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些奇怪了,鎮魂符無論怎麽使用,都不會直接滅魂的。可是,這個假的白老叔從上邊掉下來,竟直接身死魂散,難道是我低估了鎮魂符的威力?
但是,也不對啊,我記得師父第一次教我的時候,幾次攻擊那個王司殿都沒問題的,最多也隻不過讓他吃些苦頭而已,不會直接滅魂的。
本來還想從他這裏打探到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現在倒好,人死了,魂還散了,就不可能開口了。
殷得水也蹲下來,捏着那個假的白老叔下巴,使得他的嘴張開。然後,那假的白老叔口中就開始流出了黑血。
這是中毒的迹象。
“他是自殺?”我問道。
“沒錯,你剛才雖重傷了他,卻并沒有要他的命。所以,他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保護他所知道的秘密,這是一些死士慣用的方法。就算咱們真的活捉了他,也不可能從他口中問出任何線索的!”殷得水說道。
聽了殷得水的話,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咱們也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個地方啊!”
“對,咱們不能被困在這裏!既然這白家老宅有人,咱們不如再去何家或者其他幾家看看,我就不信一點兒線索和突破口咱們都找不到!”殷得水說道。
“行,那咱們就直接去白家,看看那裏是不是也有個假白山英。”我說道,何青也同意這個提議。
話到此處,地上的假白老叔噗嗤冒出一股煙兒,看起來就剩下了空蕩蕩的一套衣服。隻有衣服中間有一處鼓鼓囊囊的。何青弄了根木棍,把那衣服給挑起來,裏邊就掉出來一隻白老鼠。
隻不過,這隻白老鼠不太一樣,他的後背上有着很輕微的一道棕黃色。
何青把那隻老鼠給丢到了院牆外邊,我們幾個也不再耽擱,直接出發,去了白家。
街道上仍然是空無一人的,白家的大門口也沒有任何的守衛。我們也沒多想,直接進入了白家的宅院。這裏跟我上次來時一模一樣,我甚至擡手敲了敲牆壁,一樣會蕩漾出許多波紋。
我們三個人一起,把這院裏所有的屋子都找了一遍。
最後,到白家後院那個亭子附近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人背對我們坐着,他正在品茶。
這模樣,一看就是白山英的打扮。不過,這個人可能并不是白山英,極有可能是其他白老鼠精幻化出來的。
我示意何青和殷得水兩人先等着,我先過去跟他談談試試。像剛才那隻假扮白老叔的老鼠精一樣,他肯定會跟我提條件。我可以先應答着,從而,吸引這隻白老鼠精的注意力,然後,何青和殷得水暗中行動,想辦法在白老鼠精服毒自殺之前,控制住它。
如果能夠及時的控制住這隻白老鼠精,我們一定能夠從它這裏得到一些線索的。
商定這個計劃之後,何青和殷得水立刻藏了起來。
我自己一個人,朝着那邊走去。
等穿過前邊的廊道之後,亭子裏邊的假白山英似乎已經察覺了。我直接走到亭子中,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就問道:“白城主,聽說您找我?”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站起來,沏了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然後,才緩緩地坐下來,一笑,說道:“張大人,喝茶!”
我隻是假意抿了一口,誰知道他這茶裏邊放有啥東西呢!我放下茶杯之後,對面的假白山英說道:“既然張大人您來了,又怎麽會不知道我的心意呢?”
我想了一下剛才那個假白老叔的話,就直接說道:“是白小伊的事,還是龍氣結晶的事情呢?”
“兩者都有。”白山英道。
“什麽條件?”我問。
“條件很簡單,張大人您帶着你的人離開灰山城,我會拿一枚您需要的龍晶作爲禮贈,以後,咱們就是朋友,還請張大人以後,在陰間對我灰山城有所提點。或者,我得罪張大人,把您帶到白家那條龍脈的龍穴之中,您與龍脈長眠,永生永世滋養我白家龍脈,張大人,我想您是個聰明人,您一定知道選擇哪條路,不是嗎?”這個假的白山英問道。
說實話,他說話的語氣跟白山英幾乎一模一樣,甚至讓我都有些懷疑,這不會真是白山英吧?
我絕對不可能和白山英合作,更不可能幫他提點。當然,我也不可能留在龍穴之中,給他家的龍脈當肥料的。
我搓了一下茶杯,盯着白山英的那雙眼睛,說道:“白城主,您開出的這些條件,我一條都不可能答應的!”
我就是要看他眼睛當中的波瀾,可話說出來的時候,白山英的眼睛之中并沒有任何的波瀾,一絲都沒有。
白山英又抿了一杯茶,才說道:“張大人,有些話不要說的太早,也不要說的太滿,這樣,您或許會失去一個朋友!”
“朋友?”我疑問道。
“對,就是朋友,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合作,咱們自然是朋友!”白山英說道,他也在盯着我。
我一聲冷笑,并沒有多說話。
然後,我就想到白小伊的事情,就問道:“白小伊呢?”
“我那小侄女啊……如果咱們是朋友的話,自然是親上加親的事情,她肯定不會出事。我們以前的合作依然奏效,我會還白山海自由的!”白山英說道。
“你是說,白山海在你手上?”我問。
“沒錯,整個灰山城都在我手上,他白山海自然不是我的對手,難道不是嗎?”白山英反問道。
話到此處,差不多已經到了我和何青、殷得水他們約定的時間了。我咳嗽了一聲,給他們示意。
這種距離,他們肯定能夠聽到的。
不過,我咳嗽了一聲之後,卻沒有人沖進來。那邊白山英竟也沖着那邊咳嗽了一聲,我看着他,他示意我朝廊道那邊看。
這一看之下,竟發現何青和殷得水被五花大綁,被幾隻白老鼠精押着從那邊走了過來。而且,何青和殷得水身上所綁的還是青銅鎖鏈,是有術法封印的,即便何青掙紮着,卻根本無法掙脫。
“張大人,現在您覺得我剛才說的條件怎麽樣?”白山英得意的笑着問道。
我站了起來,旁邊兩隻老鼠精摁着我的肩膀就把我給摁坐了下來。我立刻捏出指訣,左右手封魂訣和驅魂訣同時使出,一招就将那兩隻老鼠精給打得倒飛了出去。我這次出手,使得周圍那些假山竹林廊道後邊竄出來很多白老鼠精。
一時間,它們全都朝着我這邊圍了過來。
白山英卻沖着他們吆喝道:“都幹什麽呢,張大人可是貴客,誰讓你們動的。要知道,張大人隻要動一動手指,你們全都得身死魂滅!”
白山英這話說出來,那些白老鼠精全都退下了。
在這個時候,殷得水也沖着我這邊使了個眼色,是十分隐蔽的眼色。我也悄悄示意,回頭的時候,跟那白山英說道:“白城主,您不是說是朋友嗎?”
我這話倒是讓那白山英一愣,他臉上出現幾分喜色,問道:“這麽說,張大人您同意和我白山英做朋友了?”
“我還有别的選擇嗎?”我問道。
白山英哈哈大笑,他說道:“真沒想到,終有一日,張家人也能淪落至此……哈哈哈……”
這話倒是沒讓我覺得有什麽,畢竟,他們口中張家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我并不清楚。我隻是看着何青和殷得水那邊,說道:“白城主,既然是朋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