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快速的朝着另外一邊躲避,可是,後邊那東西又追上來拽住了我。這次當我正準備一腳再踹下去的時候,兩條腿立刻被啥東西給纏住了,腿根本就動不了。
正準備折身過去,拿拳頭招呼,我卻看到了一點光線鋪散而來。接着,我就看清楚了那張臉,原來是何青。
看到他,我總算是放心了。
還好他沒出事。
我估計,剛才他一定是以自己的衣服引誘開那些紫色的蝴蝶,然後,自己也跳入了水裏躲避。
昆侖冰蠶不怕水,但是,紫色的蝴蝶是怕水的,它們隻是在水面上盤旋,而不敢潛入水中。
他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往底下去。
他手上則拿着手電筒,似乎是一種專業防水的手電筒,在水下也不影響照明。
沿着地下河一直下潛,大概經曆了幾分鍾之後,何青就停了下來。他将手電筒光線調亮了一些,然後,指着前邊的,讓我往那邊看。
前邊是一段水下台階。
台階一直往上走,我們就在水下,一直沿着台階往上遊。
大概過了四五分鍾之後,我和何青已經接近了水面。悄悄地探出腦袋瞅了瞅,并沒有發現紫色蝴蝶的蹤迹,我們才從水下緩緩地往上爬。
從水下冒出兩顆腦袋,何青将防水手電朝着外邊打了過去。靠近我們的地方,還是一串台階,這串台階仿佛沒有盡頭似的。
台階兩邊,除了冰川就是石頭,沒有什麽其他的。确定沒有那些紫色蝴蝶之後,我和何青立刻沿着台階開始往上走。
台階曲曲折折,大概走了有半個小時。
我們開始感覺有些暖和了,沒錯,這不是錯覺。本來我們身上都濕透了,冷的要命,甚至衣服外邊都結了冰。可是,走着走着,這冰逐漸融化。不但如此,随着溫度的升高,我們的衣服也逐漸被烤幹。
雪山之内,竟然還有這麽暖和的地方?
這出乎我的意料。
一個小時之後,眼前的石台階突然就沒了。再往前走,就是一處懸崖峭壁。懸崖之下和對岸,都是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何青嘗試着調整手電筒的光線,剛光線更加凝聚,照得更遠。然後,再朝對岸照去,可是,光線在延伸數百米之後,逐漸消失。
不管是往對岸,還是往底下照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小家夥,沒路了,怎麽整?”何青問道,沒有術法,我們遇到這種情況,就徹底沒有辦法了。
僅憑手上的冰鎬和繩子,想要出入這種地方,絕無可能。
嗡嗡嗡……
正在我和何青讨論的時候,身後我們來時的方向,傳來了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嗡嗡聲。難道說,紫色蝴蝶已經又追過來了?
這些東西,怎麽就不依不饒呢?
我心中暗道苦澀,可是,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總不能就這麽從懸崖上跳下去吧?我剛這麽想,何青還真就朝懸崖邊上走了過去。
“老何,你幹啥呢?”我立刻喊住他。
“跳下去!”何青說道,非常淡定的語氣。
毫無希望,何青準備放棄了?
“老何,還沒有到最後一刻,咱們一定還有辦法的!”我立刻勸說,沖過去,一把抓住了何青。
“小家夥,你看,下邊有字!”何青指着懸崖底下。
的确,底下是有文字,紫色的光芒鏈接在一起,形成了六個字。
死爲生,生爲死!
那些字缥缈不定,若有若無,看起來像是提示,但也像是陷阱。何青朝着四周看了看,說道:“小家夥,敢不敢陪本大師賭一把,隻有死才能爲生,若是貪生,隻有死路一條,就是這個意思!”
