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冰雨在我臉上胡亂的拍……
一邊走,一邊我還在觀察着。
因爲道氣的作用,我甚至能夠感覺到,除了王文遠的人躲在不遠處之外,還有其他人在某處盯着我。
梧桐巷,越往深處走,就越靠近老工業區,那邊有很多已經快要拆遷的老小區,裏邊空無一人。路兩邊的路燈到這處,索性基本上都不會亮了,有些被破壞,有些連燈杆都不存在了。
我覺得,這地方挺合适的。
走着走着,看起來非常自然的發出“啊呀”一聲,就摔了下去。我甩了甩腦袋,假裝讓自己清醒,然後,背靠着梧桐樹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後,我罵了兩句,然後,開始唱歌。
好好的一份愛,啊怎麽會慢慢變壞……
唱得我自己都感覺有幾分凄涼,正在這時候,我聽到了附近的動靜。随後,我便發現那邊筒子樓方向,有個人走了過來。
我一直唱,那人走到我這邊,蹲下來,說:“小夥子,失戀了?”
“關你屁事!”
我罵道,一把将他給推開。
沒猜錯的話,這個人一定就是那些人販子其一了。想要把他們一網打進,得把他們所有人都給引出來才行,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
那人踉踉跄跄幾下,不過,很快穩住了身形,看來,他還是有一些身手的。他一臉笑眯眯的,又走了過來,跟我說:“小夥子,不就是失戀,有什麽大不了的。這樣吧,哥帶你去個地方,管飽,怎麽樣?”
“滾,我不需要!”我罵道,繼續唱我的歌。
他一個人想要把我弄走,不是那麽容易的。
很快,他就沖着那邊又打了個手勢,又來了兩個人,他們低聲問:“老大,這個人看着怎麽有些眼熟呢?”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一愣,他們該不會認得我吧?畢竟,當時我勇闖女生宿舍,在網絡上還挺火的。
“眼熟個屁,趕緊的,這次雇主要五個人,咱們才弄到了一個,加上這個才兩個,到了期限弄不夠,咱們别說錢了,連命都沒有!”爲首的那個人呵斥道。
我自顧自的唱歌。
然後,那兩個人就過來擡我,我假裝發酒瘋,抱着梧桐樹大喊:“親愛的,我不能沒有你,你走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爲首的那個人看這情況,掃了一眼旁邊的地面,随手就拿了塊兒闆磚。二話不說,沖着我的後腦勺上就砸了過來。
我則手上一松,把那兩個人給诓得摔在了地上。
爲首那人,闆磚拍了空,眉頭一擰,似乎是要對我出手。我估計,這人不會叫更多的人過來了,爲了不被拆穿,我索性就順勢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爲首那人有些惱怒,想要繼續動手,卻他手下的人攔住,那人說:“老大,他喝斷片了,咱們回去再收拾他,要是打壞了,就不值錢了!”
“錢錢錢,你們都掉錢眼兒裏了?”爲首那人話雖這麽說,不過還是把那塊兒闆磚給丢了。
我之前跟王文遠交代過,沒有我的号令,他們一定不能出手。
所以,此時他們挺安靜的。
随後,我就被這兩個人給套了頭,扛着去了一個地方。所去的地方,就算我不看,也可以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非常老舊的氣息,肯定就是這些看起來已經荒廢了的筒子樓當中。原來,他們的窩點就在這裏!
我被扛着,到了一個地方之後,才被丢了下來。
按照計劃,王文遠一定也能跟到這個地方。
被丢下來之後,我的頭套被摘了下來,我眯着眼睛,悄悄地朝四周看了一下。我發現,離我兩米多的地方,蹲着個小女孩,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眼睛都哭紅了。她的手腳被綁着,嘴裏塞着大毛巾。
這應該就是他們得手的另外一個女孩了。
這時候,其中一個人說:“老大,鴨子和猴子他們怎麽還沒回來了,他們要是弄不來,明天咱們可沒法兒交貨啊!”
