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個鳥蛋,就你這種狗東西,老子見一次打一次!”何青指着陳雷的鼻子罵道。
眼看着有人拿青面小鬼砸了它們的陳司殿,後邊那些臉色慘白的鬼全都沖着我們這邊圍了過來。
這陳雷倒是不怒,沖他們吼了幾句,讓它們退下。然後,他回過頭來,又是一臉堆笑的看着我,說道:“張大人,您看……這……我也沒做啥壞事吧?”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跟陳雷這種人打交道,甚至,何青出手打他一頓我都不會說什麽。但是現在我必須得攔着何青,這畢竟不是在陰間,況且,留着陳雷我們或許可以加以利用,從而幫助林美怡那幾個女鬼。
所以,我就直接過去攔住了何青,跟他說道:“等你遇到馬坡縣城隍的時候再活動筋骨減肥,這個陳雷先留着,我還有用。”
“小家夥,這種狗東西,你留着他何用?”何青不解道。
“我總覺得林家的事情沒那麽簡單,想要對付那個城隍,恐怕不隻是硬碰硬就行的!這個人懼怕我師父,所做的事也都無大害,現在是可以爲我們所用的。”我跟何青說道。
聽了這話,何青想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成,聽你的,先放了這狗東西!”何青說道,然後,還沖着那些小鬼做了個鬼臉,那些小鬼倒是被他給吓得退了半步。
陳雷見何青收手,這才谄媚的笑着說道:“張大人,我陳雷對您師父大人忠心耿耿,對張大人您也絕對忠心耿耿,請受小的一拜!”
我沒想到陳雷是過來拍馬屁的,這馬屁拍的我猝不及防。而且,他說完之後,還真沖着我跪下,就是一拜。
我立刻讓他起來,說道:“陳大人,您是司殿,我就是一小城隍,您向我下跪,這不合陰間的禮節吧?”
“張大人,您這就不懂了,誰不知道您這城隍早晚有一天是要在陰間頂天的。我剛才這一跪是爲了搶得先機,怕的就是以後,我這個小司殿身小官微,連給張大人您磕頭請安的資格都沒了!”陳雷說道。
這話說得我無言以對,我倒也沒想跟這個陳雷糾纏,就直接說了正事。
我就問道:“陳大人,您這次來林家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我一說這話,陳雷臉上的愁容一下子就上來了,他說道:“唉……我這不是家裏有病人要請林鬼醫給看病嘛,他這邊忙的很,我是提前兩個多月跟林鬼醫預約的,一直排到今天才輪到我。”
“這麽說,林鴻恩經常去陰間給鬼看病?”我問道,這倒是奇聞。
“也可以這麽說,不過,林鬼醫他畢竟是活人,每月隻下陰間三次,所以,很難預約的。”陳雷說道,他說話的時候還伸着脖子往林家宅院的方向看。
“是這樣啊。”我道。
“對了,張大人,這深更半夜的,您在林家的大門口幹什麽,不會也是來等林鬼醫的吧?”陳雷問道。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等林鬼醫的,我是過來幫他家辦事的。看來,林鴻恩出事了,你還不知道吧?”我看着陳雷,問道。
“什麽,林鬼醫他出事了,這怎麽可能……怎……怎麽會這樣……我等了兩個月的。哎呀,這叫我回去可怎麽向我媳婦交代啊,她的頭痛病都半年了,三天兩頭就犯一次,再請不到林鬼醫,我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的……”陳雷歎着氣說道。
他說完之後,又看着我說道:“張大人,林鬼醫他到底出啥事了,能驚動了大人您過來幫忙的?”
“林家的事問題不大,但是,林鴻恩的事情可能有些麻煩。當然,這些話不适合在這裏說,這樣,您現在要是有空的話,咱們去裏邊,我再給你細說。如果這次您能出力救了林鴻恩,你還怕他不幫你治好你媳婦的病嗎?”我反問道。
我這麽說,陳雷立刻就有了興趣,他說道:“你說的沒錯,還是張大人想的周全!”
然後,陳雷就命令那些小鬼在外邊守着,他自己隻帶了兩隻鬼差,就跟我們三個進了林家的宅院。
鬼差進林家大門的時候,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陳雷一愣,立刻扭頭看着我,估計他以爲是我搞的鬼。我立刻說道:“林家老宅有上好的風水格局護着,它們是進不來的,陳大人放心,這裏不會有任何陷阱的!”
陳雷則是一笑,他沖着摔在地上的那兩隻小鬼一擺手,吩咐它們别再跟着。然後,跟我說道:“張大人見笑了,這林家宅院的風水格局果然不一般啊!”
我點頭,然後,幾個人就一起去了客廳。
坐下來之後,我就把林老爺子的事情跟陳雷大概說了一下。說完之後,這陳雷好像在想着什麽,我就問道:“陳大人,這個馬坡縣的城隍,您知不知道?”
“不對啊,馬坡縣上一任城隍已經被陰間收押了,現在的馬坡縣,城隍之位是空缺的!”陳雷說道。
“你咋知道這個的?”我問。
“馬坡縣城隍的案子當時是我負責的,王敬之逃跑之後,我奉旨查辦這個馬坡縣城隍朱祿,查到他無辜坑害了三千多人。您猜他害了這三千多人是爲了幹什麽?他就是爲了拿走這些人的陰壽,從而去讨好王敬之。”陳雷說道。
“還有這種事啊!”我吃了一驚,不過,這讓我想起了前幾年的一件事。當時,馬坡縣這邊還傳的沸沸揚揚。
馬坡縣是那種臨河縣城,中間那條河叫小馬河,跟我們那邊的青水河一樣,最終都是彙入了淮河。那年大旱,河水都見底了,突然有一天,有人在河裏撿到了一塊金疙瘩。這事很快就傳開了,于是,馬坡縣就有好多人都開始去找金疙瘩。
誰知道,也确實有很多人都找到了金疙瘩。
沒有找到金疙瘩的,拼了命的想要找到金疙瘩,那些找到了金疙瘩的人,想繼續找到更多的。人一多,這事就傳得越開,最後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小馬河河道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誰知道,就在一天晚上,一滴雨沒下,小馬河突然漲了前所未有的大水。一場大水來的十分蹊跷,也十分恐怖,不但把那些找金疙瘩的人全都沖走了,甚至把整個馬坡縣縣城都給沖垮了一半,當時新聞上說的遇難者就有一千多人,還有很多失蹤的。
而且,水難之後,聽說馬坡縣還鬧了僵屍,不少的死難者都變成了僵屍。
不知道爲啥,陳雷說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這事,就問了他。沒想到,一問,還真就是那件事。
“其實,那些死難者并不是變成了僵屍,而是因爲被奪走了陽壽和陰壽,沒有了陽壽和陰壽,陽間不留,陰間不收,那些人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就變成了活死人。那些人陽壽被朱祿拿到狐仙樓玩,那個地方,張大人您應該知道。陰壽則被他拿去讨好王敬之,您也知道,王敬之好那一口。”陳雷跟我解釋道。
“後來這些人咋辦了?”我問。
“當時酆都那邊還是王敬之說了算,這事從根本上來說,就是朱祿給王敬之辦的。王敬之自然不會怪罪朱祿,所以,就把這三千多人的魂魄全都給滅了。我記得,當時王敬之還專門給朱祿調了一隊鬼兵過去做的!”陳雷說道。
我點了點頭,看着陳雷說道:“照這麽說來,馬坡縣的城隍之位一直空着,不是本地城隍,那麽來帶走林鴻恩的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