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他。”老李頭說。
照這麽說,連何青也來了。不過,老李頭提到這一點,我不由得想到了剛才暗中跟着我們的那個人,難道那就是何青?
我估計,殷得水肯定也已經猜到,老李頭所說的這個道士就是何青。所以,老李頭說完,殷得水就說:“你放心,等會兒我們會照應他的。”
看來,何青的失蹤跟這個巫教術士之間是脫不了幹系的。想起他跟殷得水打電話說的那句話,我就在想,會不會是何青的相好被這個巫教術士給抓了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也就是何青過來拼命的原因了。
現在我們貿然沖進去,絕對是下下策。
在老李頭出現了之後,殷得水似乎已經在籌謀着什麽。等老李頭的話說完之後,殷得水就說:“要不這樣,煩勞李老爺子您帶我們進去,怎麽樣?”
我一想,這好像的确是個辦法。
老李頭本來有些猶豫,但是,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因爲那個紫衣女鬼假扮老李頭出去把我們帶入了巫教的禁制之内。那接下來,那個紫衣女鬼自然是要帶我們進入這座别墅院的,這一切順理成章。
不過,老李頭畢竟隻是鬼,而那隻紫衣女鬼有張人皮。
估計,老李頭的猶豫,自然也是這個。
這時候,殷得水從自己的背包裏掏出了個包裹,黑布包着什麽東西。殷得水讓老李頭打開,瞅見裏邊東西的時候,我也是一愣,那竟然是紫衣女鬼的用過的人皮,也就是老李頭的人皮。
原來,殷得水已經把這人皮給收起來了。
老李頭看到這人皮的時候,被吓了一跳。接下來,它忽然間老淚縱橫,它緊緊地咬着牙,周身的戾氣突然變重了很多。
我估計,老李頭一定是想到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殷得水走過去,擡頭拍了拍老李頭的肩膀說:“别多想,這筆賬過去多年,今天咱們就找那變态一起清算!”
老李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化成一縷青煙鑽入了那張人皮之内。
有了魂魄,一張人皮就好像是被充了氣一樣,一點點的鼓了起來。最後,變得跟個真人沒什麽兩樣。然後,殷得水又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塊紫色的布料,直接塞到了老李頭的口袋裏,他說:“帶着這個,可以遮蓋一下你魂體的氣息,不容易被發現。”
紫色的布料,自然也就是殷得水從那隻紫衣女鬼衣服上撕下來的那塊兒。原來,殷得水是爲了這個。
難道,殷得水早就猜到我們會在這裏遇到老李頭,所以,取了布料,又拿了人皮?
我問了殷得水,他說:“那倒沒有,我隻是覺得,可能會用上。”
老李頭的事情搞好之後,它就帶着我們,朝着那座别墅院走了過去。别墅院外邊并沒有看守的,但是,裏邊有兩隻守門的鬼。
通過它們身上的戾氣,我能感覺到,這兩隻應該都是攝青鬼。連看門的鬼都是攝青鬼,這巫教術士的确不簡單啊。
殷得水提醒我,不要讓我到處亂看,以免引起懷疑。
就這樣,老李頭帶着我們,進入了這座别墅院。
曲徑通幽,小橋流水,即便沒有月色,這一切在青燈之下,也顯得格外的甯谧,十分的有韻味。如果這裏不是被巫教占領,肯定就是一處頂級的園林了。我們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朝前邊一直走。
到牆邊的别墅樓下,老李頭停了下來,我問它怎麽了,它說:“當年我就在這裏被……被它們給殺害的!”
