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一會兒,殷得水就把我給帶到了一邊,他跟我說道:“張小兄弟,昨天你說那個撿到針的老頭,現在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
他說完,立刻又補充了一句:“實不相瞞,拿到十二地支龍脈的龍氣之後,想要救人,必須得以鬼門十三針行針。你也知道,我本人隻會那麽幾針,要救你爸,還得請我師父親自出手才行。”
殷得水的意思我懂,趙騾子家就在東隊,這沒幾步路,我就直接說道:“行,那我這就帶你過去!”
我跟爺爺和何青他們示意了一下,然後,我就帶着殷得水去了趙騾子家。
去趙騾子家的路上,會從濤子家門口過,濤子和趙莉莉被救過來之後,兩個人就一塊出去打工了,所以,這次回來我也沒見着他們面。一路到趙騾子家,我過去敲了敲門,又喊了兩聲,卻一直都沒人回應。
按理說,這趙騾子沒理由躲着我們,我就扒着牆頭朝裏邊看了看,發現他家的屋門都還關着。難道趙騾子不在家?可是,現在這一大清早的,也不是農忙時候,他不在家能在哪兒呢?就感覺有些奇怪,我讓殷得水等着,然後,就直接翻牆過去了。
到趙騾子家上屋門口看了看,發現他這上屋門是鎖着的,旁邊其他屋門也都是鎖着的。可是,他家的大門沒鎖,是從裏邊闩着的。
這倒是奇怪了,難道趙騾子出門,還翻牆走了?
他這院裏所有的屋子,我都喊了一遍,一直都沒見着趙騾子。最後沒辦法,我隻好又翻牆出去了,殷得水問:“怎麽樣?”
“他不在家啊!”我說道。
“這麽早就出去了?”殷得水又問。
“這誰知道,裏邊門都鎖着呢……”這個時候,不遠處周大梅,也就是王濤媽朝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我還沒開口,她就說道:“陽陽,我剛瞅見你過來,你是不是去找你騾子爺爺了?”
“是啊,我剛才喊了好一陣兒都沒回應,您瞅見他沒?”我問道。聽王濤媽的意思,她過來好像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事的。
“這幾天肯定瞅不見他的,他前幾天就出遠門了。”王濤媽說道。
“啥,出遠門?那他去哪了,大概啥時候能回來?”我問道。這還真奇怪了,趙騾子也一大把年紀了,突然出遠門,這在村裏的确是個稀奇事。
“這我也不知道啊,當時還跟他那幾個兒子吵了一架,老頭子倔,咋勸都勸不住。不行,我跟你一塊兒過去問問他兒子,估計他們知道。”王濤媽說道。我點頭,然後王濤媽就帶着我和殷得水朝東隊那邊去了。
路上,我問王濤媽:“嬸兒,我騾子爺爺具體是啥時候出去的?”
“你讓我算算啊,這……差不多有六七天了……對,帶今天第七天。”王濤媽一邊想一邊跟我說道。
我也大概算了一下,七天差不多正是我去市裏邊的時候,也就是說,他拿着那根針去找我之後,沒過多久就出門了。
沒多大一會兒,我們就到了趙騾子大兒子,也就是大虎家裏。因爲上次的事,趙大虎說了好一番感激的話,然後,我就開門見山,直接問了他趙騾子出遠門的事。
他聽到這事,也是一臉的無奈,我就問他:“你知道我騾子爺爺他啥時候能回來嗎?”
趙大虎則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唉,這事,你不也知道,我爹他都多大年紀了,還一個人出去。當時,我就想着逼着他放棄了那念頭,可最後那話都說絕了,他還是不肯回頭,他啥都沒跟我說,扭頭就走了……”
我們在說話的時候,趙騾子的小兒子趙小虎來了,他一進來說了幾句話,就單獨把我喊了出去,說有事跟我講。
跟着趙小虎到了外邊,我就問:“小虎叔,你把我一個人喊出來幹啥?”
趙小虎則直接帶着我,去了趙大虎家的後院,在樹底下坐下來,才低聲跟我說道:“我爹走的時候,跟我交代了幾句話,說要是你來找我們三兄弟任何一人的時候,讓我找機會單獨跟你說。”
他這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倒還真有些好奇,趙騾子留了什麽話。
“小虎叔,你說!”我道。
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爹說,他是爲了你爹的事出去的,要你一定保管好他給你的東西。”
我爸的事,難道是指我爸這次受重傷的事?七天前,這些事還都沒有發生,難道趙騾子就已經預知了?不知道爲什麽,我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殷得水師弟從那個下咒人身上撕下來的那塊布,黑藍色的老粗布,趙騾子以前也穿過那種衣服。
難道會是他?
緊接着,趙小虎又說道:“對了,還有一句。說是什麽……死地可什麽……對了那句話我不知道啥意思,怕忘了,給記到煙盒紙上了,你等下……”
然後,這趙小虎就在自己衣服口袋裏來回翻找。最後,從裏邊的口袋裏頭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煙盒紙,遞給了我。
“就這個!”他說。
我接過來,展開煙盒紙,看見上邊歪歪扭扭地兩行字:觀地脈之大象十二,知興替,知生死,死地亦可後生。
“他說你是大學生,肯定懂這個,我小學都沒畢業,這幾個字都認不全。這還是我爹在地上畫,我抄上去的,你湊合着看。”趙小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煙盒紙上的那句話和以前趙騾子的形象放在一起,根本無法匹配。那句話的意思,其實能看出來,跟殷得水所說的那個方法意思一樣,也就是救我爸的辦法。
既然他讓趙小虎傳話,告訴我救我爸的辦法,那麽他應該不會是那個以封印詛咒害我爸的人。不然,他又是害人又是救人的,豈不是太過矛盾了?當然,既然他說出了那句話,趙騾子就注定不是個一般人了。
他這次出去,爲了我爸,肯定不是害我爸而去,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提前去找地支十二龍脈去了。
想到這裏,我剛回過神來,想到剛才趙小虎的那句話,我立刻說道:“沒問題,你寫的我能看懂。那你爹有沒有說過,他去了哪裏?”
“具體去了哪兒他也沒說,不過,他當時就大概的提了一下,好像是南召那邊。”趙小虎說道。
“你确定?”我問道。
“确定是南召,以前在咱們村外邊大路口等班車,瞅見過這個地名,好像離咱們這地方不算太遠。”趙小虎說道,這麽說,趙騾子去了南召,也不知道他去那地方幹啥?
“他說沒說過啥時候回來?”我又問道。
“沒有,他交代完就走了,我大哥不還跟他吵了一架,怕他一個人出去再出啥事,但是,我爹他那脾氣就是倔的很,誰都攔不住。”趙小虎說道。
我又問了他還有沒有别的什麽,他就說沒了。
然後,我就跟殷得水、還有王濤媽離開了趙大虎家,回去的路上,我問了王濤媽趙莉莉和王濤的事,她這次倆人是一塊兒出去打工的,想着倆人一塊兒出去賺了錢,把家裏的房子給蓋了。
等過去了大河,我就直接把趙騾子交代的事情給殷得水說了,我覺得殷得水聽了這些話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果然,他聽完之後,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目瞪口呆的,過了一陣才問道:“你說的趙騾子,難道是……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