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程貴妃怎麽忽然想起顧念,實在是和她沒什麽交集,顧念也就年初的時候與護國長公主去過一次宮裏,那次還和三公主發生了沖突。
想到程貴妃是個不好相與的,護國長公主決定明日與顧念一同進宮去。
程貴妃确實個是個不好相與的。
長春侯府從前隻是個沒落的侯府,程貴妃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憑的不隻是聖寵二字,某些時候臉皇後都要避其鋒芒,若沒有點手段,怎麽可能牢牢占着聖寵?
程貴妃育有二子一女,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單獨排行的三公主。
相比較三公主一幅被寵壞的性情,四皇子一直都是個有賢德之名的皇子,被皇上封爲代王,可見永平帝對此子的厚愛與期望。
同時也讓體弱的太子陷入尴尬的境地。
程貴妃會忽然想起顧念,其實是有人提醒。
今日是四皇子妃進宮請安的日子,她先去了皇後那裏,之後再去程貴妃的朝晖宮
程貴妃陰沉地坐在上首位置,眼神淩厲的看着四皇子妃。
雖然這個媳婦的背景并不怎麽樣,但四皇子妃出生時漫天紅雲,寓意可不同凡響。
爲了這個,盡管這麽多年四皇子妃都沒生出個蛋來,她也忍了下來,沒有指人到四皇子府去。
四皇子妃坐在下首,程貴妃的眼神讓她如坐針氈,知道貴妃爲什麽這樣盯着自己看。
她鼓起勇氣道,“母妃,孩子一事,改日兒媳去出雲寺請座觀音娘娘回來,每天三炷香,一定能很快就懷上的,母妃就放心吧。”
程貴妃差點被她氣的吐血,捂着胸口喘不過氣來,這些年請的娘娘還少了,怎麽不見她懷上一個。
這一刻,她心裏又後悔得不行,當初怎麽就給兒子挑了這麽個王妃呢?
四皇子妃是看慣了程貴妃捂着胸口傷心的模樣,她頓了頓,道,“母妃,兒媳一直無所出,深感愧疚,府裏也沒個拿的出手的姐妹和我一起服侍王爺。
所以,兒媳就想給王爺物色一個,這不,如今就有一個很好的人選。”
開始還氣的直喘氣的程貴妃,聽到四皇子妃這樣說,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直起身子,“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晨兒的意思?”
四皇子妃道,“王爺對那女子應是有幾分好感的,但先前也隻提了一句,再無後話,更多的是兒媳自己的心願。
今日我來娘娘這裏,王爺還不知道,我是想着,若能求得娘娘同意,先一步指婚,到時,王爺肯定很高興。”
程貴妃頓時眉開眼笑,“本宮就說沒看錯你,你這想法是不錯,老實對我說,你真願意如此?不知道那女子是何人?能得皇兒的青眼?
你放心,晨兒就算納了那姑娘進府,也越不過你去,不然,本宮可第一個不答應。”
四皇子妃心裏恨死了程貴妃,面上卻笑的比蜜還甜,“是錦衣衛指揮使顧大人的女兒。”
程貴妃愣了一下,對于這個新冒出來的錦衣衛指揮使她也關注過,皇帝重來沒有透露過有這樣一個人,可偏偏他就突然冒出來,坐上了指揮使的位置。
皇上還對他很信任的樣子。
如果能把他拉過來,對晨兒當上太子又近了一步。
隻是,他會願意做側妃?
四皇子妃好似知道程貴妃的想法一樣,“那女子去年下半年被人販子拐過,咱們能容她進府已經是給了天大面子了,如果這還不同意,那就是太不給娘娘面子了。”
程貴妃能夠寵冠六宮,可不是個傻的,四皇子妃想要挑撥,并沒有成功,隻聽她道,“不管如何,堂堂指揮使的嫡女,讓她進府做妾,也不是什麽人都願意的,本宮先召進來看看吧,隻是長公主那裏有點麻煩。”
四皇子妃陪笑應‘是’
上次去長公主那裏碰了釘子,回府王爺還沒給她好臉色,到如今都是一直睡在書房,後院一步不入,她心中惱恨,可卻不得不來貴妃這裏求援。
程貴妃是說做就做的人,當下她就派了朝晖宮的女官去護國長公主那裏傳召,隻說請顧念進來說說話。
她微笑的看着四皇子妃,“你這次就做的很好,晨兒能得你這樣一個度量寬大的賢内助,是他的福氣。”
四皇子妃隻覺得喉頭一梗,感情給她兒子納妾就是度量寬大,不納就是小肚雞腸,她心頭貓抓的一樣難受,不敢恨程貴妃母子,卻把顧念給恨上了。
四皇子妃覺得自己和四皇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因着對他的喜愛,所以要求就高了起來,可沒想到想的越美好,摔的就越慘。
府裏已經有了一個狐狸精容月不說,這裏還要逼着她到貴妃這裏來變着法子的要把顧念那個妖精給弄進府。
這邊婆媳兩個說好了召顧念進宮說話,那邊長春侯世子風風火火的進來,看也沒看四皇子妃,對着貴妃打了個花呼哨,急忙忙的道,
“姑母,我看上一個姑娘,你求皇上給我賜婚吧。”
長春侯府就世子這一根獨苗苗,相看了多少姑娘,一個都沒看上,如今竟然主動說要娶妻,程貴妃樂了,
“寶寶你看中了哪家姑娘?”