何青說完,就跟中了那句話的魔咒一樣,朝着懸崖底下就跳了去。腳下落空之後,何青整個人往下墜。
我立刻沖下懸崖,一手抓住懸崖邊緣,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這時候,紫色的蝴蝶已經追了過來,沖着我這邊就撲了過來。
“小家夥,放手,死爲生!”何青說道。
這種情況下,我不放手都不行了。松手之後,重力作用,我和何青朝着深淵之中就墜落而去。
後邊的那些彩色蝴蝶,在半空中盤旋着。
漸漸地,越來越遠,似乎變成了漫天紫色的繁星,在遠處的懸崖頂上,微微閃爍。
我和何青快速的墜落,速度是越來越快。這懸崖好似深不見底,一直經曆了兩分鍾多,我逐漸的看清楚了下邊的地面。
底下一樣有很多散發着紫色光芒的東西,隻是這些東西,全都在地面上,根本就不會動。
難道,這裏就是紫色蟲草的所在?
不過,從這種高度墜落下來,能不能有命取這紫色的蟲草,還是兩碼事。速度太快了,就這麽直挺挺的,就算是摔到水面上,恐怕也一樣會像掉在水泥地上一樣,被摔成粉身碎骨的。
“老何,要不然用冰鎬,綁上繩子,甩到那邊的懸崖上?”我提議,這樣摔下去,估計沒有活路。
“不用,死爲生,在這種地方,越感覺危險的情況下,越能夠活下來!”何青說道。他格外的淡定。
其實,當我們看清楚底下地面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
地面極速的靠近,我們沖着那片紫色蟲草之上砸了過去。
到最後時刻,我忍不住,都閉上了眼睛。
可是,在我身體感覺停下來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我自己懸浮在距離底下兩米多高的地方。
何青那邊也一樣。
不過,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瞬間繼續掉落,摔在了地上。好在底下地面上有着柔軟的植被,并沒有被摔着。
何青則是閉着眼睛,跟一片肥胖的葉子一樣,緩緩地飄落。
然後,何青伸了個懶腰,說道:“死爲生,看來本大師這次是賭對了!”
“你真是賭的,不是算出來的?”我反問。
“算個毛線,我感知不到半分相氣,屁都算不出來的!”何青說完,注意到地面上的那些紫色冬蟲夏草,臉上的表情興奮了起來。
“小家夥,咱們成功了!”何青說道。
我剛才落下來的地方,本來有紫色冬蟲夏草,可是,在落地的那一瞬間,我身體底下的那一片,全都消失了。
感覺,好像沒有那麽容易。
何青又一次抽出了他的蛇皮袋,準備拿冰鎬挖紫色蟲草往裏邊裝。可是,還沒等何青開挖,那一片的紫色蟲草,全都黯淡失色,鑽入了泥土裏。
何青從它們鑽入了地方,去使勁兒挖,結果,底下啥動挖不到,很是奇怪。我看着何青,說道:“紫色蟲草是一種靈藥,不會那麽簡單的,咱們想想辦法,你忘了,筆記當中,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發生的!”
道觀,還有那條龍,最後,才是紫色冬蟲夏草。
何青還是不死心,追逐着那些紫色蟲草,跑了好幾個地方,可是,愣是一顆都沒有挖到。累的氣喘籲籲,何青一把将冰鎬和蛇皮袋子丢在地上,罵道:“他娘的,這東西怎麽還是活的?”
“走吧,我想咱們還是得先找到那個道觀,既然咱們來時有台階,說不定,道觀就在這附近!”我說道。
“萬一那本筆記上的人走了彎路呢?你沒看到,拿着那本筆記進來的外國人,直接死到了半路上,要不是本大師機智,咱們也得死在半路上,我感覺,那本畢竟肯定有問題,不能完全遵照那上邊來!”何青這話說得有些賭氣。
可是,除此之外,我們并沒有其他的根據。有一本筆記作爲參考,總比兩眼一抹黑要好一些。
“成,聽你一次,咱們去找那什麽狗屁道觀!”何青說道,剛才被那些蟲草給戲耍的情緒還沒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