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開始,彙聚身上的道氣。
那巨大的人臉,雖然吓人,但是卻又感覺有些缥缈不定。
難道是幻術?
既然是幻術,就是爲了迷惑人的,幻術的本身并不具備什麽殺傷力。而且,凡是幻術,都與一些陰邪之術有關,力量的根源是陰氣或者邪氣。所以,對付這種東西,還是我的道元之火更加合适。
這時候,我立刻去叫住雪塵:“老雪,還是讓我來吧!”
雪塵微微一愣,似乎也認爲那是幻術,也就停了下來。停下來那一瞬間,我看到雪塵又看了冷冰顔一眼,說實話,我們都認爲,雪塵可能對她有意思,他這一大塊兒冰坨子,要開冰花了!
可是,雪塵這一眼,又讓我有些疑惑。
因爲,他看冷冰顔的眼神,并不是含情脈脈那種。每一次看到她,似乎都在讓雪塵的眼神有所停滞,這是陷入回憶的表現。所以,我感覺一定是冷冰顔,讓他想到了什麽,他的過去嗎?
連殷得水都不知道的過去嗎?
我彙聚體内的道氣,虛空畫符,一瞬間,幾道散發着微光的符印就懸浮在我的周圍。以指訣驅動符陣,八卦終歸離火,随着我一聲敕令,一團道元之火轟地一下燒了起來,沖着黑暗之中的那張巨臉呼嘯而去。
冷冰顔目光一凝,她第一次見這個,臉上全然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道元之火轟入山洞之内,在我的驅動之下,進一步的吸納天地靈氣。這龍脈的核心部位,天地靈氣非常的充沛,所以,幾秒鍾的工夫,一團大火迅速爆開,直接将那張巨臉給吞噬了進去。
片刻之後,道元之火漸消,那張臉卻也就不見了。
而且,洞穴之内也并沒有其他的動靜。
難道說,冷冬青根本就不在這裏?
随後,我們便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裏走去,這山洞裏竟然還有台階。台階的兩邊是一些老虎的雕像,惟妙惟肖,一開始看見的時候,我們還差點兒認錯。不少老虎的雕像,都是黑黢黢的,估計是被我剛才的道元之火給熏黑的。
這一串台階兩邊,是各種形态的老虎雕像,朝着洞穴深處綿延而去。這一幕,讓我想到了墓道,中間台階是墓道,兩邊雕像叫石像生,又叫翁仲。這種東西,往往在皇陵的墓道兩邊才會有,難不成,這虎山還是皇陵不成?
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像,但不一定是。
而且,中間的台階,延伸了一段之後,就岔開變成了兩條。兩條台階看起來一模一樣,倒是兩邊的猛虎雕像,姿态各不相同。
我驅動道元之火,使之成爲一個火球。
然後,以這個火球作爲照明設備,使其朝着洞穴的深處飄去。等火球的火焰亮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洞穴之内的情形,我們也差不多能夠看到大概了。這山洞内的空間非常大,洞頂所在,甚至在幾十米的高空之中,我甚至能夠看到,洞頂上的雲煙纏繞,絲絲縷縷,宛如仙洞一般。
而兩條台階延伸而去的地方,正是一張巨大無比的臉,是非常惟妙惟肖的雕像,黑黢黢的,應該是被我剛才的道元之火給熏黑的。
原來,不是那張臉消失了,而是被我給熏黑了。
我估計,這巨臉雕像的材質,一定和旁邊那些猛虎的雕像的材料差不多,是那種十分細膩的白色大理石岩,這東西被成爲漢白玉。不但是那些雕像,包括我們腳下的台階,也都是那種岩石,又或者說,這整座山應該都是這種大理岩。
兩條台階延伸所去的地方,非常詭異,正是通向那巨臉雕像的兩隻眼睛當中。所以,兩條台階看起來,就好像是巨臉上的兩行淚一般。
巨臉的眼睛是空的,所以,我們剛才在外邊看到的時候,才是那種漆黑空洞的感覺。
兩條路,那麽問題來了,走哪一條呢?
