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沒有昏死過去,何青扶住我,上來就要掐我的人中,我努力擡手沖他擺手,說我沒事,還用不着這個。
何青也是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他說道:“卧槽,你吓死我了!”
林鴻恩看了我一眼,眼神當中好似有幾分異樣,然後,他走了過來,讓我坐下來給我把了脈。
片刻之後,那林鴻恩說道:“把你的衣服給脫了!”
這話說得周圍所有人都是一愣,何青也是一臉的糾結,立刻說道:“林老爺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林鴻恩倒是沒有覺得他的話有啥問題,就看着我,那眼神完全是不可違逆的意思。我估計,他應該是看出了我後背上的傷。其實,我是不想何青他們擔心,所以就跟林鴻恩使了個眼色。
林鴻恩倒是理解了我的意思,他說道:“走吧,去偏屋!”
何青還要說什麽,我就沖他擺了擺手,我說沒事。
跟着林鴻恩去了偏屋,他先以針灸封住我的穴位,然後,開始處理。中間的時候,他問我:“張小兄弟,你這傷口被戾氣侵蝕過,現在體内竟絲毫沒有存在任何的戾氣,這麽短的時間,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他的話讓我一愣,我的确感覺不到體内有戾氣的存在。現在連林鴻恩也這麽說,看來體内的戾氣的确已經不見了。
這讓我想起了我看到的那個人,他的聲音和我爺爺一樣,他到底是誰?
難道是我爺爺嗎?
如果那個人是我爺爺,那麽老魑背後的那個人又是誰呢?難道老魑背後的那個人就眼睜睜的看着我毀了他的老魑,壞了他的計劃,而不管不顧嗎?
見我沒有吭聲,林鴻恩倒也并沒有繼續問。
處理完傷口之後,林鴻恩跟我交代,說我的傷口有些嚴重,不但傷了軀體,還傷了魂魄。所以,我必須得在他這裏休息幾天,他會配藥幫我調理,等傷口稍稍愈合,方可活動。
沒想到,我還是瞞不住自己的傷勢。
這天夜裏,我正睡覺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冷風襲來,我就醒了過來。我看到床邊有個黑影,不由得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
“張大人,你不用怕,是我!”
我一看,是馬文生,也就長舒了一口氣,問他這大半夜的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
馬文生就說,他是特意過來向我道謝的,同時,還讓我跟何大師也說聲謝謝,多謝他送馬文生師父那一卦。
我都不知道他在說啥,就問,他說的到底是啥事。
可是,這馬文生給我跪下磕了個頭,就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了。我正要喊他,卻一個激動就醒了,剛才那竟然是個夢。
不過,我發現旁邊的桌子上還放着一個黑色的包裹,剛才那個,應該不單單是個夢。我立刻打開了包裹,就發現裏邊是師父送我的那件黑色的道袍。我之前還因爲這事犯愁,想着在黃毛子嶺的時候,把師父送給我的道袍給弄丢了,還正不知道咋辦,還好這馬文生幫我收着。
除了這件道袍之外,裏邊就沒有别的東西了。
想起剛才的那個夢,我就越發的好奇。何青就在我隔壁住着,我敲了敲牆,不過,敲了好幾次那邊都沒啥反應。
實在睡不着覺,我就找來了一個空白的抄經本,找了一支筆,在上邊寫了起來。把我會的一些基本的術法寫了下來,那張大強幾次相求,誠意足夠了,我也不能什麽都不給他留下。
寫了兩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啥時候,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問何青,馬文生的那件事到底是啥事。
這一問,何青就想起來了,他說道:“看來本大師斷的沒錯,馬王爺肯定已經和馬文生相認了,而且,馬王爺還收這馬文生爲義子,将來這馬文生就是馬王爺的衣缽傳人。”
何青這麽一提,我還真想到了此前何青給馬王爺算的那一卦。我跟何青說了馬文生過來道歉的事情。
何青點頭,他掐着手指算了一陣子,說如果沒猜錯的話,馬文生應該已經重新入了輪回。等輪回降生之後,馬王爺才能夠真正的收馬文生爲徒。
我估計,昨天馬文生來去匆匆,肯定就是爲了不誤了入輪回的時辰。
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我和何青就準備回村了。殷得水和雪塵準備回師門一趟,他那邊好像也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問他需不需要我幫忙,殷得水說,都隻是師門之内的一些小事,沒問題的,這邊如果有其他龍脈的消息,記得跟他聯系。
走的時候,何青還到雪塵旁邊,攀着他的肩膀說道:“我說老雪啊,你這天天不說話,悶不悶啊?”
雪塵隻是一笑,還是沒說一個字。
何青撇了撇嘴,就跟阿輝一起上了車,張大強也過來送行。我差點兒忘了,我寫的那本術法筆記還沒交給他,就把他叫了過來,把那本筆記送給了他。
他接過筆記,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捧在手裏,雙手發抖。随後,便撲通一聲沖我跪了下來,給來了三拜,吓得我趕緊扶他起來,可他還是把這三拜拜完,喊了我一聲師父,才算是起來了。
這搞得我都有些無所适從了,隻能給他交代了一些事情。
出了馬坡縣縣城,到一處山路上的時候,何青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并沒有立刻接通點頭,而是讓阿輝停車。
阿輝把車停到一邊,何青就匆匆忙忙地下車,走了老遠才接了電話。何青以前不管是誰的電話,從來都沒有這樣避着我們的,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出了什麽大事?
我遠遠地看着何青,他的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麽。大概過了兩三分鍾,何青就回來了,他說道:“輝哥,麻煩一下,改道市區一趟!”
阿輝回頭看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何青立刻又解釋了一下,他說道:“哦……我那邊有點兒小事得過去辦下,往市區繞一圈兒,把我丢那兒,你們就先回村吧!”
何青并沒有說什麽事,我估計他也有難言之隐,也沒有多問,示意阿輝開車。不知道怎麽回事,平日裏多話的何青,這一路到市區,他幾乎一句話都沒吭。這讓我心裏有些不安,我在想,是不是他的家人出了啥事呢?
在快到市區的時候,我對何青說道:“何大師,有啥事我能幫上忙的,你盡管說!”
何青則擺了擺手,嘴角擠出幾分勉強的笑,說道:“小家夥,你也别多想,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自己能搞定的!”
“真的?”我反問,覺得何青有些心神不甯。
“當然是真的,本大師從來不打诳語。再說了,小家夥你不是快該開學了嗎?”何青把話題扯到了别處。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9月13号,我們15号開學,長達三個月的大學暑假的确該結束了。
“好了,到前邊把我放下來吧,我這邊辦完事,再過去找你!”何青說道。
阿輝停了車,何青就匆匆忙忙地下車。
他急匆匆地走到前邊一個小路口,閃身進入了一條小街。我趕緊給阿輝使了個眼色,讓他過去看看。
阿輝立馬下車追了過去,幾分鍾後,他就回來了。
我問阿輝怎麽樣,他說:“沒看到何大師,他好像故意躲着我們。咱們要不要過去找找,我總覺得何大師有啥事啊!”
我也這麽覺得,正準備下車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應該是條短信。
我掃了一眼,是何青發過來。
“小家夥,回去吧,不用找我。你要是跟着我,反而是害了我。”
雖然不明白何青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我知道,何青這邊的事可能很嚴重。可是,他這麽說,我又不敢跟着,我怕我真的會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