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林國文來了這個地方?這座房子是幹啥用的,裏邊到底會有啥東西呢?
我估計,所有人都有這個疑問。沒有任何的停留,我們立刻沿着這條路往那邊走,等稍微近了一些,我就發現,這黃毛子嶺上到處都是枯草,也就這附近的一片草長得十分茂盛,這好像表明,底下是有水源的,似乎是應了何青的卦。
我們一路過去,就發現這邊的院裏還有個巨大的花崗岩香爐。而且,這香爐裏邊還有不少新燒的香灰。旁邊地面上有着很多紙灰,這讓我立刻就想到了紙紮白馬,看來我們應該是找對了地方。
很顯然,這地方是常有人來祭拜的。
前邊的屋門是關着的,何青直接過去把門給打開了。他打開手電,朝着裏邊照了照,裏頭有神像,但都隻剩下了半身,沒有腦袋。
看來,這地方就是個破廟。
這破廟,其實就是三間很普通的土牆瓦房,裏邊的空間好像不小。何青進去之後,我們也跟着進了去。
不過,這廟裏除了一座沒有腦袋的神像之外,就剩下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草破罐子破香爐什麽的。甚至,我還看到了一些白骨,因爲那白骨大都是一些碎渣,也看不出來那到底是人骨還是動物的骨頭。
那骨頭一看就是啥東西吃剩下的,不過還好并不是新骨頭。這至少可以說明,就算林國文過來,肯定也還活着,并沒有被啥東西給吃掉。不過,這破廟裏也沒什麽藏身的地方,卻也沒見到他,他會不會根本就沒來這裏。
何青的蔔算,會不會因爲某種原因出現了偏差?
一邊想,我一邊查看周圍的情況。轉了一圈兒,我感覺,也就那半截兒神像的後邊能夠藏身,就準備過去一看究竟。
正在這個時候,外邊的殷得水突然喊了一聲:“誰!”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發現殷得水朝着一邊的草叢裏就追了過去。
這邊的草格外茂盛,都有一人多高了,殷得水追過去,嘩嘩啦啦幾聲之後,立刻就不見了蹤影。
我和何青從破廟裏出去,朝着那邊看去,草影斑駁,啥都看不見。
緊接着,何青就突然往我後邊看了看,他問道:“小家夥,阿輝和林國邦在不在屋裏?”
他這麽一問,倒是把我問得一愣,我們剛才進屋,我隻顧着去找線索,倒是真沒注意他倆人,我還以爲他倆在外邊呢。可是現在一看,那倆人不見了,何青去屋裏看了一眼,也沒人。
何青就沖着殷得水消失的方向扯着嗓子喊了幾聲,那邊竟沒有一點回應。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我問道:“殷道長他不會有啥事吧?”
“不會吧!就算這地方真有啥,老殷他應該也能應付的來的!”何青說道,不過,他這話說得沒啥底氣。
說實話,黃毛子嶺這種地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要不,咱去找找殷道長?”我這麽提議道。
何青想了一下,才說道:“他娘的,這地方比我想象的還要邪性的多,得小心點。這樣吧,小家夥,你就先在這兒等着,我一個人過去看看,不管能不能找到,等會兒我過來到這兒跟你彙合!”
不等我說話,就聽到旁邊的草叢中發出了嘩啦一聲。那個方向就在何青的身後大概十幾米遠處,就是殷得水剛才消失的方向。
我下意識的往那裏瞅了一眼,隐約看見有個人站在草叢裏,背對着我們。我拿手機朝着那邊照了一下,竟看到那個背影好像是殷得水。
“殷道長!”我喊了一聲。
何青一聽,也回頭看去,他自然也看到了那個背影。不過,很快那個背影就是一閃,嘩啦一聲就竄入了一人多高的草叢當中。
何青二話不說,沖着那邊追了過去。我也是緊随何青的後邊,沖入了草叢中。嘩嘩啦啦一陣之後,啥都沒追到,我倒是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周圍好像隻有雜草,并沒有其他人,就連何青也不見了蹤影。我朝着四周喊了幾聲,也沒有一點回應。要知道,我們在嶺上看這底下的時候,這片草叢的範圍并不算很大,也就是這一處山坳之内。
如果隻是這個範圍,不論跑到哪裏,隻要一喊,肯定是能夠聽到才對啊!
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立刻從口袋當中摸出了兩張黃符,然後,從這一片草叢當中退了出去。在這裏邊看不清楚方向,但我沖進來的方向我大概記得。雖然繞了點彎路,我還是一點點從這片草叢中退了出去。
很快,我就又到了那座破廟的附近,隻感覺腳下一硬,好像是踩到了啥東西。我低頭一看,竟是一大塊木闆。我下意識的就覺得那可能是塊棺材闆啥的,不過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太像。
我拿手電往上邊照了照,發現那上邊好像還刷過黑漆。隻不過,時間長了,黑漆的風化比較嚴重。
我大概又瞅了幾眼,就感覺這木闆的形狀好像有點兒像是匾額。破廟匾額,想到這兒,我立刻把這塊木闆給翻了過去。
踢掉上邊沾的雜草泥土什麽的之後,我就發現上邊有幾個大字:城隍府。
搞了半天,這座破廟竟然就是城隍廟。在馬坡縣的地界,這定然就是馬坡縣的城隍廟,也就是以前那個朱祿所居的城隍廟。沒想到那個朱祿的城隍廟竟然這樣寒酸,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搞清楚這個,我就又把那城隍廟的匾額給丢下了,也就是這一瞬間,我注意到那個香爐的旁邊竟跪着兩個人。
冷不丁的看到兩個人,我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我就發現跪在地上的那兩個人就是阿輝和林國邦。
他們跪在地上幹啥?難道他們在拜這個城隍廟?
這一幕的确是夠詭異的。
我暫時沒有繼續靠近,而是,朝着阿輝他們那邊喊了他們兩聲。可是,他們沒一點兒回應,就跟聽不到我的聲音似的。
這絕對不正常,我估計,他們有可能是中了邪了。我下意識的摸出了兩張黃符,提前捏好了指訣,準備随時出手。然後,再一點點靠近他們。
不過,直到我走到他們旁邊,也沒發生什麽。他們還是那麽跪着,一臉的呆滞。我仔細看了一下,就發現他們的眉心之處黑氣纏繞,這的确是中邪的面相。
看來,這附近的确有邪物。
既然是邪物,鎮魂符是可以應付的,爲了不傷到他們的魂魄,我就繞到他們後邊,将黃符給貼到了他們的背後。
黃符一沾他們的後背,兩個人立刻都有了反應。他們躺在地上就開始瘋狂的打滾,整張臉都已經扭曲到了極點,口中更是慘叫連連。我看了一眼他們的眉心,竟然也在冒着青煙,這是他們本身魂魄受損的迹象。
怎麽會這樣,一般來說,被上身之後,髒東西會占主導。鎮魂符貼到後背上,隻會傷到那髒東西的魂魄,不會灼燒他們本身的魂魄。難道我搞錯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中邪?
也不敢想那麽多,這兩個人都是普通人,這麽下去,他們的魂魄一定會被嚴重灼傷的。我立刻沖了過去,用力的摁住他們倆,就把他們後背上的鎮魂符給撕掉了。
這時候,他們倆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不過,在安靜下來之後,他們就又走到了香爐的旁邊。還各自從香爐底下的石臼當中拿出來了一根香點燃,沖着破廟那邊拜了拜,又一次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