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何青的時候,殷得水也看着他,等他的答案。何青看着我們說:“改命是簡稱,其實就是修改你的命理的意思。也就是說,讓你的命理在短時間内發生驟變,突破常規,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局勢就會改變。”
何青的話很抽象,具體怎麽做,我和殷得水還是不明白。
不過,何青好像也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隻是讓我在地上盤腿坐下來。然後,拿出一個命理羅盤,對着我的臉,一邊看,一邊推演計算。
另外一邊的方友坤并沒有着急出手,其實,現在就算他沖進陣法當中對我們出手,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算。如果他再等上半個小時或者更久,等我們的魂魄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再出手,我們就全無勝算了。
當然,也正是他的這種打算,給了我們時間。
何青在推演完成之後,立刻開始在我身上的幾處穴位點了起來。殷得水在時刻盯着那邊的方友坤,以防他的襲擊。
在何青忙碌了幾分鍾之後,隻聽得他大喊了一聲,我根本沒聽懂他喊了什麽。隻是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就像是觸電一般,抖了一下。不過,除此之外,并沒有發生别的什麽。何青盯着我的臉看了看,他說:“怎麽會這樣,我的改命術對你沒有用啊!”
殷得水在一邊提醒了一句:“既然是術法,我想,你的改命術一樣受到了限制,怕是這種法子也是行不通的啊!”
何青點頭,不過,他臉上的希望并沒有散盡。
我知道,這并不是最後的法子。
果然,緊接着何青就說:“老殷,現在沒别的法子了,既然連改命術都受限制,咱們不得不使用笨方法了!”
“什麽笨方法?”我問。
“用笨方法給你改命,提升你的紅煞之氣,對方友坤形成壓制就行了!”何青說道,這話說得十分輕巧,不過,究竟要怎麽做呢?
何青說完之後,殷得水卻點了點頭,好像就我不懂得這種改命的方法。還不等我問,何青和殷得水兩個人便走到了我這邊,他們分别站在我的左右,我問:“你們這是要幹啥?”
兩個人沒說話,一人抓住我一隻手,左右分别給我來了個對掌。一瞬間,我看到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左右兩邊分别有着兩股氣流從我的掌心湧入我的體内。
這并不是普通的道氣,而是一種道元氣。
這是何青和殷得水修煉多年,體内所産生的一種道氣的本源。把這種道元氣分給我,怕是何青和殷得水修煉多年的道行就要毀于一旦了。
想到這個,我不由得擔心起來。
可是,我還沒有開口,何青就說:“小家夥,你放心,我們兩個,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道者體内都有三份道元氣,我們倆隻不過是送你一分而已。我們倆最多休息十天半個月的,不要緊。倒是你,小家夥,千萬不要多想,一定要靜心,如果這種時候被邪念占據,無法掌控道元氣,怕是會堕落爲邪道的。”
“小家夥,開始,好好調理内息,嘗試着去收納掌控這種道元氣。等下,你才是最難熬的!”
我點頭,閉上了眼睛,屏氣凝神。
我的确可以感受到那兩股強悍的道元氣,一股剛烈,一股又十分的靈活。
大概持續了一分多鍾,我的雙手手掌發出砰地一聲,何青和殷得水兩人分别摔了出去。何青背部撞到一邊的水池上,殷得水則摔出去四五米遠。
我趕緊跑過去扶何青,何青躺在地上,擡手阻止我,他道:“小家夥,趕快,管好你體内的道元氣,我沒事!”
他嘴角都有血淌了出來,我真的懷疑,剛才他的話是不是在騙我。另外一邊的殷得水,躺在地上雖然有動靜,但是,他也起不來。
這讓我不由得擔心起來,何青就說:“卧槽,看來本大師真該減肥了啊,我怎麽這麽重啊!”
不過,他還是硬撐着,讓自己坐在了水潭的邊緣。
那邊殷得水站了起來,我邁着沉重地步伐朝這邊走,他說:“張小兄弟,你放心,我沒事,他也不會有事的!”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
突然間,感覺自己體内被某種東西撞了一下,整個身體朝着左邊就摔了過去。同時,我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我懷裏的小猴子也是一聲慘叫,跳到了一邊,然後,它又要跳過來,我就說:“小猴子,快到你胖叔叔旁邊去!”
