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才的事情也算是他跟我的一些過節,就說道:“您跟他是朋友,我傷了他,怕就是敵人了。”
林國邦則是一笑,擺擺手,說道:“敵人?據我對大強的了解,你們絕對不會成敵人的。相反,他醒來的時候,很可能會對你崇拜的五體投地。如果可能,他沒準兒還會懇請張大師您當他師父呢,到時候,您可得招架住啊!”
我心說不是吧,那張大強真有那麽極品?
随後,我們就各自休息去了。李嚴自己出去了,他這會兒要去黃毛子嶺那邊盯着,我給他有那種信号符,黃毛子嶺那邊有什麽異變,我們這邊能早些知道。走的時候,他還跟我說,我那位同伴要是有什麽消息,他也一定會盡早讓我知道的,他覺得那個人不一般,絕對不會出事。
李嚴所指自然是殷得水,但我知道,他的話是對我的寬慰。回到林國邦安排的客房躺下來,卻一直都睡不着。
雖然我們請來了馬文生,但是,馬文生畢竟隻有他以前兩成的功力,再次封印已經比以前更加強大的魑顯然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在我們這次除掉那隻魑的計劃當中,馬文生的作用在謀,而不在其武。
這個謀,在跑馬嶺已經變成黃毛子嶺的今天還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已經很難說了。
其實,張大強的有一句話也不假,我們要真去動那黃毛子嶺,能不能回來還是兩回事。動黃毛子嶺除了擔心魑的危害之外,我畢竟也有私心,如果因爲我的這一點私心害了那些幫我的人,我良心難安。
除了這事,就是殷得水的事情了,他一直在幫我。在黃毛子嶺這地方突然失蹤,讓我的心一直都在懸着。
腦海裏這些事情一直都翻騰着,一開始,我也睡不着。所以,就去找了一些東西,畫了很多符。我總覺得,這些東西,在明天可能會用得着。畫到我實在困了的時候,我才過去躺下,漸漸地睡了下去。
隻是,睡着之後,還是一個夢接着一個夢。
也隻有我師父在陰間的時候,跟我說的那些話,能讓我寬慰許多。沒錯,就是信念,隻要有足夠的信念,就一定能做到,就一定能夠保護他們!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老式古典的窗戶縫隙撒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漸漸地醒了過來。擡手遮擋着耀眼的陽光,我的思維漸漸地清晰起來。賴了半分鍾的床,我就起了床,一開門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有個人站在我門前。
我擦了一把睡眼,仔細一看,這人一條胳膊還兜着繃帶,帶着固定骨頭的夾闆。這不是張大強,還會是誰。
他站的很近,我一開門,差點兒撞到他身上。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手上也有了那麽一些下意識的防衛性的動作。張大強一看,臉色一變,立刻後退了幾步。我還以爲他要找事,沒想到他說道:“張大師,昨天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我張大強向您賠罪!”
說着,他還沖我鞠了一躬。
這還真跟林國邦說的一樣啊,我就說道:“昨天的事本來就是誤會,隻是……你的胳膊沒事吧?”
那張大強還很勉強的活動了一下胳膊,疼的龇牙咧嘴的,臉上還帶着笑說道:“張大師,沒問題的,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嘛,都是林哥多此一舉,不就是斷一條胳膊嗎,嘿嘿……能認識張大人這樣的高手,也值了!”
這話我還真沒法接,隻好沖他笑了笑,說道:“沒事就好!”
然後,我上廁所,那張大強也跟在後邊,我就問他:“你還有啥事嗎?”
張大強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不過最後還是說出了口,他說道:“張大師,您的身手那麽厲害……您看……能不能收我做徒弟,教我一招半招的呢?”
林國邦的話,一句句全都應驗了,他還真是了解這張大強。遇到這種情況,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畢竟是我傷了他,内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他的。幸好這個時候,那林國邦走了過來,他說道:“大強,你就别難爲張大師了,你們雖然都姓張,但是,你這個跟張大人不一樣。練習術法是講求天分和機緣的,哪能誰都能學,是不是啊?”
“我這不是見到張大師了嗎,難道還不是機緣?”張大強還不肯放棄,倒還挺執着的。
“大強,咱們先不說這個啊!昨天你說的事情,應該不會耍賴吧?”林國邦看這事說下去就沒完沒了了,就立刻轉移了話題。
“昨天,什麽事啊?”張大強問。
“你敗給了張大師,難道不該信守承諾嗎?”林國邦問道。
“那個啊,我當然記得,我答應過的事情,肯定會辦到的。我剛才一早都跟兄弟們聯系過了。各種設備都是最先進的,别說是去挖一個大坑,就算是把整條黃毛子嶺給鏟平,也不過是幾天的工夫!”張大強說道。
不過,他這話說完之後,臉上的表情又稍稍有所變化,他說道:“對了,張大師,有一件事,小的有些爲難啊!”
“什麽事,你盡管說!”我道。
“黃毛子嶺那地方畢竟不是什麽好去處,我那些弟兄也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過的,這去黃毛子嶺幹活,也總得讓他們幹活幹的心安,您說是不是啊?”張大強說道,他說完之後,立刻補充了一句:“張大師您别誤會,我這并不是不想幹活的意思,隻是,您有沒有那種辦法……”
他還沒說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跟他說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讓他們安心幹活,也會盡我所能去保護他們的安全的!”
“好!沖張大師這句話,我張大強一定帶着兄弟們賣力的幹活!”張大強立刻說道。
因爲在上次破廟當中,我覺得九鳳破穢符非常的有用。所以,昨天晚上睡不着覺的時候,我一口氣畫了很多。所以,在張大強說完那句話的時候,我就問他,大概有多少人,多少台設備。
他說,總共一百二十六個人,設備有二十七台。
我點頭,然後,就進了屋,取了一百二十六張鎮魂符,又取了二十七張九鳳破穢符。這合起來有一打了,全都遞給了張大強,然後,又額外給了他一張折成三角的鎮魂符,給他交代了一下,那一百二十六人,每人一張鎮魂符,都貼身放着。二十七台設備之上,各貼一張九鳳破穢符,那張折成三角的鎮魂符我讓他自己貼身放着。
交代完之後,張大強看着那些黃符,一臉的興奮,說他立刻就去辦,之後,就出了門。
我們這邊需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之後,何青就跟我說道:“小家夥,這種場合你應該把你師父送給你的那件道袍穿上,肯定會很有派頭的!”
說實話,我有點兒不好意思穿,畢竟沒穿過,感覺就好像電視劇裏演戲一樣,有那麽幾分滑稽。
不過,何青一再催促,我也隻好穿上了。
師父送給我的道袍,樣式跟他以前穿的那種黑色道袍是一模一樣的。
何青也從他的随身包裹之中找出了一件黃色的道袍,剛拿出來皺皺巴巴的。不過,他一穿上,道袍立刻就不皺了,幾乎都給撐開到了極限。他還說,要是他有跟我一樣貼心的師父就好了,也不至于穿那麽破舊的道袍。
他說着,還裝模作樣走了一個七星步,可走到第五步的時候,刺啦一聲,道袍屁股縫兒那地方一下子就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