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聰明,我聽咱們班學生傳聞,你會一些那……那方面的東西,是真的假的?”王永剛的意思很明顯,不過,我有些好奇,他這麽問的目的。
“王老師,他們都是瞎說的,你别相信,我就是家裏邊窮,出去做個兼職什麽的,都是正經職業。”我說。
其實,我們學校在這方便管得挺嚴的,做兼職可以,但是,就怕學生誤入歧途。前段時間,我們學校幾個女生,爲了買蘋果手機,弄那什麽裸貸,那事兒鬧得挺大的,警察才過來處理過。還有做那什麽兼職的,也被查了,學生被遣返學校,我們學校還受到了處分。
所以,作爲輔導員,王永剛來詢問關心一下我這個經常不在學校的學生的具體情況,也在情理之内。
不過,我解釋完了之後,王永剛卻說:“張陽,你可能是誤會了。前些天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我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他說完這話,我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他的臉,沒有黑氣纏繞,倒也不像是鬧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們輔導員倒是挺負責的,是個不錯的老師,他如果有什麽事情,我倒也樂意幫忙,所以,我就直接說:“王老師,你說!”
随後,王永剛就把事情跟我說了一遍。
是這樣的,王永剛有個弟弟,叫王書學。在我們學校的附屬中學教書,王書學那就是個工作狂,每天晚上加班到很晚才回去,極其認真的幫學生批改作業,寫評語,甚至給孩子們制定學習計劃。
可是,這一天,王書學家裏有事,走的早。本來第二天一早,四點多就去了學校,誰知道,他昨天晚上落下的沒有批改的作業,全都被批改完了。每一份作業的底下都有評語,寫的都還十分中肯。
王書學以爲是其他老師好心幫忙,可是,問了一圈兒,卻沒人知道這事,都還說,在所有的老師裏邊就王書學走的晚,即便是昨天也一樣,人都走了之後,學校門都縮了,不可能有人再去幫忙批改作業的。
本來他還覺得,這可能是哪個老師做好事不留名。他甚至還私下裏,拿那些評語的字迹,跟其他老師作比較,卻并沒有相似的。
幾天之後,都沒有結果。
王書學決定再試試看,留了一部分作業,第二天再去的時候,又被批改好了,而且,那字迹還和之前的是一樣的。
他覺得奇怪,到第二天,又留了一部分作業。
這次,他并沒有離開,而是悄悄地躲在了學校裏。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天黑了以後,就悄悄地過去,蹲在窗戶外邊,盯着辦公室裏邊。
誰知道,一直盯到半夜,都沒見有人。
這時候,他過去看他留下的那些作業,卻已經被批改完畢了。
當時,王書學就有些驚了,整個過程中王書學可是一直盯着辦公室裏看着的,根本沒有人進去,作業到底是怎麽被批改完畢的呢?
活見鬼了不成?
