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大……他怎麽會被抓走呢?”馮森緊緊地握着拳頭,眉頭也皺了起來。
“在裏邊,我們遇到了高手。”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了傷雪塵的鬼刃,這種東西,冷冰顔也有。
“馮大哥,冷冰顔的底細,你清楚嗎?”我問。
“什麽意思?”馮森一臉警惕的問。
“馮大哥,你别多想,我隻是問問,并不是懷疑冷姐的意思。”我說,如果他有抵觸情緒,我擔心接下來的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清楚。”他道。
“冷冰顔所使用的武器就是鬼刃,對嗎?”我問。
馮森點頭。
“實不相瞞,傷了我那位兄弟的,就是鬼刃。當然,我的意思并不是冷姐傷了我那位兄弟,我是想問問,除了冷姐之外,還有什麽人或者門派用鬼刃的?”我小心翼翼的問,畢竟馮森那邊的人全都被抓走了,他一個人,難免有戒備之心。
“除了冰顔妹子之外,當然就是湘西趕屍門了!”馮森頓了頓,繼續說,“實不相瞞,冰顔妹子原本也是湘西趕屍門的門人。當初,就是爲了追我們老大,逃出師門的。”
“對了,我也聽冰顔妹子說過。在她師父死後,湘西趕屍門大變天,她師兄冷冬青掌管趕屍門,立刻開始鏟除異己,甚至,還殺害了冰顔妹子的兩位師弟。還有,那個冷冬青還厚顔無恥的,想要冰顔妹子嫁給他。”
“不過,冰顔妹子喜歡的是我們老大,不同意。沒想到,那冷冬青不要臉的,去湘西找了個草鬼婆,給冰顔妹子下蠱。幸虧冰顔妹子冰雪聰明,識破了冷冬青的奸計,連夜逃出了趕屍門。從那以後,她一直跟在我們老大左右。”
馮森口中的草鬼婆,就是蠱婆的意思,在湘西地區“蠱”俗稱“草鬼”。
所以,馮森這麽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這件事情的背後,原來是湘西趕屍門,而那個高手,也正是湘西趕屍門的人。趕屍門操縱屍體,所以,我在岩縫當中,那些圍攻我的,并不是活人,也不是鬼魂。而是,趕屍門術法的一種。
想到這裏,我就問了一句。
“冷冬青的身手怎麽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聽說,這人長得奇醜無比,比僵屍還難看。不過,傳聞,這個人的本事好像在趕屍門老掌門之上。我也聽說,趕屍門的老掌門可能就是這個冷冬青殺害的!”馮森這麽說。
我點頭。
“對了,張小兄弟,你可能并不知道,鬼刃是怎麽來的吧?”馮森問。
“怎麽來的?”我問。
這我倒是有些興趣的,畢竟,這種匕首能殺鬼,接近陰間的那種青銅匕首,我還真好奇,它到底是怎麽來的。
“我聽說,這種匕首,是趕屍門代代相傳的東西。最初的時候,其實就是分割屍體用的。趕屍,在最初就是單純爲了給客死異鄉的人運送屍體。但是,路途遙遠,屍體容易腐爛,特别是夏季,屍體還沒運回去,就先爛掉了。所以,趕屍人就想了辦法,把屍體給分割開,隻留下胳膊腿和頭,這些不那麽容易壞掉的,給運回去。這種現在被稱爲鬼刃的匕首,就是用來切割屍體的匕首。”
“他們這麽做,死者的家屬就不在意嗎?”我問。
“他們是不會知道的。屍體在被運到死者家前,會在趕屍客棧裏休息一晚,這時候,趕屍人會給屍體用稻草做個身體,穿上死者生前的衣服,就可以以假亂真。而且,趕屍人自然也懂得控屍術,帶着屍體回去的時候,一番裝神弄鬼之後,讓屍體自己走入棺材當中,活人原本就被吓得不輕,誰還敢再去檢查死者的屍體?”
