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說:“你自己決定。”
不等我決定,這隻小猴子就直接跳到了我的肩膀上,抱住了我的脖子。這樣弄得我特别癢,我就把它拿了下來。
我們這邊說話的時候,小甜那邊一直一句話不吭。我知道,她應該還在生氣,可是,我卻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麽氣。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向她道歉,從哪裏向她道歉。
我想了一下,從桌子上的花瓶裏取了一朵玫瑰花,給了那隻小猴子。然後,又看了看小甜。
這小猴子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兩隻前爪捧着那支玫瑰花,搖搖晃晃地就朝着小甜那邊走了過去,樣子十分滑稽。
到小甜的面前,小猴子直接把花給舉了起來,小甜看了一眼玫瑰花,又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擡起一根手指,把那玫瑰花給推了回去。
那小猴子一臉的迷茫,看了看小甜,又看了看我。
我沖它點頭,示意它把花重新遞過去。可是,那小猴子卻自己抱着玫瑰花吃了起來,其實也不是吃,而是,抱着花在桌子上一邊打滾兒,一邊撕咬。
我頓時一臉的黑線,這家夥,我還以爲它真的懂我的意思呢!好吧,就算它再聰明,也隻是一隻猴子而已,不能要求太高了。
不過,這小猴子的模樣,倒是把這屋裏幾個人給逗樂了,搞得我也有些尴尬。不過,小甜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之後,胡姐安排我們在酒店住下,第二天我們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我找了個機會給小甜道歉,小甜就跟我說,其實,她生氣并不是因爲我被那個女的帶走。而是因爲,在危險的時刻,我讓胡姐把她給鎖在了屋裏,我深陷險境,她隻能看着,什麽都做不了。
她的話,讓我的内心一陣暖意。
而這個時候,那隻小猴子也跳到了我的手上,擡着它那小腦袋,瞅瞅我,又看看小甜,最後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勒個去,我在想,這真的是隻猴子嗎?
小甜則把那隻小猴子捧在手裏,臉上洋溢着微笑,說:“張陽,你怎麽一點兒愛心都沒有呢,小猴子這麽可愛,你怎麽舍得把它送到動物園呢?那種地方,對它來說,就跟坐牢差不多的,它要是不聽話,恐怕還會挨打呢,你沒見動物園裏好多動物的身上都有傷呢!”
“我就那麽說說而已,又沒真打算送它去動物園!”我看着那隻小猴子說。
“這還差不多!”小甜說。
“不過,它要是不聽話,不好養的話,也隻能送動物園去了!”我補充了一句。
“你敢,你要是送它去動物園,我就不理你了!”小甜說道。我突然發現,有了這小猴子之後,小甜好像變得更像那種小女生了。
她這麽說,我趕緊投降。那小猴子就在小甜的手上跳來跳去,搞的好像它勝利了一樣。我瞪了它一眼,它立刻躲到小甜那邊,看着小甜,似乎在等小甜給它打抱不平。
好吧,反正我是鬥不過一個女生和一隻猴子,索性就認慫了。
回到學校之後,說是猴子由我來養,事實上,基本上就是小甜在養了。不過,在小猴子的昵稱上,小甜糾結了好久都沒有定下來。胡姐經常會到學校這邊,給那隻猴子帶一些吃的,然後,帶着小甜一塊兒出去逛街。
我除了上課之外,便一直在調查何青的下落,胡姐那邊的調查也沒有停下來。可是,始終沒有消息。
我嘗試着用各種方法跟何青聯系,可是,我發現我根本聯系不上他。電話打不通,微信的消息他也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他到底在哪裏?
半個月過去,殷得水跟我打了個電話。
他說,他那邊門派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雪塵的傷勢也已經痊愈。如果我這邊發現了地支龍脈的線索,就告訴他,他和雪塵都會陪着我。
跟殷得水說話的時候,我無意中提到了何青。
殷得水說,大概在七天前,何青曾經給他打過一個電話。我立刻問,何青跟他說了什麽,有沒有說,他現在在哪兒?
