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另外一邊那何青一眼,他也有些意外。
正在我意外的時候,旁邊的殷得水突然說道:“張小兄弟,你取出一根針!”随着他的這聲音,我立刻回頭看去,卻發現殷得水眼睛閉着,嘴也沒有動,也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不過,他那麽說,我立刻照做。
他最近多次行針,我自然知道他的針藏在哪裏。我把他的針包取出來展開,殷得水又說:“取最細的針,戳我右手虎口,最長的針戳我的風池穴,再取出這兩根針,以細針戳我右手中指!”
我立刻按照殷得水所說的去做,虎口我知道,他說的風池穴我也知道大概的位置,卻不能肯定。我就按照殷得水的指示,一點點找準位置再給他行針。最後,取出這兩根針,以細針戳他的中指。
細針入中指,再拔出來,一滴血從他中指冒出來,片刻就變成了一滴黑血。
等那黑血幹涸,殷得水就能動了。另外一邊的白山英看到這邊殷得水能動了,顯得有些意外,他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夠解開此種術法?”
殷得水則是一笑,他說道:“本道剛才大意,讓你鑽了空子,這種三腳貓的奇門術法,還不能把我怎麽樣!”
奇門術法,這的确是殷得水所擅長的,我之前聽他說過,但是一直都沒見他使用過。我所見過的,唯一和奇門術法有關系的,也就是他們鬼門道的鬼門十三針。
白山英聽到殷得水的話,也是一愣,他說道:“不管是不是鑽了空子,剛才的對決,高下已見,不是嗎?”
“當然不是!”殷得水怒道。
我突然覺得殷得水的情緒有些不太對。這樣一挑就怒狀态,倒是有些像何青。我抓住殷得水的胳膊,低聲跟他說道:“殷道長,你怎麽了?”
殷得水身體一抖,臉上的怒氣才消散了,他說道:“剛才他說的那幾句話當中,有着十分隐蔽的暗咒,你們小心,千萬别跟他搭話。”
暗咒,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根據殷得水的解釋,這種暗咒應該是非常隐蔽的咒語。比如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話,若是你搭腔了,你就是中了這種暗咒。有點兒類似苗疆地區蠱婆下蠱的方法。
那邊的白山英狡黠一笑,說道:“怎麽,連跟我說話都不敢了嗎?張大人!”
我朝着他那邊看去,并沒有跟他搭腔,而是看他手上的白小伊。白小伊的周身散發着微光,那應該就是龍氣的作用。
另外一邊,何青快速的沖到我這邊,他說道:“既然不能跟他搭話,那弄死他不就得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白山英的術法的确很奇怪,他的實力更是讓人摸不透。
既然現在白小伊已經被白山英給喂下去了龍氣結晶,用不了多久,白小伊應該就會醒過來的。所以,不管白山英救白小伊的初衷是什麽,至少,白小伊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而且,白山英應該也不會在剛剛救了她之後,就立刻對她下毒手。
所以,在何青準備出手的時候,我立刻攔住了他。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就盲目出手,這種做法十分的危險,特别是面對白山英這種對手。
這個時候,殷得水走過來,說道:“既然白山英已經發現了這條龍脈支脈的秘密,咱們現在也就沒必要跟他鬥了。不過,白山英想要把這條龍脈據爲己有,還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即便他隻是爲了吸納龍氣,提升修爲,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所以,咱們有足夠的時間從長計議。”
“殷道長,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我問道。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覺得有兩件事情咱們必須得去做。第一,咱們得把龍脈支脈被白山英知道的事情告訴白山海,這畢竟是關系白家存亡的事情,咱們不能替白家做主。這第二,咱們不能把那小姑娘給留在這裏!”殷得水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咱們答應白山海要救他閨女的,咱們這不但沒救成,還讓人家閨女給落在了白山英的手裏。而且,就連白山海一直都在守護的秘密,也都被咱們給暴露了,這恐怕是咱們辦的最差的一件事了吧!”何青這麽說道。
何青的話有道理,我們不能就這麽丢下白小伊。即便沒有白山海的托付,拔刀相助,我們也是應該做的。
“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我和何道長留下來對付白山英,負責救白小伊。張小兄弟,你負責回去報信!”殷得水說道。
何青也是點頭,表示贊同殷得水的話。
說實話,我感覺這樣做跟跑路沒什麽區别,這樣丢下自己的朋友保命的做法,我是做不出來的。
“要走一起走,要救人一起救,我不走!”我直接說道。
何青往我這邊湊了湊,他低聲說道:“小家夥,你知道的,殷道長不是那個意思。說實話,我們兩個聯手恐怕也搞不定這個白山英的。你回去,找到白山海,搬來救兵,沒準兒我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可是,灰山城離這個地方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算近。我就這麽走了,估計等不到我趕來的時候,殷得水和何青就出事了。
想到這裏,我看了看何青和殷得水,說道:“既然白山英都把我們騙到了這裏,我想,他應該也沒想讓咱們出去的。即便我出了這個山洞,恐怕也沒有辦法回到灰山城報信的。既然這樣,我還不如留在這裏,要死咱們也一起死!”
何青正要說什麽,那邊的白山英則說道:“看來,還是張大人更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實不相瞞,在來時的路上,我都已經布下了重重法陣。就算白山海知道了這邊的事情,他想要過來,也沒那麽容易的。”
“我知道,你們來這裏,不過是爲了救白小伊。龍氣的結晶,我都已經給她服下了,用不了多久,她應該就會醒過來的。你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也不算是食言。既然如此,不如咱們合作,對了,張大人,咱們不是已經有過了口頭上的約定嗎?”
他的話,我不由自主的就聽了進去。
“事情已經成了現在這樣,你覺得我還會跟你合作嗎?”我不由自主的反問了一句。
“合不合作不要緊,重要的是,張大人您在這裏就好了,不是嗎?”白山英一邊說,一邊還盯着我。
他手指微微動作,我就開始感覺一陣迷迷糊糊的。心神不甯,其實就是魂魄不定,所謂勾魂攝魄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對付這種術法,需要的是師父的靜心咒,這在師父的那本書上有記載。
所以,在我感覺到精神有那麽一些恍惚的時候,立刻開始念靜心咒。一句句靜心咒,在我腦海當中回蕩着。
我的意識也逐漸變得清醒起來,可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何青一拳頭沖着我的面門上砸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快速後退兩步躲開,可是,後邊一人卻一把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甚至都聽到了脖子上咯咯吱吱地響聲,我的餘光一掃,竟發現是殷得水。他的臉不知爲何,變得十分猙獰。
同時,那剛才被我給躲開的何青,沖着我撲過來。
他那渾圓而又有力的拳頭,沖着我的肚子上就砸了過來。我非常吃力地掙紮着,那何青的一拳頭打偏,之後,卻又是一個急速的翻身,一拳頭沖着我的眉心上又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