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塗衆香,樂自娛,并有神通,以世人所供香煙爲食。生前以賣香爲業,以劣爲貴,而得此報。報盡若生人中,家世貧寒,而身有香氣。”
整個屋子裏都有一種檀香的氣味兒,我估計,十有八九就是這種鬼了。這種鬼倒也不難纏,一般也不會害人,頂多就像這樣,附身食香而已。
不過,這種鬼善躲藏,很難見到其真面目,就算是真見到了,也是被食香鬼給盯上了。
估計,這女孩一定見過食香鬼。
“給我吃香,否則,我殺了她……”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兇狠,根本不像是這柔弱的小女孩自己的聲音。我看了一眼,那把水果刀,已經在她脖子上壓出了一條血印兒。
現場除了那些醫生之外,還有幾個警察,其中一個瘦高個子,問我:“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退出警戒線以外!”
這個時候,那女孩突然咯咯地笑了一聲。
然後,水果刀就沖脖子上割了去。
我心中暗道糟糕,一把将那瘦高個子推開,牟足了力氣,朝着那邊快速地沖了過去。
“喂,你幹什麽?”
我沒空理會那個人,沖過去,一手點在女孩手腕的地方,一手将她的手臂給掰開,試圖奪下她手裏的水果刀。而那女孩臉色突然一冷,改變水果刀的方向,沖着我的胸膛上就刺了過來。
不過,她的速度慢了很多。
我往後邊後退半步避開這次攻擊,然後,一個翻身,一個驅魂訣就打在了女孩的眉心之上。
随即,那女孩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手裏的水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我一腳将那水果刀給踢開,四下注視着。
吳傳鑫一直在旁邊看着,我回頭問:“有沒有看到它?”
“沒有啊,我一直都盯着呢!”吳傳鑫說。
上次還看到個黑影,這次竟啥都沒有看到。這是怎麽回事,就算是鬼,被我的驅魂訣所傷,也肯定會露出破綻的啊?
鬼沒了蹤影,但也沒有捉到,我有些擔心這個女孩再出狀況,就找了一張九鳳破穢符,趁大家忙碌的時候,悄悄地貼在了窗簾後邊的不起眼的角落裏。
這時候,那瘦高個兒才問:“您難道就是張大師?”
我說,是的,原來剛才就是他打的電話。
這個瘦高個兒叫許輝,是個隊長,他跟楊正是高中同學,所以才聯系上了我。
我走的時候跟他交代,讓他派個人看着這個女孩,一旦有任何異狀,就直接跟我聯系,我最近一段時間應該都會留在這裏的,一定會及時趕來的。不管他信不信,我還是拿出了幾張鎮魂符,給了他,讓他貼在這女孩的床頭上。
從醫院離開之後,我給何青打了個電話,問他們那邊的情況咋樣了。
何青說,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之後,我們就一起出去吃了飯。
第二天一大早,我好好準備了一下,吳傳鑫就開車送我去了小甜家裏,何青也一同去了。吳傳鑫有過調查,李家在本地是個比較大的家族,小甜的上邊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已經成家了。
而之所以小甜今天讓我過去,是因爲她父親今天過壽,六十歲,也是他父親李興山第一次過壽誕。
我們昨天去買的那些禮品,也大都是按照這個标準買的。
小甜家是一個非常别緻的古院,都是青磚青瓦,看起來是有些年頭的建築。裏邊也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築,園林設計也極其講究。一進入院子,我都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好像進入了清朝大戶人家的院落一般。
說實話,看到這樣的小甜家,我突然感覺有些自慚形穢。
我家的條件和小甜家,真的是差的太遠了。
何青則是一路啧啧稱奇。
李家非常的熱鬧,我和吳傳鑫進去,倒是在這些人當中見到了一個熟人,那就是沈周。沒想到,沈周竟也來了。
沈周跟我微微點頭示意,我也回了一下,然後,就去了那邊的待客廳。
剛剛坐下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看了我一眼,臉上笑眯眯地說:“不好意思,這裏是給貴賓坐的,請三位到那邊休息!”