殷得水想了一會兒,就說:“他打電話就跟我閑聊了幾句,順便說了說你。”
“說我?”我疑惑道。
“随便扯幾句,也沒什麽要緊的話。”殷得水說。
說到這裏,我就直接跟殷得水說了,從半個多月之前,我和何青之間就失聯了。這半個多月以來,何青從來都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而且,我也找不着他。
這話讓電話裏的殷得水也沉默了下去。
然後,我又問:“殷道長,何青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他有什麽異常?”
“異常?好像也沒有啊,跟平日裏一樣,滿嘴跑火車……對了,他最後好像問了我一句話,當時也像是玩笑話,現在想想,覺得有點兒怪怪的啊!”殷得水好像想到了什麽。
我立刻問他:“啥話?”
殷得水想了一下,說:“如果我說,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你相信嗎?”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也的确是奇怪的很。殷得水當時就跟何青開玩笑,說,你一個出家道士,還是斷了這念想吧?
可是,何青也隻是笑了笑,說,也是啊!
然後,就再沒有别的了。難道說,何青失蹤是因爲一個女人?他愛上了一個女人,所以要失蹤?
這完全不合情理啊,沒有法律規定,他一個道士就不能娶妻生子的。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不是嗎?
殷得水電話裏問:“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女的瞧不上他,所以,他想不開……”
我基本上猜到了後邊的殷得水要說的了,就直接說了一句:“應該不會這麽狗血吧?”
殷得水也是一笑,他道:“我覺得也是,何青應該不是那麽不通透的一個人。不過,他這麽突然失蹤,背後一定有什麽。這樣,你那邊先調查着,我這邊收拾一下就過去,老何他要真遇到什麽麻煩,不是還有咱們這些朋友嗎,不該他自己悶聲扛着!”
“沒錯!”我道。
我說完,又想起了何青失蹤之前給我發的信息。他說,讓我不要找他,如果我不聽,可能就是害了他。
這話我想不清楚,本來想着直接問殷得水的意思,可是想了想就算了,等殷得水過來之後,我們再進一步商量。
殷得水打電話的時候,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外邊漆黑一片,小甜跟胡姐一塊兒出去逛街,也不知道回來沒有。我剛準備打電話,胡姐的電話就過來了,她說,她那邊有急事,小甜在楓葉酒店那邊,這大晚上,我有些不太放心,所以就準備過去接小甜一趟。
挂了電話之後,我就立刻就出門去了。
小甜出門之前,把小猴子給寄存到了我這裏。我們宿舍那幾個,又不是會照顧小動物的主兒,所以,出門的時候,我就把這小猴子給帶上了。
一路打車過去,大概離楓葉酒店還有兩三公裏的地方,堵車了。按說,這個點兒不會堵車,可是前邊的路就是堵得很死。出租車司機下去問了下,原來,前邊出了事故,有一個人當場就死亡了。
路面封鎖,這附近又不好繞道,我想着離楓葉酒店那邊不遠,就步行過去得了。
所以,就給司機師傅付了錢,就下車步行。
車禍現場有很多人,他們當中大多數都是被堵在路上的司機。當然,還有封鎖現場的交警和警察,我在這些人當中,甚至還看到了王文遠的部下,也就是那個斌子。他全名好像叫周文斌,他在詢問着大貨車的司機,可是,那大貨車的司機卻一直在辯解着,臉上全然都是驚恐和無奈。
交通事故的糾紛,自然應該由他們處理,我也幫不上忙。所以,我也隻是掃了一眼,就立刻朝着楓葉酒店方向跑去,擔心小甜會等急了。
可是,當我從那車禍現場經過的時候,原本在我懷裏打瞌睡的小猴子,突然站了起來,那雙眼睛變得十分警覺。
這讓我一愣,這是怎麽回事?
我從來沒見這小猴子這樣過,緊接着,這小猴子張口露出了它的獠牙,好像是在沖着車禍現場那邊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