長春侯世子,“顧指揮使家的姑娘。”
程貴妃聞言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着四皇子妃,“顧指揮使家有幾個姑娘?”
長春侯世子不耐的道,“他家能有幾個姑娘,就一個,姑母不用怕下錯了旨意。”
程貴妃頓時整個人都不好起來,表兄弟看中了一個姑娘,這傳出去,二男搶一女的,哪裏是好聽的名聲?
她瞪了四皇子妃一眼,四皇子妃委屈的垂下頭,她怎麽知道長春侯世子也看中了顧念?
果然不愧是妖精,勾引了一個又一個。
程貴妃心中同樣不悅,她道,“那姑娘和你私相授受?”
長春侯世子跳了起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人姑娘都不正眼瞧我一下,是我和表妹一起去顧家偶然看到的,她很好,我就要娶她。”
程貴妃眯了眯眼,自家侄兒性子單純,怎麽就看一眼就看上了?對方竟然看不上自家這麽好的侄兒?
她道,“那姑娘很好看是吧?行了,姑母知道了,那姑娘一聽就不是好姑娘,寶寶,名門淑女很多,姑母再給你尋摸好姑娘。”
長春侯世子一口打斷程貴妃的話,“不要,我要娶她,除了她,别的阿貓阿狗我都不要。”
程貴妃隻覺得額頭隐隐作痛,年初的時候在太後那裏看了一眼,并沒覺得那女孩有多出色,怎麽一個兩個都看上了?
她不動聲色的看着長春侯世子,笑着道,“好,明日姑母把那姑娘叫到宮裏來,給你相看相看,就算要請皇上賜婚,也要先看看姑娘人樂意不樂意吧。”
長春侯世子一聽,臉色黯然下來,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如何會樂意?他垮着臉坐在那裏。
四皇子妃此刻臉上的笑意都快遮不住了,表兄弟看上一個人,那妖精在貴妃這裏印象肯定大打折扣,貴妃不喜歡,還能有好果子吃?
朝晖宮裏程貴妃頭疼欲裂,安遠侯府,護國長公主和顧念也同樣頭疼。
程貴妃忽然召顧念進宮,肯定是爲了上次四皇子妃上門說的事情,就不知道貴妃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顧世安下了衙,也聽說了貴妃召見的事情,自己的女兒被人惦記,本身就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更何況還是一個有婦之夫。
最近他看到四皇子那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就這樣一個人,還敢肖像自己的寶貝女兒?
他覺得自己應該快點給女兒物色一個稱心的夫婿了,“念念,你不用怕,有父親在。”
顧念點點頭,她不怕,再說還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呢。
翌日一早,顧念跟着護國長公主一同去了宮裏,護國長公主先是帶着顧念去了太後,皇後那裏請安,之後才去了程貴妃的朝晖宮。
程貴妃沒想到護國長公主會和顧念一同進宮。
宮娥上了茶點後,程貴妃一邊與護國長公主笑着寒暄,一邊打量姿态恭敬而從容的少女,明麗可人。
雖然不是絕色,倒也容色可嘉,隻是比起美女如雲的皇宮,不見得是最出衆的臉上帶着得體溫和的笑容。
程貴妃有些明白自己的兒子和侄兒爲什麽會看中顧念了,除去顧指揮使的原因,這顧念明顯是個溫和讨喜的姑娘。
大魚大肉吃慣了,總要來點清粥小菜。
程貴妃在打量顧念的同時,顧念也在偷偷的打量着程貴妃,聽說她今年已經三十幾了,不過因爲保養得宜,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多,一身顔色鮮亮的宮裝,頭上珠翠環繞,雍容華貴,臉上挂着柔和的微笑。
“皇姐,你可真會養人,看顧姑娘多好啊,我家那個孽障,就不行,毛毛躁躁的。”程貴妃道。
護國長公主矜持道,“她哪裏比得過公主。”
就這樣平平一句,程貴妃想到兒子和侄兒都想求娶面前的這個少女,頓時頭大了起來,她溫柔的看着顧念,道,“這麽好的姑娘,也不知道便宜了誰家。”
護國長公主道,“她爹正在給她相看呢,說起來,上次四皇子妃還曾來府上說要納了她進府,她哪裏有這樣的好命進王府啊,那還不折她的壽?
