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就算真的取了項上人頭,進入了灰山,我們都變成了遊魂野鬼,到那裏也做不了什麽的,恐怕連靠近龍脈都無法做到。退一萬步來講,即便真的取得了龍氣,這也僅僅隻是子龍脈和巳龍脈兩條龍脈的龍氣,十二地支龍脈還有另外十條地支龍脈,都需要我們去爲我爸取回來,現在才剛剛開始,我們還沒有到那種破釜沉舟的時候。
所以,如果想要拿到十二地支龍脈全部的龍氣,最基礎的一點,那就是必須要先得能做到保全我們幾個人。
既然這種所謂的人頭上樹,不是什麽好辦法,我們就必須想其他的辦法。這所謂的人頭上樹,肯定是一種奇門術法,奇門往往跟風水相通,所以,這方面應該是何青的專長了。不過,還沒等我說的時候,何青已經在琢磨着了。
他先是繞着那祭壇轉了幾圈兒,然後,又繞到那兩尊雕像的後邊去查看,同時,他還拿出了朱砂塊兒,在一些地方做了标記。
關于風水的推演,我和殷得水都不太懂,所以,完全看不懂他在幹啥。不過,既然他已經開始琢磨了,沒準兒是能夠找到出路的。
此時的白小伊好像也在琢磨着什麽,若有所思的樣子。
殷得水往我這邊挪了挪,他瞅了一眼上邊樹上的人頭,說道:“張小兄弟,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人頭上樹這種規矩,隻是那些耗子精和蛇精定下的規矩而已,它們故意定的十分苛刻,就是爲了防止外人進入呢?”
其實,我也是這麽認爲的,但是,去灰山的路到這裏沒了。除了這個進入的方法之外,我們并不知道其他的辦法。
“殷道長,你是不是想到了啥?”我問道,殷得水的腦子很靈活,他沒準兒真能夠琢磨出什麽。
我問了一句,他又看了一眼樹上的人頭,他說道:“人頭上樹,其實就是取了項上人頭挂在樹上,對于一個人來說,那就是死亡。其實隻有這麽一個意義而已,卻被灰何兩家賦予了神秘的祭祀色彩。咱們去掉這種神秘的祭祀色彩,其實,人頭上樹跟死亡是對等的。人死了,魂魄離體,魂魄就可以進入灰山。這其實跟人死了,魂魄離體進入陰間是一樣的。”
殷得水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老山鬼跟我說的話,我直接跟他說道:“殷道長,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本來灰山就是陰陽兩界的交彙處,咱們進入灰山,差不多就是進入了陰間的意思。”
還沒等殷得水說話,那邊何青則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他說道:“小家夥,搞清楚了,這裏是陰間的入口。我剛才以本門風水秘術推算了一下,這裏陰陽颠倒,典型的陰陽兩界交彙處的風水地氣。”
何青這話說完,我跟殷得水面面相觑,有了何青的風水秘術推演,這個地方那肯定就是陰陽兩界的交彙處了。
“既然是陰陽兩界交彙處,咱們想要過去,那就得走陰!”殷得水說道。
我見過師父走陰,那是需要使用術法,自己去控制自己的魂魄離開軀體還能回來才行。何青也有這本事,這我也見過,他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他魂魄離體之後,也不耽誤自己術法的使用。
我雖然去過陰間,但那次是被鬼差勾了魂抓去的。真正的走陰,師父那本書上有過記載,但是,我也隻是之前在醫院養病的時候看過,當時體弱,也沒有真正去實施。真要是走陰的話,估計還得何青和殷得水出手幫忙,或者直接勾了我的魂就可以了。
殷得水能不能走陰,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那種級别的高手,我覺得,走陰對于他來說應該算不得什麽的。
“這樣吧,我先試試看,你們在這兒等着!”何青說道。
“還是我來吧,你剛才推演這地方的風水格局,先去休息一會兒!”殷得水說道,他說着已經準備開始掐訣。
何青則是一把抓住了殷得水的手,讓他停下來,說道:“你就别跟本大師争了,在杏花山莊你可是占了頭功,這次我來!”
再這麽讓下去,就無休止了,殷得水也就點了點頭。
我過去,跟何青說讓他小心點,他說沒事,就是走個陰而已,對于他這種高手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一樣簡單。他說完,就在旁邊盤腿坐了下來。
何青先是捏出了一個指訣,然後,擡手将右手中指點在自己的眉心。口中一陣念念有詞之後,他的姿勢就定格了下來。
一團青煙從他的眉心纏繞而出,漸漸地成了人的形狀,大概半分鍾之後,就能夠看出是何青的模樣了。隻不過,這個輪廓周圍還有着許多絲絲縷縷的青煙兒,那何青的影子看起來非常的薄弱,仿佛風一吹就會散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他又捏出了指訣,那輪廓周圍絲絲縷縷的青煙兒也開始一點點的彙聚,最後,何青的魂魄越來越濃,漸漸地跟他的軀體看起來一般無二。
祭壇中央應該就是灰山的入口,何青朝着那邊走去。
在到那祭壇邊緣的時候,他還回頭沖着我們打了個“OK”的手勢,示意我們不要擔心。然後,一個翻身,縱身一躍,人就消失在下邊的深淵之中了。
我和殷得水二人,快速的跑到祭壇的邊緣,朝下邊看去。
隻是,下邊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更看不到何青的身影。
這種黢黑不見底的地方,看起來就讓人感覺很不安全,我就問殷得水道:“殷道長,何青他不會有事吧?”
“以他的身手,應該沒問題的,咱們過去等吧,他走陰的話,咱們得幫忙看好他的軀體才是。”殷得水說道。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白小伊一眼,眼神當中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東西,很顯然,他對白小伊還是不放心。
不過,何青走陰,軀體必須得有人護法才行,即便是我師父那種級别的人物也是不例外的。我點了點頭,立刻跟殷得水一塊兒,坐在了何青邊上。
白小伊這會兒站在那祭壇的旁邊,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傷感,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竟還自己一個人抹起了眼淚。
“白小伊,你怎麽了?”我站起來,走過去問道。
白小伊慌慌張張地擦了淚水,不過,她的淚水好像有些止不住,她哽咽着說道:“我……我想我爸媽了!”
白小伊說過,她的父母就在灰山的地牢,如果這次能成功的進入灰山,我們沒準兒可以幫白小伊救出她父母。
所以,我到她邊上,跟她說道:“你别擔心,我們會幫你的。”
白小伊回頭看了看殷得水,殷得水也沖她點了點頭,然後,白小伊就說道:“其實,十二年前,我爸媽就被他們給關在了灰山的地牢裏邊。這十二年,我連一次都沒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十二年前?”我問道。
“是的,是十二年前的事。”白小伊說道,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你不是剛剛被抓到杏花山莊嗎?”我問道。
“那時候,是我騙了你。我爸媽的事情,的确是十二年前的事。她們護着我逃了出去,我找了個地方,藏了這麽多年。前些天,我本來是想要進入灰山救我爸媽的,可是,我還是太弱了,才到這個地方,就被何杏花給抓了,送去了杏花山莊。”白小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