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心生惡寒。
同時,我忽然又想到之前我手裏所掌握的那些線索,有關那個老道士的線索。難道說,藏在這個别墅院裏的死變态就是那個老道士嗎?
血蓮花,詭異的印記,老道士,剝人皮的死變态。
這些線索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的鏈接組合,再改變,再組合。事情的脈絡似乎漸漸地清晰了起來,看來,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我好像已經接觸到真相的邊緣了。
似乎是見我一直不說話,王文遠那邊又問:“小張兄弟,你那邊沒事吧?”
我回過神兒來,說:“我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學校那邊你也不用調查了,我都已經知道答案了,那些失蹤的女孩都在天源·錦苑别墅區。隻可惜,我們發現的有些晚了,她們中的幾個已經被……被害了。”
我沒有把那個詞給說出來,擔心會刺激到王文遠。
“你怎麽知道,你見到她們了嗎?”王文遠問我。
我總不能告訴他,是這些鬼告訴我的,所以,就直接跟他說:“王警官,明天白天我會帶你過來挖屍體的,至于那些還活着的,我也會想辦法救的。這件事情,你那邊想辦法給摁下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隻是提了一下,王文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沒問題,你那邊需不需要增援,我這就派人過去!”
“不用,今天晚上暫不行動!”我說。
“不行動,那些女孩子會不會……”他還沒有問完,我就直接說:“王警官,這件事情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今天晚上不适合行動。要知道,我們要面對的敵人不是個一般的貨色,他的手裏還握着十幾條人命呢!”
如果我一個人就這樣沖過去,或許我運氣好,能擊敗那變态,甚至滅了他。可是,我無法保證他手上的那些女孩兒的安全。更何況,這些女孩當中有小甜,我就更加猶豫了。
不過,在我跟王文遠說那句話之前,我已經考慮好了。
胡姐似乎又忙了起來,她那邊本來事情就很多,我不想給她添亂。按照原計劃,殷得水和雪塵,明天上午就能夠到我們這邊市裏。如果有這兩個人的幫助,去滅了那個變态,救下那些女孩,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這些想到的事情,都是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王文遠聽到我那話,似乎是很吃驚,他反問了一句:“十幾條人命?”
“對,他手上還有十幾個女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近這一兩個月市區這邊失蹤的女孩應該不少吧?”我問。
“原來是這樣!”王文遠道。
然後,他就給我說了一堆案例,而且全都是無頭案。基本上都是一些妙齡少女的失蹤案件,範圍不僅限于市區,在市區周邊,底下的縣裏也都有類似的情況。王文遠原本把事情定性爲人口拐賣案件,可是,朝那方面努力了很久,這些案件的線索卻越來越模糊,根本就無法調查清楚。
王文遠經手的這類案子有五起,加上我們學校剛才的報案,應該是六起案件。除了他這裏,還有其他分局那邊,他也都見過類似的案件。
“張陽兄弟,你這次可是要立了大功了!”王文遠顯得有些激動,畢竟,如果這個案件破了,相當于一次性破了數起懸案。
不過,我對這個也沒什麽興趣,倒是感覺他對我的稱呼,有點兒别扭。他可是位奔四十的大叔,喊我兄弟?
當然,我也沒說什麽,然後,王文遠又說:“這樣,張陽兄弟,這次你的行動我這邊全力配合,我手下的人全部受你調遣!”
我知道,王文遠并不是那種好大喜功的人,他這麽說,也絕對不是什麽客套話。他是真心想要破案,想要救那些女孩。
所以,我也并沒有推辭,直接說了一個字:“好!”
跟王文遠通完電話,我就準備先從這别墅院裏離開了,畢竟這次來的倉促,我也沒有充足的準備。
我跟那些鬼告别的時候,突然想起老李頭跟我說話的時候,提到的那個道士。我倒是有些興趣,就順口問了一句。
“那個道士啊,我看着挺奇怪的,他長得是膀大腰圓,我估摸着有……有四五個我這麽寬吧!我聽說道士不都是修身養性,他那麽肥,怕也隻是個半吊子道士,要不然,沖進那座别墅院,沒多大一會兒,人沒救出來,命差點兒搭進去……”老李頭說到這裏,我不由得一愣。
“他長着絡腮胡,對嗎?”我問。
老李頭一愣,問:“你怎麽知道?”
看來,是他,是何青。
原來他失蹤的這段時間是爲了救人,既然是爲了救人,他爲什麽不跟我說說,我雖然身手一般,可也能幫忙啊!
不過,反過來想,連何青進去,不大一會兒就差點兒沒命。何青不讓我知道,他一定是擔心連累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旁邊那個老李頭看着我,我想起他問的話,我就說:“沒什麽,我猜的,我以前見過這麽一個半吊子道士。”
瘦老頭“哦”了一聲,也就不再問了。
在準備走的時候,那老李頭笑了一下,這一笑,讓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個表情。
我也隻是一愣,沒有多想,去到院牆那邊,後退幾步,然後,運行自己體内的道氣,一下子從院牆上跳了出去。
穩穩落地之後,我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人,正在看着我。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偉。
他一臉的驚訝之色,我過去,跟他說:“走吧,先回去!”
“怎麽,張大師,沒找到人?我分明看到那個人帶着你女朋友進了這座别墅院的,你不進去再找找?要是她有個……呸呸呸……不好意思啊,你不擔心她留在那裏會出事兒嗎?”李偉問了一句。
李偉是個熱心腸的人,可是,他的話說到這份兒上,就讓我感覺有些奇怪了。我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從他的眉心之間看到任何污濁之氣,他并沒有被鬼上身的迹象。我也就歎了一口氣,可能是我多心了。
“今天不行,不是時候!”我說。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再過來……哦,我一般都上夜班,你晚上要是過來的話,一般人可不會送你到這個地方的……”李偉沒有問今天爲什麽不行,而是直接問我什麽時候再過來。不僅如此,他還擔心我懷疑,還解釋了一陣兒。
我盯着他,他把話停了下來。
“張大師,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唉……我就是想,你的黃符幫了我,剛才又送了我一張,我這不得意思意思?”李偉說。
“好啊,要不……你把我的車費給免了吧?”我說。
此時,車子都已經啓動了,原本我坐在副駕駛,這次我選擇坐在了後邊。我問出這句話,似乎把李偉給驚了一跳。
事實上,在車上坐下來之後,我就已經看到,李偉右邊的口袋鼓鼓囊囊的,而且,他的口袋不深,裏邊的東西露出一個角,好像是錢币一樣的東西。
那鼓鼓囊囊的樣子,少說也有上萬塊。
之前我并沒有注意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原本就帶着這麽多錢。不過,他開出租車的,帶着這麽多現金,絕對是不太正常的。這也是我那句問話的來由,我感覺,在我出小區之前,這院牆外邊一定發生了什麽!
另外,我隻是讓他把我車費給免了,他竟被驚了一跳,整個車子都因爲他的這一跳,猛地往前沖了一下。他的反應的确不小,這也不正常,見他不吭聲,我就問:“李師傅,我給你說的事兒行不行啊?要不,算成你給我買黃符的錢,咋樣?”
這“錢”字讓這個李偉又愣了一下,他好像對這個事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