我和她父親就想她嫁個簡簡單單的人家,夫妻和睦,妯娌好相處,公婆和順的人家,至于什麽高門大戶是想都不敢想。
再說了,四皇子雖然是表舅,可那也是舅舅,沒出五服的,這要被人知道,還不笑掉了大牙,說皇家如此亂來。”
護國長公主的眼神十分平靜,似乎所有情緒都掩飾在那雙幽深得不見底的眼眸裏。
她嘴角甚至帶了一絲莫名的笑意,隻是那笑卻沒有任何的溫度,隻叫人看上眼就沒來由的全身發寒,似在嚴寒中被人當頭破了一盆冰冷的水。
程貴妃心中一凜,可恨的是四皇子妃上門去,她一點都不知道?這個蠢婦,竟然還做出一幅寬容大度的樣子,虧她還賞賜了很多物件給她。
程貴妃在心裏把四皇子妃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此刻才記起皇上能夠上位,眼前的長公主可是出了大力的,可以說沒有護國長公主,當今早就屍骨無存,更不要說登上大位。
而且,輩分确實是不對等,她這輩子也沒這樣丢過臉。
她的臉漲得通紅,當即,她扯出一抹笑,“今日請顧姑娘進宮,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這都是誤會,是我那兒媳不會說話,還請姑母恕罪。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
她是連長春侯世子的事情也沒臉說了。
顧念垂着頭,作害羞狀,心裏卻隐約生出了一種直覺,四皇子肯定不可能就這麽容易放過她。
從前,每每想到四皇子,顧念就會從心底趕到恐懼和厭惡,但是現在,或許是麻木了,又或許是不在乎了。
她外祖母,還有爹爹都不會同意,皇上如今正在重用爹爹,爲了更好的控制爹爹,自然要将他女兒的婚事用在最有利的地方。
所以,更不會寒了心,讓自己去做什麽四皇子的側妃,妾室。
離開了朝晖宮,護國長公主帶着顧念往宮外而去,一路安靜無聲。
馬車裏,護國長公主陰沉着臉,她如今人還健朗,這些人就敢算計到她頭上來,若有一日她去了,念念還不知會怎麽樣呢?
她得撐住,她得活的長長久久的,活到念念出嫁,生子。
*
顧念進宮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蕭越,蕭越心頭殺意頓起,他的人,怎麽能被那些人給觊觎?
他捏了捏桌上放着的劍,半響,進宮去了。
養心殿總管于公公見蕭越求見皇上,将姿态壓得極低,笑呵呵道,“王爺,皇上說過您來了不用通傳,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站在殿前的男子身形修長,如濃墨般烏黑的的頭發用一個玉冠束起,兩條絲縧纏着發絲垂落在胸前,玉面無暇,五官精緻,妍麗之嫉,唯有那兩道濃黑修長的劍眉英氣勃發,使他看起來英姿煥發,才不會讓人将他誤認爲女子。
蕭越沒有理會低眉順眼的于公公,擡腳進了養心殿。
埋首在案上批閱折子的永平帝擡頭,看到走進來的男子,臉上露出了意思笑容,待蕭越行禮後,也不和他啰嗦,丢了一本折子給他,“小九,你看看罷。”
蕭越也不矯情,打開就看。
于公公陪在一旁,殿内時候的宮人都是皇帝的心腹,靜悄悄的,沒人發出聲音。
于公公眼尖的看到永平帝扔給蕭越的是昨晚送進宮的一封眯着,心中轉了轉,微微垂下眼。
自從蕭越成年後,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會驚訝一下,到如今,已經是視而不見。
蕭越看完了之後,把折子放回去,擡頭看向永平帝,“看完了。”
永平帝看向前面站着的年輕男子,面上帶笑的問,“小九以爲該如何?”
“殺了。”
這兩個字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卻能從男子的身上感覺到那股抹不去的濃郁的血腥味,離的近的于公公腿肚子都哆嗦起來,恨不能趕緊走開。
永平帝沒有開口,他似乎在思考。
“既然敢鬧事,就必須承擔後果,殺了幹脆。”蕭越再次道,殺氣騰騰,一幅不用腦子多想的模樣。
永平帝王搖頭,駁回了蕭越的提議,道,“當初反王雖然敗了,并不是他不得人心,而是因爲他行事太倉促。”
“而如今既然有流言說他還有後代在世,他那些忠心的部下正在找尋,那我們一定要找到他們說的反王之子。
這些天你準備一下,安排好就出發吧。”
“知道了。”
永平帝見蕭越破天荒的沒有在說好事情就走,詫異的問道,“小九還有什麽事情嗎?”