我看了一眼他說的外邊,竟是外邊的涼亭。
何青一下子站了起來,我一把拉住他。
吳傳鑫也是笑着說:“這位兄台,不如你去問問,或許我們三個,就是你口中所說的貴客!”
這男的冷笑了一下,看向我,說:“看來,你就是我妹妹在那邊鄉下認識的那個男朋友了!你好好看看,打量一下自己,你覺得,你自己真配得上我們家小甜嗎,你就敢過來?我看,我妹妹她是真的看走了眼!”
他這麽說,無非就是想要刺激我一下,這畢竟是小甜家,我也不想鬧什麽别扭,給小甜找難堪。所以,就站起來,也沒理會這人,就跟吳傳鑫和何青說:“走吧,正好出去走走,這地方挺悶的!”
“你們就坐這裏,不許走!”小甜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我回頭的時候,小甜都已經走到這屋了。
她瞪了一眼那男的,說:“李兵,我的事不用你管!還有,是爸媽專門邀請他們過來的,他們就是貴客!”
李兵冷笑一聲,臉色不善的離開了。
我本想跟小甜說幾句話,小甜隻是示意我們坐下,然後,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壽誕就開始了。大家落座,主位上有三男兩女,中間的主位上,有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小甜就坐在他的旁邊,而最後出來的,應該就是小甜的父母了。衆人賀壽,場面看起來十分的熱烈。
何青低聲說:“這裏來的大都是玄門中人,川蜀之地,巫教雖一家獨大,但隐于世的玄門還是有很多的。小家夥,看來你這老丈人家,也并不單單是個名門望族而已,應該也是玄門家族了。”
這點我也能感覺到,他們身上的确都有道氣。
然後,何青又盯着那邊主位上看了一陣子,說道:“中間那位老頭,是李小甜的爺爺,叫李鴻一。根據他臉上的命氣顯示,他在這個家中已經沒有了權勢和地位,而且,保壽官受到一股奇怪的命氣侵蝕,沒猜錯的話,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比較嚴重的狀況,而這種狀态,已經使他壽命大減了。”
何青的相術很準,所以,他說的話,一定就是真的,錯不了。
而且,我也看見,小甜的爺爺在不停地咳嗽着,而小甜則在旁邊,不停地給她爺爺拍背順氣。
我雖然不懂相術,但何青的意思也能聽出來,受一股奇怪的命氣侵蝕,也就是說,小甜爺爺出現這種狀況,是被人害的,而不是簡單的生病。
“能不能看出來那股命氣是誰的?”我問。
何青朝那邊看了幾眼,說:“不行,現場有人刻意掩飾着那股命氣,我暫時無法探查到那股命氣的來源。”
我點頭,看來,這看似熱鬧的壽宴上,也是危機重重的。
何青又看了一會兒,說:“那邊三男兩女,其中一個咱就不說了,剛才咱們見識過。按照命氣推斷,最左邊,那個頭發長一些有些藝術家氣息的是她大哥,帶金絲邊眼鏡兒那個是她二哥。年齡稍大些,頭發燙過那個是她四姐,那個最小的和小甜差不多大小的,是小甜的妹妹,不過,并不是親生的,命氣和其他人斷開,是個養女……不對,這個女的命氣和小甜的父親沒有聯系,倒是和小甜的母親聯系緊密。”
何青按照他的相術辦法,把小甜的家人給我介紹了一下。
他說到這裏,又看了小甜的父母,不由得眉頭一皺,說:“這個女人,肯定不是小甜的生母,剛才那個女孩,應該是她帶過來的。而且,小甜的這個後媽,是妨克父母之相,她父母宮暗淡無色,說明,她親生父母早已經過世。而且,她的這股命氣,已經影響到了小甜父親的父母宮,說明,她已經開始妨克小甜的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