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最近我一直都在想辦法調查小甜的下落,可是,沒有一點進展,我恐怕也沒心思去接陳瑤的案子。
這期間,王文遠也有幫忙,他甚至幫我查了西郊周邊的大部分監控視頻。結果就是,小甜是被帶進了西郊别墅,但是,隻有進去的畫面,沒有出來的畫面。
在小甜的事情搞定之前,我也隻能拒絕了。
似乎是見我這邊沒有任何的回應,陳瑤又發過來一條微信消息,她說:“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處,如果你實在接不了,我也不會勉強的!”
我給她回了一句:“不是,是我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
我這句話剛剛發過去,電話突然就響了。我一看那來電顯示,激動的差點兒把手機給掉地上,因爲來電話的是小甜。
小甜被方友坤的師父給抓走了,難道說,來電話的是他?
我立刻接通電話,問了一聲。
“是我!”
的确是小甜的聲音。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同時,緊張的心情也稍稍放松,我就問:“小甜,你現在在哪兒,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我在老家呢!”
小甜的聲音也很正常,并沒有什麽被挾持或者害怕的感覺。而且,她說她在家,這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說,方友坤的師父把她帶走,送回了老家?方友坤的師父真的有這麽好心?
說實話,我一直都還不知道小甜老家在哪兒,我問過幾次,她不是岔開話題,就說我猴急,等到時候去見了她父母就知道了。後來問的多了,也沒啥結果,我也就索性不問了,反正遲早會知道的。
另外,小甜的的普通話很标準,沒有任何方言的味道,也聽不出來。
她此時說她在家,那肯定就是她的老家。我本來還要多問一些她的情況,可是,小甜直接說:“張陽,我爸媽想要見見你!”
“啊……見我?”我吃了一驚。
他們要見我,我還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本來以爲是寒假時候才見,至少還有幾個月呢?也不知道爲啥,一聽這話,我的心裏就撲通撲通直跳。
“是啊!”她說。
“那……什麽時候?”我問。
“就最近吧,本來說好寒假的,我家裏出了一點兒事兒……他們想要見見你。如果你能來的話,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來不了……”
我不想聽後邊的話,所以,就直接打斷小甜的話,說:“小甜,我當然能過去,你家裏的事不要緊吧?”
“沒事。”
“沒事就好,那……你老家在哪兒?”我問。
“四川!”小甜說了兩個字。
四川,這讓我不由得一愣,剛剛我才聽了這個詞。陳瑤的案子也在四川,難道說,她能未蔔先知,知道我一定會去四川?
而且,四川西南是巫教的發源地,直覺告訴我,陳瑤的案子怕是跟巫教也脫不了幹系。然後,我就問:“具體是四川哪裏呢?”
“我等下發你微信上!”小甜說。
然後,我倆又閑聊了一會兒,就挂斷了電話。既然,我本來就要去四川一趟,不如就把陳瑤的案子給順手接下來,想到這裏,我就給陳瑤回了消息。
“剛才接個電話,耽誤了下,四川的案子我接了。”
陳瑤那邊也沒多問,回了個“好”字。
大概過了兩分多鍾,我的郵箱就收到了個文件。應該是她所說的案件詳情了,我接收過來,直接将郵件打開,裏邊有個文檔。
我打開,發現内容還挺多的,我現在還處在去見小甜父母這事的忐忑之中,也沒仔細看,就大概浏覽了一下。
這次的案子,所涉及的是一位在川西南比較出名的書畫家,叫沈周。這個名字,跟明朝的一位書畫家同名。在幾天前,沈周給一家當地企業剪彩題字,結果,這沈周就給人家提了一個字:“死”。
從這剪彩禮上回去,沈周就病了,卧床不起,時不時的還說上幾句胡話。沈周在當地還是非常有名氣,事發之後,這家邀請沈周剪彩題字的企業就成了衆矢之的。說這家企業一定是幹了什麽黑良心的事,所以,才鬧出了這種事情,還坑了沈先生。
再具體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殷得水那邊就打來了電話。他和何青在一個醫院,我問他,何青的情況咋樣了?
殷得水說:“他沒什麽事了,就是精神狀态不是很好。而且,他想去一個地方,我覺得,他現在的狀況,讓他一個人去,我有點兒不放心啊!”
“他想去哪裏?”我問。
“去齊雪的老家,何青想讓齊雪落葉歸根。”殷得水這麽說,這倒也沒什麽。齊雪在前幾天就已經火化了,想要帶她回老家葬下,倒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不過,話說到這裏,我突然想到,齊雪的老家好像也在四川。我突然覺得,事情有點兒太巧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正在把我推向西南川渝地區。
“沒問題,我陪何青一塊兒去。”我說。
那邊殷得水似乎是愣了一下,他問:“張小兄弟,你女朋友還沒找到,我和雪塵陪他一塊兒過去就行了,你那邊不必勉強!”
“不勉強,我已經找到小甜了,她也在四川!”我道。
很顯然,那邊殷得水也挺意外的,不過,我給他大概說了情況之後,他也就理解了。除了這個之外,我還把陳瑤說的那個案子給殷得水說了一遍。
殷得水他們幫我很多,我覺得這個案子我們可以一起做,一來我有幫手,二來得到的傭金也可以平分,三來我們去川渝地區的經費也可以報銷。
三件事情擠到了一塊兒,我們的大西南之行也就立刻提上了日程。
跟陳瑤那邊談定之後,她那邊也安排了各種物資,還有一個司機,也算是她給我配的助理。
我問她,能不能換成阿輝,也就是我爸以前的助手。陳瑤說,阿輝休假了,而且,她賠給我的這個人絕對好用!
到四川,路上差不多耗費了兩天。
一路上,何青就好像丢了魂似的,有時候,我跟他說話,都是喊半天他才能反應過來。
知道了小甜沒事,我也就放心多了,跟小甜父母見面的事情,安排在了一周之後。湊巧的是,齊雪老家和陳瑤那個案子的案發地點,離得挺近的。在同一個縣城,齊雪老家在縣裏的一個山村裏,而陳瑤那個案子的案發點,就在稻城縣縣城。
相比之下,陳瑤的那個案子時間并不緊迫,倒是何青的狀态,讓我們很是擔憂。所以,我們的第一任務就定爲,陪何青去葬下齊雪,好讓他安心。
從稻城縣經過,因爲車上的物資足夠,我們并沒有做任何的補充,就直接奔着底下的村子裏去了。
那邊有條水洛河,是金沙江的支流,我們一路沿河往南。
車子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導航顯示我們已經到了齊雪老家所在的村子,叫木裏河村。因爲隔着一條河,我們的車子沒有辦法開過去,就隻好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停了下來。這河道上,有着很多人還有一些設備,全都在忙碌着。
我問何青,這些人都在幹啥?
何青說,他們都是淘金者,水洛河這邊的淘金生意,由來已久。從河灘經過的時候,我們甚至還被那些當地人盯了很久。何青隻知道村子大概的方向,他也沒有來過,所以,我們就得向當地人打聽。
可是,我過去問了一陣之後,我發現我根本聽不懂他們的方言。
這時候,陳瑤給我配的那個助手,叫吳傳鑫,給我打了個手勢,然後自己就過去了。嗚嗚啦啦的說了一陣,好像就把事情給問清楚了。
沒想到,他竟會這裏的方言。
果然,沒過多久,我就找到了齊雪所在的村落。
在村口,我們碰見了一個老頭。吳傳鑫過去,準備向老頭打聽事情。可是,他還沒過去,那老頭就遠遠地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