王書學雖然不相信有鬼,但是遇到這種事情,後背上的冷汗也下來了。他立刻鎖了辦公室門,匆匆地逃離了學校。
之後的幾天,王書學索性就把作業丢在那裏。
不是不想批改,而是根本就不敢批改了,隻要他一坐在的辦公室裏,哪怕的中午午休,學校比較安靜的時候,他也一樣感覺背後是冷飕飕的。他總感覺,好像有個東西在跟着的,特别是這幾天,就算是在家裏,夜裏上個廁所,他都不敢看廁所的鏡子,他生怕真的看到什麽。
所以,這一來二去,雖然不用批改作業了,但是,王書學卻被整的神經兮兮的,再這樣下去,怕是會瘋了。
這種事情,除了拿鬼來解釋,别的根本就說不通。
王永剛曾經帶着王書學去看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做過猜測,認爲王書學可能是精神分裂。那些作業,其實還是他自己批改的,他隻是主觀的認爲,批改作業的并不是他自己,甚至,他還刻意的改變了自己筆迹。
可是,心理醫生進行了一些列檢測之後,又說,王書學的情況,并不符合精神分裂的狀況,可能是一種幻想症。
但是,就連那心理醫生都沒有辦法,以幻想症解釋通王書學所遇到的事情。
甚至,爲了搞清楚是怎麽回事,王永剛還帶了幾個人,夜裏躲在王書學的辦公室外觀察。并沒有見到王書學去改作業,而王書學留下的那些未改的作業,在第二天被發現,照樣全部批改完畢。
至此,王永剛朝着鬼這方面想了。
很快,他又想到了我。因爲當時我勇闖女生宿舍捉鬼的事情,在我們學校那是傳爲一段佳話的,甚至還上了那什麽小視頻,播放量挺高的。
特别是,事情到了今天,也不知道咋的,王書學遇到的怪事竟被傳了出去。幾乎整個附屬中學都知道了這事。
鬧鬼,這可吓壞了孩子們,甚至有些迷信的家長,還打算過來給孩子轉學了。有些孩子,則在手腕上系根紅繩,說是爲了辟邪。
反正,事情是越鬧越大,現在都已經人心惶惶。這事要是再得不到解決,附屬中學怕是要丢掉一大半兒的生源,恐怕,王書學也被會辭退的。
話到此處,我就大概明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我就直接問了一句。
“王老師,以前那個辦公室裏死過人沒?”
“沒有吧,那是教師辦公室,不可能會……會死過人吧!”王永剛咽了口唾沫,很顯然,他被我這話給問得有些後背發冷。
“你确定?”我繼續問。
王永剛想了一陣子,才說:“不确定!”
“王書學老師在附中多久了?”我問。
“五年了。”
“那王老師,您問問他,這個問題很重要。”我說。
很快,王永剛就撥通電話,拿我的問題問了王書學,王書學那邊也不确定,說,反正他來這五年,絕對沒有發生那種事情。
“這樣,王老師,視頻通話一下,我看下王老師的臉。”我說。
王永剛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我接過手機,看裏邊王書學的那張臉,他所在的位置光線挺亮的,但是,這樣都掩蓋不住他眉心之處的昏暗,仿佛有死死的黑氣纏繞,這的确是被鬼纏上的面相。
挂了視頻通話,王永剛問我:“張陽,怎麽樣了?”
“他被鬼纏上了,不過,王老師你放心,我覺得這不像是個惡鬼。”我直言不諱,這種時候也沒必要拐彎抹角,畢竟再纏一段時間,王書學就會陽氣耗盡而亡。當然,如果是惡鬼的話,那隻鬼也不可能幫着王書學批改作業,想要害他,恐怕在他夜裏加班的時候,早就把他給害了。
“鬼……真的?”王永剛有些不太相信,畢竟,在他的意識裏,鬼這種東西,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我們學校女生宿舍的事情,後來被上傳了小視頻,挺火爆的,更被他認爲是一種炒作,現在的學生爲了火,什麽都敢幹。
“王老師,您既然來找我,就該相信我,不是嗎?”我反問。
王永剛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說:“沒錯,我相信你,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了一下。
“這樣吧,王老師,現在還是上午,你先帶我去附中那個辦公室裏看下。還有,王書學老師今天所有要批改的作業,全都留下來!”我說。
“好,我這就安排!”王永剛說。
他正準備打電話,我立刻攔住他,說:“作業的事情,等下見面再說。還有,等下您把我帶過去的時候,就當我是您的親戚,想要幫忙說轉學的事情,千萬不要說,我就是去看那事的,以免打草驚蛇!”
王永剛表示理解,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到辦公室外邊,王永剛跟我指了一下裏邊的王書學。
王書學在辦公室裏坐着,一臉呆滞,根本就沒有心思批改作業。當面看來,他臉上的黑氣更重了,就他這種面相,根本活不了幾天的。
進去之後,王永剛開始跟王書學說,有關我轉學的事情。
王書學被說得是一愣一愣的,不過,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我悄悄地朝四周看了一下,這個辦公室裏非常幹淨,至少白天的時候很幹淨,并沒有什麽髒東西。
看來,隻能晚上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