”

一般指婚,皇帝可以不問男女方意見的,天下莫非王土,沒有人敢不尊從皇上的旨意。

既然皇上問了,長公主也不矯情,道,“康樂從小就過的坎坷,顧家的是事情想必皇上也都清楚,我就想讓她嫁個家世簡單點的,公婆慈和,家風清正的,那些高門大戶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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