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你這是中毒了!”殷得水說道。
他一看這情況,趕緊過來扶住我。然後,他在我脖子附近的幾個地方分别給摁了一下,脖子上那種又疼又癢的感覺就減輕了一些。不過,我感覺還是暈暈乎乎的,渾身沒一點兒力氣,他彎下身體,把我給背了起來,朝着我家的方向跑去。
一到我家大門口,何青立刻問道:“這怎麽回事?”
殷得水立刻說道:“先别問那麽多,趕緊進屋,他的情況必須得行針。”然後,何青幫忙,我就被扛到了屋裏頭。
我爺爺也過來了,包括那個王傑也過來,問怎麽回事。不過,殷得水都沒讓他們留在屋裏,讓他們出去之後,關了門,窗簾也給拉上了。
我躺在床上,幾乎已經不能動了。
然後,我就看到殷得水從他的道袍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布包。展開之後,裏邊就是各種各樣的針,有粗有細,甚至有一些跟我抽屜裏邊那根針看起來一樣。要這麽說,殷得水果然是會鬼門十三針的,難道當年救我的就是他?
我正在想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四五根針,在旁邊的燭火上燒了燒,然後,刺在我脖子周圍的地方。這樣,他足足忙碌了有十幾分鍾,不時的還調整針的位置,弄完之後,他長喘了一口氣,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他将那十幾根針給拔下來,我就感覺身上好了許多,剛才腦袋上那暈暈乎乎的感覺也已經消失了。
我看了一眼那個黑色的布袋,裏邊有那種粗針,我就問道:“殷道長,你那裏邊的粗針是做什麽用的?”
他掃了一眼,拿出來一根,問道:“你說這個?”
我點頭,脖子那塊兒還有些不舒服。
他将那針在手裏撚了撚,說道:“這是我們鬼門道的一種特别的針,叫鬼門十三針,跟普通的針灸不一樣。按照師門的手法行針,能驅邪,能治病,甚至能改命!”
果然是鬼門十三針,沒想到我第一次聽到鬼門道這幾個字所想到的,根本沒有錯。想到這裏,我立刻問道:“那你會這種鬼門十三針嗎?”
殷得水笑了笑,他說道:“當然,這是我們師門的秘法,我又是大師兄,肯定是要學的。隻是,我天資愚鈍,到現在也隻學到了第五針。”
“能逆天改命,增加陽壽嗎?”我問道。
殷得水一愣,他問道:“你好像對我們門派的鬼門十三針很感興趣啊,難道你以前見過或者聽說過?”
我這才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我就立刻說道:“我的确聽說過,覺得很奇妙,就想多問幾句。”
他點了點頭,把那根針收了起來,卷入了黑色布袋之中。然後,他才跟我說道:“這鬼門十三針知道的人并不多,既然你有興趣,我也不妨跟你說說。鬼門十三針,若是能學到十針以上,是可以給人增加陽壽的,不過,也并不是真正的增加陽壽,而是從别人那裏拿來陽壽,據爲己有。自己增壽十年,那個被奪了陽壽的人是會減壽三十年的。所以,增加陽壽這種術法,也是鬼門十三針之中的禁術。至于,逆天改命這本來就是虛無缥缈的說法,因爲根本就沒人做到過,因爲這需要學滿這鬼門十三針才行,這點,即便是我師父鬼門掌門也沒有做到。”
我點頭,這麽說,其實殷得水是不會那種增加陽壽的針法,他用鬼門十三針應該隻能達到驅邪治病。
不過,殷得水說完剛才那一句,好像又想到了什麽,他跟我說道:“我師父早在好多年前就失蹤了,所以,鬼門十三針他隻傳授我五針,不過,能驅邪治病也足夠了。”
“你師父不是你們鬼門道掌門嗎,怎麽會失蹤了呢?”我問道。
“這……唉……其實鬼門掌門失蹤這件事,也算不得什麽秘密。我聽說,他當年救了一個人,用了鬼門十三針其中的禁術,所以,這些年他一直都沒出現過。我帶着鬼門道的弟子,一直在找他,可是,始終都沒有他一點兒線索。”殷得水說道。
“殷道長,那除了你師父之外,有沒有其他人會鬼門十三針呢?”我問道,如果說沒有别人,那當年救我的豈不就是殷得水的師父了。
“這點我可以肯定,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的。畢竟鬼門十三針是我們鬼門道的獨家秘術,正統的鬼門十三針,絕對不會被鬼門道之外的人掌握。當然,民間也有一些鬼門十三針的傳言,那些大都不是真正的鬼門十三針,裝神弄鬼的成分更多。”殷得水說道。
他給出的答案是肯定的,看來,沒錯了,我就直接跟他說道:“殷道長,我旁邊那抽屜裏有個鐵盒子,你自己拿出來看看!”
殷道長有些意外,但是,他也沒有問更多,他肯定有某種預感。他站起來,走到抽屜旁邊,拉開抽屜,将那鐵盒子給拿了出來。
他看了看我,我示意他打開。
打開鐵盒子的時候,殷得水瞬間就愣住了,緩了一陣子,他才問道:“張小兄弟,你這兩根針是哪來的?”
“其中有一根救了我的命。”我說道。
“我師父當年用禁術救的人是你?”殷得水問道,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難以形容那到底是悲是喜還是别的什麽。
“應該是這樣的。”我說道。
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剛才說其中有一根救了你的命,那另外那一根呢?”
“另外那一根,是前些天有人在我們村撿的!”我回答道。我真的沒想到,我當年的事竟然能牽扯到他們鬼門道的掌門人。
“你确定是前些天在你們村找到的?”殷得水問道。
“對啊,我們村一位老爺爺撿到的,是他給我送過來的。你如果想見他,我可以帶你過去!”我說道,說實話,我也想弄清楚這裏邊所包含的真相。
“好,不過,你得先養好傷,我……我這就給你配草藥去!”殷得水激動地,甚至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時候,外邊何青問道:“喂,牛鼻子,你救人把門窗關的這麽死幹什麽,小家夥情況怎麽樣了,大家都擔心着呢!”
殷得水把那兩根針給放回了我的抽屜裏,然後,過去把窗簾給拉開,門也給打開了,他說道:“還好,中毒不算很深,已經控制住了,我給他配些草藥,敷兩天毒就能全解了。”
我嘗試了一下,已經能夠下床了,殷得水的針法還真挺厲害的。
之後,小甜幫忙,給我敷上了藥,大概過了倆小時多,我感覺脖子上就已經輕松多了。殷得水摸了摸我的脈搏,他說,基本上已經沒問題了,毒已經解了。休息到傍晚的時候,感覺基本上已經沒事了。
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何青突然起床了,他把我也給喊了起來,問道:“小家夥,要不,今天晚上咱們一塊兒出去捉老鼠,給你報仇?”
我本來就困得很,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問道:“這大半夜的,上哪兒捉老鼠去?”
我一時沒明白過來何青是啥意思,不過,他張口還沒回答,我屋這窗戶就被敲響了。
何青從床上跳了下去,然後,過去開了我屋的門。我就瞅見,爺爺站在外邊,他還跟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也過去了,低聲問道:“今天晚上有行動?”
“沒錯,有人去挖你爸的墳,咱們不得過去瞅瞅!”爺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