“再說,趕屍人再來一些禁忌,那些人就更不敢驗證了,隻敢匆匆忙忙的下葬,給趕屍人足夠多的錢财,以作爲酬勞。這種事情,周而複始,那種匕首其中的一些,漸漸地開始有了靈性,吸納陰氣,幾百年過去之後,就有了現在這些鬼刃。”
“照這麽說,并不是所有的趕屍門人都有鬼刃,對嗎?”我問。
“當然,鬼刃隻有十把,是趕屍門最初的十個人留下的。冰顔妹子手上的那把,應該是這十把鬼刃當中,陰氣最重的一把,也是最強的一把。冷冬青一直想要得到這把鬼刃,但是鬼刃認主,但是有了傳承,除非冰顔妹子同意,鬼刃才能易主!”
我點頭,沒想到,這背後還有這麽多我不知道的。
這我就得說說陳瑤了,給我的資料,也太膚淺了。我來這地方辦事,簡直就是倆眼一抹黑啊!不過,話說回來了,陳瑤的那個組織,勢力主要在北方,我估計,她是真的不太了解這邊的情況,否則,不會不告訴我的。
更何況,這次任務,原本就是爲了龍晶,她已經幫了我了。
我在大腦之中,仔細地把馮森說的這些事情給捋了一下。
照這麽說,我們剛才在地下河洞當中遇到的,十有八九就可能是馮森口中的冷冬青了。對于冷冬青來說,秦雪就是他的情敵,現在秦雪又落入冷冬青的手裏,怕是冷冬青不會讓秦雪好過的。
冷冰顔絕對是十分執拗的性格,冷冬青得不到冷冰顔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肯定會想方設法得到那把最強的鬼刃,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對付冷冰顔的。
當然,話說回來,一定程度上,在冷冬青得手之前,冷冰顔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過,秦雪就有些難說了。
總之,想要救人,我們得抓緊時間行動。
我走到殷得水那邊,他還在行針,針法之間,有着一種十分奇怪的氣息來回纏繞着,的确十分神奇。
雪塵的情況,也逐漸好轉。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殷得水已經滿頭大汗,他拔掉雪塵身上所有的針。馮森那邊立刻拿來了醫療背包,我幫忙給雪塵的傷口消了毒,又用紗布給包紮好。
雪塵臉上的血色漸漸恢複之後,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又過了兩分鍾,他就醒了過來,雪塵看了一眼自己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他看着殷得水:“師兄,你給我用了……”
雪塵說了一半,殷得水擡手阻止。
雪塵眉頭微蹙,讓我不由得擔心起來,因爲,殷得水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有些虛弱。反觀雪塵,倒是恢複了不少,已經沒有了受傷時的疲态。
我知道,殷得水爲了雪塵,一定是做了什麽危險的事情。
可是,他不願意雪塵說出來,一定有他的苦衷,我也隻好閉口不問。
等到這個時候,我還是沒有看到何青和陶教授,我感覺有些奇怪,回頭,就問:“馮大哥,何青和陶教授都沒有出來嗎?”
“沒有啊!”馮森說。
按照我的推算,何青背着陶教授,應該比我先出來的。
難道說,何青他們遇到了什麽麻煩?
想到這裏,我就再也坐不住了,我說:“你們在這裏等着,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塊兒過去!”馮森說。
“不,你留在這裏!”我看了一眼殷得水和雪塵,他倆的情況都不太好,馮森留下,如果有什麽突發情況,他還能有個照應。
馮森領會我的意思,就沒再多說,點了點頭。
我按照之前張貴領的路,沿着水潭的邊緣,朝着那個山洞當中走去。裏邊坍塌的那麽厲害,這外邊看起來倒是沒什麽問題,倒也奇怪。
進入洞穴之後,我發現,在洞穴内四五米深的地方,都已經徹底坍塌了。裏邊全都被堵死了,根本進不去。
何青沒有出來,不是被……
我不敢想下去。
不行,我一定得找到何青……
我深吸一口氣,快速的激發自己體内的道氣,道氣在體内膨脹之後,化成一股強悍的力量,彙聚在我的右拳之上。
一拳打在那片廢墟之上,山岩碎裂開來一大片。
我沒有停下來,繼續打,一直到,我的拳頭都已經發紅了,甚至滲出了鮮血。可是,那山岩才被我給清理開了沒多大一片,最多不超過十米。
我并沒有看到何青的身影。
或許,還有希望!
不是,是一定還有希望……
“老何,你給我出來啊!”我一拳頭轟開山岩巨石,同時,大喊着,不知道爲何,腦海當中閃現出,何青跟我開玩笑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