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我立刻放松下來,讓赤炎之力漸消漸隐。
然後,左右手緩緩擡起,分别掠出一縷微弱的赤炎之力。兩道紅色絲線一般的赤炎之力,緩緩地延伸,悄悄地靠近兩邊龍根的中心部位。在靠近龍根中心部位的時候,一條紅色的絲線在分成極細的無數根,從龍根的紋理之中形成連接。
當這種連接建立之後,我發現,我能夠感知到一種類似情緒一樣的東西。有害怕,有猶豫,也有期望……
我嘗試着與那種情緒進行溝通。
從溝通之中,建立一種最基本的信任。這并不難,在赤炎之力看起來比較溫柔的時候,龍氣也不再畏畏縮縮,而是選擇與我體内的赤炎之力形成了交織。做到這個,我就知道,要成功了!
何青和雪塵都在盯着我這邊,都在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然後,我就聽到,兩邊的岩壁上傳來那種咯咯吱吱的聲音,這種聲音極富生命力。緩緩地睜開眼睛,我發現兩邊的龍根斷面已經出現了凸起,凸起還在繼續,這說明,它們真的在生長。
如何青師父所說,赤炎之力的确有着枯木逢春的力量。
在建立起這種信任之後,我便開始逐漸增加赤炎之力的分量,從而催生龍根更快速度的生長。
我發力之後,兩邊立刻傳來轟轟隆隆的聲音。
龍根的斷面,快速的生長着,我立刻從正中間的位置跳出來,以免被直接長在了龍根之内。
當我退出去,十幾秒之後,兩邊龍根的生長,都已經到了極緻,龍根觸碰在一起,立刻纏繞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疙瘩。
我感知那龍根之内的氣息,龍氣自由流淌,它已經恢複了。
接下來,就該雪塵和何青上場了,他們兩個的步驟幾乎可以同時進行。雪塵的龍氣,催發龍根,他掠出一縷白光,纏繞在那龍根之上。龍根就好似被點燃了一樣,由一點鋪散開來,然後,通體都在散發着白光。
緊接着,何青示意我們從這邊的一線天上去。
他要做的就是借地脈,使用風水術,讓這大山恢複原本的模樣,從而将龍根深藏于地下,以保證龍根的安全。
何青讓我們遠離之後,然後,自己一個人手舞足蹈,在懸崖這邊撿了一塊兒石頭,又在懸崖的另外一邊撿了一塊兒石頭。将這兩塊石頭抛在半空中,何青擡手掠出一縷紫色的相氣,紫氣将兩塊兒石頭纏繞在其中。
兩塊石頭,一淺一深的顔色,在半空中快速的旋轉了起來。然後,何青“吧嗒”一聲,打出一個響指,兩顆石頭瞬間粉碎,石頭粉末在紫氣的包圍之中,快速旋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印。
然後,何青又是一聲敕令,太極印嵌入底下的山脈之中。
頓時,底下狼煙四起,轟轟隆隆一直響個不停。在經曆了四五分鍾之後,整個一線天就被填平了。
山脈就好像人身上的山口一般,快速的愈合了一樣。
雪塵以飛雪之術,卷起遠處的風雪,将這處裸露的山岩給掩蓋其中。飛雪飄落,一切都變成了潔白的顔色,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
第一處龍根總算是修複完成了,接下來,還有一百零七處龍根需要修複,我們的工程量很大,不能有任何耽擱,我們立刻趕往下一個地點。
以形意之術,回到昆侖龍胎附近。
找到第二處龍根被斬斷的地方,我們再次出發。
因爲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相當的順利。我們三個人合力,隻用了十分鍾的時間,就完成了第二處的修複。
緊接着,就是第三處、第四處、第五處……
龍根的修複,需要吸收太陽精華,所以,晚上無法進行。而且,這種事情消耗極大,我們持續了整整一天的修複之後,完成了一半,五十七根龍根的修複,三個人也都幾乎要累趴下了。
好好休息一晚上,恢複精力,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第二天再有一天,就可以完成。
回到村子之後,我們補充了些食物,就直接睡了。
夜裏頭,迷迷糊糊的,我看到個人。
他穿着黑衣服的人,站在我床邊,他渾身上下都在散發着黑氣,那種氣息是與我身上的氣息既然相反的氣息,甚至比心冢身上那種黑色的氣息還要強悍。他站在那裏,隻是背對着,我就根本沒有辦法坐起來。
我甚至下意識地掐了自己的大腿,還挺疼的。
這竟然不是夢,而是真的!