大家把目光再次投向了何青,因爲,隻有他精通風水方面的東西。而且,這地方跟墓葬類似,甚至可能真的是一處墓葬,應該由他來判斷。
何青又一次拿出了羅盤,那羅盤的指針,哧溜溜地,一直轉,根本停不下來。
看了一陣,沒什麽結果,何青就把羅盤給放了起來。然後,朝着一邊的猛虎雕像看了看,又聞了聞。
再接着,趴在地上,聽了聽。
“底下是空的!”何青道。
“啥意思?你說清楚點兒!”我問。
“咱們腳底下是空的,而且,底下有東西擾亂了羅盤的磁場。還有,這兩條路,應該就是風水墓葬學術當中所說的生死門。”何青說,他這一句話,信息量挺大的。前半句,很容易理解,很簡單,底下有東西。
後邊這句,聽起來就有些懸乎了。
這時候,殷得水走了過來,他問:“什麽是生死門?”
“這是一種風水術,融合風水和建築兩種學問,往往用在墓葬當中,爲了防盜用的。生門是爲了供自己的後代進出入墓穴,來祭拜。而死門,則是爲了對付盜墓賊,生人勿進,進者必死無疑!”何青說。
“是嗎,萬一盜墓賊運氣好,走了生門,豈不是把墓給盜了?”殷得水反問。
“生死門既然敢這麽叫,就不會那麽容易讓盜墓賊運氣好的。一般來說,生死門,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生人入墓,而又不懂這種詭異的風水術,無論怎麽走,都會走入死門,最終給墓主陪葬的。”何青解釋。
現在不是學術研究的時候,我問:“這兩條,哪個生門,哪個死門?”
“跟我走就行了!”何青拍着胸脯說,也沒有解釋。
“你已經搞清楚了?”我又問。
“搞不清楚,古人的思維太複雜了。而且,就算咱們搞清楚了,不管怎麽走,都會走入死門的。反過來想,冷冬青和那隻貓崽子都已經在這地方研究那麽久了,我估計生死門早就被他們給破了,咱們基本上不用擔心!”何青這麽說,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還有一定賭的成分。
墓穴之中的一些奇淫巧計,有些是非常詭異的,我也聽說不少。所以,何青這種神經大條的人不在意,我還是得警惕一些才是。
殷得水和我一眼,他斷後。
何青走在前邊,大搖大擺,甚至還手背後邊,那活脫脫更個老大爺飯後散步一樣。他選擇了左邊那條道,我們離那隻巨臉的眼睛,也越來越近。
幾分鍾之後,我們便走了進去。
這裏邊,其實也是個洞穴,盤旋而下。
不知道爲何,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總覺得,那冷冬青好像是故意放我們進這個地方的,他到底是什麽目的呢?
洞穴曲曲折折,我們又走了十幾分鍾,這山洞總算是到了盡頭。一路上,我們的确沒有遇到任何的機關什麽的。
難道說,何青走狗屎運,正好選中了生門?
出了洞穴之後,這地方就是一處地坑,底下漆黑一片,啥都看不到。冷冰顔從背包裏拿了一個熒光管兒,折亮,丢了下去。
照亮了一小片,不過也看出了一些東西。
周圍的岩壁上,是很多的凹陷,裏邊都放着棺材。這地坑的更深處,也分布着很多棺材,不過,那些棺材并不是放在岩币的凹陷當中,而是,被挂在半空中。雖說看起來像是被挂在半空中,但是,也看不到鎖鏈什麽的。那些棺材,就好像是懸浮着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瞬間想起了我們鄰村,下河村,青水河底的那些棺材。這兩個地方,的确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何青走到地坑的邊緣,伸着脖子往底下看。
沒有找到秦雪,我們反倒是看到了這個棺材陣,不知道,這裏的龍脈之眼會在哪裏。隻有找到龍脈之眼,才能取得龍晶。
我在想這個的時候,突然發現,何青本來就站的夠靠邊了,可他繼續往前邁步子。再往前走,恐怕就要掉下去了。
“老何,你幹啥呢?”我立刻喊了一聲。
可何青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