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兵雖然都會一些術法,但是,它們還是扛不住棺材裏那些怪物的蠱惑。它們的傷亡越來越慘重,其中有不少都已經魂飛魄散。
我絕對不能就這麽看着,回頭跟旁邊的馬先生說道:“馬先生,快送我下去!”
“你想清楚了?”那馬先生問道。
“沒時間想了,等我想清楚的時候,就攔不住這場災難了。”我這麽說道,何青也将殷得水放下來,說道:“小家夥說的沒錯,咱們身爲道門中人,此時此刻卻隻是看着,絕對不是道門中人該做的!”
說完,就對那馬先生交代,讓他幫忙照顧殷得水,送我們二人下去。
馬先生往底下看了看,似乎也沒有别的法子,就跟我們交代道:“既然這樣,那你們二人小心,必須的時候,我會出手的!”
我點頭,謝過馬先生,然後,馬先生蹲下來,對我們腳下的霜秦說了些什麽。然後,那霜秦就快速的俯沖而下,在距離地面很近的時候,我和何青相視一眼,兩個人縱身跳了下去。就在我們落下的不遠處,我看到李嚴的身影。
他被十幾個白毛怪物給圍在正中央,已經拿着土地印對準了他自己的眉心。看來,他已經受了那白毛怪物的蠱惑,要自殺了。
我一看這個,立刻朝着那邊沖了過去。
一邊沖過去,我手上一邊抽了了幾張黃符。我以七星步法而去,嗖嗖嗖嗖幾聲,幾張鎮魂符就貼在了那幾隻白毛怪物的身上。
白毛怪物慘叫幾聲摔在地上,瘋狂的掙紮着,但是它們根本不敢去碰那鎮魂符,隻能任由鎮魂符去消耗它們的魂魄。
原本以爲鎮魂符可能會鎮不住它們,沒想到,鎮魂符加上七星步法,威力還是有提升的。而且,鎮魂符貼在它們的眉心,能夠快速的消耗它們的魂魄。
看到這些白毛怪物摔在地上,我立刻朝着李嚴那邊沖了過去。李嚴的眼睛都變成了紅色,眉心一團黑氣纏繞着,這顯然是被蠱惑之相。我沖過去的時候,李嚴正拿着土地印,要砸自己的眉心,但是他好似還有自己的意識,一手往眉心上摁,一手則極力阻止。
我沖過去,一把将他的土地印給奪了過來,同時,看到後邊那隻白毛怪物猙獰一笑。突然間,李嚴就沖着我撲了過來。
我知道,應該就是那隻白毛怪物的蠱惑。說也奇怪,這些白毛怪物看起來并不是魑的模樣,怎麽也會蠱惑之術?
當然,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我快速的一個翻身,躲過李嚴的一撲。緊咬牙關,一張鎮魂符抽出來,朝着那隻沖我獰笑的白毛怪物就沖了過去。
那白毛怪物竟沒有任何懼怕的意思,而是,迎着我這邊也撲了過來。
既然這樣,我就讓他嘗嘗鎮魂符的厲害。我一個七星步法躲過那白毛怪物的攻擊,同時,在我與它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的一張鎮魂符也已經重重地砸在了那白毛怪物的眉心之上。
隻聽得嘭地一聲,白毛怪物的眉心之上冒出一團黑煙。可是,這白毛怪物并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這一團黑煙騰起,并不是傷到了它一般。
我心說,這是怎麽回事?
下一秒,我就搞清楚了,這白毛怪物的肚子裏邊好像還有東西。白毛怪物被我的鎮魂符所傷,它仍然獰笑着倒在了地上。同時,那邊李嚴也停了下來,還在問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一把将他的土地印丢給他,說道:“你自己小心一點兒,别被那些東西給蠱惑了!”
