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點着一盞燈,阿鏡出去前貼心的将燈芯剪了,罩上燈罩,光線昏黃暧昧,隻隐約看到床前之人的輪廓。
首先,這是個男人。
其次,是個逆着光的男人。
最後,這個男人知不知道快要憋死她了!
黑衣人坐在床邊,緊緊的盯着顧念,看的顧念連忙閉上眼睛,露出慌張可憐的表情。
她是裝的,裝作害怕,裝作可憐!
齊國公府三房的小可憐,不小心被人拐賣了,好不容易回來,差點就被送到廟裏去了此殘生了。
這麽一個小可憐,卻能夠很快的審時度勢,裝作害怕!
黑衣人皺了皺眉,緩緩低頭,湊近顧念。
顧念是真的有點怕,不是精神上的怕,是身體,這是她身體的本能反應。
可能是發現了她快要不能呼吸的窘迫,黑衣人稍稍的松開了手,留了兩個鼻孔給她呼吸,卻還是捂着她的嘴。
被捂住嘴,連求饒都是不能,他……到底要做什麽?
要親她嗎?
黑衣人的氣息越來越近,顧念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唇貼上了自己的臉,然後……停了下來。
他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隻是這樣很近很近,鼻息噴在她臉上的感覺讓她很不好。
她有種被蛇盯上的感覺,這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
顧念用力扒着那隻捂着自己嘴的手,好不容易松開了,顧念手腳并用胡亂的擁着被子往床裏縮。
這個男人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她沒有得罪過他,反而是幫助過他啊,難道是大柱哥偷偷給小吏銀子的事情被她發現了?
所以他要親手報仇折磨她?派人來警告府裏的人不許虐待她,讓她活的好好的,然後将她虐身又虐心?最後将她抛屍亂葬崗?
她正腦補的歡快時,男人有些惡劣的笑起來,挑起眉毛,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很愉悅的氣息。
如此一來,顧念又是一陣緊張。
“殿下今日派人來給我解圍,我很感激,隻是這樣孤男寡女獨處……要被人發現,爲了家族名聲,隻能找間庵堂,青燈古佛一生了。”
“你還在意名聲啊?呵呵……”蕭越笑了起來,然後無所謂的道,“我娶你就是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
顧念聽到這聲‘呵呵’頭皮都有些發麻,蕭越這樣的殺人狂神經病很少會對殺人以外的事情感興趣,有也不過一段時間。
經曆過第三世那樣的世界,名聲之類的,她确實沒那麽看重,更不要說她才剛被拐歸來。
至于蕭越說的娶她,她當個笑話聽聽就好了。
“殿下厚愛,臣女是喪婦長女,福小命薄,哪裏敢有此癡心妄想?更何況,臣女的外祖母已經爲臣女定下了婚事。”
“定親了?”蕭越楞了一下,随即又恍然大悟似的,“可惜了。”仿佛顧念是個什麽好玩的玩具沒得到,深深的歎息道。
“殿下來訪,有什麽事情嗎?”顧念深吸了口氣,又問道。
蕭越視線從少女的臉上溜了一圈,似笑非笑的道,“你就準備這樣放過暗算自己的人?”
“也許你應該晚一點來,可以看一場好戲了。”捏死誰從來都不是說說的事情,她唯一的優勢就是多活那些年,而這個,也是她能利用的最好的利劍。
本來,她今天晚上想做些什麽的,但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明日,本王先請你看一場好戲……”蕭越低啞的聲線帶着笑,低低的貼在她耳邊笑道。
第二日,顧念睜開眼睛的時候,齊國公府已經是一團亂,阿鏡見她醒來,一臉欣喜的道,“姑娘,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