“放心了,你們忘了,還有一個人呢,他今天晚上也出手,肯定沒什麽問題的!”被叫老大的人說。
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對啊,邬道長一定能幫咱們湊齊的,時間不早了,咱們先休息!”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牽扯到了一個道士,道門之中竟然有這種敗類。我不由得有些氣憤,那些人睡覺之前,把我還有那個小女孩用鐵鏈給鎖在了一起。
這幾個人,隻是他們當中的一波,另外那些人,還沒有回來。
而且,他們明天就要交貨,那麽來買貨的那些人,可以一網打盡。
所以,今天晚上并不是出手的時候。
不過,王文遠他們肯定已經埋伏在樓底下了,要是他們這個時候出手的話,一定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再想去捉其他人就難了。
所以,現在就隻能是希望,王文遠能夠心領神會我的計劃,他千萬不要帶人沖上來。甚至,等下那些人來了之後,他也不要沖上來才好。王文遠救人心切,我感覺這可能會有些懸了。
可是,我現在就不能離開,下去通風報信,這倒是讓我有些苦惱。
等那幾個人都睡了之後,旁邊那小女孩悄悄地用胳膊肘頂了頂我,我就低聲跟她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她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對,我是警察,這裏已經被包圍了,他們這幾個人跑不了的!”我這麽說,至少能讓她安心一些。
不過,她皺起眉頭,似乎不太相信,畢竟我看起來年齡小。
“我隻是看起來小而已,事實上,我都已經二十七了,沒看出來吧!”我隻能這麽安慰她,畢竟,那些都是亡命徒,我怕他們對她幹出什麽不好的事。
之後,又來了兩撥人,可是,他們連一個人都沒有帶回來。
爲首那人起來,見此情形,給了他們兩巴掌。
“誠哥,現在管得越來越嚴了,我們都沒法下手啊!”其中一個人說。
“我不是給你們畫了區域嗎?那附近有酒吧什麽的,我就不相信你們碰不到一個人,我看,是你們太笨了吧!”
話到此處,那誠哥又給了說話那人一巴掌。
“誠哥,不是哥幾個笨啊,的确有人過去,可是,我們剛抓着人,就被片警發現了,人家手上有槍……”
随即,又是一巴掌。
“廢物!”
這時候,門口那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同時,我還感覺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我心中不由得一驚,難道說,是那個邬道長來了?
既然是道門中人,隻要他靠近,就很容易察覺我身上的道氣。
所以,我口中默默念咒,封住了自己體内道氣。
這時候,那誠哥瞪了手下一眼,說:“這次,又被那死道士給分走一大部分錢,要是下次再這樣,你們就别跟我混了!”
“誠哥息怒,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我心說,當然不會再有下次了。
那個被叫鴨子的走過去,開了門。我立刻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陰風,這種氣息,怎麽可能是道士?
随後,外邊走進來一個穿着很破爛的人,胡子邋遢的。身上的确穿着道袍,黃色的,跟茅山道袍差不多。
他肯定就是邬道長無疑了!
他的手裏,拉着一條繩子,後邊跟着三個孩子,看起來都是十二三歲那麽大的,都是男孩子。不過,它們目光呆滞,老道士的手裏拿着一顆銅鈴,銅鈴一晃,後邊那幾個孩子就非常僵硬的往前走一步。
難道是茅山的趕屍術?
他是下三茅邪道?
老道士走進來之後,後邊的門無風自動,咣當一聲就關上了。
那被叫誠哥的,一看老道士帶了三個小孩子過來,硬是裝出了喜上眉梢的表情。幾乎馬屁之後,老道士直接說:“馬誠,人都給你帶來了,錢拿過來!”
“這……邬道長,我們這都還沒有交貨,還沒有拿到錢啊!”馬誠一臉苦澀地說。
聞言,那老道士化成一道虛影,瞬間就掐住了馬誠的脖子,他冷冷地說:“我不想跟那些人面對面交易,如果你拿不出錢,我就取走你的命!”
“邬道長,别……我……我是真的沒錢,你殺了我也沒錢的,邬道長,要不你等等,就明天晚上,交易完成,我立刻把錢給您送過去,怎麽樣?”馬誠臉色都白了,估計他手上是真的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