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跟我想的差不多,何青和馬文生果然還是打起來了。
放下凳子的時候,這倆人正在纏鬥,不過,馬文生不是何青的對手。何青就那麽站着不動,還隻用一條胳膊,那馬文生也根本就無法近身。
見我和我師父過來,馬文生立刻停了下來,何青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馬文生的腦袋上,那馬文生整個人倒飛出去,一直摔到客廳外邊。此時,我師父這客廳裏變得一片狼藉,茶杯椅子什麽的摔了一地。
真沒想到這倆人這麽能鬧騰,我都不知道現在這情況到底該怎麽收場。
“師父……”
我還沒說話,師父就沖我擺了擺手,他朝着客廳那邊走去,左右看了一下,說道:“正好,這個客廳是以前王敬之搞的,我也不喜歡這種風格,砸了就砸了,我正好重新好好設計一下。”
沒想到師父能這麽大度,何青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立刻過來跟我師父道歉。師父卻說,他剛才的話并不是寬慰,他說的是事實,留何青和馬文生在那客廳,就是爲了這個。
師父的想法還真是奇特。
拜别了師父之後,我和何青就帶着馬文生離開了師父的府上。我問了擡轎的小鬼,回去的路上的确要經過功祿司,所以,就過去了一趟。
完成了功祿司的事情,就帶着馬文生回了陽間。
當然,陰間入陽的地方還是黃毛子嶺上的破城隍廟,從那裏出來之後,林國邦、阿輝都不見了。
也沒看到李嚴和林國文,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一邊走,我一邊帶着馬文生在這黃毛子嶺上四處看,馬文生說,這黃毛子嶺的變化太大了,幾乎已經沒有了他當時封印那隻魑時候的任何蹤迹了。不過,他隻要通過總體的山勢走向,還是能夠确定那隻魑的具體位置的。
此時的天還沒亮,不過,我感覺在陰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難道陽間的時間過的這麽慢?
不過,我掏出手機一看,上邊顯示的時間都已經變化了,已經是兩天之後的後半夜。也就是距離我們離開黃毛子嶺進入陰間,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看到這個,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這麽長的時間,如果那隻魑出來作祟,怕是李嚴一個是頂不住的。
我甚至帶着何青和馬文生去那隻魑藏食物的地方看了看,還好,那裏邊并沒有新增的人骨頭,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
馬文生看到那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死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之後,我們在黃毛子嶺上又找了一陣子,并沒有找到李嚴他們。黃毛子嶺這邊沒一點信号,我們就朝着下邊方向走去,一直到我們車子壞掉的附近,手機才有信号,我給林國邦打了個電話。
剛撥通,林國邦立刻接了電話。
我問他現在在哪兒,情況怎麽樣。他跟我說,他們都在林家,那位叫李嚴的老人家也在,大家都沒事。我問阿輝和殷得水在不在林家,林國邦說,阿輝在,隻是一直不見殷道長的下落。
都兩天了,殷得水竟還沒有回來,黃毛子嶺就這麽大,他不會真出啥事了吧?
越想我就越擔心。
馬文生那邊已經确定了他當年布下封印的具體方位,而且,他都已經坐下了标記。我就給林國邦交代了一下,讓他聯系一個建築隊,明天到黃毛子嶺那邊開挖。林家在整個馬坡縣縣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知道,這事林國邦能辦到。
不過,我說完之後,他卻好像有些爲難,他說道:“張大師,如果是去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開挖,不管挖什麽,我這邊都能想辦法安排下來。隻是,這黃毛子嶺,怕是我給建築隊再多的錢,也沒人肯去挖呀!”
當然,馬坡縣人對于這黃毛子嶺的恐懼我也明白,所以,林國邦這麽說,我能夠理解。可是,也不能因爲恐懼,就任由底下的那隻魑一直害人,不斷的成長強大,現在可能還能對付得下來,等将來控制不住的時候,怕就是無法挽回的災難了。
林國邦是個明白人,他又醫者本心,所以有很多話不用我去解釋,他也能夠明白。我就提了一句:“林醫生,破廟裏那些死者的骨骸您肯定也見到了,那隻是個開始而已……”
電話裏,林國邦歎了一口氣,他說道:“好,張大師,這事就交給我辦。隻不過,需要張大師您的幫忙,給那些建築隊的一個安心!”
我說沒問題,然後,林國邦說,現在就去辦。我跟阿輝交代了一下,還讓他過來接我們。
到了林家之後,又等了一會兒,林國邦就聯系了建築隊那邊的人過來了。
那人一路打着哈欠走過來,很随便的坐下來。我掃了他一眼,這人長得五大三粗的,跟何青一樣,一臉的絡腮胡。林國邦跟我講過,這人叫張大強,底下有百十來号人,是專業的拆遷隊,馬坡縣那些釘子戶都是這人給拔掉的。
他問林國邦這麽晚叫他過來,是不是想清楚了,要把這林家的老宅子賣給他搞開發。他這邊有現錢,要賣的話,他立刻叫人把現金給送來。
林國邦瞪了那張大強一眼,說道:“行了,别貧了,我這邊有些事,想請你幫忙!”
張大強正色,問道:“林哥說,什麽事,隻要我張某能辦到的,就一定把他給拆了……不,一定給辦了,呵呵呵……”
林國邦就把黃毛子嶺的事情跟張大強說了,張大強一下子就蹦了起來,他說道:“林哥,黃……黃毛子嶺那種地方……也是咱們能動的?”
“不管能不能動,現在是不動不行,不動的話,咱們整個馬坡縣都要跟着遭殃。我前天去過那邊,被害死的人可不少!”林國邦說道。
“怪不得呢,咱們縣城最近老是出現失蹤人口,相關部門一直在朝人販子那一方面調查,一直都沒有結果,原來真是黃毛子嶺在作怪啊?”張大強問道。
“那可不!”林國邦說道。
“那咱們還敢去挖,不是送死嗎?”張大強反問道。
“要是就憑咱們的人,肯定是不敢去的。不過,我這邊請了幾位高人,肯定能夠對付那東西的,你放心!”林國邦道。
“高人,在哪兒?”張大強四周掃了一圈,好像是故意沒把我們這邊的人看在眼裏。
林國邦則朝着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他站起來,走到我這邊,給那張大強介紹,說這位是張大師。走到何青那邊,說這位是何大師。當然,他們看不到馬文生,自然也不知道馬文生的存在。
林國邦介紹完,這張大強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林哥,您就别開玩笑了,一個毛頭小子,一個胖子,你不是被騙了吧?”
這話說的的确很氣人,不過,我還是忍了,畢竟這建築隊的活我們自己還真幹不來。我知道何青那邊肯定會忍不住,我就立刻攔住了他,沖他微微搖頭示意。
林國邦自然知道我們的本事,他一聽張大強這麽說,臉色立刻就是一變,他說道:“這話可絕對不能亂說,他們二位是真高人,我的命就是他們救的!”
張大強顯然還是不信,不過,他朝着我這邊看了一眼,嘿嘿一笑,說道:“林哥,要不然咱們就這樣,你讓那毛頭小子跟我比試比試,要是他能赢得了我,我就相信他是大師,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