“我看上一個姑娘了。”蕭越語氣平平的道。
永平帝吃了一驚,頓時驚訝的道,“不知道小九看中了哪個姑娘?”
“顧指揮使的女兒。”
永平帝用驚奇的語氣道,“真的?小九怎麽就看中顧大人的女兒了?她是在護國皇姐膝下長大的吧?”
聽了皇帝的問話,蕭越轉頭看了一眼于公公。
于公公見狀,看想永平帝。
果然,永平帝好笑的對于公公擺了擺手,于公公躬身退了出去,把下面的人都給撤了,小心翼翼的退到店外,守在門口。
雖然他很好奇蕭越怎麽會看中顧大人的女兒,可晉王擺明了不想讓他停,隻好處來了。
出了門,于公公忍不住暗暗感慨蕭越會拿捏人心。
看着好像沒有大腦,沖動,又嗜殺,可他對永平帝從來都是赤誠以待,就算是再丢臉的事情,都會和永平帝說,從未隐瞞過。
這對于一位掌控欲非常強的帝王來說,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也不怪這麽多年,晉王一直聖寵不衰。
其他的皇子就算再羨慕嫉妒,隻能暗暗忍到内傷。
殿内,蕭越說起了顧念救他的事情,雖然他曾經還讓永平帝賞賜過顧念,但當時并沒有詳細的說,他也知道永平帝肯定會查清楚,但他還是又說了一遍,
“她幫我過,模樣好看,對我有恩,最重要的,我心悅她!”
蕭越說這話的時闆着臉,面無表情,可是耳根子還是不可察的微微紅了起來。
永平帝看他這樣,含笑道,“原來是這樣,那位姑娘可真了不得,竟然沒有見到你就腿肚子打顫,還敢讓你上車。”
他說完,皺了皺眉頭,“隻是,好像名聲不是特别好,你不用委屈自己,你當得更好的女子。這天下,公主你也是可以尚的。”
蕭越無視永平帝的臉色,繼續到,“她就是最好的,您還記得當年有個和尚,跟我說,我犯的殺孽太重,成親的時候一定要尋個八字相合的女子壓一壓,那和尚算的八字,就是顧大人女兒的八字!
要是娶不到她,我這輩子就要冤魂纏身,不得清淨了。”
永平帝臉色瞬間綠了,“你會相信和尚的話?”
還說什麽冤魂纏身,他是連佛身都敢砸的人,竟然說信這個,說出去,鬼都不信。
“信,爲什麽不信,能娶到媳婦就信。”蕭越平闆的道。
永平帝看他刻意崩着的臉,“那你心悅她,那姑娘可心悅你?”
蕭越垂下眸子,道,“我不知道,她要心悅我,就是私相授受了。她還不知道我心悅她。”
“不知道?朕的小九美玉無瑕,絕世好男子,她怎麽會不喜歡?”
永平帝不高興了,雖然明知道如果蕭越真的說顧念也心悅他那是不對的,可是聽到蕭越說不知道,他還是不高興了。
他的小九,世間罕見的好,可是自己一手養大的,是他多年辛苦教導處來的。
“我隻與她匆匆見過幾面,看着對我并未有男女私情,而且,皇伯父說她名聲不好,我覺得沒什麽,反正我的名聲也不太好。
我們很相配。”
永平帝臉色一僵,也知道蕭越在外面的名聲不太好,他隻覺得那些人眼都瞎了,怎麽能把自己辛苦教導出來的孩子,傳的那麽不堪。
永平帝想到護國長公主,他道,“那姑娘是在你姑母的膝下養大的,總要問過她的意思,你先去辦差,朕定然給你辦的妥妥的,如何?
還有顧大人……”
想到此,永平帝覺得好心塞,熊孩子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姑娘,隻是這姑娘上頭兩尊佛都不太好惹。
讓他做強壓着人嫁的事情,他又做不出來。
蕭越不太信任的道,“長公主喜歡的可不是小九這樣的,問過之後……”
“我還是等婚事說定了,再去辦差吧。”蕭越道。
永平帝瞪了他一眼,蕭越閉上嘴,沒再說話,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蕭越,道,“說起來,你和那姑娘的輩分不太對啊。她得叫你舅舅。”
蕭越頓時惱羞成怒,“皇伯父,我姓蕭,不姓林!”
永平帝哈哈大笑,笑完之後又是一臉的憾色,偏偏姓蕭,如果姓林,該多好啊。
伯侄倆想的是很好,永平帝準備第二日下朝的時候先找顧世安問話,隻沒想到還沒找顧世安問話,顧念那裏卻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