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不義之财肯定也和我有關系。天源·錦苑别墅區,并沒有活人住在那裏,所以,我感覺李偉的錢應該不是活人給的。
在我問了第二遍之後,李偉就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此時我們已經遠離了天源·錦苑别墅區,他把車停下來之後,說:“大師,對不住啊,我……我這家裏是真的缺錢,我……我家孩子才三歲大,一直有怪病,哪個醫院都看過了,可就是治不好。現在也都是用藥在養着,唉……”
李偉之前并沒有說這個,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并沒有說謊。因爲我覺得,李偉家裏就算有髒東西,爲什麽不騷擾李偉和他媳婦,偏偏就騷擾他的孩子。其實就是因爲,他還是個病體,病人的陰氣很重,自然也就容易招惹髒東西。
另外,我還在出租車的前邊看到很多醫院的名片,各種各樣的醫院都有,這更證明了他所說的話。
我想了下他說的話,就說:“李師傅,您哪裏對不起我了?”
李偉一愣,問:“我……我說了嗎?”
看來,他心裏有鬼。
不過,他并沒有要說的意思,我也沒問。
而我手裏的小猴子,竟也一直盯着李偉那鼓鼓囊囊的口袋。不過,它很安靜,并沒有像遇到鬼魂的時候,會發出那種“吱吱”聲。
其實,除此之外,在别墅區裏邊的時候,我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但是,當我出來看到李偉的時候,我似乎是明白了。
就是那個老李頭,我當時覺得眼熟。現在仔細看來,就發現之所以眼熟,是因爲他跟這個李師傅長得有幾分相像。一個是老頭,一個是中年男人,能看到相像之處,這應該就是有親緣關系的,而且,這種親緣關系應該還不會遠。
另外,他們的姓氏也是一樣的,這絕對不會是巧合。
見李偉不肯走,也不吭聲,我就問:“李師傅,你父親健在嗎?”
李偉顯然是沒有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又歎了口氣,說:“他已經沒了,幾年前就沒了。”
“你父親是老陵園的守墓人,幾年前因爲天源·錦苑别墅區的開發,因爲他維護陵園裏的那些墳墓,被下了毒手!”我說。
李偉聽了這話,直接回頭盯着我,說:“我父親他的确是守陵園的,但是,并不是你說的被人害了。幾年前,那個别墅區開發,我父親不小心掉進了土坑裏,腦袋砸在石頭上,所以才……”
“你見到你父親的遺體嗎?”我問。
“沒有,他們把我父親火化了之後,才給我送過去的,還在北邊新陵園送了一塊兒墓地。”李偉說。
“我剛剛在裏邊見到你父親了,而且,我說的那些也不是猜測,是他親口告訴我的。現在藏在天源·錦苑裏的那個人,就是當年别墅區開發的幕後主謀。換句話來說,就是他找人把你父親給活活打死的!他們把你父親火化,再給你送過去,并不是爲了撫恤,而是爲了毀屍滅迹!”最後幾句話,我加重了語氣,我想讓李偉醒過來。
這話說完,李偉愣住了,他似乎在考慮我說的話。
足足沉默了有四五分鍾,李偉才說了一句:“張大師,你現在去哪裏,我送你過去,不收錢!”
“學校!”我道。
他自然知道我們學校,就點了點頭,開車。我看了下前邊的出租車名片,加了他的微信,他同意了之後,我把打車的錢直接給他轉了過去。
下車之前,我把口袋裏剩下的黃符掏出來,找了一下。并沒有九鳳破穢符,我就問李偉:“李師傅,你孩子的病,醫院能不能檢查出具體是什麽問題?”
