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從小甜手裏拿過了我的手機,翻看照片,去找那個跟蹤我們的人。
可是,當我看那些照片的時候,都愣住了。連續翻了好幾張,都是那種情形,這讓我有些意外了。
照片裏,我的後邊并沒有人!
遠處隻有清晰的木樓和青石路,還有遠處連綿的大山和林子,我自己的臉靠近屏幕,所以,虛化了。
這是怎麽回事?
我明明拍到了那個跟蹤者,當時,我還保存過照片,可是,現在我的這些照片裏怎麽會沒有呢?
很快,我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個跟蹤我們的,可能并不是人,他或許發現了我在拍他,所以,使用某種方法将他自己的影像從我的照片裏給抹掉了。
手機在我自己的口袋裏,照片都在手機裏,難道說,那個跟蹤者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從我手裏對手機上的照片做手腳?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見我看着自己的照片,有些走神,小甜晃了晃我,讓我回過神兒來,她說:“陽陽,你怎麽了?”
“我拍到了那個人,可是,照片裏的他消失了。”我說道。
“跟蹤咱們的那個人?”小甜問,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我點頭。
這種事情,如果不找到那個人,很難弄清楚。
整個一天,他們幾個都在外邊,到傍晚的時候,他們都回來了。吳傳鑫這邊,給了阿才族長一些錢,算是我們在這裏的住宿費用和夥食費。阿才族長本來推辭,但是,吳傳鑫說:“族長,您要是不能收了這些錢,我們隻好去搭帳篷露營了!”
這麽說,阿才才算是收下了那些錢。
晚飯,阿才喊來幾個村民幫忙,做了很多好吃的。
都是瑤族特有的美食,豆腐圓、腌肉和臘肉,還有糍粑和酢肉,酢肉也是那種瑤族非常有名的一種,鳥酢。大概跟腌肉差不多,據阿才說,用的是鴿子肉,而且他這裏做的風味獨特。
沈越和何青倆人,看到這一桌子菜,眼睛都直了。
說實話,我們這些人大都對阿才有懷疑,但是,這菜上來的時候,什麽懷疑不懷疑的,丢一邊得了,先吃美了再說。
當然,也不是說沒一點把握,做菜的時候,雪塵一直在暗中盯着。他點頭之後,大家就徹底放開了。
其實,我也覺得,阿才似乎并沒有要害我們的意思,隻是,他讓我們來到這裏的真正意圖,很難琢磨清楚。
楊林看到這些美食,拿着手機就開始拍,一邊拍還一邊解說。那小夥子,人不大,但嘴皮子溜刷的很。
晚飯一直持續了很久,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
期間,聊了很多事情,不過,大都是圍繞這裏的風土人情和這裏的美食之類的。
飯後,我和小甜先回了後院,剛剛到那邊的院裏,就看到,有個人賊頭賊腦的從我屋裏走了出來。
我立刻讓小甜藏在暗處,并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然後,我貼着木樓底下,悄悄地朝那邊靠近。
越來越近之後,我掃了一眼他的位置,然後,看着旁邊的木樓梁柱,微微矮下身體,縱身一躍,一把抓住梁柱,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二樓。
到此時,那個人才發現我。
他似乎有些驚慌,拔腿就跑,腳下咚咚咚直響。我腳下用力,猛地往前邊就沖了過去,而那個人,一個轉身,一把白色的粉末就撒了過來。我本來還以爲是石灰粉,立刻躲避,但是周圍立刻就傳來了嗡嗡聲。
那竟然是一群白色的小蟲子。
這是蠱術。
遇到這種術法,我周身的道氣瞬間運轉起來,道氣呼嘯,直接将那些白色的小蟲子給震飛,嘩嘩啦啦,遠遠近近落了一地。
等我再想繼續追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小甜跑了過來,她說:“那個人跳上房頂跑了!”