老李頭的戾氣突然又重了一分。
如果它變成厲鬼,怕是會失了分寸,甚至被那個巫教術士給利用。到時候,它要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再想要入輪回就難了。
殷得水把手放在它肩膀上,捏了一下,這是對它的提醒。
老李頭點頭,表示沒事。
老李頭帶我們走的是别墅的偏門,這邊照樣有兩隻攝青鬼在看門。老李頭帶着我們過去,準備進去,卻被這兩隻攝青鬼給攔了下來。這攝青鬼問老李頭要什麽通行令符,否則不能進去。
勸說了一會兒,這兩隻攝青鬼不但不放行,反而有些懷疑了。這時候,我看到殷得水和雪塵兩人向彼此使了一個眼色。一瞬間,他倆便沖了過去。兩隻攝青鬼就要跟老李頭動手的時候,動作戛然而止。
下一秒,我就看到殷得水和雪塵,分别掐住了一隻攝青鬼的脖子。
随即,他們手上微微一動,那鬼的腦袋被擰了一圈兒。
然後,他們分别在兩隻鬼的後背上點了幾下,攝青鬼就癱軟在地,撲哧一聲,化成一縷青煙消散,地上也隻剩下了兩灘污血。
我還是第一次見,殺兩隻攝青鬼這麽容易。
殷得水看我那麽看着他,他就說:“張小兄弟,你可能誤會了,這兩隻雖然是攝青鬼,但是,它們身上的陰氣和戾氣是非常弱的。很顯然,它們的主人受到了重創,連它身邊這些護身的鬼都不放過,連它們的陰氣和戾氣都吸食了。”
的确,這兩隻是攝青鬼,我卻并沒有感覺到它們身上有攝青鬼的氣勢。要知道,在鬼物的等級之中,攝青鬼可是隻在鬼王和魑魅魍魉之下的。
兩隻看門的攝青鬼被我們給解決了,我們便可以直接進入這座别墅了。我們幾個,相視一下,便朝着裏邊邁步而去。
一進去,立刻就有一股透心的涼意籠罩而來。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時刻注意着周圍的情況。我懷裏的那隻小猴子,此時也爬了出來,站在我的肩膀上,四處張望着,十分的警惕。
殷得水瞅了一眼我肩膀上的小猴子,突然說了一句:“這隻小猴子蠻可愛的嘛,完事兒回去,能不能借我玩兒兩天?”
小猴子一下子就不樂意了,沖着他“吱吱”叫了兩下。
我沒想到,殷得水到這種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也正是這“吱吱”地兩下,我感覺到,我們周圍有啥東西在靠近。
整個别墅裏漆黑一片,隻有外邊那一點點青色的光線從門和窗戶那裏透進來。我盯着四周,示意小猴子冷靜下來,殷得水還說:“不讓我玩兒拉倒,瞎叫什麽呢!”
殷得水說這話的時候,突然間,身體一個微微地抖動,一下子從我面前就消失了。
下一秒,我就聽到旁邊的地面上咣當一聲,好像是什麽東西被摔在了地上。
難道,殷得水他中了什麽招了?
不過,接下來我就搞清楚了,并不是殷得水中招,而是他把一個人給撂翻了。那兩個人一邊顫抖,一邊撕扯着,卻沒有一個人吭聲。
“喂……殷道長,怎麽是你啊!”
“卧槽,怎麽是你,老何!”
“他娘的,大水沖了龍王廟啊,自家人!”
“是啊!”
兩個人撕扯着撕扯着,就開始說話了,這倆人的聲音,都特别熟悉。一個是殷得水的聲音,而另外一個就是何青的聲音。
我拿出手機,朝着那邊照了一下,就發現倆人已經攬着肩膀站了起來。果然是何青,他還穿着一身道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總感覺面前的何青,好像哪裏不太對勁。仔細又看了一眼,我立刻就發現了,何青臉上的絡腮胡沒了。
這時候,老李頭悄悄地走到我這邊,低聲說:“不是他!”
我一愣,正想要問,何青和殷得水已經走了過來,何青掃了一眼老李頭,說道:“它是誰?”
還不等我們回答,何青沖過去,一把就要掐住老李頭的脖子。
“老何,自己人,你幹什麽呢?”殷得水問。
這時候,何青才是一愣,說道:“哦……沒事兒,我就是跟它開個玩笑而已。走吧,我都已經找到本命壇子的所在了!”
此時,老李頭又暗中沖我微微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