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就問道:“大師,你晚上有沒有瞅見殷道長?”
何青躺在那兒還翹着二郎腿,一副嘚瑟的樣子,他說道:“沒瞅見,誰知道那牛鼻子去了哪了,我估計,你爺爺給他交代有活吧!反正他師弟那什麽雪塵還在青水河底下,他肯定不會離開你們村的。”
我點了點頭,也過去躺了下來。可是,剛躺下來,就突然想到我奶奶的事,立刻坐了下來,慌張地問道:“何大師,你有沒有見着我奶奶?”
“卧槽,你幹什麽呢?你奶奶她驚吓過度,魂不穩,還在屋裏邊休息呢,别老是一驚一乍的,吓本大師一跳!”何青看了我一眼說道。
“真在屋裏?”我問道。
“真在呢,你沒瞅見你爺爺都不慌,你慌個什麽?不過,你剛才說那事,也的确怪邪門兒的,那死老鼠能裝成你奶奶的模樣騙過你,看來是有些道行的。”何青問道。
“不……不是,剛才那真是老鼠精啊,你看清楚了?”我問道,反正那東西趴在我後背上,我也沒瞅見。
“我當然看清楚了,确切來說應該叫灰仙。不過按理說,這年頭能成精的動物很少,但是,也不排除一些被地氣龍脈滋養的東西,沒準兒還真能成了精氣。咱們在狐仙樓碰見的一窩狐子精,那就是借了陰山那條小龍脈的龍氣,才成了氣候的。”何青說道。
我點了點頭,又想到殷得水白天往墳地裏放條小蛇的事,我就問道:“對了,何大師,白天河邊那塊兒墳地沒啥問題,殷道長爲啥要在裏邊放條蛇呢?”
按說,如果那口假棺材葬下去,也能夠騙得了那些人的。那些人想要搞清楚,還得挖墳開棺。可是,殷道長這麽一破壞,倒是給了那些人方便,來個調虎離山,直接過來就把棺材就給擡走了。
“這你就不懂了,這叫計中計!殷道長從那土坑裏弄出來一條蛇,咱們就不葬了,更能說明這口棺材的真。那些人晚上過來偷了棺材,回去之後,早晚會發現棺材是假的,所以,咱們明天還要再葬一口假棺材。”何青說道。
“再葬一口,那他們早晚還是會發現的啊!”我說道。那天大清早的,我和爺爺帶回來的的确是兩口棺材,我當時問爺爺,爲啥是兩口棺材,爺爺沒跟我說,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爺爺的計劃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對,是會發現。不過,到那時候,就算他們發現了,也已經晚了。”何青說道,這話讓我感覺是似懂非懂的,如果他們這次葬的棺材還是假的,肯定還會回來,去找我爸的棺材,這樣豈不是沒完沒了的?
“啥已經晚了?”我問何青。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有一點兒可以肯定,等到第二口棺材下葬被那些人發現的時候,那些想要偷你爸屍體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你爸的屍體了。反正這是你爺爺的原話,本來我準備明天再告訴你的,你這一問,我他娘的就忍不住了。還别說啊,你爺爺這人看起來挺樸實的,實際上就是個人精!”何青摸着絡腮胡說道。
“你才是人精呢!”我瞪了他一眼,這話咋聽咋别扭。
“人精是誇你爺爺呢,這都聽不出來!”何青說道。
“算了,不說這個,我爺爺有沒有跟你說,爲啥到時候它們就找不到了?”我問道。
“這個……你爺爺他守口如瓶,我也好奇。不過,我問他的時候,他說是跟地氣有關的,既然是地氣,那肯定就牽涉到龍脈,我也不知道你爺爺那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何青說道,他說的時候,我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等我緩過來,準備問的時候,發現何青就已經開始打呼噜了。
我就躺了下來,一直在想着我爸的事情,還有殷得水紙條上的那句話:我這裏有辦法能讓你爸活過來,隻是,這事你是關鍵!
也不知道,他所說的方法到底是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時候,另外那口棺材就已經被放在了靈堂之中。也不知道這棺材是怎麽被運過去的,這口棺材已經封了起來,看着跟昨天晚上被那些人偷走的那口棺材一模一樣的。
所以,第二天出殡的時候,也沒人看得出來有什麽區别。
當然,那些昨天晚上偷棺材的人,肯定知道這是另一口棺材。這次下葬的地方,自然就是何青看好的那塊墳地,有人甚至還在問何青,這塊墳地不會再出啥事了吧?何青說,要是再出事,他腦袋扭了當球踢!
出殡的路上,我看到殷得水也在人群當中,等下葬的時候,我爺爺也看到了他,直接把他拉着過去,問道:“道長,昨天那墳地有事,就是您看出來的,要不,您再看看這塊兒墳地有沒有毛病?”
何青則是一臉的無奈,他說道:“絕佳的風水寶地,有什麽好看的!”
我爺爺看了何青一眼,說道:“還是看看吧,這樣更加穩妥一點兒。”
何青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在另外一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背對着我們,就像是生氣了一樣。不過,我知道,他這都是做給那些人看的。
殷道長先是在墳坑周圍轉了好幾圈,又看了看遠處的山脈走勢,口中嘟囔着什麽。然後,又跳到墳坑裏邊,手指沾了一點兒底下的土,舔了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單手撐着墳坑的邊緣,跳了上來。
我爺爺一臉不解地問道:“道長,這墳地到底咋樣兒?”
殷道長一臉的嚴肅,指着遠處連綿的山脈,說道:“你看,那條主龍綿延萬裏,兩條小龍相随……”他說了好長一段,聽得在場的村民都是一臉的迷茫,隻覺得他很高深。
“道長,您說這我也不太懂啊,那這地方到底好不好?”我爺爺問道。
“好,絕對的風水寶地,後輩是能出大官的!”殷道長說道,這話說得在場那些村民一臉的羨慕,看那表情,是恨不得都把自己的祖墳給遷過來。
一個大師,一個高深的道長,兩個人都定下了這處風水寶地,接下來,那自然就是下葬了。
爸的葬禮結束之後,來參加葬禮的那些人陸陸續續地都走了。
當然,我知道有一部分人肯定隻是假裝走了,并不是真的離開。因爲,他們晚上肯定還要過去挖爸的墳。
按照習俗,傍晚要到墳上送湯。我跟爺爺過去,爺爺說他在墳上留有記号,過去之後,他查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上午下葬之後,有人來過,而且還動了爸的墳。不過,爺爺也說了,大白天的,他們也不敢挖墳,他們應該還不知道這座墳是假的。
送湯回來,我家裏竟又新添了幾個客人,何青和林方朔都在幫忙招待着。
何青忙碌了一陣之後,我借着他去廁所的空檔,就問他,外邊那些人是誰。何青跟我說,那些人自稱是我爸的朋友,帶頭的那個叫王傑。
“棺材都已經入土了,他們現在才來,要幹啥?”我問道。
“他也沒說啊,就說他是你爸在外邊多年的朋友。今天才知道這事,匆匆忙忙過來吊唁,可惜來晚了。不過,你看到他那架勢了,這天都要黑了,好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啊。”何青說道。
剛才何青過來的時候,我爺爺已經過去招待了。
“你說,他和昨天偷棺材那些人會不會是一夥的?”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