想到章金瑞說的那些話,在我們修複龍根的時候,會有人來搶昆侖龍胎,難道這個黑衣人也是此目的?
考慮到這個,我立刻掐訣,準備以術法對抗這種壓制感。我要坐起來,阻止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那人背對着我站着,似乎是知道我在掙紮,突然開口了。
“你我的力量截然相反,是兩種極端。你現在不能動,并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麽,隻是因爲你現在還太弱,不能與我的力量相抗衡。”黑衣人頭也不回地說道。
他到底是誰?這個背影給人的感覺有那麽一些熟悉,我一想,這人跟我身高,體型好像都差不多,他背對我,不讓我看到他的臉。難道說,他的那張臉長得也跟我一樣,他就是大陰之地的那個“我”?
可是,天門并沒有開,他不可能來的,難道是出現了什麽變故?
我在胡亂猜測着,而他好似知道我的心思一般,他說道:“你放心,我來到這裏,隻是爲了幫你,不會對你做什麽,更不是要搶昆侖龍胎。”
“幫我?”我意外地問道。
“準确的說,我并不是爲了幫你,而是幫整個天下!”他這麽說道,然後,也不說準備怎麽幫,就朝着門外頭走去。
據我師父說,大陰之地的那個我,隻要來到這個地方,必然是爲了毀滅,絕對不可能會幫我的。
他一定不是師父說的那個我。
見他要離開,我立刻喊住他:“等一下!”
他根本不理會我,我身上一用力,那種壓制感也突然消失了,一咕噜就摔到了床底下。再爬起來,卻發現剛才大開的屋門,現在從裏邊關着。連雪塵都還在旁邊睡着,他睡得很香,都沒一點兒動靜。
我開門追出去看了一下,卻并沒有看到任何人。
夜裏下了雪,院子裏甚至沒有留下一串腳印。能将我壓制得,完全無法動彈,這個人絕對是個高手之中的高手,他到底是誰呢?
我越想越困惑,現在這個點兒,估計是大半夜。
我還是非常困的,回屋關門,一邊走一邊想,那人說要幫我,可是他都沒說怎麽幫,就直接離開了,還真是奇怪。
不過,當我準備躺床上繼續睡覺的時候,我發現,旁邊的桌子上,放着一張紙條。
是剛才那個人放在這裏的?
我立刻拿起紙條,看了一下,上邊寫着幾個字:明天早上,帶着你的朋友,直接去守着昆侖龍胎,無需再繼續修複龍根。
不修複,那人什麽意思?
他讓我們去守住昆侖龍胎,難道說,明天會有人過去圖謀昆侖龍胎?
想到這裏,我立刻出了門,去敲響了何青師父的屋門。敲了幾聲,何青師父從屋裏出來,他問:“小家夥,什麽事?”
我正準備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被啥東西給卡住了一樣,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這種感覺來得奇怪,我想着,回屋去拿紙條給何青師父看,可是,我回去一看,竟發現,那紙條已經變成了灰。
顯然,有人不讓我跟何青師父講這件事。
會是誰呢,是剛才那個人不讓說嗎?他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咳了半天,回去又喝了口水,可還是說不出話來。
何青師父搞不懂我啥意思,也就讓我回去休息,有什麽事情明天早上再說,我回到屋裏,雪塵也醒了過來,我給他比劃了下喉嚨,他看了一眼,立刻捏出指訣,掠出一縷龍氣,從我喉嚨裏扯出了一縷黑氣。
我查了下這種氣息,就是剛才那人身上的那種。
果然是他不讓我說的。
我本想跟雪塵讨論下,到底是怎麽回事。雪塵卻突然站了起來,他沖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他的步子很輕,似乎是怕驚動了外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