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剛才他對何青出手,我都隻是覺得,是其中一個黑袍道士而已,很自然的就沒有去追究到底是誰出手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胡姐的特意提醒,我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一進入包間之後,何青就坐在了我們這邊,剛才他摟着那殷得水目的就是爲了讓李夜看的。李夜多疑,這會兒估計還不知道在啥地方浮想聯翩的。不過,進了屋之後,何青立刻跟這幾個道士拉開了距離。
殷得水則拉着凳子,往我們這邊挪了挪,然後,把他們幾個人都介紹了一下。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那個一直都不說話的人,叫雪塵。
何青還特意的問了一句:“他的名字叫雪塵?”
那殷得水則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他的道号爲雪塵子。”
“那他的俗家姓名呢?”何青繼續問道,他好像也對這個雪塵來了興趣。其實,殷得水介紹的時候,包括他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說的都是俗家的姓名,唯有這個人,說的是道号,雪塵子,倒是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他的俗家姓名,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殷得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麽意思,你也不知道?我看,你應該是他的師兄吧,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何青反問道,我真的是對這個不愛說話的道士雪塵,越來越感興趣了。
“對,我的确是他的師兄,但是,我估計除了我師父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俗家名字。”殷得水解釋道。
何青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站了起來,端着茶杯,朝着雪塵那邊走了過去。
在我們議論他的時候,他就跟沒有聽見一樣,還是朝着窗外看去,甚至,他的眼神當中沒有任何的波瀾,好像我們說的就不是他一樣。
我倒是有些好奇,何青這過去要幹啥。
等何青走到雪塵的旁邊的時候,他問道:“雪塵兄弟,你剛才給我那一下可夠狠的,不過,你有這種身手,本大師佩服。敢問,雪塵兄弟俗家姓名是什麽呢?”
看來,何青已經注意到了他,至少他知道給自己來了一下的,就是那個雪塵。
“雪塵”二字,估計連何青都沒聽說過。遇到這種高手,他去問雪塵的俗家姓名,肯定是想打聽一下這個雪塵到底是什麽來路。
說實話,我也挺好奇他是什麽來路的。
何青的這一連串的話,隻是讓那雪塵微微地扭頭,朝着何青看了一眼,他的目光深邃。不過,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隻對何青說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你自己叫啥,你都不知道,這可能嗎?要是覺得我的本事不夠格,你就錯了,你自己也清楚,剛才那次你可是偷襲本大師的,有種的話,咱們正大光明的再來一次,到時候,我再問你的名字,你看怎麽樣?”何青說道。
那雪塵站了起來,隻是看了何青一眼,并沒有說啥。然後,他朝着殷得水那邊說了一句:“你們先聊,我出去走走!”
雪塵說完,不等那殷得水說話,他就走了。
留下何青站在那兒,拿着茶杯,一臉的懵逼。
包間的門吱呀一聲,然後關上,何青才回過神來,他看着殷得水,問道:“卧槽,你這師弟,這什麽意思?”
“何道友,你也别太在意,雪塵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打從我第一次見到他,他的話就很少,就算是在師父面前,他也都是這樣的。”殷得水解釋道,他的臉上也有着一些無奈。
然後,那殷得水拿着茶水過去,讓何青坐了下來。
等何青坐下來之後,那殷得水就說道:“咱們不聊我師父,說說正事!”
何青還扒着包間門朝着外邊看了一眼,他才回來,說道:“好,咱們說正事!說吧,你們到底什麽要求,才肯放棄我兄弟那倆女人?”
殷得水一笑,他說道:“那兩位都是他的……”
我立刻說道:“殷道長,你别聽他瞎說,一個的确是我的相好,那一個是我朋友。我們這次過來,就是爲了救她們兩個。”
殷得水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啊!”
何青立刻說道:“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你們怎樣才肯放棄競價!”
殷得水想了想,他說道:“我跟你說過的,我們沒有準備放棄競價,這次請您二位上來,也是爲了說服您二位放棄競價,讓我們獲取這次競價的勝利!”
何青聽到這話,一把将杯子摔在桌子上。
“搞了半天,你他娘……你還是這種話,耍本大師的是嗎?”
何青一下子怒了,這殷得水說的話的确是有些欠揍,明知道我們必須救人,還這樣勸我們放棄競價,這不就是擺明了是那種看似和善的挑釁嗎?
“不是啊,何道友,沒有要耍您的意思,我想,這件事是它有誤會的。你先聽我說完,我保證,我的話說完之後,您一定會放棄競價的!”殷得水說道。
“這是不可能的!”何青說道。
我倒是覺得,這殷得水是話裏有話。
“如果單從籌碼方面來說,你們想要赢我們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所以,咱們之間也沒有必要這樣鬧下去,更不必耽誤那麽長的時間。”殷得水說道,他甚至還讓旁邊那幾個人拿出了十幾個黑色的荷包,裏邊都是鼓鼓囊囊的。
我一看,都愣住了,跟着幾個道士的競價,果然就是無底洞。
“實不相瞞,這些也隻是一部分而已,如果你們能夠把價格逼到比這個更高,我們師門随時都可以拿出更多的籌碼。不過,我并不喜歡那個姓李的人,這些陽壽若是都被他拿去,豈不是浪費了!”殷得水說道。
“你有沒有搞錯,那兩個是我兄弟的女人,你丫的跟着瞎起哄幹什麽?”何青已經有些急了,我手上隻有兩袋胡姐的籌碼,這真的是沒法繼續下去。而且,繼續下去最後便宜的就是李夜。
“這個,暫時還不能告知二位!”殷得水說道,他還品了一口茶,顯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本來以爲,這個局會因爲這個殷得水的談判而有轉機,現在看來,并沒有什麽轉機,而是直接被這個人給滅了最後的一絲希望。
可是,對于我來說,這個局絕對不能成爲死局!
我看着那個殷得水,說道:“殷道長,您需要啥,可以盡管開口說,就算我拿自己的命來換,也可以!”
殷得水聽到這個一愣,他說道:“張小兄弟,你的命不可以換,也換不了!”
何青站了起來,一把将整桌子的飯菜給掀翻在地,罵道:“虧得剛才本大師還高看你們,想吃早飯,吃個鳥蛋!”
他罵完,回頭對我說道:“小家夥,記清楚這幾張狗臉,還有那個八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的東西,咱們走!”
我跟何青走到那個包間的門口,殷得水還在後邊說道:“何道友,張小兄弟,我跟你們說的事,你們好好考慮,繼續下去,對你們沒有一點兒好處的!”
何青一把抓住旁邊的椅子,手上一用力,一把椅子沖着殷得水呼嘯而去。
殷得水則一個快速的翻身,躲過那把椅子,椅子撞到對面的牆上,直接被砸成碎木塊兒。他說道:“不錯,好力道!”