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車子颠颠簸簸,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我們就看到前邊的杏花山莊了。這山莊的規模比我們想象中要大許多,很有古寨的那種感覺,所有的照明設備都是那種紅燈籠,顯得很是古樸。山莊外邊就有停車場,阿輝把車開到那邊停了下來。
然後,我們就進去了,遠遠地就能夠看到,上邊的大院子裏有着一個秋千。我掃了一眼,發現有個穿白裙子的女人正在蕩秋千,頭發披散着,也看不清楚她的臉。這大半夜的,一個女的怎麽會來這種地方蕩秋千?
我覺得奇怪就多看了幾眼,總感覺那女的不太像是活人。當然,也可能是我碰見的事多了,看啥都覺得可疑的緣故。
正在我瞅着那邊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聲音,把我從剛才那種狀态中拉了回來。
“幾位客官,歡迎光臨杏花山莊!”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說話還笑吟吟的,不過,隻聽到了聲音,沒瞅見人在哪兒。不過,等瞅了一陣之後,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從旁邊的一個木屋裏走了出來。
“老闆娘客氣了!”殷得水直接沖着那邊問道。
“我叫何杏花,你們叫我小何就行……”那個女人說道,看來這杏花山莊還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殷得水倒是沒有叫錯。
不過,何杏花從圍欄那邊繞過來,打量了我們幾眼,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對勁兒。特别是在她看到殷得水一身道士打扮的時候,她本來朝着我們這邊走來,突然就停了下來。
“怎麽,老闆娘,不做生意了?”殷得水問道。
那何杏花有些走神兒,何青倒是直接朝着她走了過去,他說道:“老闆娘,你在發什麽呆呢,本大師雖然很帥氣,但是,都這麽晚了,本大師也困了,等會兒安排好房間您再犯花癡也不晚,您說是不是啊?”
說實話,何杏花發愣,的确是盯着何青。不過,等走得近了一些,我才發現,确切一點兒來說,是盯着何青手上的那個籠子。
這何杏花看到這隻大老鼠的反應的确是有些過了,難不成這杏花山莊真有問題?我立刻走了過去,問道:“老闆娘,您咋了?”
這個時候,何杏花才回過神來,她看着何青手上的大老鼠,問道:“這……這哪來的這麽大隻的老鼠?”
何青故意把籠子提起來,往那何杏花那邊靠了靠,他說道:“我養的寵物,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
何杏花被吓得一聲慘叫,立刻後退了好幾步。
同時,裏邊那隻大老鼠也吱吱吱地沖着何杏花叫,何青敲了敲籠子,說道:“叫什麽叫,再叫喂你耗子藥!”
裏邊那隻大老鼠立刻安生了。
這個時候,何杏花好像才緩過神兒來,她說道:“幾位跟我來吧!”
然後,這個何杏花就帶着我們,安排好了房間。她還交代說,這前邊的一排木屋都是住宿的,後邊那些單個的小屋是溫泉房,想要去泡溫泉的話,自己直接去。如果有别的什麽特别的需要,可以到前邊第一個屋子找她,或者直接打她電話也行,她來安排。
走的時候,何杏花還留下了一張名片,上邊有她的電話。
等她離開之後,我又想起了後邊那個大院子裏的秋千和那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感覺還是有點兒怪怪的,我就到木屋的後邊,打開了窗戶往那邊看。的确看到了秋千,不過,秋千上并沒有人。
我跟何青打了手勢,示意他過來,等他走來的時候,我就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瞅見秋千上邊有個穿白衣服女的?”
何青看了看我,他說道:“你不是想女人想瘋了吧,小家夥,你要是有特别需要,我可以幫你給何杏花打電話!”
“滾蛋,我說真的,剛才那兒真有個女的在蕩秋千。”我問道。
“哎喲,我說小家夥啊,哪有什麽女的,這大半夜的在那兒蕩秋千,你好好看看,那後邊就是大竹林,陰陰森森的,誰腦子有病才會那麽幹。”何青說道。他一邊說,一邊還找了個角落,把那隻籠子放了下來,然後,跟我說:“小家夥,你鎮魂符再借我兩張,這上邊的時間長了,符印都快掉沒了。”
我從口袋裏抽出來兩張,遞給了何青。
這個時候,殷得水也走了過來,我就問他:“殷道長你有沒有瞅見那個女的?”
“什麽女的?”殷得水問。
“蕩秋千那女的!”我說。
殷得水走到我這邊窗戶旁邊,他朝着那邊看了看,然後說道:“張小兄弟,剛才咱們在山莊入口那地方,我就見你盯着那邊的秋千在看。我當時好奇,還以爲你看到了什麽,也看了幾眼,你是說……那秋千上有女人?”
“對啊,一個白衣服長頭發女的。”我說道。
殷得水往我這邊湊了湊,他說道:“說實話,我可還真沒瞅見有什麽女人。既然你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就說明,有問題。咱們今天晚上得小心,那隻老鼠給咱們提供這住處,肯定是不單純的。”
我點了點頭,這個山莊肯定是有貓膩的。
“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各自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進山!”殷得水這麽說道,然後,我們就各自回屋休息。
一天都在趕路,雖然坐在車上,也感覺困得厲害,所以,沒過多久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旁邊風溜溜的,打了個冷戰,突然就醒了。我坐起來,瞅了瞅,發現我屋這窗戶不知道啥時候開了,怪不得感覺有風。
這個點兒估計是後半夜,外邊還漆黑一片,我就過去,準備關了窗戶。可是,剛走到窗戶邊的時候,就聽到外邊嘎吱嘎吱在響。
這是蕩秋千的聲音。
我下意識地朝着外邊瞅了一眼,那秋千所在的地方離我這窗戶挺近的,不過,中間有一些斜倒的竹子擋着,透過斑駁的竹影,能看到秋千那邊。
秋千晃悠晃悠,看起來好像是有人在蕩秋千,可是上邊卻空蕩蕩的。
難道是風?
我歎了一口氣,也沒多想,困得很,就準備關了窗戶繼續睡覺。可就在我準備關窗戶的時候,又往那邊掃了一眼,卻看到那上邊的确坐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長頭發,跟我剛進這山莊的時候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捏了下大腿,挺疼的,這絕對不是在做噩夢的。
這段時間,我見的也多了,膽子自然也大了許多。所以,看到她的時候,這距離也不算遠,我就問了一聲:“你是誰?”
可是,那個白衣服女人并沒有任何的回應,她好像沒聽見似的。難道是我聲音太小,她沒聽見,我就又喊了幾聲。這幾次,我感覺無論如何她都應該能聽見了,可是,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好奇心使然,我就想着出去看看。
我留着窗戶,朝着屋門那邊走去,可是剛剛走到門口,我這屋門突然就被敲響了。那敲門聲兒非常的輕,連敲了幾聲之後,我就問道:“誰啊?”
我問了,可外邊又沒人說話,如果是何青和殷得水,他們肯定不會這麽裝神弄鬼。所以,我下意識地回頭,後退了幾步,朝着後窗戶外邊看去。
秋千還在嘎吱嘎吱地響,可是,蕩秋千那白衣服女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