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上穿着裏衣,但大晚上有男人眼看就要爬床了,她總要考慮一下安全問題。
這一瞬間,顧念真想練成獅吼功,一聲怒吼把蕭越給吼飛了。
她活了這麽久,心裏承受能力算是比較強的了,可還是被吓的夠嗆。
“你……男女授受不親,王爺,你這是……”顧念強忍着要暴打一頓的想法,他這是第二次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男女大防?
“我聽說你被人打了,就趕緊翻牆越地來看你。感動不感動?”蕭越緊挨着顧念躺了下來,用手肘撐着頭,上下打量着顧念。
顧念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縮在那裏一動不動。
“許久不見,想我嗎?”聲音慵懶輕柔,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微笑,好像一隻老虎,正等待可口的食物送上門來。
顧念下意識的想搖頭,幸好反應夠快,硬生生的止住了搖頭的動作,怔怔看着蕭越。
“王爺,你躺這裏不妥當……”哪裏許久了?隻過了一天啊!
“哪裏不妥當?”蕭越疑惑道,他隻是躺躺,規規矩矩的,什麽都沒做,怎麽不妥當了?
顧念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蕭越,“王爺,我已經定親了,你這樣一次兩次闖進來,讓我怎麽面對我的未婚夫?”
蕭越聽了,擡起上身,幾乎貼到了顧念的臉上,重重的說,“定親後退親,成婚後和離的還少了?”
顧念頭背往後緊貼在牆壁上,已經避無可避,盡力縮着身子,努力遠離蕭越,這樣的姿勢太暧昧,她幾乎能嗅到蕭越身上的味道。
她也不敢再說未婚夫什麽的,這樣的順毛驢,隻能順着摸啊。
“我沒怎麽樣你吧?你上次見到我的時候不是膽子挺大的嗎?當時滿地屍體,你都敢讓我上馬車……”
蕭越驚訝的看着顧念那不斷後縮的身體,調整了一下姿勢,到底拉開了些距離。
顧念無話可說,馬車拉一程和爬床上來能一樣嗎?
皇宮裏不是更講究這樣的男女大防?爲什麽蕭越完全不顧?
“王爺,你這時候過來有什麽事嗎?”顧念硬着頭皮問道,雖然這個問題很蠢很傻,但她就是很奇怪。
“我說了,關心你,想你了,過來看看。”蕭越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從宮裏出來,回到家也睡不着,滿腦子都是顧念的臉,他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自然是心裏想什麽就做什麽了。
顧念被驚吓到了,關心她?想她?這讓她聽的頭皮發麻,她真的在蕭越的語氣裏聽到了點點寵溺的感覺。
他們前後一起才見過三次啊。
“我很好,謝謝王爺關心,如今看過了,王爺是否可以走了?”顧念頓時有點恃寵而驕的味道,立馬趕人。
“坐着做什麽?躺着陪我聊聊天,女兒家的床就是軟,嗯,還很香……”蕭越頭枕在顧念枕頭上,舒服的閉上眼,吸了一口氣。
“要不要我幫你把顧家弄垮?讓他們全都沒有好結果?你看好不好?嗯?”蕭越笑看着顧念,仿佛說的是一件風清雲淡的事情。
“謝謝,不用,我是顧家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當我蠢嗎?”顧念毫不客氣的拒絕掉。
蕭越十分得意的笑着,道,“那就你出嫁之後?”
顧念,“……”
好想抽他啊。
顧念縮在牆角,蕭越躺在外側,說着說着蕭越打了個哈欠,慢慢的,竟然睡着了。
就這樣睡着了?顧念頓時風中淩亂……
天亮醒來時,顧念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外頭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先是蕭越睡着了,後來,她熬不住也睡着了,再醒來……世界就正常了。
昨晚蕭越真的是把她吓的半死,慶幸的是蕭越并沒有鬧的人盡皆知……
不過,她還是心裏陣陣發慌,要是多來幾次,她想她有一天要心肌梗死的。
她不知道蕭越接下來要做什麽,在她看來,蕭越就是個神經病,神經病的行爲正常人是想不到的。
不管蕭越對她抱着什麽想法,可這樣一次兩次闖入她的閨房,别的女子大概早就以死證清白了吧。
心不在焉的吃了早飯,楊氏那邊就打發了人過來催促顧念讓她先準備好,大公主那邊随時都會派車過來接人的,并告訴她顧慈已經準備好了。
顧念随意的應了一聲,見阿鏡忙前忙後的,她揉了揉額頭,她一個貴族姑娘,怎麽也應該有四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侍候着,如今卻隻有阿鏡一人。
看來,應該找楊氏要幾個身家清白,剛入府的小丫頭過來幫着阿鏡了,不管如何,一定要熬到外祖母來接她。
大公主府的人一時半會未到,顧念讓阿鏡把茶具端了出來,正品着茶葉沫,顧慈從外面進來了。
顧慈一進來,見到顧念正碰着茶杯喝茶,聽到她的腳步聲,擡眼看了看她,又垂下眼去喝茶。
這樣閑适的态度刺痛了顧慈的眼,真的以爲有大公主的宴請就高高在上了嗎?
顧慈大步走到顧念身邊,眼含薄怒,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五妹,這就是你的規矩?見到我來了招呼也不打一個。”
顧慈今日打扮的很漂亮,淺紫小襖,深紫長裙,漂亮的奪人眼,隻是怒氣讓她的漂亮黯然了不少。
顧念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提起茶壺續茶,道,“大姐也很在意規矩嗎?我以爲大姐是不講這些的,原來是自己可以不講,要求别人講呐?”
顧慈頓時瞪着顧念,她怎麽敢?
從這死丫頭回來起,就處處透着邪性。
從前,她哪裏敢這樣和她說話?
“大姐,喝茶。”顧念給自己續了杯茶,又給顧慈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顧念遞過去的杯子到了半路,‘啪’的一聲,就被顧慈給劈手打翻了。
顧慈看到顧念那淡定從容的樣子就覺得是十足的挑釁,讓她格外忍不了。
茶盞被打落,正巧砸在顧慈的腳背上。
腳上的疼痛還有滾燙讓顧慈尖叫起來,她下意識的跳起腳來,落下時,腳踩在濕滑的地闆上,哧溜一聲,摔倒在地上,顧慈的手在空中劃了幾下,抓住了一樣東西,如同抓住救命的稻草,緊緊的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