“胖叔叔?”何青疑惑了一句。
小猴子猶豫了一下,好似聽懂了我的話,跑過去,在何青旁邊站着,盯着我這邊。
我努力地撐着地面,掐着靜心指訣,坐下來。可剛剛穩下來,我就又被體内的那種東西給撞了一下,整個人倒飛出去四五米遠,直接撞到了旁邊的假山上。
那假山都搖搖欲墜的。
“小家夥,我給你的道元氣,融有我師父他老人家當年給我的一分道元氣,難以馴服。但是,隻要你能夠将其馴服,再加上老殷的道元氣,想必咱們一定就會有出路的!”何青沖我喊了一聲。
他師父的道元氣,怪不得這麽強勁。
相比之下,殷得水的那股道元氣就溫順許多。不過,它雖然不撞擊我的軀體和魂魄,但是,也是在我體内上蹿下跳,我根本無法去控制它。
我們的這些話,那方友坤自己也能聽見。
何青說完那句話,那方友坤似乎也有些相信了,他說道:“你們放心,就憑張陽這樣一個廢材,這樣的道元氣,他是不可能控住的!而且,我也不會給你們這些機會的,我以人血祭祀陣法,看你們還能撐幾分鍾!”
方友坤說完這個,同時,我看到何青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鮮血祭祀陣法,這是一種很極端的做法。我本來還以爲他要以自己的血祭祀陣法,可沒想到,他沖着别墅另外一邊打了個手勢,立刻就有幾隻小鬼押着一個女孩出來了。
這女孩我并不認識,但是,何青看到她的時候,嘴動了一下。不過,他并沒有吭聲,那個女的也看着他,也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這眼神之中蘊藏着什麽,難道說,這就是何青的相好?
同時,我也發現,方友坤關押那些女孩的地方,也并不是那一處地下室。而是,這别墅的後庭。
也就是說,方友坤早就把那些女孩給轉移了,而那處地下室定然已經成了方友坤布下的陷阱了。
也怪不得雪塵和胡姐那邊沒消息,怕是他們此時也深陷困境。
方友坤帶着這個女孩出來,自然是爲了血祭,以活人祭自己的陣法。這所謂的鎖魂陣,果然是一種陰邪的陣法,怕是這整個陣法的建成,他方友坤也害了不少人。
“怎麽,那位胖道長,看到她就沒有一絲緊張嗎?”方友坤盯着何青問。
何青勉強站起來,他渾身發抖,似乎難以支撐自己的身體。他冷冷地盯着方友坤,拳頭握地咯吱作響,他說道:“姓方的,别動她!”
“憑什麽,就憑你現在站都站不穩的模樣?”方友坤說完一陣冷笑,然後,手上冷光一閃,一把匕首就刺在了那個女孩的後心之處。
“雪兒!”
何青一聲吼叫,他渾身發抖,怒視着方友坤,罵道:“方友坤,你他娘的王八蛋!”,随即,何青直接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那個被何青叫做雪兒的女孩,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栽倒在了地上。她那後背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已然沒有了任何活人的氣息。
大概幾秒鍾之後,那個叫雪兒的女孩,後背上的血氣開始化成一大團血霧,升騰起來,朝着我們周圍四散而去。
一股強悍的氣息壓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一陣顫顫巍巍的,差點兒摔在地上。
另一邊,殷得水劇烈地咳嗽了一聲,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晃晃悠悠幾下,便倒了下去。
何青摔在地上,已經起不來了。
我體内那股剛烈的道元氣,像是瘋了一樣的撞擊。我明白,這是憤怒,是道元氣的憤怒,更是何青的憤怒!
“張陽,你竟然還沒有倒下,看來,這血祭的力量還不夠啊!”方友坤說完,回頭看着另外一邊,喊了一聲:“把她們全部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