我正要追,小甜去拉住了我,她說:“算了,陽陽,出了這個院子,咱們對這裏并不熟悉,就算追出去,肯定也難找到他的。”
我點頭,小甜說得有道理。
而且,我感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白天一直跟蹤我們的那個人。他這大晚上的,跑到我和小甜的屋子裏做什麽?想了一下,我和小甜立刻回了屋裏,去查看我們帶來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倒是沒有少什麽東西。
這時候,我突然又想到,我的背包放在旁邊的櫃子裏,背包還沒有檢查。此時,櫃門開了一條小縫,我過去打開仔細檢查了自己的随身之物。讓我意外的是,我的城隍印竟然不見了,又翻找了幾遍,結果還是一樣,城隍印真的被偷了。
那個人過來,竟然是爲了偷我的城隍印?
他要這東西幹什麽,城隍印是陰間的印鑒,的确有一定的法力,但是,作用微乎其微。如果不是師父給的,我都懶得帶着。那個人偷走我的城隍印,好像也做不了什麽的,他不是城隍,拿了我的城隍印,也用不了的。
過了一會兒,何青他們過來了。
我告訴他們,剛才遭賊了,讓他們去檢查下自己的屋子,看東西有沒有少。所有人都回屋找了一遍,一件東西都沒少,就隻有我的城隍印丢了。
大家都在讨論,那人投城隍印的目的。
可是,讨論了半天,都沒有個結果。
因爲,那東西對于那個賊來說,真是是毫無用處。
這時候,沈越突然說了一句:“猜不出他的目的,那麽,他這麽做,應該就是爲了以偷城隍印來掩蓋他的真實目的!”
說的有道理,混淆視聽,有這個可能。
這事之後,吳傳鑫又去前院問了阿才,阿才說,他并不知道他們村有會蠱術的人。而那個人穿着瑤族的衣服,或許,是村子裏一個一直藏在暗處,深藏不露的人。
吳傳鑫回來之後,我們又讨論了一陣,也沒啥結果,就隻能暫時放置。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各自休息。
等到第二天一早,不是被鳥語給吵醒的,而是被外邊的嘈雜聲給驚醒的。外邊鬧騰的十分厲害,好像是從前院那邊傳來的。
而且,聽那聲音,有人爲了什麽事争吵的極其激烈,甚至想要沖突起來的樣子。
我立刻起床,穿好衣服,小甜也一樣,然後,我們出門,看到何青他們也都是剛出門,顯然也是被這聲音給吵醒的。
這個點,才六點多,外邊到底在鬧什麽呢?
帶着這種好奇,我們下樓,朝着前院走。可是,剛剛下樓,還沒有過去的時候,阿才就跑了過來,他說:“你們幾個,趕快找個地方先躲躲!”
我們都是一臉迷茫,沈越問:“族長,躲個啥?”
還不等那阿才回答,前院的人就朝着後院湧了過來,不少人都背着鋤頭,有的拿着鐮刀和竹刀。
看來,彪悍的民風又來了,可是,他們所爲何事啊?
“卧槽,族長,這到底怎麽回事啊?”沈越問。
然後,那邊的村民們就喊了起來,可是,他們說的都是方言,我們幾個人完全聽不懂。一個個,臉上全然都是憤怒的表情。
我們這些人當中,隻有吳傳鑫懂得他們的方言。
我問吳傳鑫,他們說什麽,吳傳鑫說:“村民們覺得咱們這些人是不祥的,咱們的到來,會給他們帶來災難。而且,村子裏的很多東西都已經出現了詭異的征兆,恐怕災難很快就要降臨了!”
“什麽征兆?”我問。
“水井冒煙,水牛掉淚,山羊吃人,神樹流血。”吳傳鑫說完這四個征兆,頓了頓,繼續道:“這四個征兆一直流傳在八盤屯村,至少有上千年了,隻要這四種征兆一出現,就說明八盤屯村的災難就要來了,而且,造成這種災難的,一定是外來人。”
所以,我們這些昨天來的人,才成了村民們的衆矢之的。
那邊的村民喊個不停,阿才是族長,他帶着幾個人想要攔着那些村民。但是,村民們都很害怕那個征兆。此時,他們手上一個個手上都有兇器,明晃晃的,散發着寒光,那根本就攔不住的。
我過去問了阿才族長,他說,其實并不是這四個征兆全部應驗了,現在應驗的隻有第一個,村子裏有五口水井,一大早就開始冒了青煙。
而且,這也是八盤屯村有史以來第一次,這現象一出,立刻引起了村民們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