李偉愣了一下,說:“檢查說一切都正常,可是,整整三年了,他動不動就會發高燒說胡話,甚至,還會咳血。可是,即便是咳血的時候,去醫院檢查,醫院還是說,沒有任何的問題。”
“三年前,你媳婦懷孕的時候,你們剛剛搬入那座房子裏,對嗎?”我問。
“是啊,唉……都怪我,當時爲了貪便宜,買了那房子。其實,當時我也知道,那屋子裏死過一個老太太,我……我孩子的病,聽鄰居說,跟那老太太的病是一樣的,都是咳,咳到後來吐血……”他說。
我點頭。
這跟我想的差不多,他孩子應該還是被一隻病鬼給纏上了。
到學校門口下車之後,我跟李偉說:“李師傅,你在大門口等我一會兒,我回宿舍給你取一張黃符!”
他還沒問,我就走了。
我取了一張九鳳破穢符,遞給了李偉,我跟他交代:“你回去之後,把這張符貼在你孩子房間南邊的牆上。不出意外,他的病明天應該就會好轉。一周後,你再問我要一張同樣的符,再貼一周,他應該就會痊愈的!”
“真……真的?”李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
“應該錯不了的,之前我給你的黃符不是有些效果嗎?隻不過,那種黃符治标不治本,這個是治本的!對了,記住貼上黃符之後,晚上絕對不要關窗戶!”我交代道。
聽我這麽肯定的說,他顯得非常的激動,沖我連連道謝之後,立刻驅車離開了。他自然是回家給他孩子治病去了。
被一隻病鬼給纏上,九鳳破穢符拿來對付病鬼,是最爲有效的。我甚至都不需要到場,隻要李偉把九鳳破穢符給貼在屋裏,就能夠送走病鬼,并度它入陰間。入陰之後,自然會有鬼差管事兒。
其實,我知道李偉的心裏藏有秘密,我用這種方法,一來是爲了救人,二來也是爲了讓他心甘情願的把秘密告訴我,而不是,我逼着他說出來。
回宿舍之後,我根本就睡不着覺。
前幾天吳向陽就跟我說,徐曉倩跟他玩失蹤,我還以爲是他倆之間鬧别扭。可沒想到,徐曉倩是真失蹤了。
我睡不着,吳向陽也睡不着,他就問我:“陽哥,你說我們家曉倩會不會出什麽事兒啊?”
我讓他閉上他的烏鴉嘴,也沒跟他多說什麽,這次的事情,我不想他卷入其中,也不想他擔心。
所以,他知道的還是越少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王文遠就來了電話,他問我白天有什麽安排,我就跟他說,先去挖一些屍體。然後,我就帶着王文遠去了西郊的那個别墅院。
白天看來,那個别墅院荒涼的很。
門口的保安見是警察,也不敢攔着,我就帶着王文遠過去挖屍體了。直接去了那個埋屍體的别墅院,王文遠的人在那邊總共挖出了五具屍體。每一具屍體都和老李頭說的一樣,全都沒了皮。
五具屍體,隻有一具稍微完好一些,其他那些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爛。特别是别墅院正中間挖出來的那一具屍體,腐爛的根本就無法從坑裏弄出來。那一挖出來,整個院裏都是惡臭,有好幾個小警察都跑到一邊哇哇的吐了起來。
我的肚子也是翻騰的厲害。
而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殷得水打來的。接通電話,殷得水問我在哪兒,他過來找我。
我問了他的位置,原來他去了我們學校那邊。
我從微信上,給他發了個具體的位置,想着讓他和雪塵過來,事先熟悉一下這邊的情況。而且,殷得水的頭腦靈活,或許能夠想到更好的對付那個死變态的辦法。
殷得水說他馬上打車過來,我“嗯”了一聲,還沒挂斷,就又進來一個電話。一看是李偉打來的,我挂斷殷得水的電話,接通李偉的電話,問他:“有啥事嗎?”
“我……我有話跟你說。”李偉說。
看來,他是準備把秘密告訴我了。他開車過來,我就跟他說,讓他去我們學校門口幫我接兩個人。
然後,我又給殷得水交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