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時候,旁邊胡姐說了一句:“你們看,前邊是不是有座别墅?”
我們同時朝着胡姐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方向,薄霧彌漫,那薄霧之間,的确可以看到一座别墅的輪廓。
我們都已經走了這麽遠了,怎麽感覺根本就沒有靠近那座别墅呢?
我問殷得水,他怎麽看,殷得水說,這他也不清楚,這個地方本來就被下了禁制,出現點兒特别的情況,也實屬正常。
然後,我們就繼續趕路,朝着别墅所在的方向走。可是,無論我們怎麽走,都感覺那座别墅很遠。
在這個時候,雪塵停了下來。
他朝着我們後邊看去,說:“你們看,咱們根本就沒走多遠。”
我回頭看去,就發現我們離那片小竹林也就隻有十幾米那麽遠,相當于我們在原地根本就沒怎麽動。不但鬼遮眼,而且,還鬼打牆了。殷得水看了一眼那竹子林,說:“還真是有兩下子,本道至少二十年沒遇見過鬼打牆了,還真是稀奇啊!”
旁邊胡姐也說:“這就是鬼打牆啊?”
雪塵不說話,隻是在琢磨着什麽,不過,想必他也很少被一般的鬼給迷了。好吧,好像也就隻有我,有着豐富的中鬼打牆經驗。
正在這時,我懷裏邊的猴子,又一次站了起來,這次它的反應十分激烈,直接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沖着竹林的方向“吱吱”叫,還把它那沒怎麽長齊的獠牙給露了出來。
這說明,那竹林裏邊有髒東西。
我朝這邊看去,雪塵看了我一眼,我說:“那邊有東西跟着咱們,是鬼!”
雪塵點了點頭,大跨步快速地朝着那邊沖了過去。眨眼的工夫,他就消失于那片竹林裏邊,竹林子裏嘩嘩啦啦響了一陣子。然後,雪塵就提溜着一隻鬼,從裏邊走了出來。
我一看,那不是老李頭嗎?
就跟雪塵說了一下,雪塵把老李頭給放下來,我問它跟着我們做什麽。
老李頭并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沖着我們開始吹氣。雪塵要動手,我立刻阻止他,那老李頭吓得差點兒拔腿就跑。不過,見我阻止了雪塵,它才繼續吹氣。等它吹完了氣之後,就說:“你們看,這是哪裏!”
不知道爲啥,我感覺腦袋裏一陣恍惚,眼前的一切,也由清晰變模糊,再由模糊變得清晰。
我發現,我們此時就站在那個被挖出屍體的别墅院前。
看來,我們剛才一直都在這片轉悠,的确是被鬼打牆了。隻看到老李頭,并沒有看到其它那些鬼,我就問這老李頭,其它的鬼哪去了!
老李頭就說,它那些老哥們老姐姐們全都被抓走了,它自己也是僥幸躲在旁邊的下水道裏,才躲過一劫的。
“被抓走,誰抓走的?”我問。
“還能有誰,就是剝皮的那位。它剛剛從什麽地方回來,好像是被誰給傷到了。好像它受傷需要很多陰氣幫助它恢複,所以,它就把我那些老哥們老姐姐都給抓走了。我這藏在這裏,就是想着,大師您過來了,能幫忙救救他們啊!”老李頭說。
殷得水準備問,我立刻打斷他,說:“它後脖子上有血蓮花,咱們還是不要問它,這樣會害了它。”
“血蓮花?”殷得水問了一句,又瞅了那老李頭一眼。
老李頭似乎是被他這一眼給盯得怕了,立刻往後邊退了幾步。殷得水則看了雪塵一眼,雪塵好似懂得殷得水的心聲一般,竟微微地搖了搖頭。
這倆人實在太有默契了,這一個眼神,一個搖頭,我真的搞不懂是什麽意思。正想要問,殷得水就說:“血蓮花是巫教那邊的一種害人甚至害鬼的術法,這我知道。不過,它并不是不可逆的。這樣,我來做個法,雖不能破了血蓮花,但是,可以保他暫時不被那種鬼咒給害死。等解決了那個變态,它身上的鬼咒自然也就解除了。”
我不知道殷得水還有這種本事,然後,就見他拿出了自己的針袋。他将自己的針袋在一條胳膊上一字排開,并沒有使用第一層針。而是,将第一層針翻過去,去用第二層針。我聽殷得水說過,這第二層針,是給鬼紮針用的。
取了針,殷得水非常娴熟的在老李頭的幾處穴位上紮了起來。鬼雖然沒有實體,可殷得水的針卻能夠刺入鬼的魂體之中。
看來,殷得水所在門派的鬼門十三針,還真是不簡單。
幾針結束之後,殷得水就把自己的針給收了起來。他說:“好了,你知道什麽,都可以告訴我們,甚至,可以帶我們去那個地方!”