李嚴點頭,拿着土地印,立刻做出了防禦的姿态。
而這邊,那隻倒在地上的白毛怪物的肚子卻動的越來越厲害了,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破開它的肚皮出生一樣。
這白毛怪物的肚子裏邊,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正在我想的時候,那隻白毛怪物突然慘叫了一聲。然後,我就看見一雙長滿了尖利指甲的手,将它的肚皮給撕開了。随即,便是一隻渾身漆黑的大頭娃娃從那怪物的肚子裏邊爬了出來。
那大頭娃娃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耳朵特别大,滿口尖利的牙齒。倒是跟之前林國文已經出現異化的臉特别像。
我不由得一愣,這難道就是幼魑?
這時候,李嚴走了過來,也看了這個渾身漆黑的大頭娃娃,他臉色一冷,說道:“張大人,這幾千口棺材裏邊該不是都是這東西吧?”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這東西,還能是啥!如果不趁早把這些魑的母體都給除了,這場災難怕是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這時候,我下意識的朝着地坑出口處看了一眼。此時,借着月色,我已經能夠看清楚那隻魑的模樣了。它跟這邊剛出生的這隻魑的模樣差不多,隻是,它的體形要龐大許多。李嚴之前跟我講的那個養魑的說法,應該不假。
這麽多養魑的棺材,絕對是個天大的陰謀!
不過,這時候那隻地坑中的魑卻沒有要上來的打算。它一直留在地坑的入口,擡頭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它這應該就是在吸收太陰之力。除了這邊,我們挖開這地坑的周圍,有更多的棺材爆開,裏邊全都爬出了那種白毛怪物。
無一例外,那些白毛怪物的肚子都是圓滾滾的,不問可知,裏邊肯定都在孕育着幼魑。
我們這邊,剛才出來的那隻幼魑,在舔舐了一陣它自己身上的鮮血之後,便開始趴在它出生的那個母體身上,貪婪的吸食着鮮血。也就是半分鍾的工夫,那長滿白毛的母體就幾乎變成了一具皮包骨頭的幹屍。
同時,那隻幼魑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它身上的戾氣和邪氣正在不斷的上湧。随即,它便把目光轉移到了我們這邊。
這個時候,何青也沖了過來,他看了那黑色的大頭娃娃一眼,驚了一句:“卧槽,這他娘的不是幼魑嗎,哪來的?”
何青說罷,手上的符文木“嗖嗖”幾聲,呼嘯而去。
那幼魑的身手極其敏捷,很快便躲開了何青的攻擊。躲開之後,那幼魑盯着我們,一臉貪婪之色,突然間,沖着何青的臉上就撲了過去。
那一瞬間,我看到一條虛影一閃過去。
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何青的整張臉就已經被那隻幼魑包住了。何青擡手使勁兒的去揪那隻魑,可是無論如何,那隻魑都緊緊地貼在他的頭上,不肯松開。
李嚴一看這情況,拿着土地印,沖着那隻魑的後背上就砸了過去。
可是,砸了一下之後,不但那隻魑沒有任何受傷的迹象,反倒是李嚴被彈出去了十幾米那麽遠,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下子被幾隻渾身白毛的怪物給團團圍住。不過,好在李嚴快速化成一縷青煙,鑽入了土裏,才算是躲過一劫。
不過,李嚴再次過來的時候,他那枚土地印上出現了裂紋。
何青陷入困境,我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刻抽出了黃符。以七星步掌符,沖着那隻魑的後腦上就拍了過去。
黃符沾到陰物冒出一團黑煙,同時,那隻魑也發出一聲慘叫,就從何青的臉上摔了下去。何青的脖子上留下了兩個紫黑色的手印兒。眼看着那隻魑要跑,何青怒道:“他娘的,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啊!”
随着何青這一聲怒吼,他手上的符文木已經出現了。這次,符文木的排列與此前所見并不相同。
指訣完畢,随即,何青便是一聲敕令!
符文木呼嘯而去,可是,很顯然這八條符文木出手就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