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請恕我多嘴,提醒您一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隻白老鼠應該是白家的,就是現在灰山的三大家族,灰家、何家和白家。白家在這三大家族之中雖然排在最末,但是勢力并不算弱,特别是跟那灰家的關系最爲親密。所以,它們家族進出灰山,表面上不被允許,實際上跟灰何兩家規矩是一樣的……”老山鬼說到這裏,往我後邊看了一眼,就停了下來。
“大人,我真不敢多說了,那個人馬上就過來了,您好自爲之。”老山鬼說道,然後朝着旁邊的大石頭後邊就跑了過去。緊接着,就化成一股青煙兒,鑽入了後邊石頭上神龛之内,不見了蹤影。
這個時候,那殷得水追了過來,他四下找了一陣,回過頭來,問我道:“張小兄弟,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說道,我還在想剛才老山鬼的話。
“張小兄弟,你有沒有瞅見那隻老山鬼,咱們找到它,能給咱們帶路的!”殷得水說道。我看殷得水還在四下尋找,就過去讓他停了下來,跟他說道:“殷道長,不用找了,他剛才已經跟我說了,咱們得找到那棵神樹才行。”
“神樹,什麽樣的神樹?”殷得水問道。
我就大概把剛才老山鬼跟我說的事情,跟殷得水說了一遍。殷得水聽了,然後,掐指大概算了一下,他又擡頭看了看天空,說道:“子時和醜時交彙的時間,那差不多就是現在了,咱們得趕快回去準備一下,盡快進山。”
我對時辰這種說法沒什麽概念,既然殷得水都說了,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時間,我就點了頭,迅速跟他回營地開始收拾。
殷得水喊醒了何青,我們快速的收拾好東西,就開始趕着往山裏去。沿着那條河曲曲折折,半個小時的時候,我口袋裏的白小伊突然“吱吱”地叫了起來。前邊殷得水還有何青都停了下來。
我把她拿了出來,低聲問她:“白小姐,你怎麽了?”
白小伊說道:“咱們已經快到那個地方了,我能感覺到!”
“啥地方?”我問。
“就是去灰山的那個入口啊,我爸媽以前帶我過去的時候,好像就是從這附近走的,咱們離那個地方已經很近了。”白小伊說道,她一邊說,還一邊四處看。
可是,我大概瞅了一眼,也沒看到有老山鬼所謂的神樹,這附近的樹都不大,而且也全都沒什麽特别之處。就在前邊好像有一處懸崖峭壁,将這道峽谷給攔腰斬斷。我們想要從這裏通過去灰山,恐怕就隻有爬那懸崖峭壁了。
“走,咱們先到前邊看看!”殷得水說道。
然後,我單手托着白小伊,一塊兒往前走,她鼻子呼哧呼哧的一直在聞。
前邊的懸崖峭壁看起來很奇怪,上邊長滿了各種藤條和綠苔,想要爬上去,倒也不是那麽困難的樣子。不過,到懸崖之下,我們就發現這懸崖太高了。雲霧缭繞之中,甚至都看不到懸崖峭壁的盡頭。
“就是在這裏的。”白小伊說道。
“可是,這裏沒見有什麽神樹啊!”我說道。
殷得水也在四處轉悠着琢磨,何青則走到懸崖底下,擡頭看了看,他說道:“小家夥,你說,會不會……這前邊的本來就不是懸崖峭壁,就是一棵樹,隻是太大了而已?就你剛才說那什麽神樹!”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我,畢竟,白小伊也說了,入口就在這附近的。
“殷道長,有沒有匕首?”何青問道。
“有!”殷得水答了一聲,一把将那匕首給何青扔了過去。何青拿着匕首,直接把前邊岩石上的青苔給剜下一塊,然後,手上用力,直接将匕首沖着青苔下邊刺了去。何青的力氣很大,匕首直接刺了進去,隻能看到個把兒。
能刺進去,肯定不是石頭,難道還真被何青給說中了,這就是那棵神樹?
然後,何青再一把将匕首給拔出來,也就是這一瞬間,那匕首所傷之處,竟然噴出了一股鮮血。何青趕快躲避,鮮血倒是沒有濺到他的身上,他說道:“卧槽,他娘的這老樹也成精了?”
一股鮮血噴出去之後,那傷口處還不停地往外冒着鮮血。我們立刻警惕起來,盯着四周去看,不過,除了這傷口在流血之外,并沒有發生其他的。
“既然這就是那棵樹,咱們先上去看看!”殷得水說道。
我們相互點頭,然後,就拉扯着那粗壯的藤條往上爬。藤條錯綜複雜,能夠着手落腳的地方也很多,攀爬起來并不是那麽困難。我們一直往上,爬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漸漸地就開始能夠看出來,這的确就是一棵樹了。
因爲大樹的樹幹在這個地方開始有了分叉,有着四五道的枝條,分别向四五個方向延伸而去,同樣是不見盡頭,如同沒入雲霧之中的巨龍一般,極其震撼。
而在這處分叉的正中央,則有着非常大的一處平台,在這平台的正中央,竟還有着一座十幾米那麽高的雕塑。那雕塑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穿着長袍的老鼠和一條造型極其霸氣的蟒蛇,蟒蛇纏繞着巨鼠,全都是俯視着下邊,就好像在盯着我們一樣。
不過,我感覺這蟒蛇的造型好像有點兒别扭,同時,旁邊的何青咦了一聲,他說道:“小家夥,你看這條蛇咋還長了四隻腳呢?”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成語,畫蛇添足,這造像看起來就是那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我想起來了,下邊那個就是祭壇。”白小伊突然說道,這回她直接從我的手上跳了下去,朝着她所說那祭台那邊跑去。祭台的中央,便是祭壇,那是如同一個巨大無比的水池子一樣的東西,中間是空的,裏邊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我立刻跟了過去,白小伊在跑過去的過程中,随着一股青煙騰起,她又一次恢複了她的人身,還是那個穿白裙子的女人模樣。
她快速的走到那祭壇的邊緣,探出身子往底下看。
總感覺那麽做不安全,我立刻跑了過去,問道:“白小姐,你小心點兒,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麽了?”
這個時候,白小伊擡頭往上看了去。
我也随着她的視線看去,所看到的東西,叫我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邊枝條茂密處,密密麻麻的挂着一些東西。稍微近一些的,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那是一顆顆人頭,有長頭發的,有短頭發,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小孩的……
白小伊所謂的人頭上樹,說得不就是這個嗎?
“咋會有這麽多人呢?”我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白小伊知道的也不多,她隻能是搖了搖頭,然後,就一直盯着下邊的深淵之中發呆。
這個時候,殷得水還有何青都過來了,他們見我在盯着上邊,也就都瞅見了樹上的人頭,瞅見那情形,也都是一愣,的确是太過觸目驚心了。老山鬼所說的進入灰山的辦法,何青和殷得水他們倆也都知道,但是誰都沒想到,竟真的有那麽多人用那種方法進入灰山。
這時候,何青也走到了祭壇的旁邊,他往下邊看了看,掃了那白小伊一眼,就說道:“小家夥,難不成咱們要去灰山,真得把自己的腦袋給挂上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