“真的?”老李頭問。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鬼門十三針是浪得虛名的?”殷得水冷了那老李頭一眼,老李頭被吓得後退了一步。
然後,這老李頭就告訴我們,這地方被那人下了禁制。如果沒有巫教的巫符,根本是進不去的。
也怪不得,殷得水的黑紙鶴會被擋在外邊。
老李頭說完這個,立刻來了個反轉,他說:“不過,我這裏倒是有一張巫符,能夠讓那個禁制開啓兩分鍾。隻是,我這裏也隻有這麽一張,如果進去了,到時候,想要出來恐怕就難了!”
胡姐直接說:“我們進去,滅了那變态,搶幾張巫符不就行了。又或者,我們直接破了禁制,不也一樣?”
老李頭一笑,它說:“幾位大師,你們可能有所不知啊!這禁制并不是那個巫教術士一人所建,聽說,還有巫教長老參與,所以,真想要破開那個禁制,怕是得比那巫教長老的術法更加高強才行!”
老李頭說話的時候,殷得水一直在盯着它,甚至,我還在殷得水的嘴角看到了一絲詭異的笑。
老李頭說完,殷得水就說:“這點你不用擔心,你隻管帶我們進去就是了,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來處理。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讓你也被困在禁制之内的,更何況,那個巫教術士對你并不感興趣,不是嗎?”
說實話,我也感覺,這個老李頭說話跟我之前所見的是有些不太一樣。它的話有點兒太多了,而且,它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我在想,真的是因爲殷得水給它抑制住了鬼咒,它的話才變多了嗎?
李老頭看着我們,問:“你們真的想好了?”
“當然!”
“好,既然這樣,我就帶你們進去。”
老李頭說完,就沿着這座挖出死人的别墅外圍,走了起來。繞着這座别墅走了三圈,老李頭就在這座别墅院的大門口跪了下來,然後,它從自己的口袋裏抽出了一張血紅色的符箓,兩根手指夾着,在它自己面前繞了一下。
轟的一下,一團青色的陰火就将那張符給吞沒了。
說實話,我看到這一幕,甚至以爲這老李頭是個道士了。因爲,普通人拿符和燒符的方式,絕對不是那樣的。即便它是鬼,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區别。它那一手,分明就是修習過道術其他術法的人。
殷得水看了我一眼,沖我做了個十分隐蔽的噤聲手勢。
看來,殷得水有察覺,而且,他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在老李頭燒了巫符之後,我們周圍,不知道哪裏便傳來了隆隆的聲音。就好像是悶雷聲,又像是巨大的鐵門開啓的聲音。
不過,在我們視線裏,前邊别墅還是别墅,石子路還是石子路,并沒有任何的改變。正當我在疑惑的時候,這别墅後邊突然散發過來一束光,一束青幽色的光線。
老李頭站起來,說:“走吧,門已經開了!”
殷得水直接跟了過去,我們幾個也跟在後邊。我懷裏的小猴子似乎有些異樣,我輕撫它幾下,它也就安定了下來。
前邊别墅的栅欄門是關着的,但是,老李頭穿了過去,我們也穿了過去。
就好像,我們也都變成了鬼魂一樣。
我回頭看了下,并沒有看到自己的軀體留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